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任惜濤那頭會不會被呂鬆鑽了什麼空子,就說呂鬆到百草堂來看診這個事兒到是給鳳羽珩提了個醒。
既然開了診堂,就避免不了各種各樣的人都會來到這裡來看病,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那些八皇子黨羽下的人物。她越想越覺得有必要跟姚安那頭提醒一下,於是趕緊跟忘川說:“回府之後立即寫一份名單,將我們所能掌握的八皇子一黨在京的所有官員都寫下來,送到百草堂,交給我四表哥。姚家從前就吃過一次虧,今次可不能讓悲劇再上演。”又想想,還是覺得不穩妥,於是改了主意,“算了,還是不要去了,待我回頭擬定幾份醫療協議,以後到百草堂看普通診抓點藥什麼的也就算了,但凡涉及到手術的,都要籤手術同意書,生死與百草堂無關。”
忘川前一個還沒等應下,鳳羽珩就改了主意,不過籤個協議書到是有好處,她也立即想到了當初姚家因何被髮落到荒州去。雖說那是天武帝爲了保護姚家而做出的決定,但醫死妃子到是真的,那件事說到底也是着了三皇子玄天夜的道兒,好在有天武及時用發配荒州將此事化解。
她回府時,玄天冥已經先她一步回了來,正在府裡前院兒後院兒地轉悠。周夫人跟在他身後不停地勸着:“王妃到百草堂去了,那可是正經的事,殿下千萬不能因爲這個生王妃的氣。您不是也早就有過話,咱們王妃不同於別的女子,不能把她常年都拘在深宅大院兒,她還要開百草堂,還要顧着外頭的許許多多事情,是大氣的人,不能因府中鎖事絆住她的腳。”
“周夫人。”玄天冥停了下來,看着身後的這位老嬤嬤,很是無奈地道:“本王就是在府裡溜達溜達,怎的你就能想到這麼多?這些話都是從何而來啊?”
周夫人“嘖嘖”兩聲,“殿下,別刻意掩飾了,您打從回了府就一直也沒消停過,前院兒後院兒的來回轉,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個來回。以前您可從來沒有這樣過,回府來就是坐在書房裡,經常是一整天都不出屋的。”
玄天冥摸摸鼻子,是麼?他的情緒表達得這麼明顯?不過……“那丫頭到底什麼時辰回來?”到底還是怒了,“去百草堂也不能去一整天吧?”
這話正好被剛回府來的鳳羽珩聽得個真切,她就明白了——“什麼叫我去了一整天?晌午飯都還沒吃呢,你就管這個叫一整天?”
玄天冥一聽這動靜就樂了,他家娘子回來了!興沖沖地走上前去迎接,也不管府里人是不是都看着呢,拽了鳳羽珩的袖子就往後院兒走,一邊走還一邊說:“本王也沒吃飯,正好咱們一起吃。”
御王府所有下人都知道這二人伉儷情深,特別是自家殿下,自從王妃嫁進來之後,那簡直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雖說平日裡還是陰着個臉,但像今日這般失控那也是常有有的事,早就不足爲奇。有好看熱鬧的就看上兩眼,然後也就各忙各的,不打聽,不議論,這是御王府多少年來從未變過的規矩。
到是周夫人,看着二人吵吵鬧鬧又恩恩愛愛的樣子,很是放心地笑了開。她從小就照顧九殿下長大,如今總算是能跟宮裡的雲妃娘娘好好的交個差了!九殿下身邊有了濟安郡主,這真是天賜良緣。
鳳羽珩被人強行拖回房中,很快就有下人端了飯菜上來。忘川黃泉自覺地站到門口,表示從現在開始,是御王殿下跟王妃的私密時間,任何人都不得打擾。而至於怎麼個私密法,她倆當然是心知肚明的,還很默契地相視一笑,黃泉甚至小聲跟忘川說:“要不要打賭,不出一個月,咱們小姐肯定能懷上。”
這話她覺得說的聲音已經挺小了,可到底還是低估了裡頭那兩個人的耳力,鳳羽珩聽到這話臉上一陣燥熱,狠狠地瞪了玄天冥一眼。玄天冥卻是很得意地笑了開,然後自顧地琢磨着:“肯定是能懷上的,要不咱們也打個賭?”
鳳羽珩無意用這件事情與他打賭,她知道就這麼個折騰法肯定能懷上,不過若說在古代,懷不懷孩子是男人說了話,但是她除外。要不要懷孩子,什麼時候懷孩子,那完全取決於她自己。就比如現在,她跟玄天冥之間的感情到是沒話說,可大順政局不穩,太多人虎視眈眈,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給自己增添一份負擔。更何況,縱然她神醫再世,縱然她百般防範,然而,百密還有一疏,在她無法百分百的保證孩子安全的時候,她不想讓那個小生命過早的到來。
見她久不言語,玄天冥不由得問了句:“怎麼了?”
她想了想,到底還是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玄天冥一愣,面上有一瞬間的怒色閃過,可也很快就平靜下來。屋子裡現了好一陣的沉默,他在思考,她也在思考,直到過了多時,兩人竟同時開口,說了一句同樣的話:“要不,孩子的事還是緩一緩吧?”
玄天冥上前將自家小娘子攬在懷裡,無奈地道歉:“都是我不好,沒有給你足夠強大的支撐,讓你連一個孩子都不敢懷。”見鳳羽珩直搖頭,他又道:“的確是這樣的,你分析得很對。如今我們二人對於對方來說是沒有多少短板的,對方就是想要下手,也很難尋到機會,就連濟安郡那頭都安排了那麼多暗衛守着。可一旦我們有了孩子,一旦你身子重了起來,那短板就明顯的暴露出來。偏偏孩子又是我們的血脈,是除我們彼此之外最最重要的一個人,我不能拿自己的孩兒去冒險。所以你說得對,再緩緩吧!”
鳳羽珩還能說什麼呢?不要孩子是她主動提出的,可現在玄天冥點頭同意了,她卻又有些許的失落。想想看,女人還真是嬌情,有了想法男人不同意吧,女人要生氣,男人同意了吧,又覺得失落。她無奈,看來任何女人都不能免俗,她甚至都有衝動問問玄天冥:既然知道是你的支撐不夠強大,那你爲什麼不去更加努力的強大起來呢?
可這樣的話到底是像個潑婦說的,她不是鳳粉黛,沒有那麼不理智。只是默默地祈禱着這一場政局風波趕緊過去,卻又覺得風波過去那就只能是新皇繼位,天武待她不錯,她捨不得詛咒那個老皇帝。
“不過不要孩子是不要孩子!我說媳婦兒——”玄天冥的話又從頭頂傳了來,“你是大夫,你應該知道如何做能在不傷身子的情況下暫時避免一個孩兒的到來吧?可不能說因爲這個就不讓本王吃肉了。”說完,他還巴噠巴噠嘴,很是不要臉地又補了句:“真是餓啊!”
她無語,“餓你就吃飯,飯菜都在桌上擺着呢,再不吃就涼了。”
“媳婦兒你可以先收到空間裡,本王先把肉吃了,再去吃飯菜,如何?”
“你是狼嗎?”好吧他真的是狼,鳳羽珩無語問蒼天,這男人是不是前二十幾年憋久了?一旦這扇閘門一開放,那就跟擰不住的水龍頭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她躲,“玄天冥,昨天晚上你剛吃過肉,吃多了會撐着的。我是大夫,你得聽我的,不能這樣索取無度,對你的身體沒好處。”她說的可一點都沒錯,自打洞房之後,這人就沒閒着過。好吧!她自個兒也是受益者,也是嚐到了人間歡愉的滋味。可到底是怕他體力透支,她還偷偷的換了府裡準備給玄天冥的補藥,而換上了空間裡更好使的補腎產品。
可是玄天冥說:“媳婦兒,不瞞你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給我補大發了,爲夫就覺得全身上下的血脈隨時隨刻都是沸騰着的。沒見到媳婦兒還能克刻,可一見到媳婦兒你,就怎麼的也忍不了了。”說話間,一隻大手已經探到她的衣領子裡。
鳳羽珩無語,難不成真的補大發了?再想想,好吧!可能真的是補大發了,玄天冥原本身體就好,古人早熟,她總是忘了這一點,很多時候根據玄天冥的成熟度,總容易把對方代入成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可事實上她的夫君才二十多點,正是男人體力最旺盛的時期,哪裡用得着補腎。
自作孽啊!自作孽啊!
她哀嚎!隨即半推半就地被某狼撲倒在牀榻之上。
玄天冥吃過這麼多次的肉,已經可以很準確地找到他家娘子的敏感部位,更是知道如何能讓這小丫頭迅速地進入狀態。於是,當鳳羽珩感受到身上人火一樣熱情的同時,也發現自己體內的某種慾念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她暗歎一聲,再不想憋屈自己,吃肉不能總讓這狼一個人吃不是?她做爲一隻羊,是不是偶爾也應該反抗一下?
於是,她崛起了!她翻身農奴……把狼上了!當小白羊騎坐在大灰狼的身上時,就聽身下的那隻狼說了句:“娘子這個招式不錯,是不是看過了周夫人給壓在箱子底下的那本圖冊?”
她一陣迷茫:“什麼圖冊?看那玩意幹什麼?本姑娘無師自通,對付你還用不着看攻略。”一邊說一邊虎了吧嘰的開始動手去扒狼皮。直到狼皮被扒了個精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還吸了吸口水。恩,看起來很好吃。
某人笑得肚子都疼,“還姑娘?你早就不是姑娘了!”說完,一個翻身又把小白羊給壓了回來,“反了你了,咱們今天就來較量一下,看看到底誰更厲害!”
羊皮扒得比狼皮快,某人不得不承認,在扒皮這件事情上她還是得再修練一番。她的熱情也被撩撥起來,心癢難耐,看着對面夫君,眼中漸漸地露出乞求之色。
他亦不再逗她,俯了身就準備開吃,這時,卻聽到門外忘川的聲音很不合時宜、也特別招人煩地揚了起來:“殿下,王妃,宮裡頭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