在葉晨看來,如果把中醫比成一棵參天大樹,無論是傷寒派,溫病派,還是千金派,局方派,溫補派,攻邪派,匯通派等等都只是這參天大樹一根樹枝而已,
參天大樹可以越長越高大,甚至繁衍更多,但是,這些樹枝始終是樹枝,樹枝長得再大再高,它們的基礎,它們的營養始終是來自那棵參天大樹,
如果它們從參天大樹裡面斷開,只能是枯萎,死掉,最後消失,
在葉晨看來,以及他的瞭解中,自古以來,中醫上,除了這七大中醫學派佔有很大地位外,實際上,還是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學派的,
只是這些學派裡面,有些學說或者創始人綱領不具有實際意義,並不能用來治病救人的,早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而有的依然存在,但是,還是一根小樹枝,需要慢慢長大,
所以,從這些來看,無論這些學派如何發展,始終都離不開中醫,甚至,可以說,它們的發展,根本離不開早期的中醫發展的理論,比如,從《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等等那裡面吸取出來的理論,
但是,無論任何理論,中醫最終只有一個目的,都是治病救人而已,
如果這些學派的負責人不知道這個目的,這些學派以後也會慢慢變得更加衰落消失而已,
“葉晨,你說的不錯,”楊義先聽到後,嘆口氣說道,
他和葉晨的經歷不同,他的師父是一位純溫病學派的名家,他自小就是跟着師父學溫病學說,以至於他最擅長的正是溫病學說,
以他的情況,如果當年還是像葉晨這麼年輕的時候,或許,自己還是會拼一拼,但是,現在自己都五十多歲,他自己在溫病學派上又是根深蒂固了,早已很難改變,
“楊教授,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明白我的意思了,”葉晨說道,
“你說,”楊義先問道,
“現在全中國,甚至全世界來說,你說是中醫厲害,還是西醫厲害,在西醫裡面,西醫又像中醫那樣分那麼多學派嗎,”葉晨問道,
這個問題,即使不用問他們這些醫學界的人,問其他外人,這個問題,都能夠清楚,
現在就中國來說,中醫的衰落,和西醫的興盛,明眼人都看得出,
至於西醫裡面的分派,根本沒有人聽說過,自然是因爲西醫只是根據不同的病情,分爲不同的學科,而不是像中醫那樣根據不同個人理解的理論來分派,
葉晨說出來的時候,楊義先已經明白了葉晨的意思了,
“葉晨,我已經清楚了,謝謝你和我的話,讓我明白不少東西,”楊義先說道,
“楊教授,不管這麼說,你都是我前輩,我應該虛心向你學習,”葉晨說道,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作爲局外人,你覺得溫病學派需要發展得更好,有什麼好的辦法,”楊義先問道,
“這個,”葉晨聽到後,顯得很猶豫,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方面說他真的不想評論這些,另外,他不想幹涉這些,
“你說吧,無論對錯,”楊義先說道,
“那我說了,中醫就好比數學,望聞問切是數學裡面的簡單的數字,乘法口訣這些基礎,但是,溫病學派這個學派,我同樣有研究過,他就是數學裡面的奧數問題,甚至可以說是高數問題,那麼難得一個學派,想要學得好,肯定要先天基礎比較好,同樣學得好,肯定大有前途,所以,如果想要讓溫病學派發展更加興盛,無疑要讓溫病學說的理論,更容易讓人理解,更加容易的情況下,普通人學起來也就容易了,”葉晨說道,
在葉晨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楊義先的雙眼更是顯得明亮,或許,那一刻,葉晨給他不少的啓示,
正如葉晨說的那樣,這溫病學說是從傷寒學派基礎發展起來,溫病學派針對的大多數又是各種瘟疫,
像那些大規模爆發的瘟疫,別說是中醫,西醫也一樣,哪裡是那麼容易治好,將瘟疫控制下來的,
所以,溫病學說的情況,先天已經註定它想要興盛起來,實在是很困難,畢竟,現實生活中,並不是什麼人都做得了那些奧數題目的,
“但是,楊教授,我認爲無論中醫任何學派,根本目的只有一個,都是爲了治病救人,只有醫治救治更多人才會得到更多人的認可,這纔會發展壯大,”葉晨說道,
這句話,葉晨對誰都是那樣說,
在他說完的時候,楊義先已經閉着雙眼,坐在副駕駛座那裡思考,因爲這些理論,他以前根本沒有聽說過,也沒有真正去想過,
雖然聽起來覺得很淺白,但是,卻是給他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震驚,葉晨開車回到龍華醫院的時候,葉晨說道:“楊教授,龍華醫院到了,”
“那我下車了,下次再和你聯繫,”楊義先說道,
本來他想和葉晨過去吃飯的,但是,剛纔葉晨那些話,讓他恨不得己立刻回去記下來,然後好好研究,甚至要和溫病學派裡面的負責人好好討論,因爲在他看來,說不定葉晨這樣的談話,會是讓溫病學派有不錯的收穫,
看到楊義先下車離開的時候,葉晨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然後開車往高美琳別墅方向回去,
回到高美琳別墅那裡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在他把車停下來,往裡面進去的時候,正看到芳姨洗牀單,芳姨問道:“葉醫生,你吃午飯了嗎,”
“芳姨,我還沒有吃,”葉晨說道,
高美琳和芳姨還以爲葉晨會是在外面吃完再回來,而且,兩人也不知道葉晨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兩人先吃了,
既然葉晨還沒有吃午飯,芳姨先停下手上的工作給葉晨熱一熱午飯,
葉晨在一樓逗着那些小狗的時候,看到高美琳打着呵欠從樓上下來,她剛剛在房間裡面準備睡午覺,聽到樓下狗叫聲,知道葉晨回來了,出來看的時候,果然看到葉晨的身影,
“還沒有吃午飯嗎,上午去哪了,”高美琳問道,
“還沒有,上午去參加一箇中醫沙龍活動,見識了不少,”葉晨說道,
高美琳笑了笑,她知道葉晨就是因爲這些事,連星期六日都不能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