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我和冥寒,你可真是操碎了心,我很懷疑,其實冥寒纔是你兒子吧?”夏晴挑眉道。
“你胡說什麼?那等賤貨,也配當我兒子?”蘇澤夢又被激怒了。在她看來,胡族人都是一羣野蠻無知的低等人類,根本不配和她相提並論。
夏晴懶得再開口說話了。
原本沒見到蘇澤夢的時候,她還對蘇澤夢很好奇,想象着她該是多麼驚才絕豔的女子,才能一步步手握大權,運籌帷幄。
可是,現在,夏晴很失望。
蘇澤夢或許曾經是一個奇女子,或許真的聰慧過人,擁有驚天之才,可是如今,她的性格已經出現極大的缺陷,她狂妄、偏執、自以爲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這些,便是她長期以來身居高位,心機算盡的惡果。
蘇澤夢並不知道夏晴正在心裡分析着她的性格缺陷,她還以爲夏晴是被她說得無言以對了。
蘇澤夢並沒有與夏晴同行多久,便率先離開。畢竟她要回天照,和夏晴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蘇澤夢走後,馬車行駛速度加快,一路向北狂奔。
後來,爲了加快速度,直接連馬車也不用了,一身黑衣、頭罩黑紗的華琴騎着快馬,馱着夏晴,朝玉胡奔去。
這是華琴第二次將她送去冥寒身邊,區別在於,這一次,她是執行蘇澤夢的命令。
華琴其實很想直接殺了夏晴,但是她不敢。對她來說,蘇澤夢就是天,蘇澤夢讓她做什麼,她都會照做,哪怕是死。畢竟,如果沒有蘇澤夢,作爲孤兒的她或許早就死了。
……
玉胡皇宮內。
冥寒剛剛接到梅山島傳來的密報,說是島嶼附近忽然出現大批水軍,對梅山島形成包圍之勢。他們好像對梅山島地形早已有所瞭解,選擇了幾個絕佳的登島位置安排兵力。
最讓他怒不可遏的是,這些水軍中很多人眼瞳都是淡藍色。
淡藍色的眼瞳……
除了海族,還有誰?
而海族人之前並不知道梅山島的存在,他們前來攻島,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夏晴將梅山島上的一切告知了他們!
“夏晴!”冥寒憤怒的嘶吼一聲,將密報撕的粉碎。
梅山島是他多年的心血,是他的根據地,只要有梅山島在,他便有資本爲所欲爲,大殺天下,因爲那裡,是他的退路。
夏晴明明知曉梅山島對他的重要性,她還是選擇了出賣他!
最可恨的是,拜那個女人所賜,他現在重傷未愈,只能躺在牀上養傷,否則,他的武功可能再也無法恢復。他眼睜睜看着梅山島落於危難之中,卻無力前去守護,纔是最心痛的事情。
“夏晴,爲什麼?!”冥寒表情扭曲,紅瞳如血,煞氣沸騰,胸口的位置,更是痛得厲害,簡直無法承受。
他不明白,他已經付出了真心,付出了一切,她爲什麼還是選擇背叛他?
……
二十天後,一輛黑色馬車緩緩駛入玉胡城。
馬車徑直奔向戰王府的方向。
王府習武場上,冥寒正在與人比劍。
經過二十天的休養,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很多,但武功僅恢復到之前的十分之一,尚且弱的很。
二十天漫長的煎熬,他只能躺在牀上,收着來自梅山島的一封封密報,眼睜睜看着梅山島一點點被海族人侵吞,最終蠶食殆盡。
冥寒本想求父皇出兵幫忙守護梅山島,然而就在二十天前,剛剛登基的南宮瑾忽然離開榮安,再次奔赴北疆,整頓兵務。
雖然雙方剛剛簽訂和平協議不久,但當權者誰又會真正在意那一紙協議,戰爭依舊隨時可以爆發。
冥皇與南宮瑾交過手,對他的各種手段極爲忌憚,非常擔心南宮瑾會率兵北上,侵略漠國疆土。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刻,他萬萬不會出兵前去支援梅山島,更何況,漠國的水軍幾乎都已集中在梅山島上,漠國大陸內主要以騎兵和步兵爲主,很多戰士不通水性,去了也是送死。
梅山島是冥寒的勢力,並不屬於冥皇,冥皇自然不會爲之冒險。
梅山島覆滅,冥寒彷彿被活生生抽走了一魂一魄。
功力稍稍恢復一點,他便來到習武場,找人比武。
說是比武,其實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因爲與他比試的人全是別國俘虜,早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每場比試的結果都一樣,便是冥寒將對手殘忍分屍,血灑一地。
“呀!去死!”冥寒厲喝一聲,一劍斬斷對手的腰。
鮮血飛濺,對面的人,一分爲二。
冥寒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意,再次斬下數劍,看着活生生的人漸漸變成碎肉。
只有殺戮,纔可以宣泄。
只有鮮血,纔可以存活。
是夏晴先背叛了他,他又何必遵守不殺人的諾言?
什麼愛,什麼感情,什麼溫暖,都是狗屁!
只有殺戮,纔可以讓他興奮,讓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夏晴,你等着我!你一定不要先死,否則,我必會挖出你的屍體,將你挫骨揚灰!”冥寒早已得到夏晴病重的消息,他派人前去打探,結果都說夏晴忽染重病,終日臥牀。夏晴所住宮殿被南宮瑾保護的極其嚴密,根本進不去。
冥殺忽然現身習武場,對冥寒道:“王爺,門外停了一輛馬車,車伕已經離開,車裡面躺着一個人,好像是夏晴……”
冥殺不太確定,無論怎麼想,現在身爲慶國皇后的夏晴都不可能出現在戰王府門外。可他剛纔親自查看過,發現車中人和夏晴一模一樣。他很清楚夏晴對戰王意味着什麼,所以立刻便來稟告。
梅山島垂危之後,冥寒爲了保存力量便將冥殺等人召回,以免他們無謂犧牲,或者被海族人俘虜。
冥媚也回來了。
冥寒本下令將冥媚處死,但冥皇出手,保住了冥媚的性命,讓冥媚從此入宮爲冥皇效力。
聽到冥殺的話,冥寒身體一僵,一句話沒說便如風般閃走。
一路飛閃到門口,果然看見一輛黑色馬車靜靜停在那裡,車伕早已離開。
冥寒聽到自己的心顫動的厲害,他狠狠掐了自己的手心,感覺到清晰的疼痛,然後,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向馬車。
掀開車簾,車裡人正斜躺着,轉臉看向他。
那熟悉的清麗容顏,淡漠的表情,犀利的眼神,讓冥寒的血瞳猛的一縮。
“真的是你?”冥寒尚有些不可置信。
說出去恐怕誰也不會信,慶國皇后竟然被裝在一輛普通的馬車裡,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在戰王府外。
冥寒握着車簾的手指微微顫抖,是再見她的憤怒,更是害怕面前之人不是她的恐懼。
夏晴擠出一個微笑:“怎麼,老朋友千里迢迢過來看你,不歡迎嗎?”
冥寒手用力一扯,車簾碎裂。
他一把將夏晴拖入懷中,抱起飛離。
夏晴能感覺到他胸膛起伏的厲害,她能想象多,他有多麼憤怒。
夏晴不知道自己再次落到冥寒手裡會有什麼下場,但無論如何,她不會坐以待斃。
途中的二十天裡,她每時每刻都在運功。銀針封穴之術的確很厲害,但夏晴體質畢竟特殊,修煉內力的方式也和常人有所不同,所以她有辦法在封穴的狀態下一點點吸收元氣,匯聚內力,逼出銀針。只是這個過程緩慢,需要很長時間。
好在,隨着時間的推移,封穴術的功效越來越弱,夏晴已經偷偷逼出了一大半銀針。不過華琴一直寸步不離的看着她,夏晴在這種狀態下完全不是華琴的對手,所以她只能裝作不能動彈的樣子,一路來到玉胡。
實際上,她現在有能力一舉逼出所有的銀針,只是這樣的話,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用這種方法。
冥寒抱着夏晴徑直來到他的寢宮內,屏退所有人後,他將夏晴重重扔在地上。
夏晴結實的摔在地面上,疼得齜牙。
“爲什麼?”冥寒死死盯着她。
“對不起!我承認,梅山島的情況是我透露給海族的,我此次專程過來謝罪,要殺要剮隨你!”夏晴一臉坦然。
她清楚,這件事瞞不住冥寒,不如直接承認。雖然站在大義的角度,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但她畢竟出賣了冥寒,毀了他多年的心血。
當然,她不會老實到說自己是被人劫持來的,那樣豈不是表明她很被動?說專程前來,冥寒的怒火或許會稍微減少些?夏晴默默的祈禱。
“專程前來?”冥寒冷哼一聲,“若是專程前來,爲什麼你連動都不能動?”
“一路奔波,太累了而已!”夏晴隨口說道。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打鬥聲。
冥殺報道:“稟王爺,有大批黑衣人闖入!”
“會是什麼人呢?你不妨猜猜?”冥寒看向夏晴。
夏晴心中一動,她剛剛進入戰王府,便有黑衣人襲來,很有可能是來救她的。只是會是誰呢?
難道是南宮瑾?
夏晴心中突突的跳,既希望是南宮瑾前來,又害怕是他。作爲慶國皇帝,喬裝來到敵國都城,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
冥寒不等她回答,便將她抱起,按動牀頭一個開關,只見牆壁朝兩邊分開,露出一條密道。
“不管是誰,都別想再將你從我手中搶走!夏晴,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冥寒抱着夏晴閃入密道中,離開前,對門外的冥殺高聲道:“擅闖者,殺無赦!”
密道有一人之高,比較狹窄,卻很長。
冥寒抱着夏晴在密道中行進許久,終點竟是一處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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