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舵主的腦袋在徐家門口掛了好幾天時間,震懾了無數宵小之輩。
經此一事,徐家也算是在江湖上徹底地出名了。
在這期間,竟然有人想要來偷取這顆腦袋,不過都被防禦森嚴的徐家給擊退了。
這顆腦袋掛了幾天之後,徐家主便下令,將白總舵主的腦袋燒成了灰燼,然後將其灑在了河水裡面,隨之消逝。
一代宗師,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湮滅於世間,可能再過幾十年,都不會有人記得白總舵主的名字了。
徐家主也算是給了這位宗師最後一點尊嚴,沒有繼續進行折辱,比如扔進茅坑裡面之類的行爲。
而是直接燒成了灰燼,徹底了結此事,算是給宗師一個體面吧。
說起來,白總舵主手下忠誠的人還是有一些的。
這些人都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面,不斷地進行刺殺,想要殺死高維嶽,爲白總舵主報仇。
可惜高維嶽有神識輔助,任何刺殺對他都沒有任何用處,輕輕鬆鬆地就解決了這些小角色。
諷刺的是,白總舵主座下的幾名弟子,竟然沒有一個打算出頭,爲白總舵主報仇的。
一個個都忙着爭地盤,奪取天神會最後遺留的勢力。
過了一段時間,局勢纔算是慢慢地平靜下來,江湖上對此事的熱議也逐漸降溫。
生活暫時恢復了平靜,徐家沒有發生什麼動盪。
徐家主雖然武功盡失,但終究沒有人敢推翻他的家主之位。
畢竟徐家主有高維嶽在背後撐腰,誰有這個膽子以下犯上?
徐家主的丹田雖然破了,卻也不願意接下來的一生當個廢柴,於是便開始修煉煉體之術。
煉體之術並不需要依靠丹田,因此倒還勉強能夠挽回一點戰鬥力。
煉體之路若是修煉到高深處,並不會弱於宗師多少,缺點就是過程非常困難,而且前進無路,沒有一條完善的修煉體系。
江湖上走這條煉體之路的,通常都是稱之爲修煉外功。
而走真氣路線的,則是稱之爲修煉內功。
外功大部分都難有成就,屬於三流之外,不入流的層次。
當然,徐家主好歹也是一個勢力之主,倒也不至於連入流都達不到。
只要能夠找到好的煉體之術,並且有足夠的資源,入流是肯定可以的。
但是未來的成就也不會很高,畢竟年紀都這麼大了。
高維嶽的手上剛好有一本修煉外功的秘籍,正是之前從麒麟臂賈亭西手中奪來的。
這個麒麟臂賈亭西可謂是修煉外功的佼佼者,當時在迷霧山莊,一身的修爲無法動用,卻硬生生地用煉體的力量,擊殺了漆黑魔教的連海平。
後面更是以這一身的力量,跟高維嶽都鬥得難解難分,由此可見一斑。
若非高維嶽當時開掛了,恐怕都打不贏這一身蠻力的麒麟臂呢。
徐家主得了麒麟臂的煉體法門,自然不會推辭,美滋滋地開始修煉起來。
雖然把自己修煉得這麼強壯,未免有些不太雅觀,但終究還是不得已的選擇了。
高維嶽處理完這些事情,看到局勢基本上已經不會再起什麼波瀾,便來到了聖龍教的地宮,繼續開始了修煉的日子。
時間匆匆,很快,半年便過去了。
這或許是他閉關最久的一段日子了,終於體會到修煉的艱難與寂寞。
世間的任何一個高手,若是想要成爲牛逼哄哄的人物,都需要經過這樣的一段歷程。
沒有人天生就是這麼牛逼的,再驚才絕豔的天才,若是不進行修煉,那跟廢柴也沒什麼兩樣。
可惜的是,這麼辛苦的一段修煉,高維嶽竟然還是處於一流後期,沒有提升到一流巔峰境界。
這也屬正常,一般人想要提升一個等級,可能都要好幾年的時間。
高維嶽半年就想提升一階,傳出去肯定要惹出一番笑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高維嶽卻知道,自己並非在癡人說夢。
在聖龍地宮裡面有特殊的加持,龍脈的力量讓他修煉速度得到極大的提升,這半年來雖然沒有達到一流巔峰,但感覺距離也不遠了。
可能再過一兩個月,他將會達到一流巔峰的境界,達到極限圓滿的狀態。
通常來說,達到一流巔峰,修爲就很難得到提高,除非突破宗師的門檻。
丹田的容量是有限的,就像一個高壓鍋,裡面的壓力很大,你還想要不斷地修煉出真氣來,就等於是往高壓鍋裡面填充氣體,難度大且不說,還可能把高壓鍋給撐爆。
“我看很多地榜強者體內的真氣,似乎要比一般的一流巔峰更加強大許多,這是怎麼回事?”高維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地榜強者跟一流巔峰,兩者境界是相同的,但戰鬥力卻有些差別。
地榜強者體內的真氣質量似乎更加地深厚與純粹,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這可能涉及到宗師的秘密。”高維嶽心中猜測。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一個人來,說道:“高公子,我家老爺想請您和小姐回去。”
“請我們回去?”高維嶽有些驚訝,“什麼事情?”
“老爺沒有說,只是讓你們兩人回去一趟。”
“好的,我馬上就回去吧。”
他和徐冰露騎馬返回瞭望春城,來到了徐家大宅。
神識掃過,發現徐家主此時正在客廳裡面接待着客人。
這幾名客人都是女子,相貌美麗,衣着講究,身上都佩着寶劍,神態之間似乎有些高傲。
高維嶽一看這幾名女子的神態與氣質,便知道是大勢力的弟子。
他帶着徐冰露進入客廳,與徐家主見禮,隨即落座,問道:“這幾位是何人?”
“百花宮的弟子。”徐家主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會有種熟悉之感,百花宮教出來的都有相似的氣質。”高維嶽恍然。
那幾名女子原本對徐家主還有些高傲,一看到高維嶽進來,卻是眼前一亮,連忙施禮道:“見過高師兄!”
“幾位爲何叫我師兄?”高維嶽眉頭一皺。
“我們宮主與天極劍聖有極深的交情,稱你爲師兄,也顯得更加親切一些。”她們笑道。
“好吧,又是劍聖傳人惹來的。”高維嶽嘆了一口氣。
他理所當然地以爲,這些百花宮弟子是爲他而來。
然而,事實卻與他的想法有些出入。
這些百花宮弟子既是爲了高維嶽而來,同時也是爲了徐家而來。
其中一名女弟子說道:“徐家主,你考慮清楚沒有?只要讓徐冰露姑娘拜入百花宮,便可以替回那罪人。”
“什麼?讓徐冰露拜入百花宮?你們有沒有搞錯啊?”高維嶽愕然道。
這徐冰露莫非是個隱藏的天才不成,讓百花宮弟子千里迢迢跑來招人?
徐冰露也是感覺有些奇怪,老孃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逼了,連百花宮都指明道姓地想要招攬她?
“當然沒有錯,就是徐姑娘,若能拜入百花宮,相信這是一件好事,應該不會拒絕吧?”一名女弟子笑道。
“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高維嶽問道。
“確實是另有隱情。”徐家主嘆了一口氣。
女弟子笑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的隱情,只知道與那罪人有關。”
“那罪人是誰?”高維嶽問道。
女弟子不答,而是看向了徐家主,似乎是要他來解釋。
這事情終究還是徐家主最清楚。
徐家主說道:“那罪人便是我的妻子,也就是冰露她的母親。”
“我母親還沒死?”徐冰露失聲叫道。
“確實沒死,不過一直被關押在百花宮裡面,永生不得釋放!”徐家主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Wшw⊙TTκan⊙CΟ
“百花宮爲什麼要關押我的母親?”徐冰露怒聲道。
“因爲你的母親,她是百花宮的弟子,犯了大錯而被關押!”徐家主苦笑一聲。
高維嶽默然,從這番話裡面,他就聽出了濃濃的狗血情節。
果不其然,徐家主繼續說道:“當年,我跟冰露母親相戀,然後私奔了......”
“好吧,又是私奔,跟那白鹿城主差不多。”高維嶽嘆了一口氣。
“冰露的母親是什麼身份?她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百花宮應該會捨得嫁給你的吧?”
“呃......高賢侄真是一針見血,一語就道出了關鍵處!沒錯,冰露的母親身份的確不一般,她是百花宮的七朵花之一,芍藥仙子!”
高維嶽早有所料,並不覺得意外:“怪不得,百花宮的七朵花之一,代表着百花宮未來的臉面,是絕對不能被人拐跑的。”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那白鹿城主......
白鹿城主跟徐家主,同樣的行動,都是跟百花宮的七朵花之一私奔,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截然不同。
原來很簡單,因爲白鹿城主是天榜強者,而徐家主只是一個普通的一流高手。
徐家主嘆道:“其實我跟芍藥兩人當年私奔,也是效仿白鹿城主和蘭花仙子的所做所爲。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生米煮成熟飯,並且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後來聽說白鹿城主與蘭花仙子返回百花宮,竟然平安無事。我們以爲可以像他們一樣,也欣然跑回百花宮去探親,結果......”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白鹿城主跟蘭花仙子那一對成功了,而徐家主跟芍藥仙子則是失敗了。
然後芍藥仙子就被當成了罪人,關押起來。
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區別,原因很簡單,就是實力的問題。
實力不行,你就只能任人宰割。
白鹿城主有實力,自然能夠打破規矩,百花宮甚至還要反過來討好白鹿城主。
現實,就是這麼赤果果的殘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