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瑤公主本想激怒蔡天生後,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哪裡想到蔡天生居然絲毫不爲所動,目光澄澈的看着她,讓佩瑤公主不知道爲何心中感覺到一陣心虛,這種感覺讓她不知道爲何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感,她是一國公主,怎麼可以在蔡天生面前退縮,這是她絕對不容許的。
“公主練鞭子的時候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天生皮糙肉厚自然不會有事,但若佩瑤公主的鞭子落在大殿下身上可就不好了,到時候就算公主是黃鷲國皇帝最爲寵愛的女兒,怕也無濟於事。”蔡天生笑容滿面,話語裡充滿挑撥之意。
“蔡天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說我會傷害我大哥不成?我告訴你,這鞭子就是爲了對付你製造的,除了你它不會碰任何人!”佩瑤公主對蔡天生吼道。
“哦?那就要看公主手法的熟練程度了,只是刀劍無眼鞭子更是如此,加上大殿下剛剛新傷初愈,可真是經不起這麼折騰!”聽到蔡天生說這話,唯情郡主眼中露出不可置疑的神色,蔡天生所說的話,她一句都不相信,她更不相信有誰能夠在瑙珠國傷了蘇墨離,以爲蔡天生只是危言聳聽,嚇唬她而已。
蔡天生看她不相信的樣子,隨即道:“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這位道士,他來自你們黃鷲國相信一定不會騙你!”
佩瑤公主瞥了一眼蔡天生身後的道士,眼皮子往上翻了一下:“你是從黃鷲國來的?我怎麼感覺你很是眼熟,我們是否見過?”
“公主好記憶,我是國師身邊的弟子,公主若是見過我也不足爲奇!”道長笑着說道,若是別人,佩瑤公主還不放在心上,但是國師二字讓她的眼前一亮,要知道她雖然刁蠻任性,卻對國師禮遇有加,奉若天人,覺得國師是立國之根本,此次聽到道長這樣說,目光一下子變的不一樣了,急忙收起自己的性子,打量着他,只是不知道他爲何會跟蔡天生在一起。
道長看出佩瑤公主的意思,頓了一下繼續道:“我這次是奉了師命來瑙珠國尋找幾味藥草,哪裡知道這件事情被瑙珠國的唯情郡主知曉,逼我去做了一些我本不應該做的事情,幸好遇上蔡院士才得以保全性命。”
“不願意做的事情?”唯情郡主的興致一下子被提起來道,“什麼樣的事情是你不願意去做的?”
道長目光一下子暗淡下來彷彿被人揭開傷疤一樣,臉上也一併出現了痛苦之色,只聽他道:“唯情郡主聽說咱們國家有蠱蟲之術,逼我將同心蠱要去,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將同心蠱的下到大殿下身上,且還讓我配合她殺掉蔡院士,幸虧蔡院士明察秋毫才倖免於難!”
“真是可惜了!”佩瑤公主話語裡的意思蔡天生自然明白,她不死,對於佩瑤公主來說總是一個心結。
“公主這話是何意思?”道士裝出驚訝的樣子,“難道公主想要對……”
佩瑤公主知道自己剛纔的反應讓道長誤會了,於是道:“我哥現在怎麼樣了?聽說同心蠱厲害無比,且想要化去十分困難,需要忍受七七四十九天的煎熬,且還需要用心上人的心頭血方能去除,不知是否?”
“公主嚴重了,大殿下有皇室正統血脈,受到上天的庇佑,想要將同心蠱引出來並不需要忍受這樣的煎熬,且現在大殿下體內的蠱蟲已經清除,只是身體還未完全恢復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道長繼續道,“皇上讓我過幾天爲唯情郡主進行引蠱之術,到時候或許會用到大殿下身上的血液,若是幸運用幾滴即可,若是不成功,則可能會需要大量的血液,也不知道到時候大殿下是否會願意。”
“你說什麼?你要爲唯情郡主進行引蠱?”佩瑤公主不相信的看着他,眼中露出吃驚的神色,若真如他所說的那般眼中,佩瑤公主寧願唯情郡主被蠱蟲咬死。
“這樣才能夠證明我才清白,也才能夠讓世人看清楚唯情郡主的嘴臉,以免她再害人,不然她若再對其他人使用蠱蟲,後果不堪設想。”道長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繼續道,“聽說她是未來瑙珠國的皇后,若是被蠱蟲控制,這個國家都會遭受到牽連。”
佩瑤公主最恨別人在她面前提起皇后之事,在她看來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成爲端木傾城的妻子,成爲瑙珠國的皇后。以前她總以爲自己的敵人是蔡天生,現在蘇墨離有清韻,她很自然的將唯情郡主與皇后之位聯想在一起,心中也信了道長的話語。不然她相信端木傾城也沒有必要爲唯情郡主做如此努力,甚至要用蘇墨離的血,想着心中燃起一股恨意。
“這種人留着就是個禍害,道長進行引蠱之術的時候看着辦!我還有事先走了!”佩瑤公主本想教訓蔡天生,卻被這件事情攪了興致,尤其是想到唯情郡主傷了自己大哥,現在又要搶自己心愛之人,這口氣她哪能嚥下去,決定去找蘇墨離,希望他能夠藉此機會將唯情郡主除掉,畢竟她是蘇墨離的妹妹,且呵護有加,她相信蘇墨離不會對她不管不顧!
佩瑤公主走了之後,蔡天生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對道長道:“你現在去準備引蠱之術,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會需要你再次登場!”
道長看着蔡天生永遠波瀾不驚的眸子,心中對她的所作所爲既佩服又恐懼,點點頭,去研究引蠱之術,這次他們一定要萬無一失。
這幾天道長已經能夠將引蠱之術靈活運用,就等着端木傾城召見,可是三天又三天,也沒有見皇宮中有任何動靜,讓道長有些坐不住。
終於在他們等到第七天的時候,端木傾城將他們召入皇宮,想要與他們商議如何才能夠將唯情郡主體內的蠱蟲引出來。唯情郡主體內的蠱蟲剛開始還不明顯,可這幾天唯情郡主真要被蠱蟲折磨瘋了,本來唯情郡主寧死不讓道長爲她用引蠱之術,現在也只好妥協。
道長將引蠱之術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最爲顯眼的就是一個鏡子,鏡子上佈滿繁複的花紋,看着令人一陣暈眩,蔡天生想起曾經雪孃的母親送給自己蠱蟲的盒子上也是這種紋絡,心中思索這其中的聯繫,只是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多問,將疑惑壓制下來。
皇宮,偏院。
唯情郡主已經被蠱蟲折磨的死去活來,看到道長前來,不顧身份的前去求他,讓他快些將體內的蠱蟲引出來,目光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色彩,她這一個動作也讓衆人相信她是真的給自己下了同心蠱。
蔡天生看了一眼四周,沒想到今日來的人如此齊全,上一次蘇墨離沒有來,這次蘇墨離看唯情郡主的時候,眼中已經有了恨意,蔡天生雖然不知道佩瑤公主給蘇墨離說了些什麼,但她心中明白在蘇墨離心中自己這個妹妹遠比唯情郡主要重要的多。
“引出蠱蟲需要用大殿下的血液,若是沒有大殿下的血,恕我無能爲力!”道長的目光從端木傾城身上略過,等着他向蘇墨離開口。
端木傾城看蘇墨離的眼中多了一絲愧疚,久久才道:“大殿下,勞煩了!”
蘇墨離沒有正眼看端木傾城,對道長道:“我要怎麼做?”
道長將一個類似於碗的東西從裡面拿出來,對蘇墨離道:“需要大殿下將血液滴在裡面即可!”
蘇墨離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往自己動脈上割下去,血從他的胳膊上一點一點流下來,落在碗裡發出青翠的響聲,如同生命的交響樂一樣。
“皇兄,用不了那麼多!”佩瑤公主怕蘇墨離的血液流多了對身體不好,急忙阻止住他,蘇墨離衝她搖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
看到蘇墨離的血,唯情郡主的神色變的嗜血起來衝着這碗血液撲上去想要將它喝掉,只聽端木傾城道:“將唯情郡主綁起來!”
唯情郡主如同瘋子一樣被捆綁在樹上,頭髮一陣凌亂,若不說,沒有人會認出這就是昔日高貴且平易近人深得人喜愛的唯情郡主。
道長用特殊的東西將血液倒在裡面,慢慢往唯情郡主嘴裡放進去,看着如同木棍一樣的東西穿過唯情郡主的身體,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不忍直視的感覺,哪怕只是看着也感覺十分恐怖。
血慢慢從唯情郡主嘴裡沁出來,看不出這血液到底是她的還是蘇墨離的,到了後來血液越來越多,道士本來放在唯情郡主嘴裡的木棍是靜止的,突然道長將木棍在唯情郡主嘴裡抽動起來,唯情郡主嘴上被磨出血泡,她的嘴相當於被堵住,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任由淚水隨着血液落下來。
看着唯情郡主痛苦的神色,端木傾城悄悄將身體轉移開,不敢多看一眼,他沒有想到引蠱之術竟然要讓唯情受到如此大的傷害。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唯情郡主被疼痛折磨的暈過去之後,道長才肯罷手,將木棍從她體內抽出來,上面爬滿白色蠕動的蟲子,這些蟲子遇到陽光之後紛紛消失散盡,彷彿根本不曾存在過。
“皇上,成了!”道長對端木傾城行禮道。
蘇墨離這次本想趁機會再好好教訓一下唯情郡主,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只好作罷。
端木傾城急忙命人將唯情郡主擡進去,剛想讓蔡天生進去爲她診治,只聽道長道:“現在唯情郡主需要靜養,且不能用任何藥物,只能憑藉她自身的力量將體內的餘毒清除乾淨。”
端木傾城無奈,自己親自進去照顧唯情郡主,隨即道長走到蔡天生面前道:“留了她一條命!”
蔡天生點點頭,這正和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