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陳歸遠和江晚照向他們告別,提前一步離開客棧,急着要趕回東離劍派。
高維嶽和徐冰露倒是不怎麼着急上山,他們這一趟是來遊玩的,自然也就帶着一種輕鬆的心態。
吃完早餐,直到日上三竿,他們才慢悠悠地開始行動。
由於玉皇頂已經被玉皇宮所佔據,八成是上不去的,高維嶽不想與他們引起不必要的衝突,便選擇了另外一條險路。
沿着山間小道,一路往泰山頂上走,人煙漸漸稀少。
原本週圍還偶爾能夠看到一些遊客,隨時海拔的不斷提升,漸漸就見不到一個人影了。
他們這次沒有請導遊,只是想在山上隨便走走,隨緣而行,也沒有特定的目標。
高維嶽一路遊覽着山間的景色,即使沒有登上山頂,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種大氣磅礴的氣息。
目光所視,遠方一片蒼茫,連接向遙遠的大地。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這句話真是寫得好啊,彷彿凝聚天地之間的所有靈秀之氣,形成了一個個獨特的景觀。”
他從這座泰山上感受到了天地大勢!
與至尊劍碑上面的劍法十分相似的勢!
“造化鍾神秀這一招,威力是足夠強大了,但卻不甚靈活,再加上消耗甚多,缺點也十分明顯。”
“能否將這一招拆分細化開來,分成許多小的招式,每一招每一式都帶着其中的一部分威能?”他心中在思考。
對於高維嶽於來說,將造化鍾神秀拆分爲許多小招式,或許對他更有用處。
整體的大招當然可以作爲殺手鐗,卻不能用於日常戰鬥的過程。
若是將其拆分開來,那便能夠信心拈來,隨心所欲,比原本的大招更加靈活。
高維嶽此次登臨泰山,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從泰山之中感悟天地大勢,從而根據造化鍾神秀創出一套劍法來。
就像是天極劍法和昊天劍法一樣。
天極劍法和昊天劍法,都是從至尊劍碑上面所悟,其源頭很可能也是一句詩。
既然別人能夠根據這一句詩,演化出兩套劍法來,爲什麼高維嶽不能效仿他們呢?
當然,高維嶽現在劍法境界還沒有這麼高,想要創出一套劍法來,明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別看高維嶽平時劍術技巧達到登峰造極的模樣,但那實際上卻是由於神識的輔助才能做到。
撇開神識不談,單論劍道的境界,高維嶽就差得遠了。
遠遠達不到劍道宗師的水平,想要創出劍法來談何容易?
“至少我有造化鍾神秀這一招打底,並不算是完全自創,而是根據大招演化出一套劍法,比純粹的自創要容易許多。”高維嶽心中暗暗想道。
走到半山腰處,他的神識掃過,突然看到遠處正發生一場戰鬥。
距離很遠,足足有十幾里路程,也就他有神識才能夠發現。
戰鬥的其中一方,正是昨天晚上相談甚歡的陳歸遠和江晚照。
另外一方,則是五名玉皇宮的弟子。
這兩派弟子不知怎麼在山間遇到,雙方本來就是有仇怨的,一言不合便鬥了起來。
“玉皇宮與東離劍派是泰山聯盟的成員,你們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引發聯盟內戰嗎?”陳歸遠怒聲道。
“在這荒山野嶺之中,殺掉你們,毀屍滅跡,有誰知道是我們玉皇宮乾的?”玉皇宮弟子嘿嘿笑道。
“卑鄙!無恥!”陳歸遠和江晚照大怒。
“你們兩個應該就是東離劍派這一代裡面最突出的弟子,只要擊殺你們,東離劍派未來十幾年都沒有希望了。”
“玉皇宮野心太大,遲早要把泰山武林給毀了!”陳歸遠道。
“愚蠢的人!是你們執迷不悟!”玉皇宮弟子紛紛叫嚷起來。
“若是玉皇宮能夠將泰山所有勢力整合起來,不說能夠比望玄天宗、劍宗,至少也能夠一躍成爲江湖前幾的大勢力。”
“偏偏就是你們這些愚蠢的凡夫俗子,阻攔泰山大業,其罪當誅!”
“搶奪別派祖業,美其名曰是整合勢力,這樣的行徑與強盜何異?”江晚照譏諷道。
“廢話少說,殺了他們!”玉皇宮弟子不耐煩。
他們共有五個人,皆是二流高手,其中爲首的一位更是二流巔峰。
五人配合默契,隱隱形成一個劍陣,正是玉皇宮大名鼎鼎的合擊之術,名爲萬嶽歸宗。
五人聯合起來,憑藉着這門萬嶽歸宗劍陣,可以與一流高手鬥一鬥了。
玉皇宮並非專修劍術的門派,有用刀的,也有用槍的,都能夠應用於萬嶽歸宗這門戰陣之上。
用劍的就是劍陣,用刀的就是刀陣,用槍的就是槍陣。
甚至使用不同兵器的也能相互配合,可見這門萬嶽歸宗的精妙之處。
陳歸遠和江晚照算是東離劍派最傑出的兩名弟子了,實力不弱。
其中陳歸遠是二流巔峰,而江晚照則是二流後期,這樣的一對組合足以在江湖上行走。
但是此時面對着玉皇宮的五人合力,劍陣籠罩之下,卻是有些應付不過來,沒過多長時間便已露出敗相,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師妹,你快走!”陳歸遠大吼一聲,瘋狂揮舞着長劍,一個人擋下玉皇宮五人。
“師兄,我不走!”江晚照眼中含淚。
“你若是不走,我們兩個都走不了了!你返回東離劍派,讓師傅替我報仇!”陳歸遠怒吼一聲。
“嘖嘖,真是情真意切啊,可惜你們想要逃跑,問過我們的意見了嗎?”玉皇宮弟子哈哈大笑。
這荒山野嶺的,想要逃跑都沒地方去,玉皇宮有足夠的時間將陳歸遠擊殺,然後追逐江晚照,絕對不會令她逃回東離劍派的。
江晚照還在猶豫,而陳歸遠卻已是抵擋不住了。
沒過多長時間,便見陳歸遠發出一聲慘叫,左臂竟被他們斬落下來。
“師兄!”江晚照大叫一聲。
“陳歸遠,我這便送你上西天!”玉皇宮弟子獰笑一聲。
“你們玉皇宮做出這種齷齪事來,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是誰?”五人頓時一驚,齊齊看向遠處的山林。
說出這句話的人,當然就是高維嶽了,不過他此時卻不在附近,而是在好幾裡之外呢。
實在是沒辦法,他們距離太遠了,雖然已經全力奔跑過來,但還是沒能救下陳歸遠的一條手臂。
眼看着玉皇宮即將就要痛下殺手了,陳歸遠也要隕命於他們劍下,高維嶽情急之下,便藉助神識施展出了千里傳音之術。
那五名玉皇宮弟子聽到聲音之後,果然受到震懾,頓時停了下來,眼中驚疑不定。
“多行不義必自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聲音繼續從遠處傳來。
“是誰,藏頭露尾之輩,有種出來!”玉皇宮弟子怒聲道。
沒過多長時間,在山林之間,高維嶽和徐冰露走出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總算是趕到了。
玉皇宮弟子看到是一對年輕男女,實力似乎強不到哪裡去,頓時就放下心來。
爲首一人獰笑道:“你們敢多管閒事,今日便送你們一起去見元始天尊!”
“嶽兄弟快快離去,他們的實力很強,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陳歸遠急忙道。
“你們快點走吧,別枉送了性命!”江晚照悽然道。
高維嶽也不跟他們解釋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走向這些玉皇宮弟子。
這五名玉皇宮弟子本來還想先解決掉實力更強的陳歸遠,結果看到這個傢伙竟然敢主動走上來,頓時大怒:“好大的膽子,殺了他!”
其中一名玉皇宮弟子,提劍殺了上來,當頭劈下。
他們有些輕敵大意,沒感覺到高維嶽有多少威脅,因此出手有些隨意。
“小心!”江晚照驚呼一聲。
“是我害了高兄弟的性命!”陳歸遠閉上眼睛,嘆息一聲。
“既然他們不聽勸,那也沒有辦法了。今天我們都要死在這裡,當一名亡命鴛鴦也好。”江晚照露出解脫般的笑容。
“師妹你......”陳歸遠愣住了,又豈能聽不出這話語之間的情意?
正當他們含情脈脈對視,準備互傾衷腸的時候,
“啊——”
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隨即玉皇宮的弟子倒飛出去,在他們的頭頂上飛過。
陳歸遠和江晚照一驚,轉過頭來,只見高維嶽正站在那裡好好的,毫髮未損。
“原來嶽兄弟竟然深藏不露!”陳歸遠鬆了一口氣。
“我看走眼了,還以爲他的實力很弱呢。”江晚照臉色發燒,有些慚愧。
“但是還不足以戰勝玉皇宮幾人的聯手!”陳歸遠苦笑一聲。
若是他沒有受傷的話,聯合高維嶽與江晚照,足以與玉皇宮的五名弟子抗衡了。
就算無法擊敗他們,但至少能夠保得住性命。
可惜現在卻是太遲了,他已斷了一臂,戰鬥力大損,很難再發揮出多少實力來。
“嶽公子,你既有此實力,想要逃出去應當不難。”江晚照大聲說道。
陳歸遠醒悟過來,立即道:“還請嶽公子幫我最後一個不情之請,逃出去之後,前往東離劍派報信,將玉皇宮的狼子野心揭露於人前。”
高維嶽笑道:“你們就這麼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他們練有一門劍陣之術,名爲萬嶽歸宗,足以與一流高手鬥一鬥,你一個人很難打得贏他們。”陳歸遠提醒道。
“在我看來,如土雞瓦狗耳。”高維嶽一步一步逼近過來。
“小子狂妄!我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爲首的玉皇宮弟子冷靜地說道。
他們也不是蠢材,看出高維嶽的實力不弱,指不定是什麼門派的弟子,打算先問清楚來歷,以免惹下大禍。
當然,如果不是什麼大門派的弟子,他們肯定就不會客氣的了。
“你們不配知道我的姓名。”高維嶽搖頭。
“豈有此理,殺了他!”他們大怒,結出劍陣來,施展萬嶽歸宗的合擊之術。
“嶽兄弟不可與他們硬剛!”陳歸遠提醒道。
高維嶽微微一笑,豎起中指,對着四名玉皇宮弟子輕輕一點。
biu~
一道離體劍芒迸射而出,瞬間洞穿四名玉皇宮弟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