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菊花都是端木傾城剛剛上次過來,剛纔佩瑤公主也聽到了那兩個宮女的議論,按理說聽到蔡辛雅的警告應該收斂一點,至少也要在心裡明白這次的事情是她錯在先,一旦事情鬧大追究起來,倒黴的是她,可惜她翩翩不知道什麼是見好就收,加上之前被皇后衝着,哪裡能夠受的了這種氣,見蔡辛雅還敢還嘴,直接過去就是一腳。
蔡辛雅素來知道佩瑤公主好撒潑,趾高氣揚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沒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動手,要知道他們二人的輩分相同,佩瑤公主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動她。
她本來還想着能夠息事寧人,畢竟佩瑤公主還有用武之地,現在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們兩個的仇算是結下了,當下也並不反駁,頓了一下道:“難道蘇昭儀真覺得此事是我所爲?”
“難道除了你還有別人?”佩瑤公主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自然,我雖然不知道那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要說的是對於雪孃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曉,只是奉皇上的命令去看過她,僅此而已!”蔡辛雅話語輕柔,聲音強韌而有力,根本就不似之前那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佩瑤公主還未繼續開口,身上好不容易止住的癢就又開始發作起來,這次癢的更加厲害,就好像侍從骨頭裡傳出來一樣,手抓到身上根本就不起作用,癢的她恨不能用刀子將自己的肉割開,看看骨頭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怎麼樣了?”蔡辛雅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
“你還好意思問我?”佩瑤公主好不容易止住的氣息,蔡辛雅這句話問出口之後又開始火冒三丈,“明明就是你和蔡天生兩個賤人害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蘇昭儀到底怎麼回事?”蔡辛雅縱然懂一些巫蠱之術,但是在用毒方面卻是一竅不通,尤其是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已然是覺得不可思議,誰想到佩瑤公主抓過的地方開始小面積的出現紅疹,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有些束手無措。
其他人見她如此也不敢靠近怕被傳染,只要站在遠遠的地方,蔡辛雅沉默了一下道:“快宣太醫!”
聽到宣太醫,佩瑤公主想到剛纔蔡天生的話,宮裡所有的東西都要經過她之手,現在自己已經被蔡天生害成這個樣子,她心中已經開始畏懼,怕蔡天生在悄無聲息的將自己毒死,想到這連連衝蔡辛雅擺手。
“你現在病的這麼嚴重,如果不看太醫你會死的!”蔡辛雅衝宮女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快些去請太醫,如果只是普通的毒藥就算了,如果傳染,蔡辛雅不介意在這之前就將佩瑤公主弄死,以免給自己造成大患。
她的目標,她的心願還沒有實現,她絕不允許有任何人破壞其中的一切。
“我都說了不用宣太醫!”他們二人心中各有小九九,只是蔡辛雅更懂的收攬人心,人們也大都聽她的還是小跑着去請太醫。
“蔡辛雅你去海棠林的時候難道沒有被那的毒氣所傷?”佩瑤公主見她一意孤行且神色緊張,也不像是要對她不利,這讓她的心裡多少也有些感動。
“自然沒有,且我也沒聽說過那有什麼毒氣,如果我知道怎麼會不告訴你,讓你受這種罪呢?”蔡辛雅永遠能夠展現出她溫柔、善解人意的一面,讓人想要不信任她都難。
聽完蔡辛雅的話,佩瑤公主隨即想到自己身邊的宮女,他們也沒事,腦子裡閃現出在海棠林的一幕,知道自己是被蔡天生算計了,牙齒要在嘴脣之上,獻血沁出來。
“娘娘,太醫來了!”小宮女剛一進來就緊張的喊道。
佩瑤公主此時能夠感受到自己臉上的紅腫,知道此時不宜見人,衝這些人吼道:“你們滾,你們都給我滾的遠遠的!”
“娘娘,您就讓太醫給您看看吧,不然會更加嚴重!”柔兒見所有人都害怕的往後佔了一步,心中心疼佩瑤公主,只要勸解道。
“滾!”佩瑤公主一巴掌將柔兒扇趴下。
“娘娘,您再這樣下去會死的,您就讓太醫瞧一眼,哪怕一眼也好!”柔兒見到她這個樣子,比自己中毒還疼,儘管剛纔被佩瑤公主那一巴掌打的臉火辣辣的,還是忍不住懇求佩瑤公主。
“是啊,讓太醫看看吧,也好少受一點苦。”蔡辛雅也走過去裝成勸諫的模樣。
佩瑤公主的脾氣收攬一些還好,一旦脾氣發作哪裡能夠停得下來,因此身上的奇癢更加嚴重了一些,她開始不停的抓,不停的抓,再也顧不上與他們說話,身上的衣衫已經被她扯的裂開。
蔡辛雅對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明白她的意思,將披風給她拿來,順便請太醫進去給佩瑤公主醫治,太醫在外面就已經聽到剛纔佩瑤公主的聲音,進去之後看到佩瑤公主的連,已經因爲痛癢開始不停翻滾的身軀,眉頭緊緊的皺起,停在那裡不知該不該上前一步。
蔡辛雅將太醫停留在那裡,厲喝道:“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給蘇昭儀診治!”
“這個……”太醫依舊站在那裡,話語有些吞吞吐吐。
“到底怎麼回事?”蔡辛雅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的人,都火燒眉毛了還在那支支吾吾。
“皇上下令說凡是蘇昭儀這種情況,太醫院都不以診治,想要緩解這種痛苦必須親自去向皇上要解藥。”太醫的話語還算清晰,蔡辛雅聽着總覺得十分刺耳,卻也無能爲力,她現在羽翼未豐,只能夠用別人的手來對付蔡天生,現在等於是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佩瑤公主她幫不幫都是錯。
“那有沒有緩解的辦法?”蔡辛雅試探的問道。
太醫搖搖頭:“恕老臣無能爲力。”
見太醫要走,蔡辛雅急忙命人將他攔下,走到他面前:“想必太醫也不與願意看到蘇昭儀在痛死過去吧,要知道她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代表着整個黃鷲國和瑙珠國兩條樞紐,別人也就罷了,難道太醫願意看到兩國兵戎相見的場景嗎?”
現在就算黃鷲國大不如從前,勢力也足可以震懾他們,太醫頓了一下道:“那微臣就冒死一試,若不成還請娘娘勿怪!”
見太醫終於有所動搖,蔡辛雅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她還就不信除了蔡天生沒有人能夠解這種毒,不過看到佩瑤公主變成這樣,她的心裡還真是覺得特別爽,也當是報了剛纔那一巴掌的仇恨。
太醫給佩瑤公主把脈的過程中,佩瑤公主的身體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終於體會到什麼是生不如死。
“大夫,到底怎麼樣?有沒有辦法醫治?”佩瑤公主不顧臉面的拉住御醫,眼神空洞,話語中帶了幾分懇切之意。
她也終於算是學會了低頭。
“這種毒老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恕我無能爲力。”御醫搖搖頭,別說是開方子,他連症狀在哪都弄不清楚。
“好一個無能爲力,你要知道你是太醫,是天下衆大夫的表率,這樣的病症都醫治不了,還做什麼太醫?”佩瑤公主連禮教大防都不顧,扯着太醫的衣衫吼道,“如果你不能醫治本宮,本宮一定會誅你九族,讓你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是什麼。”
太醫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知道忌憚佩瑤公主的身份不敢得罪,只能任由佩瑤公主在那裡喋喋罵個不停,大氣都不敢喘。
佩瑤公主看到太醫這個模樣,恨不能喝他的血,食他的肉,好解她的心頭只恨,不過看太醫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她只好放棄,知道如蔡天生所說想要拿解藥除非去求皇上。
只是擅闖禁地的罪名,她本來就不被端木傾城所喜愛,如果不是她用計端木傾城更不會多看她一眼,她心中也知曉出了這個事情,端木傾城肯定會對她更加憎惡,只是現在她沒有別的選擇,她只求能夠活着,一邊想一邊往御書房而去。
端木傾城正在批閱奏章,看到佩瑤公主跌跌撞撞的闖進來,先是一愣,隨即看到她這邋遢的模樣以及不整的容顏,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瞥了佩瑤公主一眼,不耐煩道:“怎麼弄成這樣,還有沒有規矩了?”
“請皇上恕罪,饒恕佩瑤這一次吧!”佩瑤公主痛癢難忍,一個勁的往地上磕頭,磕的地板都鐺鐺作響,頭髮滑落在前面,如同一個鬼一般。
端木傾城皺皺眉頭,走過去仔細打量着她,不解道:“到底出什麼事了弄成這樣,你日後讓我如何向你皇兄交代?”
“皇上我真的不是誤闖海棠林的,還請皇上慈悲將解藥賜給我吧,我快不行了,真……真的……”佩瑤公主說着身體開始抖動起來,樣子十分恐怖。
端木傾城本來還想借此機會整治她一番,好報當初被她算計的之仇,現在看到她這個瘋瘋癲癲的樣子,嘆了口氣,將一個瓷瓶拿出來交給佩瑤公主:“你將這藥丸吃了,能夠暫且緩解你體內的痛癢。”
佩瑤公主顫抖的將藥倒出來,往自己嘴裡塞進去,吃了之後,身上的痛癢已經有了一些好轉,不似剛纔那般難以忍受。
“多謝皇上賜藥!”佩瑤公主感激道。
“這種藥物只能夠緩解你身上的痛癢,如果想要徹底除掉病根,你必須去找蔡院士,這個毒是她下的,除了她恐怕無人能解!”端木傾城又將事情推到了蔡天生的頭上。
佩瑤公主沒想到端木傾城沒責怪她闖禁地,但是將決定權交給了蔡天生,這無疑就等於是將她往火坑裡面推,她如何能夠接受,她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向蔡天生這樣不入流的女子低頭,那還不如殺了她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