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裡對於外界來說是一處時空中的虛無,縱是那些暗衛剛剛有看到什麼,此刻也是再尋不到半點蹤跡。鳳羽珩呆呆地站在空間裡,眼睛瞪得老大,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出。雖然明知道對方不可以把她從空間裡抓出來,可就是擺脫不掉這種緊張的氣氛。
半晌,終於外頭有聲音傳來:“的確是有個人影,黑衣,看不出男女。”
“你確定?我們這麼多人盯着,別說是人,就是飛過一隻鳥也能抓到了,怎的現在什麼也沒有發現?”
“還有誰看到人影了?”
“我也看到了,但不確定是個人。”
“再找找。”
外頭的暗衛說着自己結論,鳳羽珩聽得陣陣心驚。看來半空中也是對方的注視範圍內啊,好在她今日不但戴了黑麪巾,還用一塊黑色的頭布把長髮也包了起來,再加上刻意沒有塗抹香水,胸也束得緊,隱藏了女性的所有特徵,這纔沒被人看出究竟來。
她緊張地站在空間裡,聽着外頭的人又找了一陣子,甚至還開到山底去查了一番,確定真的沒有人後,這才又歸了位。可還是有議論聲傳過來,是有人在說:“如果真是有闖入者到這邊來,那圖的肯定是財。殿下寢院兒那邊有三十人防守,肯定無礙,咱們就在這裡守着,盜了財物肯定是要出來的。”
“怕是對方身手太快,咱們抓不住。”
“那也無礙,左右只是一個人,裡頭沒有銀票,都是些金銀和珠寶,一個人能搬得走多少?”
有人這樣一說,外頭其它人也就不再當回事。的確,對於他們來講,一個人進來偷盜,能拿走多少?最多幾個包袱,盛王府家大業大,還差你幾包袱的金子?他們到是要看看,是什麼人敢有如此大的膽子進到盛王府來,同時也暗自佩服着,能走到這裡來的,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鳳羽珩此刻已經進到了那山洞裡頭,之前那些暗衛的話她也有聽到,卻是在心裡發出陣陣冷笑。能搬走多少?且看着吧,姑奶奶今日就是要把你們這地庫給打劫一空,讓你們見識見識一個人的力量。當然,搬完之後也不能從原路走,她會從後頭繞,直接穿過院牆回家去。
地庫裡頭沒有人,這一點鳳羽珩可以肯定,但卻有很多水,不但地上有積水,頂壁上也在滴着,水到是也不深,還不及鞋面,可走幾步下來鞋也是溼了個透。
她心裡厭煩,乾脆在空間裡換了雙前世的雨靴,這樣踩起水來總比布鞋好。
這山底地庫裡雖說沒有人守着,但她也不能弄出太大的聲響,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段之後,前方立即豁然開朗,小道盡頭是一片開闊地帶,一間足有近三十個平方的洞屋被挖出來,堆滿了木頭箱子。有大有小,塞得滿滿,中間僅夠了三人並排的一個過道,其它地方都有箱子堆着,甚至平面佔地不夠,還佔了空間,箱子摞箱子,摞了足足三層。
她上前去開了一些箱子,無一例外全部裝得滿滿,
鳳羽珩都看傻了,她一直以爲自己就已經是個土財主,郡主府裡的財寶眼花繚亂她有的時候都看着眼暈。後來去了御王府參觀了玄天冥的湖底寶庫,卻發現自己還不及人家的三分之一。如今再看這盛王府,誰是土豪立見分曉。
鳳羽珩抹了一把汗,也不多耽擱,意念開動,開把空間裡的櫃檯挪動了一下,一層的空地多出來了一些,然後再把這一山洞的箱子都給收了進去。再一看空間,好麼,整個一樓都快沒有下腳的地方了。於是也學着盛王府平面不夠立體湊的方法,把空間裡的箱子都給摞了起來,這樣才顯得不太凌亂。
她估算不出這些一山洞寶庫到底價值幾何,也估算不出這一山洞寶庫夠不夠玄天冥的軍需。畢竟平日裡不常去街上採買,吃的用的都是府裡現成的,如果能掌握物價,她到是可以做一個很好的戰備物資統籌。
不過,通過這一次打劫鳳羽珩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偷東西,因爲偷東西來錢真快啊!就這麼一下子,一個山洞空了,當然,這也就是她有這本事,正常的賊,是不可能一個人偷這麼多的。
鳳羽珩出府的路線改了,直接穿山而過,從後頭溜走,那些山前的暗衛一直守到天亮,也再沒有看到那個詭異的黑衣身影。
鳳羽珩回到郡主府時,寅時過半,幾乎是剛到府門口就被一直等在這裡的班走從半空中給抓了住,直接把人給帶回院子裡。這冷不丁的被抓起來,她還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在發現是班走之後便也認了命,乖乖地被抓着脖領子,拎小雞一樣地拎回自己院子裡。
忘川黃泉都在院子裡來回走動着,面上焦急,一看到鳳羽珩回來紛紛圍了上來,就想問點兒什麼,卻聽她說:“本郡主很累,想要睡覺了。”
黃泉一跺腳:“哎呀小姐!”
卻被忘川給攔了下來,“小姐已經很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問。”
黃泉到是很快就接受了,跟着忘川忙前忙後地打水給鳳羽珩洗漱,到是扔了班走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氣得直咬牙。但也拿人家沒辦法,畢竟那是主子,而且人家毫髮無傷地回來了,這說明什麼?說明至少在輕功身法的造詣上,自家主子的確是比他強,而且不只強一點,已經強到神出鬼沒、讓他連影子都找不到的境界上。技不如人,他還能說什麼?班走氣得直接回了後院兒他自己的房間去睡覺,今晚罷工!
兩個丫頭總算是侍候着鳳羽珩上了牀榻,二人也退了出來,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各回各屋睡了。鳳羽珩不喜歡有人守夜,更何況平日裡她們也習慣了,不是暗處還有個班走呢麼,沒事。卻是不知,班走鬧情緒鬧到一半,卻是想到應該往御王府去報個信兒,於是趕緊又起了身,又往御王府奔了去。
不過有沒有人守着,於鳳羽珩來說卻是沒什麼影響,甚至她更喜歡沒人盯着,這樣她就可以無所顧及地進入到空間裡。今日剛得了那麼一大筆財寶,總得好好看看,纔不枉費自己提心吊膽地走這一趟。
她進到空間裡,也不嫌累,把那些箱子一個一個地全部都打了開,那些原本摞在一起的也被她用意念給調動下來。好在意念在空間裡也可以用,不至於讓她用手去搬,省了好多力氣。
要說木頭箱子蓋着,到還沒有太多的震撼之感,這一打了開,特別是所有箱子一起打開,縱是鳳羽珩也有了短暫的呼吸困難,甚至產生了短暫的眩暈之感。當然,她知道這眩暈並非箱子裡有毒,而是她……村兒里人進城了啊!太特麼開眼了!滿箱子都是金元寶,滿箱子都是極品珠寶,閃閃發亮,亮瞎她的眼啊!
沒出息地趴在一箱子珠寶上,鳳羽珩連聲感嘆:“太有錢了!真的是太有錢了!”這還只是京中的盛王府,那八皇子在南邊兒住了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小朝廷就相當於他在南界的府邸,那頭應該藏着更多吧?她是不是應該偷偷摸摸的往南邊兒去一趟,把那頭的寶庫也給收了?想想就過癮,偷東西太爽,特別是偷這種人渣的東西,更爽!叫你賣國,叫你使壞,叫你夢想奪位!姑奶奶不揣你老巢,姑奶奶收你庫房,你就吐血去吧!
從寅時到天亮,鳳羽珩是在空間裡,趴在這些金銀珠寶上睡的,直到外頭傳來黃泉的敲門聲,這才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空間裡,趕緊出了來,迅速地把睡衣給換好,鑽到被子裡,然後叫了聲:“進來!”
黃泉推門而入:“小姐,該起了,您今日可是說好要往呂府走一趟的。”
鳳羽珩抱頭痛哭,她還沒睡夠。
黃泉又叫了兩聲,見叫不醒,再走過來掀了帳簾看她家小姐睡得這個香,便也不再叫了,左右呂府上也不是什麼大事,呂燕中毒就中毒,死不死誰管啊,還是自家小姐睡覺重要。於是這丫頭轉身出了去,又去找忘川和班走分析昨天晚上自家小姐到底去做了什麼。
鳳羽珩這一覺直接睡到晌午,還是餓醒的。坐起來的時候自己嘟囔了一句:“夜裡出去折騰,是容易餓啊!”然後叫了丫鬟進來侍候洗漱。
進來的人還是黃泉,一邊看着她刷牙一邊同她說:“呂府的人還真是心急,巳時就來了,說什麼郡主答應了我家夫人今日會過府一趟,奴婢是來接郡主的。切!什麼玩意啊!求着咱們上門,還急成那樣,奴婢就告訴她等着,郡主啥時候起來啥時候說。那小丫頭急得在前院兒原地轉悠一上午了,哭都哭了好幾回。”
郡主府的人對呂家沒什麼好印象,鳳羽珩之所以答應,也是想看看到底呂燕爲什麼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中了毒,這事兒肯定是被害的,她總得知道兇手是誰,做個防範。
但也不着急,洗漱過後,好好地吃了頓中午,這才換了身衣裳在兩個丫鬟的陪伴下出了府門。那呂家的丫鬟哭着跟了出去,見鳳羽珩上了宮車,這才上了呂家的馬車,在後頭緊緊跟着。
鳳羽珩到呂府時,才一進院兒就能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藥味,呂夫人葛氏親自站在門口迎接,額上全是汗,也沒什麼形象了,顯然是等候多時。一見鳳羽珩的宮車來了,直接就跪到地上,高呼:“臣婦恭迎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