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羽的這個解釋可謂是非常形象,聶心聽懂之後,說道:“也就是說,你準備檢查一下,十四號病毒對他的什麼器官造成的損壞最嚴重,對嗎?”
“聰明。”白少羽點點頭,說道:“我研究了這麼多天,覺得不能只盯在藥物的改變,而是要對症下藥,畢竟古往今來,治療瘟疫的方子都比較籠統,這使得治療會產生籠統性,而非針對性。如果我能查到十四號病毒最先感染的哪種器官,或者說是最容易感染的是哪種器官的話,就可以針對下藥。再配合西藥的抗病毒療法,應該可以起到作用。”
“雖然我對中醫很不懂,但你的說法我也聽的明白,不得不說,你真是個天才。”癮君子吧唧吧唧的說道。
“其實道理很簡單,只是我沒有想通罷了。”白少羽說着,從懷中拿出鍼灸袋,那袋子裡除了鍼灸針之外,還躺着一把由黑瑪瑙製成的流光手術刀。
白少羽取刀入手中,在檢查了死屍的五官之後,他纔將手術刀慢慢的個割向死屍的胸膛,死屍雖然還沒有解凍,但他依然輕而易舉的將前胸切割開來。
這一幕,看的癮君子和聶心都是一驚,因爲他們二人都注意到,那奇怪的手術刀的刀刃,根本就沒有觸碰到屍體,也就是說,白少羽是用氣將屍體切開了。
“厲害!”癮君子由衷的感嘆一句,隨後道:“這一招,沒少練吧?”
“這是我們白家祖傳的《天罡拂穴手》的第六手,千刀手,也是由華佗所創的中醫外科療法,平時我練的並不多,只是因爲內力精進許多,駕馭的才嫺熟一些。”白少羽邊爲屍體開膛破肚,邊說道。
“怪不得外人常說,醫生是厲害的殺手,現在看來,你很有做殺手的潛質。”癮君子說道。
白少羽微微一笑,對於醫生是殺手這一說法,也是一語雙關,一是說醫生控制着病人生死,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病人死亡,所以成爲殺手。二來就是癮君子所表達的意思。
白少羽將屍體解剖之後,開始認真的檢查起來,這也是他靈光一現想到的對策,因爲當病毒入侵身體之後,最容易受到感染病變的器官,一定是最脆弱的,只要對症下藥,治療的機會也是很大的,當然這暫時只是白少羽假設的辦法。
天色早已入夜,外面的星空有些淒涼,星辰零落的散在天上,白少羽認真的檢查着,忘記了時間的流逝,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
門口,癮君子把鑰匙遞給聶心,小聲道:“都凌晨兩點了,你去他的辦公室睡會吧,看樣子,今天他是不會休息了。”
聶心有些猶豫,癮君子微微一笑,說道:“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那好,我去休息一會。”聶心接過鑰匙,她的確有些倦意。
癮君子點了一支菸,坐到太平間門口的椅子上,靜靜的守望着白少羽,他並沒有打擾對方……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九點,白少羽才收起自己的手術刀,隔離服下的他,早已經被汗水侵透,可是他卻全然不知。
“搞定了麼?”癮君子開口問道。
“死者的器官,多半都受到了病毒的侵害,肺臟,肝臟,腎臟,胃部,大腸,食道,胰腺等器官都感染了病毒,不過讓我驚訝的是,損壞最爲嚴重的並不是這些易感染的器官,而是不易感染的脾臟。”白少羽看了眼時間,鬆口氣道:“否則我也不會用了這麼長時間才找到。”
“脾臟?”癮君子好奇的說道。
“是的,真是沒有想到。”白少羽搖搖頭,繼續補充道:“脾臟是機體最大的免疫器官,也是細胞免疫和體液免疫的中心,因爲這種特性,脾臟的免疫力極強,不易感染。所以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在治療病毒感染上,幾乎不會主治脾臟,都會悠閒考慮,肺臟,肝臟,腎臟等器官。”
“正是因爲這種原因,我們的治療效果纔會微乎其微,而且十四號病毒能直接感染脾臟,也說明它的厲害程度,還好發現的及時。”
“如此說來,這個十四號病毒有剋制的辦法了?”癮君子問道。
“不敢確定,但至少摸到些門道,我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白少羽說着,將白布蓋到屍體上,然後推到了冷庫中:“我們先去收拾一下,吃點東西,然後再過來驗屍。”
忙活了一晚上,白少羽也有些累了,又因爲穿着隔離服的原因,這讓他已經脫水了,消毒之後,他回到辦公室洗了個澡,本打算出去吃點東西,卻被一個急匆匆的電話打斷了。
“少羽啊,下午一點,公安部開會,討論你昨天提的意見,既然意見是你提出來的,也過來討論一下吧。”郭乾坤語重心長的道。
“好的部長,我一點之前會趕到公安部。”白少羽放下電話,整理了一下衣服,略顯無奈的道:“本打算帶你們兩個改善一下伙食,看來只能到街邊的小吃湊合一下了。”
“雖然很忙,但你應該注意一下飲食,你不覺得最近你的皮膚都有些乾澀麼?”聶心提醒道,她是一個細心的人,所以也注意到了這些的細節。
白少羽對着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道:“沒錯,你們說我是不是變老了?”
聶心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我轉給了童老五十年的陽壽,按照平均壽命,我最多也就活個二十年,而這二十年的光陰,卻相當於整整七十年的時間,算下來,老的快也是正常的。”白少羽雖然說的輕巧,但心中卻多少有些感嘆。末了他又道:“希望我能在有限的時間裡,把該做的事做完吧。”
聽見白少羽這樣說,聶心一陣心疼,想了想道:“你應該學習童老的轉命之法。”
“不,生命是上天賦予的,我們不能違背它,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據說世上每死掉一個人,就會有一個新的生命誕生,這雖然很荒謬,但卻說明一個道理,生存和滅亡是相互依存的,我若延續生命,必將會有人付出生命。”白少羽說到這,輕輕一笑:“別忘了,我是一名醫生,救人才是我該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