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夏清歌悠閒的躺在屋內的軟塌上,手裡捧着一本醫書,軟塌旁的小茶几上還擺放着一盤子剝好殼的核桃仁,這是她讓無雙包好帶來的,給了子伊和小月一些後,她還爲自己留下了一些零嘴打發時間,核桃仁旁邊擺着一盤小沙彌送來山上種植的櫻桃,此時她的模樣遠遠看上去閒暇愜意,顯然絲毫未曾受到某些人的影響。
慕容鈺進入她的房間後就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通透明亮的眼神明顯的暗淡下去,他一整天都鬱鬱寡歡,本以爲她也會同自己一樣,卻不想,他忍不住來找她,她卻像個沒事人一般,慕容鈺暗暗咬牙,確切的說,沒有他在身邊煩她,她似乎活的更滋潤了!
夏清歌聽到門口的動靜並未擡頭去看,眼神依舊十分專注的看着書,偶爾還伸出纖長的玉手拿起旁邊的鮮果吃上一口。
慕容鈺越看越生氣,最後主動走到她的身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醫書,低頭面無表情的瞪着她。
夏清歌緩緩擡眼撇了他一眼,不急不慢的坐起身穿上鞋子,隨即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轉身朝着牀上走去,自她剛纔撇了他一眼之後就在沒有多看他一眼。
慕容鈺原本強自僞裝的平靜瞬間坍塌,看着悠閒的躺在牀上的女人,他又直奔着牀邊走去,坐在牀沿不語,伸手一把揭開了蓋在夏清歌頭上的被子。
“你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一見我來了就躺在牀上裝死人。”
夏清歌晶亮的瞬子微微輕閃,一抹精光瞬間閃過,勾脣冷笑“你奪走了我的書,我沒事做自然要睡覺了。”
“你就不能和我說話?”慕容鈺氣惱,他奪走她的書就是讓她注意到他的存在,可她卻更加不在意他。
“和你說什麼?怒吼你一聲,質問你憑什麼奪走我的書?”如果從前她不瞭解他,絕對會毫不思索的和他大吵一架,可如今的她早已經不會像從前那般,有了從前的血淚史,她早已經在屢次被這傢伙惡整後總結出了一個規律,漠視是報復敵人最好的方法!
所以,今天這冷戰她一點都不生氣,她知道她越是不在乎、越是開心,他越是着急生氣,既然她保持好心情就能收拾這個傢伙,她何必還傻乎乎的找氣受?
“你——!”慕容鈺怔愣,瞬子裡閃過一抹差異,從前他只要像今日這般打擾她,她不都是極其惱怒的暴跳而起和他算賬麼?怎麼今個兒她完全不在意了?
“你什麼你,鈺小王爺,如今天色已晚,小女要休息了,您還是早些回去就寢吧!”夏清歌坐起身極其輕柔的打斷了他到嘴邊的話,隨即一把從他的手裡奪回了被子,重新蓋在身上,側過身子閉上眼,原本她躺下來只是爲了讓慕容鈺更加生氣,卻不想剛閉上眼睛睏意就緊接着傳來,昨晚上和這傢伙在房頂上看了一場香豔大戲,回來的晚來,早起又很早就被德妃身邊的蘭香、蘭蕊喚醒,如今看來她是真的該好好睡一覺了。
聽到牀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慕容鈺的臉色更暗了一些。
隨即瞬子輕掃了夏清歌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輕淺的笑意,他脫下鞋子也跟着和衣躺了下來,隨即伸手扯過一半的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
“你怎麼還不走?”被慕容鈺的動作驚醒後,夏清歌滿是愕然的看着面前神色清冷的絕色容顏。
“我困了,睡覺!”慕容鈺正了正神色,不看她,閉上眼睛作勢就要睡去。
“等等,慕容鈺你不會又想賴在這裡不走吧?不要忘記了這裡是白馬寺,是佛門聖院,你一個大男人跑到女香客的房間內賴着不走,是不是太放肆了?”
慕容鈺如水的瞬子仍舊緊緊閉着,在聽到夏清歌的話之後,溫潤的聲音嗤笑一聲“放肆又如何?我在京城放肆的事情還少麼?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對於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這次該輪到夏清歌愕然了,打不過他,嘴上如果在鬥不過他,她夏清歌今後在他慕容鈺的面前豈不是永遠提不起頭來?
暗自磨了磨牙,夏清歌擡腳直直朝着慕容鈺的大腿處踹去,卻被速度更爲敏銳的慕容鈺擡腿壓住了她預伸出的腳,他一個翻身將自己的身體好無縫隙的覆在了她柔軟溫香的身體上。
“慕容鈺,你——。”夏清歌氣惱,這傢伙最近似乎總是喜歡用強的!剛想出口說話,可一雙溫涼的薄脣卻並未給她這個機會,軟軟的脣瓣夾雜着一份怒意帶着一抹強勢和佔有,慕容鈺毫不猶豫的吻上了那張近在咫尺的豐脣。
夏清歌大腦瞬間短路,到嘴邊的話被一雙脣瓣嚴嚴實實的堵了回去,瞪大着一雙清亮驚訝的瞬子一動不動。
慕容鈺微微閉起瞬子,舌尖輕巧的進入她的口中,帶着溫熱的氣息和夏清歌的舌緊緊纏繞,周圍的氣息漸漸濃郁起來,兩人似乎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就在耳邊。
夏清歌直直的看着那張放大的俊臉,此時他和她只有毫米的距離。慕容鈺緩緩睜開眼睛對上夏清歌的瞬子,俊逸的神色似乎染上了一抹煙霞,通透的瞬子裡的怒意漸漸被一抹赤紅的火苗所代替。
他伸手輕輕撫上夏清歌的眼睛,原本一直睜着眼睛的夏清歌瞬間感覺到周圍陷入了黑暗裡,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睫毛都能碰觸到他溫熱的手心。
感覺到自己的嘴脣被對方輕舔吸(和諧)允,夏清歌能清楚的感覺到她自己心口猛烈急速的跳動聲。
閉起了眼睛,她不甘心總是被這個傢伙欺負,伸手十分強硬的勾住慕容鈺的脖頸,反守爲攻,強勢的將對方的頭按壓住更靠近自己一些。
加重了這個吻,感覺到身上的男人身子明顯僵硬起來,夏清歌嘴角溢出一抹淺笑,勾在他脖頸的手尋着他纖長光滑的脖頸緩緩滑落,順着他的衣領輕巧的進入,慕容鈺吻着她的脣明顯頓住,夏清歌將自己嫩滑的手撫摸上他滾燙的胸口。
“你這是在玩火知道麼?”慕容鈺及時伸手止住了她的動作,眼神裡的火焰比起剛纔更加旺盛了一些。
夏清歌緩緩睜開眼睛,擡眼嬌豔一笑“要玩就玩大的,這要看你敢不敢玩!”
看着面前嬌豔妖媚的女子,慕容鈺清澈透明的瞬子越發的暗沉下來,一抹紅色的光亮簇擁的越發兇猛,心裡被她這番挑釁的言語勾起漣綺,攪亂了他一直引以爲傲的意志。
“怎麼?不敢玩?”夏清歌重新勾起他的脖頸,將自己的身子緩緩擡起,眼睛和他的平視,吐氣如蘭、嬌俏嫵媚。
慕容鈺沉默,他能感覺到此時喉嚨處一陣乾澀讓他隱忍的難受,低頭再次看向懷裡的女人,瞬子閃過一抹精光,他撐在牀上的雙手猛地撤回,重新吻上了那越發紅豔的嘴脣。
夏清歌眼神裡閃過一抹促狹的光亮,隨即迎合着他的霸道,感覺到懷裡的女人更加貼近自己,慕容鈺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原本攬在她腰間的手摸索着解開了夏清歌的外裳,溫熱的手沿着衣襟滑入。
夏清歌猛地睜開眼睛,夏清歌嬌俏一笑身後推開身上的男人,咯咯地笑了起來。
被夏清歌推開,慕容鈺有些鬱悶,在聽到她的笑聲後,他如火的瞬子漸漸平息下來,隨即豁然明白,這丫頭是在惡整他。
“呵呵,我忘記從前是哪位大俠曾經說過他對我這種身材幹瘦胸前平平的女子不感興趣的?”
被她一番嘲弄,慕容鈺身體上的反映終於平息下來,眼眸內依舊如平日一般清澈透亮,嘴角挽起一抹輕笑潤聲道“那位大俠說的不錯,我剛纔摸着你那胸前的確是平的,不過比起前陣子似乎是大了一些。”
“既然我如此不值得一看,你幹嘛還賴着不走?的姑娘個個出挑,身材火爆的能讓你們男人流鼻血,我看你如今內火過旺,如果在不去去火的話,只怕早晚有一日成爲京城第一個禁(和諧)欲而亡的人。”夏清歌在聽到慕容鈺這番話後,小臉瞬間冷了下來,絲毫不客氣的反擊了一句。
慕容鈺搖了搖頭,伸手一把將眼前的小女人拉在懷裡,攬在她腰間的手實足了力氣容不得她反抗,順勢將自己清涼的面頰深深埋在夏清歌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從她身上傳來的清香味道,低低一笑,挨近她的耳垂邊輕舔了一下。
夏清歌本來正想着張口狠狠咬這傢伙一口,卻被他吹在自己耳邊的一股熱氣震的忍不住輕顫一下。
慕容鈺感覺到她窩在自己懷裡安靜了不少,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雖然你身材幹瘦了一些,胸口平了一些,不過我似乎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怎麼辦?”
窩在慕容鈺懷裡原本就悶的臉頰通紅,在聽到他這句話,臉上更是瞬間燒紅一片,嗔怒的扯了扯嘴角“變態大叔,你這是璀璨祖國未成年花朵,知不知道,有可能在幾千年之後,你這就是犯罪行爲,是要蹲牢房的!”
想起前世,一個十三歲的女孩不過是一個未成年少女,還處在一個只喜歡芭比娃娃和夢幻世界的孩子,可如今的世界,十三歲對於女子來說已經不算小了,雖然在大戶人家講究及笄之後方可完婚,可在鄉下,家境貧窮孩子又多的家裡,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幾乎都已經被草草的嫁出去了,一是爲了討口飯吃,二來也是減輕了自家的負擔。
這樣比較起來,即便前世她是一個孤兒,可仍舊算是幸福的了,最起碼她的婚姻是自由的。
慕容鈺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和自己對視“你這都是什麼怪異的思想,有時候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夏清歌側臉移開他的手,飛給他一個白眼“即便你敲開了我的腦袋,我的想法你也不會知曉的。”
“那我就住進你的心裡,這樣,只要你想什麼我永遠會是第一個知道的。”慕容鈺瞬子在燭光的搖曳之下閃着精光,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目光,住進她的心裡?會有那麼一天嗎?
如今她只是覺得面前的他在自己心裡是特殊的存在,是喜歡,但並非是那種非你不可的感情,她覺得一旦有一日自由就在她的面前,她會拋開一切毫無顧忌的離開。
今後她和慕容鈺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她不知曉,可白雪和夏清歌的前車之鑑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愛誰都不要迷失了自己,永遠愛自己勝過愛別人,如果連自己都不愛的人,也就沒有資格去愛人。
如今的她心裡已經徹底的頓悟,無論是朋友還是愛人,你來我熱情相擁,你走,我坦然放手。
“在想什麼?”慕容鈺見她不語,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不要摸我的頭,我警告過你的。”夏清歌收回了心裡的思緒,本能的伸手拍開他的手,不悅的撇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這個動作很像是對待寵物時纔有的?我是人,不是你的雪鳳凰。”
“你多想了,我從來沒把你當作我的雪鳳凰。”慕容鈺嘴角的笑意絲毫不減,夏清歌看到他這般不急不氣的模樣就一肚子火,她在講什麼他就繞開什麼,完全不和她在一條思路上。
“我當然不是你的雪鳳凰,你那隻大公雞不早就被鳳飛郎給派人弄死了麼?”
慕容鈺眼神猛地暗了下去,夏清歌擡眼對上他有些清冷的瞬子,暗叫一聲不好,她似乎這次真的踩到地雷了。
滑溜的退出他的懷裡,拉過被子轉過身去,整個動作十分迅速“我睡了哦,晚安。”
“先別睡,我們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慕容鈺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溫潤斯文。
“我困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吧。”夏清歌已經猜到他會說什麼,繼續準備裝死。
慕容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今日我一直在涼亭附近。所以你和鳳飛郎的話我都聽到了,那個傢伙就知道在背後裡說我的壞話,算什麼男人,不過你能當着他的面說喜歡我,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