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王他帶走了暗祁的二十隻外團小隊和一隻內團小隊。”夜一如實的稟報着暗祁的內務。
暗祁的殺手分爲外團和內團,內團之於外團是強盛的存在,外團是一二十五人爲一隊,而內團則是以四人爲一隊,分別形成兩個團。外團人數衆多,被帶走二十隻也不算什麼,但是內團僅有七隻小隊卻被帶走了一隻,情況也是十分的嚴重。
祁連!你當真以爲本主不敢殺你不成!
“祁連當真是找死!可是……”雲初眸子迸射一道冷冽的光,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氣息,盯着夜一,“作爲暗祁護法,任由暗祁分離,當真是無能!”
說罷,雲初大手一揮,強勁的掌風便朝着夜一襲去。
即便可以躲開,但是夜一仍是咬牙接了下來,“砰!”夜一被一掌拍在了地上,看着暗主那清冷的面容,夜一硬生生地將心口涌上來的血氣壓了下去。
“謝暗主饒恕。”夜一支起身重新跪在地上。
“回去鎮守暗祁。”
“可是、夜一遵令。”夜一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雲初冷冽的眸子震住了。
太子殿下,看來你悠閒的日子到頭了。
雲初冷冷地看着煙霧繚繞的崖底,嘴角勾起一抹道不明的意味。
東宮。
“啪!”坐在上位的楚修猛得將手裡的密摺摔到殿堂下,俊秀的臉上陰沉無比。
不得不說,楚修生氣起來跟楚戰做法相似無比,都是通過摔奏摺來泄憤。
“殿下。”琉影皺着眉看着憤怒的楚修,到底是什麼事讓這個運籌帷幄、狡詐無比的太子殿下如此生氣。
楚修閉上眼,輕喘着氣,一再得深呼吸。
千萬不要是真的,不然!
睜開眼的楚修眼眸底散發着一種冷冽和無情。
倏然,楚修站起身來,邁開修長的腿,走了出去,琉影雖然有疑惑但還是保持着三步的距離跟着楚修的腳步。
羣芳樓,作爲楚都青樓之首,白日的羣芳樓也是熱鬧無比,這裡的姑娘均是自願賣身賣藝,賣藝的白日工作,而賣身的自然是夜晚。
頂層的花魁房內。
“姑姑。”楚修穿着一身墨色的錦袍,鐵青的臉在黑衣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陰沉,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
楚玉珂穿着青色的薄紗,手裡拿着一把搖扇,步態撫媚的從內室走了出來。
“是誰讓我們的太子殿下臉色這麼的差?”楚玉珂掩着搖扇,眉眼帶着魅惑的看着楚修,又饒有深意的將視線落在了那個站在楚修三步開外的冷清的黑衣女子。
“姑姑!”楚修提高着音量,不滿地看着逗人的楚玉珂。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自己家的姑姑難道自己不明白嗎?別看她在宮裡一副清雅淡然的模樣,作爲羣芳樓的花魁,勾人魅惑狡詐的手段可是一點都不差。
“真的是護短的緊,說也說不得。”楚玉珂沒好氣的瞥了一眼眼神略帶威脅的看着自己。
“姑姑,今日送到東宮的密摺內容是否屬實?”楚修斂着眉,嚴肅地看着楚玉珂。
羣芳樓,三年前建立於楚都,是楚玉珂一手建立的一個收集信息的據點。
三年前,楚玉珂外游回宮,爲了鞏固楚氏的皇室地位,楚玉珂便決定在楚都創建一個秘密的基地,主要是暗殺和收集信息。
而前些日子,在官員被謀殺和太子公主被行刺的事情讓楚修特意來求得楚玉珂的相助,直至今日才收到密摺,連楚玉珂都沒來得及看過。
楚玉珂挑挑好看的眉梢,紅潤的脣輕吐出一句,“修兒在質疑姑姑?”
“額。”楚修嚥了咽口水,避開楚玉珂那滿是危機的眸子,楚家的第一首令,天大地大,楚家女人最大!
“沒、沒,只是這很重要!”楚修鼓了鼓勇氣,一本正經的對上楚玉珂的視線。
“羣芳樓的密摺不容置疑。”楚玉珂斜睨了一眼楚修,爲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
“砰!”的一聲,楚修右手將手裡的茶杯捏碎了,破碎的陶瓷扎進楚修白皙修長的手心哪,混合着血液和茶水的液體流出。
“修兒!”楚玉珂驚呼一聲,訝異地看着楚修流血的手。
琉影皺着眉,掏出懷裡的手帕,踏步上前,蹲在楚修面前,執起楚修受傷的手,爲他擦拭着滲血的傷口,最後用手帕在楚修的手上包紮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殿下,琉影逾越了。”琉影單膝跪在地上,沉聲的說着。
“起來!”楚修看着又跪着的琉影那叫個氣憤,這個死女人,不是告訴過你不許跪着嗎?
“殿下,琉影逾越,請殿下責罰。”冷清的聲音帶着倔強和不解,看到了楚修受傷想也不想的就上前爲其包紮,等包紮完才知道自己的行爲早就逾越了。
“你給本太子走!今天都不要出現在本太子面前。”楚修氣呼呼地看着仍舊跪着的琉影怒吼。
“這是責罰?”琉影皺着眉頗爲不解的看着楚修,她的職責就是保護楚修,可是如果因爲責罰離開琉影可不是本末倒置了。
聞言,楚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一雙漂亮的眸子燃着兩簇小火焰,氣勢磅礴地盯着琉影。
責罰?!氣死我了!
“噗呲……”楚玉珂看着楚修和這個琉影的互動,眉眼帶着笑意,難得的看着楚修這個小混蛋吃癟啊。
這個黑衣護衛不錯不錯!如果讓她盯着這個小混蛋,那大楚也就不用擔憂了。
“算了算了,你給我本太子站一邊去。”楚修煩躁的揮揮手,讓琉影依舊站在三步開外的位子。
“修兒,這護衛倒是護主啊?”楚玉珂流動着的水眸裡帶着戲謔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琉影。
楚修握拳將手放在脣邊輕咳幾下,掩飾着剛纔的尷尬,“姑姑,你可知這密摺的內容?”
“你催的緊,我還沒來得及看就給你了。”楚玉珂攤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楚修眉頭緊鎖,一張俊秀的臉上帶着風雨欲來的狂躁,將懷裡的密摺掏出遞給楚玉珂。
楚玉珂接過密摺,看了一眼一本正經的楚修,疑惑地打開密摺,視線掃向上面,一目十行地瀏覽過之後,啪得一聲合上密摺,臉色略微蒼白地看着楚修。
“這個密摺只有你看過,你沒有告訴別人。”楚玉珂着急的開口問着。
楚修搖搖頭,面色古怪的看着楚玉珂的反應,臉色蒼白,說明裡面的內容她也沒有預料到,可是說的話倒是有幾分奇怪。
沒人知道就好。楚玉珂平靜下心情,恢復神態,警告楚修,“修兒,此事事關重大,記住,千萬不可與你顏兒說!”
“爲什麼?!姑姑,既然事情是真的,那皇姐就有權知道!”楚修憤怒的問道,這難道要一直騙着皇姐嗎?這種虛妄的幸福不改打破,面對現實嗎?
“楚修!凡事不可只看片面,萬一事態有變,毀得將是顏兒的幸福,更何況你和皇兄還推波助瀾了不是嗎?”楚玉珂板起臉來呵斥着,不要以爲她不知道那晚顏兒和淺白髮生什麼事了。
這是楚玉珂第一次對着楚修黑下臉,儘管內心氣憤,但是楚修和楚汐顏一樣都不會違背這個似孃親一般存在的皇姑姑。
“我知道了。”楚修低下頭,左手緊握成拳,努力的抑制着內心的不平。
“那我先走了。”撂下一句話,楚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雖然不能違背楚玉珂的意思,但是楚修還是不平衡的用這種小孩子的方式發泄着。
“誒……”楚玉珂看着楚修離去的方向,內心也是無奈,這孩子始終是太關心顏兒了,只是,這事?
楚玉珂重新打開手裡的密摺,看着上面凌亂的字體,喃喃自語着:“暗……祁……”
好久沒有聽到這兩個詞了,染姐姐,你的決定我從來都不會懷疑,只是……不過我相信這件事肯定有它的誤會。
楚玉珂怔怔的望着暗祁這兩個字慢慢地出神……
“殿下。”琉影看着離開羣芳樓的楚修那惱怒快步行走的樣子不自覺地出聲。
聽到喊聲,楚修方纔慢下腳步,努力的深呼吸,然後緩緩的轉過頭來,盯着琉影那冷清的臉,一語不發。
被這樣認真的眸子久久看着,饒是定力良好的琉影都有些不自然的撇開楚修的視線。
在琉影要開口的時候,楚修涼泉般清澈的嗓音便響起了,“本太子說過不許你再跪,若是下次再犯,就把你綁起來盯死你。”
說罷,楚修便哼哼的傲嬌地轉頭離開。
琉影宛如被雷劈到一般,這個太子殿下,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公主府。
“卑職見過太子殿下。”守門的侍衛看到那個一個挺拔的黑影漸漸靠近公主府的時候方纔認出這是太子殿下。
楚修擺擺手示意着免禮,便快步走進公主府內。
後花園內。
萬花齊放的園子裡,蘇淺白和楚汐顏對立地端坐在象牙白的桌子旁,桌子上擺着一副珍龍圍棋。
楚汐顏手裡執着白子,纖眉緊蹙,一臉困苦地看着棋盤。
不稍片刻,楚汐顏絕美的小臉上便出現了惱怒,不滿地將手裡的的棋子丟到棋盤上,嘟着嘴,“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輸,你欺負我!”
看着那雙流動的水眸裡出現的盈盈光波,佈滿着發人的控訴,蘇淺白俊美的臉上盪開一抹醉人的輕笑,“公主殿下要履行諾言嗎?”
被那樣的笑容晃了眼,楚汐顏急忙地從美色中清醒過來,心裡直呼:美色誤人,藍顏禍水啊!
作爲大楚風華,楚汐顏在琴棋書畫方便,除了不通音律外,對於棋、書、畫三方面有着絕對的優勢,而傲嬌的公主殿下在看到某人的音律極好的情況下,便準備和他比試一下棋藝,找回場子啊。
賭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