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風起,被人當衆指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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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的指責無疑於直接把楚王司徒俊送上了斷頭臺!
身爲人子,身爲人臣卻意圖謀害他的父皇,也就是當今皇上!
這弒父弒君的忤逆之罪,若是坐實則是根本就沒有翻身的可能!
柳靜菡聞言,心中忐忑異常。
果然被她料中!
她皺緊了眉頭。
這到底是穆王意圖栽贓陷害還是其他人藉着穆王的手要除掉司徒俊?
然而此時來不及多想,她也顧不得禮儀,厲聲說道:“穆王您還請慎言!這樣嚴厲的指責,您究竟居心何在?我們王爺何曾做過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穆王斜睨着柳靜菡說道:“楚王妃稍安勿躁!且不說你到底是否參與了這等惡行,即便是你沒有參加,也不代表四弟沒有謀劃!”
司徒俊也沉聲插言:“二哥!我敬重你是我的兄長,然而你卻對我如此無故陷害,究竟是爲了什麼?”他轉頭,大致找到武德帝的方向,斬釘截鐵的說道:“父皇,兒臣敢以項上人頭保證,我絕度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
“楚王這話真是說笑了。如果你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人頭可留。這樣的保證,真是毫無意義。”錢貴妃自然是不放過任何能夠對康嬪的兒子落井下石的機會。
武德帝面無表情的看着穆王,又看了看楚王,居然不置可否。
周賢妃想了想,柔聲說道:“阿仁,是否有什麼弄錯的地方?楚王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可有什麼證據?可不要冤枉了你四弟。”
她這話說得假惺惺。既然不相信楚王會做這樣的事情,又怎麼會問穆王有什麼證據?
柳靜菡對後宮嬪妃這一套兩面三刀的伎倆真是受夠了。
她冷然接口道:“娘娘這話說得古怪。我們王爺從來沒有做過這等事情。就算是有證據也必然是僞造的!”柳靜菡一句話,就是咬死了司徒俊沒有做過這件事情。
周賢妃一噎。
平日裡柳靜菡這個楚王妃和她雖然沒有什麼交集,可是也從來不曾這般無禮。
周賢妃臉上無光,心下也添了三分的羞惱。
真真兒是給臉不要臉,看來就連這虛僞的好話都不必說了。
她的聲音更冷:“楚王妃的話更加荒唐。你又憑什麼說證據都是僞造的?”
司徒俊看周賢妃的架勢,知道是方纔柳靜菡的話激怒了對方。
他顯然考慮的更多。柳靜菡如今也是被這消息給弄得方寸大亂了,只一味有些慌亂的和對方爭辯這些沒有實際意義的話。
他拉住柳靜菡有些緊張的手,輕輕捏了一下,示意她冷靜下來。
他自己卻是依舊風輕雲淡,似乎並沒有受到方纔那一番脣槍舌劍的影響。
“父皇,我相信您應該也是記得一清二楚。當日的情況是何等的突然和緊急。假使真的是兒臣行此忤逆之事,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置身險境?要知道當日的情況那箭矢乃是由屋外直接射入,任何在屋內之人都有可能被流矢擊中!”
柳靜菡聽了司徒俊的話,也知道自己剛纔是心急了。反而中了人家的圈套,給人一種做賊心虛之感。
她想到這裡,突然覺得不對勁,又看了看那隻緊緊握着自己的手,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緊緊的回握,果然換來司徒俊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輕輕滑動了兩下。
她心中大定,神態也變得愈發的自然。
錢貴妃和周賢妃聽了楚王的話,都是一陣沉默。
這話在情在理。
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果楚王真的做了,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性命也賭上,那麼他做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
“皇上,臣妾覺得楚王說得十分在理。哪裡會有人這麼愚蠢?更何況王爺和皇上一向感情深厚,相信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貞嬪突然張口。說的話自然是爲了司徒俊辯解。
柳靜菡就算是再討厭貞嬪,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她了。
在這樣的場合下,也敢公然爲司徒俊說話,到底是柳靜芸太傻,還是太愛司徒俊?
她真的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武德帝聽了貞嬪的話,倒是終於有了一絲的反應。
“愛妃說得在理。此事確實不應該是楚王所爲,實在是不合常理。仁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對於方纔司徒俊的說辭和貞嬪的話,穆王沒有插話。
柳靜菡側目看着他,卻發現他一絲慌張的表情都沒有。
果然,穆王微微一笑:“父皇,兒臣自然是有了萬全的證據,否則又怎麼敢給四弟安上這種罪名?”
柳靜菡看到穆王那胸有成竹的笑容,心中慢慢下沉。
就算是她並不瞭解穆王,可是皇室中人又有哪個是真的有勇無謀,如果真的是那樣,估摸着,穆王也不可能安穩活到今天了。
他今日突然口出驚人之言,想必是握有了確實的證據。
可是她是最明白的,司徒俊壓根沒有可能去策劃這種愚蠢到極點的事件,那麼這證據又是從何而來呢?
“既然如此,仁兒你就快快將證據拿出來。免得有人覺得你是意圖故意陷害自己的皇弟!”周賢妃就知道她的兒子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武德帝輕輕瞥了周賢妃一眼。
周賢妃立即身子有些顫抖。她知道,她今日表現的太過急切了,已經有些違反她平日裡行事原則。
她心裡微微有些瑟縮,怕武德帝會因此而忌憚自己。
可是又轉念一想,兒子好不容易有機會在武德帝的面前露臉,顯露才華,如今就算是真的拼上了自己的老臉和那本來就不算太多的恩寵,又能如何?
退一萬步講,將來真的到了需要放手一搏的時候,穆王也需要人脈。如果沒有了人脈一切的想法都是空想;如果擁有了大量的人脈,即便是空想也會變成現實。
可是這人脈從何而來?一方面自然是皇子的特殊身份,另一方面當然就需要展示非凡的能力和高於其他皇子的聖寵。
而成功的抓獲連前任順天府尹——一向以善於偵破疑難案件著稱的楊之寧都沒有找到任何頭緒的皇上遇襲一事的歹徒,自然是能力出衆的一種切實表現。也自然而然的就會獲得皇上的信任。
周賢妃平生第一次昂起了頭,不再做出那副病怏怏的模樣。
“仁兒,你父皇也想看看你的實力和能力,你就不要再楚王多等了。相信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也是不會認罪的。”
錢貴妃眉頭一皺,有些驚訝的側頭看了周賢妃一眼。
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聽周賢妃這樣朗聲說過話。
這一看之下,她居然覺得周賢妃看上去和往日有些大大的不同,感覺整個人似乎瞬間煥然一新了。
錢貴妃荒唐的覺得,那個本來老得不像樣子的周賢妃看上去突然年輕了幾歲。
穆王冷然一笑,說道:“兒臣也明白,四弟就算是眼睛瞎了,可是心思卻是通透得很,萬事都是明白的。”他斜着眼睛看了巋然不爲所動的司徒俊一眼。
對於他的強作鎮定,穆王很是不以爲然。
你不能怪我這個做哥哥的狠心。
誰讓你做了這樣的蠢事,又偏偏被我發現!
誰讓你瞎了眼睛卻反而更得父皇的寵愛?
無論是誰,只要攔在我的面前,我都必須一個一個搬開!
“你也不必再賣關子了。朕的耐心也有限。”武德帝懶得欣賞穆王這有些過分張揚的表演。
穆王一見武德帝的臉色不悅,也知道這些前戲也足夠了,是時候該上“主菜”了!
“兒臣找到了當日行兇的一個惡徒。他本是要被那主使者滅口的,卻是被兒臣僥倖救下,心存感激,於是才決定不顧生死,說出實情的真相!”穆王言簡意賅的說道。他說完又特意看了一眼司徒俊,想要看他聽了這話,是否還能故作鎮定。
可是,奇怪的是,司徒俊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穆王心裡納罕,難道這廝居然如此的鎮定,或者是會僞裝?
他沉吟片刻,到底還是拍了拍手,於是就有兩個太監擡着一個擔架應聲而入。
那擔架之上赫然躺着一個被白布纏得面目全非之人。他全身各處都還微微滲出了鮮血,而那手腳依稀是都被挑斷了筋。面部就更是令人不忍一看,眼睛、鼻子的輪廓都幾乎模糊了。
這樣的人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
似乎也更進一步證明了穆王所言非虛。
如果不是經歷了非人的磨難,一般這些受僱於人的殺手死士,是斷然不會出賣自己的主顧的。
武德帝皺了皺眉,對於這股子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道,多少有些厭惡。這股子味道實在是太過濃烈,幾乎令人窒息。
一個身經大風大浪的帝王尚且如此,就更遑論那幾位後宮的女眷了。
錢貴妃和周賢妃都不由自主的用帕子掩住了口鼻,而貞嬪更是差點嘔吐。
穆王看着那僅僅吊着一口氣的“人”,問道:“本王知道你能聽見本王的話。本王且問你,主使你們去暗襲皇上的是否就是楚王!”
那“人”儘管費勁全力卻也只能發出“嗚嗚”如同嗚咽般的聲音,根本就是話不成話。
“你無須回答。只要點頭或者搖頭示意即可!”穆王又再次說道。
衆人死死盯着那個“人”,卻都赫然發現他真的就幾不可見的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