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見過安王殿下,見過楚楚公主!”楚夕顏這才衝楚沐風和楚楚福了一禮道。可一轉身,她便向雲輕做了一個驚歎表情,那意思是說,這假冒的公主竟然比她這個還算是貨真價實的公主還要像真的公主。
“五小姐客氣了!”那喚做楚楚的女子說起話來更是細聲細氣,仿若五六歲的女童一般,“楚楚聽安王哥哥說五小姐可以通過髮絲找出殺人兇手,心中一時好奇,便跟着過來看看,還望五小姐不要見怪!”
“公主客氣了!”楚夕顏與楚楚客氣了一句便湊近雲輕低聲問道,“紅蓮呢?她可曾招供?”
雲輕搖了搖頭,“咳!咳!她一直堅持說,是想要幫二小姐將房間裝扮的漂亮一些,所以纔去花房折得那綠菊,還說她根本就不知道玉活已經死了的事情!咳!咳!”
“五小姐!楚楚看那紅蓮姑娘也很是可憐,你不會對她用刑吧?”楚楚捂着心口,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公主說笑了,”楚夕顏心思一動道,“我又不是朝廷官員,怎麼對她用刑?再說,紅蕊只是有嫌疑,還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她一定是兇手!”
“那我就放心了!”楚楚拍着胸口,一副終於鬆了口氣的模樣。
呵呵!楚夕顏心中不由輕笑一聲,誰說逼供就一定要用刑了!想到此,她忽然挽住身旁雲輕的手臂軟語道,“雲輕!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你說,好嗎?”
“去吧!去吧!就知道你們兩人的感情好!”不等雲輕開口,楚沐風已然揮手向外趕兩人,一副不願看他們兩人在一起親親我我的模樣。
楚夕顏故作羞赧的一笑,當即扯着雲輕的手臂出了紫離院,四處看了看這才低聲問道,“昨日你派墨雨跟着子音,她可曾見過夏芷姨娘的人?”
雲輕搖了搖頭道,“子音回去之後就再沒有出去,但她的婢女柳兒卻去了一趟廚房,正巧在那裡碰到了爲蕭婉歌拿宵夜的紅蕊!只是那柳兒也是夏芷和謝寒梅的,不可能來揭發紅蕊的!”
“不用她揭發,我要讓紅蕊自己招供!”楚夕顏的脣角浮出一抹輕笑道,“那位楚楚公主不是怕我們給紅蕊用刑嗎?那就讓她在旁邊的廂房看着好了!你找一間廂房,將門窗全部封上,然後在紅蕊面前多點一些琉璃燈,最好能恍得她睜不開眼!然後再差人輪流問她五個問題!“
“什麼問題?”雲輕好奇道。
“問她,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家中還有什麼人?什麼時候開始在蕭府當差?爲什麼要去折那綠蓮?就這個五個問題,讓人輪班來,反反覆覆的問!中間不要停,我想,到晚上的時候她差不多就該招供了!”
如此折騰一整日,到了晚上的時候,紅蕊的精神差不多就該處於崩潰狀態了。即便不崩潰,那時紅蕊的精神防禦也是極弱的,到時,她想對紅蕊催眠便是小菜一碟了!
“你確定這樣可以嗎?”雲輕有些不確定的看向楚夕顏,這種審訊犯人的法子他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當然!”楚夕顏信心十足道,說着她探頭瞥了一眼院中的情形,向雲輕道,“咱們進去吧!不然那位楚楚公主的脖子怕是就要折斷了!”
雲輕瞥了一眼那正伸長了脖子向外張望的楚楚,點頭道,“好!我這就按你的意思差人去辦!”
“楚楚公主!”楚夕顏走到楚楚身邊直接道,“一會世子便差人開始審訊紅蕊,楚楚公主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在旁邊的廂房聽着,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這,”楚楚美目一轉,看向楚沐風可憐兮兮道,“安王哥哥!楚楚還從來沒有見過審訊人是什麼樣的情形,我能在這看着嗎?”
“自然可以!”楚沐風當即爽快道。這既然是楚夕顏提出來的建議,想來她如此做一定有她的用意。
“安王殿下!”楚夕顏又看向楚沐風道,“我想,若是到了晚上紅蕊還沒有改口,那說不定她就是清白的!總之,玉活的事情,今晚一定會有個結果的!”
“如此甚好,也省的我心中好奇!”楚沐風不着痕跡的衝楚夕顏點了下頭,表示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晚上的時候,一定會想法子將蕭萬祥和謝寒梅也請過來。
這一日的時光便在蕭府上上下下、或明或暗對紅蕊的議論中眨眼而過。
眼看天色暗了下來,歌院中的蕭婉歌漸漸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她一扯她那如破鑼般的嗓子道,“娘!你說紅蕊不會把我供出來吧?”
“你怕什麼?”夏芷對此卻是不以爲然,“那玉活可是你勒死的?”見蕭婉歌搖頭,夏芷才又道,“那不就得了,你什麼都沒有做!慌什麼?再說,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即便是你弄死的又怎麼樣?你可是蕭家的二小姐,身份豈是她一個賤婢可以比的?”
話一出口,夏芷不由又有些後悔,她對蕭婉歌說話的語氣有些重了,於是,她又忙放緩了聲音道,“歌兒!你放心,萬事有娘在!別說只是死了一個賤婢,即便死的是楚夕顏,娘也保證你安然無事!再說,你可別忘了,這可是夫人的意思!”
一聽夏芷提起謝寒梅,蕭婉歌這才稍稍安了心,不過當即,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娘!如今都半個多月了,浮雲那邊還沒有消息嗎?那雪參玉露膏老夫人到底跟皇后要了沒有?”
“快了!快了!就這兩日,必定會有消息傳來!”自蕭婉歌毀容那日,她便已求了謝寒梅給浮雲蕭府中的老夫人去信。請她去求一求太后和皇貴妃,看看能不能從皇后那裡將當年番邦進宮的雪參玉露膏討過來。有了雪參玉露膏,蕭婉歌的容貌便能復原了。
“姨母!婉歌妹妹!”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顧思然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討厭!他怎麼又來了!”蕭婉歌一臉的不
耐道。只可惜她現在臉上只剩了幾個窟窿,皮膚更是如丘壑般凹凸不平,這不耐的神情是分毫看不出來,只是覺得她那本就難聽至極的嗓音又粗了幾分!
“思然啊,快進來!”夏芷卻不像蕭婉歌這般冷漠,當即熱情的招呼着顧思然。如今蕭婉歌已是這般模樣,可顧思然還肯天天前來陪她,可見他心中是真心喜歡蕭婉歌的。因此,夏芷便一改往日裡對顧思然的冷漠,對他異常熱情起來。如此,也算是給蕭婉歌留條後路吧!
“思然見過姨母,見過表妹!”顧思然進來衝夏芷和蕭婉歌行了一禮,然後一臉忐忑的望向夏芷,“姨母,表妹她今日?”
“哎!”夏芷輕嘆了口氣道,“她好端端的變成這個樣子,心情一時轉不過來,所以思然你要多多擔待一些!姨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委屈你了!”
“姨母這話就見外了,當年若不是姨母救助,豈有思然的今天?更何況,如今只是陪表妹說說話,思然心中歡喜的很!”顧思然瞄了一眼蕭婉歌道。雖說蕭婉歌如今的樣子的確是有些嚇人,但是一想到她往日那天仙般的模樣,顧思然心中便滿是同情與憐愛!
“好孩子!好孩子!”夏芷揉了揉眼睛,好似被顧思然說的這番話感動了一般,“那你表妹就交給你照顧了!姨母有些事要出去一趟!”
“姨母請放心!思然一定好好的陪着表妹!”顧思然趕忙向夏芷保證道。
夏芷點頭匆匆往紫離院而去,等她趕到紫離院的時候,蕭萬祥、謝寒梅,還有柳非煙已然都到了。一個個正端坐與正廳之中,與楚沐風、楚楚、還有云輕說着閒話。
見夏芷進來,楚楚心思一轉,眸光轉向楚沐風細聲細氣的開口問道,“安王哥哥!我剛纔過來的時候,五小姐說她再去問紅蕊最後一遍,怎麼這半天都沒有問完?不會是五小姐對紅蕊姑娘用了刑吧?”
說這話的時候,楚楚那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一手更是捂着胸口,一副見不得這種場面的模樣。
“我既然答應楚楚公主不會對紅蕊用刑,自然就不可能對她用刑!”不等楚沐風開口,從門口進來的楚夕顏便已脆聲回答了楚楚的問題。
“還請五小姐不要見怪!我,我只是一時着急?”楚楚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道。
“公主說笑了!夕顏怎麼敢怪罪公主?只不過是因爲剛纔紅蕊說出來的事情太過驚悚,夕顏一時反應不過來,所以才遲來了這麼一會!”實際上呢,她只是浪費了一點點的時間,對紅蕊進行了催眠而已。
“咳!咳!不知紅蕊說了些什麼?”雲輕一臉好奇的問道。
“是啊!本王也很好奇,究竟有什麼事情稱得上驚悚二字?”楚沐風當即也配合道。
“這個,”楚夕顏故作遲疑了一下道,“這個還是讓紅蕊自己來說吧!溫心,帶紅蕊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