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狗答應一聲,兩人駛向向陽村。
回到向陽村後兩人直接來到二狗家,一進屋子便看見李大山和三嬸正坐在桌前,討論着什麼事情。
至於那一天被打殘廢的李英傑,則是躺在牀上不斷吆喝着什麼。
進屋子後陸以名虎目一瞪,李英傑便停止了吆喝聲。
“小名,你可算來了,我和你叔正想去村長家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一趟呢。”三很一看到陸以名便臉露真誠笑容。
“是啊小名,這錢是你幫我們籌的,你不在,我們心裡不踏實啊。”李大山也是滿臉笑容。
要不是陸以名在,他們這個家,還不定要變成什麼樣子呢。
“放心吧大山叔,三嬸既然錢都已經籌清了,那應該不會出啥變故。”陸以名笑着安慰。
接着陸以名便坐在三嬸家的炕上,和二狗一家等待要債的那幫人前來。
陸以名沒等一會兒,就聽見了外邊傳來的幾輛車的轟鳴聲。
知道是債主來了,一屋子人緊忙拿錢走出去。
陸以名走出屋子後,便看到了兩輛車,兩輛車的人加起來才四五個的樣子,比上一次來的規模不知小了多少。
其中一輛稍微高檔一點的車門打開,裡邊走下來一名身着一身青衣,腳踏油亮黑皮鞋,梳着大背頭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
青年看了一眼陸以名手上抓着的五個紅團,嘴角緩露出一抹笑容,眼中對陸以名閃過一道欣賞之色。
“看來,你這人不僅講義氣,還很講信用啊。”青年男子踏步走到陸以名面前。
“哈哈,你也很守信用嗎,說好了什麼點來,還就什麼點來。”陸以名笑呵呵道,面對眼前這名器宇軒昂的青年,豪不發憷。
“哈哈哈,兄弟,你真幽默,我叫黃鶴,要不咱們認識一下?”青衣男子咧嘴一笑,歪了歪頭,伸出手,看向陸以名。
青衣年輕人身後車上,坐在駕駛位置上的一名壯碩大漢,透過車窗,看着自家少爺如此真誠的一面,不由嘖嘖出聲。
沒想到在柳縣地下世界裡,被稱爲笑臉虎的少爺,竟然還能對一名農村小子,露出這麼真誠的笑容。
“我叫陸以名。”陸以名笑了笑,同樣伸出手,他能看出眼前的青衣男子不是尋常人。
只是陸以名有些好奇,這青衣男子,面對如此平平淡淡的自己,爲何會毫無徵兆的透露出善意。
黃鶴似乎是看出了陸以名的疑惑,咧着嘴笑笑道:“怎麼,疑惑我,爲什麼要認識你這種鄉野小村民嗎?”
陸以名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哈哈,疑惑也對,疑惑也對。”青年見此笑着點點頭,隨後歪着頭,想了一會兒,道:“如果我說因爲我看中你的人品,從而想認識你的話,你肯定不會相信。”
“但是如果我說,你昨天打了豐寧鎮蛇哥手下兩個小弟的話,你應該就不會疑惑了吧。”
“你派人跟蹤我?”陸以名臉色微微一變。
可是也不對啊,對於自己的反偵查能力陸以名十分清楚,如果有人跟蹤的話,除非比他高好幾個檔次的存在,否則定然會被他發現。
眼前的黃鶴,看上去確實是個人物,可是真的會有那等層次的手下碼,即便是有,那也會無聊到跟蹤他一個小屁民嗎?
“你想多了,整個柳縣的地下世界,就那麼大點,而豐寧鎮蛇哥又和我們有點恩怨,你和蛇哥的人發生衝突,我們想不注意到你,都不行。”黃鶴灑然一笑,解釋道。
他想了想,又提醒一句:“蛇哥那個人心狠手辣,睚眥必報,你昨天一連打了人家兩個手下,以他的個性,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揭過去的,你要小心點。”
陸以名看着從頭到尾,一直未曾停下過笑臉的黃鶴,心中有了一絲忌禪。
剛剛這傢伙透露的信息很多,第一個,就是他的身份,這個傢伙說那個蛇哥是豐寧鎮大佬,而他和這傢伙有仇怨。
有仇怨這傢伙還活的如此瀟灑,那只有一個解釋,眼前這個傢伙的身份,絕對要比那個蛇哥要高很多。
第二,自己昨天打的李大勇和巴哥都是一個叫蛇哥的人的手下。
這個蛇哥很可能會對他進行報復。
陸以尋思了一陣,說道:“謝謝你的提醒。”
“哈哈,沒什麼,只是提醒你小心一點而已。”黃鶴說着話,接着把陸以名手裡的一團鈔票拿到了手中,數都沒數就扔進了車坐裡,彷彿五萬塊錢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一般。
陸以名也沒管黃鶴的粗魯,而是站在原地思索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就這麼不知不覺的惹上了一個強大的敵人,本以爲平靜無比的豐寧鎮,水淺得很。
誰知道根本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就這麼個小地方,還有黑澀會一類的東西存在。
“好了,錢我也收完了,提醒我也提醒了,接下來怎樣就靠你了。”黃鶴善意的拍了拍陸以名的肩膀,隨後上車。
車啓動,即將離去時,黃鶴又從車上跳了下來,手中拿着一個紙團,來到陸以名的面前道:“兄弟,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雙拳畢竟難敵四腳,而且蛇哥還是有一點底子的,如果你實在應付不了了,就打這個電話,我會出面幫你擺平的。”
陸以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過了黃鶴手裡的紙條。
接過了人家的紙條,就代表自己要欠人家一個人情了,陸以名不喜歡欠人情,可是還是接下了。
如果他此時是一個人的話,絕對不會接這張紙條,那蛇哥再厲害又能怎樣,對付一個無拘無束的人可不容易。
但現在他不是無拘無束的一個人,他身後還有陸大海,二狗三嬸等等親人。
如果那什麼蛇哥鐵了心要對付他身邊的親人,即便是他一個人再能打又能怎樣,對方人多,自己又不能每時每刻都保護在這些人身邊,總會讓那些小混混們鑽了空子。
“兄弟,你這個人情我記下了。”陸以名接過紙條將其,揣進了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