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了高鐵,到傍晚時到站,安律師租了一輛車,又採購了不少食物和水,大家這纔開着車進山。
這一次採購時安律師很用心,
各種口味的餅乾,各種口味的泡麪,各種口味的麪包,小零食這類的,買了一大堆,車裡塞得滿滿當當。
在知道以後彼岸花口服液不用愁之後,
安律師在對“吃”這一方面,迸發出了極大的熱情。
可惜這次進山是去找人的,比較趕,否則的話說不定他都打算進山裡找正宗的農家樂美美地享受一頓。
按照地圖標位導航,因爲有公路直通過去,所以倒是不用擔心會迷路這類的,畢竟山裡的公路本就不多。
安律師車開得飛快,同時一隻手放在車窗外,顯得很是瀟灑。
張燕豐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繫着安全帶,正襟危坐。
周澤則是和鶯鶯坐在後面,周老闆現在也耍開了,反正以後彼岸花口服液不用愁了,存貨拿來直接用,都開始服用口服液吃零食了!
這些小餅乾小零食以前周澤不是很喜歡吃,這輩子自然就更少吃了,現在吃起來,倒是也挺有滋有味的。
鶯鶯就在旁邊負責給周澤開包裝袋,或者剝一些果殼,見老闆吃得這麼開心,鶯鶯也很開心。
總之,
如果把林可的事兒丟一邊的話,
車裡的氛圍真的和去郊遊差不多,
挺愉悅的。
“老闆,你把手伸外面去,感受一下,我現在這個速度,是我自己測試出來的,最接近摸奈奈的感覺。”
“老安啊。”
“怎麼了,老闆?”
“你今天形象有點崩得厲害。”
“老闆,你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你一直以來都是有吃有睡的,
但對於我來說,太難了,這種日子,我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那黑丫頭不光是能種彼岸花,他給我們下的毒,居然也能讓我們呼呼大睡,一想到以後的日子能有吃有睡,
我就開心,真的開心。”
“吃是爲了活着,活着不是爲了吃。”
周澤感慨道。
聞言,不光是安律師愣了一下,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張燕豐也愣了一下。
這種話,從自家老闆嘴裡說出來,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滿滿的何不食肉糜?
“哇哦,老闆你這話說得好有深度好有哲理哦!
不愧是老闆!”
鶯鶯沒有絲毫虛假的迷妹挽尊到來,倒是緩解了車內隨着那句雞湯所帶出來的冷場尷尬。
“我說,老闆,如果佛真的出來,那位能打得過麼?”
安律師點了根菸,又把煙丟給了老張和後面的周澤。
“他的電池,是我。”
周澤咬了一口鶯鶯遞到自己嘴邊的士力架。
“哦。”
安律師點點頭,
懂了。
怪不得每次那位出來後自家老闆就跟身體被掏空一樣,
記得以前老道和自己說過,以前老闆開無雙後那叫一個慘啊,全身上下血淋淋皮開肉綻都是傷口,還得在牀上躺半個月不能下牀。
雖說現在隨着老闆實力提升,已經有進步了,現在只是昏迷虛弱一晚上而已,但還是不夠用的。
這就像是兩輛坦克交戰,贏勾的坦克無論是裝甲厚度還是機動力又或者是炮口口徑都比對方強太多,但對方有好幾桶匹配的燃料,
而贏勾這裡,
只有一節南孚電池,
哪怕自家老闆在電池裡笑傲羣雄,一節更比六節強,
它還是電池。
“那昨晚那位是傻了吧,真的準備等佛出來魔佛大戰啊?”
“他現在脾氣有些不穩定。”周澤說道。
“嗯,脾氣不穩定?比如?”
“比如你現在說的這些話,他可能是聽到的,等下次他出來的話,可能先不去打敵人,而是先把你給殺了。”
“…………”安律師。
把菸頭丟了出去,安律師用手機連了藍牙,準備放歌。
看見他的動作,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張燕豐拿出自己的手機,道:
“連我的藍牙吧,我想放歌。”
“行,你放吧,放點好聽的。”
安律師直接答應了。
張燕豐調試了一下,把車載音響連上了自己的手機藍牙。
很快,
歌聲放出來了,
當歌聲出來後,
把手放在外面摸奈奈的安律師下意識地把手收了回來,
坐在後面和女僕吃吃喝喝的周老闆也下意識地停止了動作,
張燕豐繼續正襟危坐,
坐得比比直直。
“起來,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倒是鶯鶯有些納悶,她是清朝人,對這個沒什麼感覺。
而此時,
車裡的周澤和安律師都看向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張燕豐,
心裡的念頭估計是一樣的,
你特麼有毒吧!
張燕豐緩緩地吐出一口菸圈,
道:
“今天是國慶日,
我覺得應該聽聽國歌。”
在高亢激昂的國歌聲中,
車子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前面,是一棟建造在山谷間平地壩壩上的別墅,
剎車後,安律師馬上伸手把不斷循環播放的車載音響給關了,
然後下車,
長舒一口氣。
周澤下車時,倒是神色輕鬆,道: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你看看,我們現在馬上要進的地方既然被那個老頭在手機地圖上標註了出來,那麼肯定是有問題的。
聽了一路的國歌,感覺自己充滿了正能量,正好適合進去探險。”
安律師對周澤翻了個白眼,他覺得張燕豐忽然精神病就算了,現在連帶着自家老闆腦子也有點不正常了。
“走吧,進去吧。”
既然來了,肯定得進去看看,他們不是什麼靈異節目的直播小隊,需要準備很多很多的器材,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這羣人,本就是靈異現象。
別墅大門是鎖着的,周澤走過去用指甲把門鎖給掐斷,推開了門。
別墅有三層樓,房間不少,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燈亮。
“嘖嘖。”
安律師嚼着口香糖,先走到一樓門口,本想喊自家老闆繼續來當開鎖匠,但這大門輕輕一推就被推開了。
“喲。”
往裡走了幾步,安律師輕輕喊了一聲,但還是在繼續咀嚼着口香糖。
一樓大廳裡,有三具屍體,二男一女,都是成年人。
好吧,
深山肯定有問題的別墅裡,
出現了屍體,
這確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就像是泰國遊輪上肯定有人妖表演一樣。
周澤等人也走了進來,
張燕豐和安律師一起拿出手機,調出了手電筒模式,開始檢查地上的屍體。
然後只聽得“啪”的一聲,
剎那間,
整個一樓大廳燈火通明!
張燕豐和安律師嚇得身子一抖,
這地上的屍體沒把他們嚇到,
這忽然的燈亮反倒是讓他們剎那間背後一涼。
“抱歉,嚇到你們了。”
周澤聳了聳肩,指了指自己身邊開關,
“可以開燈查看的。”
安律師和張燕豐對視一眼,默默地把手機收了起來,查看起了屍體。
比起屍體,
周澤更感興趣的則是這屋子裡的裝潢和陳設,挺富麗堂皇的,卻又不顯得膩歪和俗氣,這意味着主人家挺有逼格的。
尤其是客廳中央茶几上擺放着的那一排哆啦a夢玩具,看起來挺可愛的。
周澤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裡時就看過哆啦a夢的漫畫和動畫,這也算是他小時候爲數不多的娛樂之一。
“老闆,這一桌子的玩具感覺怪怪的。”鶯鶯跟在周澤旁邊說道,“下面還有呢,看起來和這裡不是很搭。”
“這是雅趣。”
周澤糾正道,
“鶯鶯啊,以後你買房子裝修時,不要總是想着裝得大富大貴的樣子,那樣太俗氣了。”
“雅趣?俗氣?老闆,怎麼區分啊?”
周澤遲疑了一下,怎麼區分?
“打個比方吧,一個男人,如果月薪兩千,下班後就宅在家裡打遊戲玩手辦,這就叫不上進。
一個男人,如果年薪百萬,下班後哪裡也不去,就宅在家裡一個人玩玩遊戲,偶爾買點手辦,這就叫雅趣。”
“哦,好深奧哦。”
“嗯。”
正當周老闆和自家女僕參觀人家一樓學習以後的裝修經驗時,
安律師和張燕豐兩個人則是一起對三具屍體進行着研究。
“死亡時間應該有十天以上了。”張燕豐大概推測道。
“死因是這個。”安律師則是把屍體的頭擡起來,指了指屍體脖子位置,那裡有兩個凹槽血洞。
血洞很小,但很深,傷口附近呈現青紫色的暗斑,其餘位置,倒是沒有再發現傷口。
“被利器刺入的麼,是叉子?”張燕豐皺了皺眉,他開始根據自己的刑警經驗和本能分析了起來,“不對啊,只有兩根分叉的叉子?傷口又小,又不可能是魚叉那種的,也不是注射劑的針孔。是林可殺的麼,林可殺人好像是用舌頭,不會製造出這樣子的傷口才對。”
安律師聽張燕豐在那裡一個人分析這麼久,
忍不住笑道:
“想知道死因和兇器是什麼嗎?”
“你知道?”張燕豐有些驚訝。
“嗯。”
安律師側過身,對那邊還在參觀裝修的倆人喊道:
“老闆,
你過來咬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