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汐俯下身,將手中小小的金蠱放到侍衛頭領的脖頸上,蠱蟲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吧。”她站起身說道,這話既是對連翹說的,也是對地上昏厥的侍衛頭領說的。
連翹疑惑不解的揉了揉額角,就在這時候,侍衛頭領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後,嚇得她差一點喊出聲來。
“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連翹捂着嘴巴問道。
“不用害怕,現在他不是我們的敵人。”楚雲汐輕輕勾起脣角,朝雙目眸色黯淡的侍衛頭領看了一眼,他立馬擡腳走上前去,推開了書房的房門。
“湛王殿下剛剛傳來密令,大家都從這裡退下,到前堂去保護殿下,不可違抗命令!”侍衛頭領將雙手環繞在胸前,環視了一眼衆人說道。
楚雲汐和連翹趁此機會,低着頭從一旁離開了,沒有半點逗留之意,所以並未引起衆人的關注。
“可是頭兒,書房重地總得留下侍衛來把守,我們真的要全部到前堂?”站在前頭的侍衛有些半信半疑的追問了一句。
侍衛頭領的表現毫無驚懼,反而態度坦然的解釋道:“攝政王對湛王殿下的威脅有多大,你們應該很清楚,這一次攝政王的到來絕對沒懷着善意,這是爲了殿下的安危着想,反正現在天色也晚了,怎麼可能會出什麼岔子?行了行了,不要再耽擱時間了,這是湛王殿下的意思,任何人都不得違背,你們都快趕過去吧,我留在這裡把守就好。”
“是,屬下遵命。”侍衛們並沒有從領頭的身上發現可疑之處,而且剛剛那兩個丫鬟確實拿了東西便立即離開了書房,看起來不像是心懷不軌的傢伙,便都聽從指揮,奔往前堂保護湛王殿下。
“等一下。”領頭侍衛忽然開口道:“走這條路太過顯眼,萬一被攝政王的人給盯上了怎麼辦?大家都改從花園旁邊的偏路出發,切忌打草驚蛇。”
“知道了,頭兒。”侍衛們趕緊從正路撤回,改從清幽的小徑出發。
楚雲汐和連翹行至拐角處,連翹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小姐,這個領頭的侍衛……還真的就像是平時一樣!你是用什麼法子控制住他的?”
楚雲汐朝她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解釋道:“蠱術中有一種失傳已久的秘術,在北辰國稱之爲‘蠱絲’,是以蠱蟲控制人的行動和言語,就像用無形的絲線牽扯着木偶一樣,方纔便是如此。”
“原來蠱術有這麼厲害,不過那個菖蒲也是個會用蠱的人,而且她的心腸狠毒,指不定會想出什麼壞招數來對付我們,可得小心呢!”連翹絞着手裡的袖子,菖蒲若是就躲在暗地裡,難保不會想法子對付她們,那個女人一日不除掉,她就一日難將懸着的這顆心放回肚子裡。
“不管她有多厲害,這一次我都要會一會這個剷除未果的敵人,免去後患之憂。”楚雲汐眯起的眸子間泛起一股冷厲的殺氣,有了上次失敗的教訓,這一回她絕不會再讓菖蒲僥倖逃脫了。
更何況爲了京城裡那四十幾個無辜被挖去心臟的百姓,爲了還自己一個清白,她也必須將菖蒲繩之以法。
二人與守在附近的無雙會和,無雙已經將一切陣法準備就緒,只差請君入甕了。
“是時候動手了。”楚雲汐估摸了一下時間,“想必侍衛們已經落入我們的圈套了。”
無雙會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火摺子點燃,燒着了腳下的引線。
“刺啦……”
引線迅速燃燒起來,而引線的另一邊連接着以八卦陣型分佈着的煙霧彈,大小姐事先有吩咐,要她在煙霧彈加上足量的迷魂藥。
嘭!
花園另一邊的小徑上,侍衛們剛剛到達此地便中了無雙佈置好的陷阱,兩邊被突然滾滾而來的石頭堵死,而身邊則有煙霧迅速散開。
“小心這煙裡有毒,趕緊都屏住呼吸!”有人提醒道。
可是奈何迷魂散的藥性太過猛烈,那個侍衛的話音剛剛落下,便筆直的倒向了身後。
衆侍衛不敵楚雲汐的迷魂陣,沒過多久便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我們應該拿這羣人怎麼辦?”連翹踢了踢地上睡得如同死豬的侍衛,擡起頭問道。
“一時半會兒他們還醒不過來。就算是醒了,也會渾身癱軟無力,區區兩塊攔路的石頭便可以把他們再困上幾個時辰,不會對我們形成威脅。”楚雲汐從就近的侍衛身上取下三塊令牌,放入懷裡說道:“敵人已經盡數清除,而且被清楚的神不知鬼不覺,一時半刻不會引來援兵,我們折回書房尋找暗室吧。”
無雙熄滅了地上殘餘的星火,跟着大小姐和連翹離開了這裡。
三人毫不費力的進了南宮湛的書房,連翹打量了一眼周圍,忍不住說道:“原來湛王府裡的書房有這麼大,這裡亮堂堂的,應該有暗室纔對,可我並沒有發現有暗室入口的跡象啊。”
楚雲汐走到牆邊,扣了扣牆壁上的壁畫,這後面的牆壁很嚴實,並沒有暗格。
她又走到最後一個書架旁,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書,眼睛裡忽然閃過一抹冷光。
“這裡面有一本書與書架上的其他書不一樣,很明顯曾經被人多次拿出來過,所以其中必有玄機。”說罷,楚雲汐騰身躍起,抽走了書架頂上的一本。
“果不其然,機關被南宮湛藏在了這裡。”書架後面出現了一個暗格,裡面藏着一個麒麟香爐。
“呸呸!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煙塵?湛王府平日裡都不打掃的嗎?”連翹不小心碰了書架上的另一本書,帶起了不少煙霧灰塵,嗆得她趕緊捂住鼻口。
“快退下去!”楚雲汐立刻開口道:“這不是普通的煙霧灰塵,裡面摻雜着一種觸者即會死的毒藥味道,好在我們三人先前服下過解毒丸,不然的話……。”恐怕就要中了南宮湛的毒計了!
南宮湛這個狡猾多疑的傢伙,自己果然還是小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