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他從小就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裡,這個村子只有十幾口人。
村子雖小,卻五臟俱全,他和其他人不同,他喜歡博覽羣書,自然也知道這個村子和其他個外面的村子還是有些不同的。
比如一些奇怪的圖騰和永不出村的誓言。每一個成年人都會選擇一名少年做徒弟。
而每三年村子總會再少一個人,這些他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個留着刀疤的男人問他願不願意做他的徒弟。
這個刀疤的男人他認識,在這個村子裡面,大家都十分怕他,似乎他身上有着令人臣服和恐懼的氣質般。
他點頭,因爲如果他不同意,那麼下一秒他就會變成村子裡養的黃狗的午餐。
他親眼目睹,這個村子雖然小,但是卻不需要不服從的人。
’他被帶進了一個昏暗的屋子,屋子裡各種怪味混雜的氣體讓他覺得十分想吐。
不過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他怕這個男人,怕到了骨子裡。
似乎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男人讓他做了第一件事情,挖一個人的眼珠。
青泥池裡泡着一個瘦乾的男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也不是村裡的人。
因爲他的眼神裡面沒有村裡人的冷漠而麻木,而是充滿了驚恐。
“把他的眼珠給挖出來!”這是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對他下的第一個命令。
他顫顫巍巍的問男人要刀,男人卻揮揮手,示意他用手。
那是個多麼漫長的過程,他顫抖的手和溫熱的液體,摳進眼眶中還在不斷抽搐的眼球。
男人詭異的呼喊聲伴隨着他滿手的鮮血而終結,刀疤男人看了看,評價:以後還是要多練練!
他挖了兩年的眼珠,最終已經可以熟練的製作一個半成品的屍人,但是這些屍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夠動起來。
那個男人說,他們還缺少一個必要條件,而現在做的這些,只不過是爲了不讓這些秘術失傳罷了。
這麼說,他所做的這些都沒有意義?不,他不甘心,他一定要做成一個成品,這至少是他扭曲人生的一大安慰。
最後他終於知道爲什麼每三年自己村子裡
都會有一人失蹤。刀疤男人躺在血跡斑斑的案板上對他說:“我將你是出師的見證。”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行雲流水般的刀技割開了男人的血管,雙手熟練的把溫熱的眼珠子拿出來放好。
他很成功!甚至於超過了這個村子裡所有出師的人,然後他離開了村子,開始了漫長的尋找。
他走過荒無人煙的草地,也穿過喧囂的城市。他從精壯的青年開始到瘦骨嶙峋的老人。
在那個黑耀山上,他看到了那一幕,一個少年正在被狼羣圍攻,或許下一秒就會變成一堆深深白骨。
他被男孩懷中的銀珠所吸引,雖然珠子並沒有散發出任何光芒,但是心中卻有一種羈絆在互換着自己,這就是自己找了一輩子的東西。
他聽見自己平淡的對對方說:“你需要我救你嗎?”
回憶在倒帶,他卻躺在地上,鮮血從他的大動脈流出,溫熱而又絕望。
“師傅,我想了很久,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我第一具屍人了,我崇拜你,師傅。”少年熟練的準備着器皿,將青泥中已經接近成品的屍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出池外。在吃力的將自己的師傅搬進青泥裡。
“你的手法還是有一點偏頗。”老頭集中精力做着最後的指導,不愧是他的徒弟,連出師的最後一步走自己頓悟到了。
少年略有些懊惱的道了歉,開始一心一意雕刻起他第一件藝術品,不知道過了幾天,直到黑暗的大門被打開,幾個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
戴着黑色斗篷,手臂上印刻着黑色的如同深淵般的印記。
“魔物,這一次不會再讓你逃了!”爲首的黑衣男人舉起了長長的劍。
而這一次,男人確實沒有逃,身後一具剛製作完成的屍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空了在場所有人的胸。
“天舒麼?我來了,你逃不掉的。”少年聽見了自己的低吟。
天舒一行人已經圍着這顆銀珠坐了一早上,銀珠就像沒有生命的物體般放置在桌中。
“現在有了這顆銀珠,安沃山和衛城就不能放出那個據說能夠毀天滅地的怪物來了……”天舒伸伸懶腰,莫名覺得很困!
僕華點
點頭,陰陽道君確實是最爲靠譜的保障,只要有陰陽道君的存在,那麼那個計劃就絕對施行不了了。
而現在要做的,只需要將這個銀珠帶到九天之上交給仙母,讓仙母淨化銀珠上面的魔氣,那麼這件事情就大功告成了。
第二天,天舒的叫聲響徹了整個知府。
“怎麼了!”僕華急忙奔進天舒的房中,卻被天舒一個枕頭給轟了出來。
天舒穿戴整齊以後奔出房門:“不見了,銀珠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僕華進屋環視一圈,並未發現有何不同,昨日天舒將銀珠放置在房中的桌子上,而早上起來珠子已經不翼而飛。
“弘烈呢?”陰陽道君清冷的問。
“弘烈,應該還沒有起牀吧!……”天舒不明白這陰陽道君怎麼突然關心上弘烈了。
僕華一聽,轉身出了房門,一會兒神色凝重的回來說道:“弘烈不見了……”
天舒驚,忽然想到,弘烈和他們在一起的目的是爲了救他哥,而救他哥的東西是定海神珠,現在定海神珠已經到手了,難道他拿了就開溜!
“弘烈把定海神珠拿走了?!可是定海神珠現在全部都是污垢之氣,他能不能夠駕馭得了……”天舒有些擔心,先不說他能不能夠駕馭得了,就算是駕馭得了,難免不會落入安沃山和衛成手裡。
不得不說,天舒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弘烈看着面前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安沃山,轉身想逃,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地底上鑽了出來,衛成幻化了實體,冷冷的看着弘烈。
“真是辛苦你了呢,來來,快把定海神珠交給我們吧!……”安沃山笑眯眯的逼近。
“唉,好吧好吧,算我倒黴,你們接住!”說罷將自己後背一直帶着的包裹拿到胸前晃了晃,使出了全力朝遠處一扔。
安沃山臉色一變,手掌一伸便夾住了弘烈的喉嚨。“看來你想吃點苦頭呢!”安沃山冷冷的笑着說。
衛成已經重新化成黑影鑽進了地底。安沃山一動不動的挾着弘烈。不一會兒,衛成重新出現,手裡拿着之前弘烈丟掉的包裹。手一伸,包裹掉了下去,圓珠滾落,在地上轉了兩圈變成了一塊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