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揹着手走來走去的,道:“但是,剛剛朕已經說過來,鹽務是朝廷的根本,若是太子不經歷過處理鹽務的事情,朝政方面到底不是明白的,總歸會有些偏差……”
皇上似乎有話沒說完,揹着手在御書房走來走去的,想着怎麼說,但是走了好幾圈,輕微的咳嗽,最後卻又道:“就這樣了,你們下去吧,回去收拾收拾,早點出發。”
三人忙躬身行禮,退了出來。
在御書房只有他們三個人,連太監都是被遣出去了的,周瑾寒因爲一直覺着鹽務和自己沒關係,因此進御書房的時候,即便是覺着情形有些不對,但是也沒有仔細的想。
可現在看到皇上說話的情形,又派了自己和宋睿宸,皇上這樣做真的是挺奇怪的。因此出來了之後,周瑾寒就問二皇子:“太子,皇上是有什麼目的?鹽務背地裡是出了什麼大問題?”
二皇子搖了搖頭,小聲的道:“出宮再說。”
宋睿宸其實也忍不住想問的,他還有兩個月就成親了,他和周瑾寒一樣,一點都不想離開京城!
但是太子已經這樣說了,兩人也知道忍着,出來了來到了太子府。
原本太子是應該住在東宮的,不過這也是早年朝廷的規矩,如今因爲好幾代的皇上,定儲君的時間都是不算很早的,基本上定下的太子們全都是在外面有了府邸的,因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子也不再一定要住在東宮了。
來到了原本的二皇子府,這裡和之前沒什麼區別,只是牌匾變成了太子府而已。進了前院書房,二皇子這才能和周瑾寒、宋睿宸放心的說話。
“皇上叫我去整頓鹽務,就如同皇上說的,鹽務是朝廷的根本,”二皇子揹着手在屋裡走來走去的:“若是我登基了之後,卻不懂鹽務,很容易在朝廷的稅銀問題上,被大臣們用手段欺騙,矇混,這鹽務方面也會成爲最大的貪腐之地。”
宋睿宸就道:“皇上這是已經爲你登基之後的理政做準備,訓練你了?”
周瑾寒就對他道:“皇上很早之前就已經爲皇子們理政做準備了,從試探他們誰有這個能力開始。皇上對於教皇子理政這件事,從沒有藏着掖着過。”
二皇子點頭:“不錯,這件事皇上確實一直都在做,只是有些關鍵的地方,如果沒有定下儲君,是不會叫我們插手的,比方說,鹽務。”
宋睿宸到底天真爛漫一點,馬上點頭道:“那是好事啊!但是扯上我們做什麼?我是沒打算在你的朝裡爲官的,”他對二皇子開玩笑:“太子爺,你也別打算以後還指使我做事,我安安穩穩當我的侯爺多舒服!”
然後又指着周瑾寒道:“那就更別說瑾寒啦!他本就是郡王爺,皇族的祖制就不準王爺插手朝政的,稍微的有點人緣,有點威信了,不又要被人懷疑謀反什麼的?”
一番話把二皇子都給逗笑了:“你可真的什麼都敢說!”
周瑾寒一直皺着眉頭,在琢磨是怎麼回事,將剛剛突然的倒是被宋睿宸的一番話給提醒了,道:“難道是……皇上……”
宋睿宸依舊是沒有反應過來,轉頭看着他:“皇上怎麼了?”
二皇子顯然是已經猜到了,似乎和周瑾寒猜的差不多,點頭看着他遲疑的道:“我也有這個懷疑……”
周瑾寒忙問道:“難道沒看嗎?”
“自然是看過了,但是這種事情誰敢說出來?皇上還……”
他們兩人只是對話了兩句而已,宋睿宸已經着急的道:“你們到底說的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看什麼?”
周瑾寒轉頭看着他:“看病。”
宋睿宸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周瑾寒道:“皇上叫太子去監管鹽務,這是應該的,太子在登基之前,應該接觸一下鹽務的事情,起碼懂這方面,以後在這方面不會被大臣們矇騙……但是爲什麼着急?爲太子選幾個得力的人跟着,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只是要費點時間。”
宋睿宸攤手:“所以?皇上爲什麼着急?”
二皇子都搖頭。
周瑾寒氣的想在宋睿宸的腦袋上敲一下:“你自己問的,皇上你龍體可好?”
宋睿宸大吃了一驚!
瞪大眼睛看着周瑾寒,又看看二皇子,驚訝的道:“太子,難道你也這樣想?”
二皇子嘆了口氣道:“我自然不願意這樣想,但是這是唯一能解釋,皇上爲什麼這麼着急的原因……我去江南,需要得力的人,這些人必定是今後爲我所用的……皇上也是這樣跟我說的,但是卻沒給我時間找這些人,反而着急的把你們找來。”
他揹着手在屋裡走動,皺着眉頭:“你們之前一直幫着我,有能力,有本事,這些皇上很清楚。但是不能用你們,皇上也很清楚,你們一個是王爺,一個是侯爺,以後全都沒有辦法給官職的,我也不能總將朝廷上的事情交付給你們……這些皇上都清楚,可還是找了你們來。”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皇上覺着他的時間不多了,沒時間叫我慢慢的挑得力的人,你們陪着我走一趟江南,我先熟悉的鹽務,選人的事情,慢慢來。”
宋睿宸張大了嘴,半天才吃驚的閉上了。
周瑾寒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宋睿宸也嘆了口氣。
二皇子無奈的道:“我也知道,你們一個要成親了,一個……娘子懷了身孕,我也不想讓你們出門,可是皇上……”
宋睿宸擺手,突然想起來了,轉頭看周瑾寒:“皇上的病,就不能叫……”
話沒說完周瑾寒已經搖頭道:“你少出餿主意!皇上的病是那麼好看的?看好了罷了,若是看不好,算誰的?再說,最重要的是皇上肯定不願意這件事叫任何一個人知道,咱們只是猜到了,猜到了也要裝不知道,不能還主動找去問,皇上您是不是病了……”
橫了宋睿宸一眼:“皇上動了疑心,影響了太子纔是大事。”
宋睿宸就長長的嘆了口氣:“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