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區區一個醒血六階小武者,手到擒來!”
“以這小廢物的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在骷髏屍火之下活下來,定然是奸細了!”
“嘿嘿,說不定還有內幕,這小子的實力也不可能搭得上骷髏屍人這種邪道強者,說不定只是一個跑腿的廢物,真正和百里灰勾結的,應該是能在關鍵時刻關閉城門,讓所有城民都無法逃脫出來的人物。”
“那麼是誰呢?”
“不用着急,等我們抓了這小子,他一定會乖乖告訴我們的。”
當這幾句話傳過來,雲乾的面上,忽而一動,似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那爲首的陰鷲青年。
而此時,那陰鷲青年的目光,卻不是看着雲乾的方向,似乎也是覺得以自己三個手下的實力,要捉住一個醒血六階小武者根本毫無難度,不需要一丁點分神去關注。
而他的目光,赫然穿透了虛空,落在另外一個方位,哪裡,最引人的廢墟,正是……城主府!
幾乎是立刻的,雲乾的心底,浮現出了之前在天武城發生的那一場叛亂,想起被鎮壓的龍家,還有與石城主廝殺導致城主受傷的那個外來強者,一個猜測緩緩浮現了出來。
不過馬上,雲乾便無法再想,因爲那三道流光赫然已經出現在了雲乾的身前不遠處。
三個青年,身上皆穿着黑衣,只在袖口處繡着一道血線,每一人身上顯露出來的修爲都是雲乾完全無法比擬的醒血八階,三道輕蔑目光同時落在雲乾的身上,看着雲乾就如同看着一個待宰的小羔羊般。
也是,在他們的眼中,雲乾完全就是一個反抗不了他們的羔羊。
可惜,很快他們就會發現,這一個“小羔羊”會在瞬息變成兇獸,將他們三人都踩在腳下。
“哼,你們說的很對,擒下來,什麼都會乖乖的說出來!”
在那三人看着傻子的目光中,雲乾的目光卻是越過了他們三人,完全無視了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落在了他們三人的後方那個陰鷲青年的身上,同時口中緩緩吐出了這句話。
下一刻,雲乾心念一動,心神立刻沉入了風之意境中,同時他的手中,斬龍之鋒驀地亮起。
嗡!
一道奇異的輕風,此時憑空出現,吹拂過去之後。
那三人,赫然發現,他們眼中的小羔羊雲乾……消失了。
什麼都沒有做,卻被人找上門栽贓,以雲乾的性子,又是現在的心情,自是不可能忍耐,在他動手的剎那,心底已經判了眼前三個人的死刑。
風之意境,帶給雲乾的蛻變,是戰力的暴漲。
在從那妖靈古蹟之內出來之前,若是不動用千幻地心火、百獸神宮這些手段底牌,雲乾的實力其實仍在醒血境的範圍內。可是如今,即便只有醒血六階的修爲,但云乾的戰力卻暴漲到了沸血境的範疇。要對付三個醒血八階的武者,在雲乾心底,甚至都興不起一丁點的波瀾。
而那三人,在看到雲乾莫名消失之後,目中齊齊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嗤!
下一刻,第一道劍芒破空之音,鑽進其中一人的耳中。
而這聲音,也是此人聽到的最後一道聲音。一道赤紅顏色的劍芒,自虛空中斬出,好似一條靈動無比的小蛇般,跳躍騰挪,直接從那人的眉心鑽入,自後腦鑽出。
“嘭”的一聲之後,地面已多出了一具屍體。
一位醒血八階的武者,在諸多如同天武城這樣的邊陲小城裡面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高手,卻在一個呼吸之內身死在了一個醒血六階的小武者手裡。
親眼目睹了這一目的其他二人,同時陷入了呆滯之中。
不過很快,二人便反應了過來,他們和那身死的人一樣,都是雲乾這個醒血六階小武者的對手,在這樣詭異恐怖的對手面前陷入呆滯之中,豈不是等於找死。
“逃!”
這兩人的決斷速度倒是不俗,幾乎是一瞬間就知道了自己二人不可能是雲乾的對手,都下了逃遁的決定。
可惜,還是……遲了。
轟~嗤嗤!
在風之意境中,雲乾的身法速度完全超越了醒血境的範疇,在那二人剛動念想要逃遁的剎那,雲乾的身形就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後,分別一指點出,赤紅色的劍芒當即涌出,在一個呼吸內,幾乎是同時沒入了那二人的後腦之中。
雖非斬龍的鋒芒,但那二人的頭顱硬度也不可能比得上千年玄鐵一類物事,在雲乾的指芒之下,內裡的一切都被絞的粉碎,兩人的身形倏然頓住,而後五官七竅同時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來。
噗噗兩聲之後,三具屍體,赫然躺在了一起。
靜謐!
死一般的靜謐!
在兩個呼吸之後,原本還在叫囂不斷的三人,全都變成了屍體,躺在了雲乾的腳下。
沒了那三人聒噪的身影,這城中一下子又恢復到了之前,那死一般的枯寂。唯一不同的是,此時多出了兩道呼吸的聲音,其中一道,沉穩如同深潭般,悠長連綿。
而另一道,卻在一個凝滯之後,猛地變得粗重起來。
城門處,那一個呼吸之前還在盯着“城主府”方向的陰鷲青年,此時終於迴轉了頭顱,雙目瞪得巨大,死死的盯着遠處雲乾的腳下,那三具熟悉的屍體。
由不得他不如此,因爲就在剛剛那一瞬,他無意間回過頭顱,看到的駭人一幕。
他的三個手下,皆是醒血八階的三個好手,哪怕是面對三階的強大妖獸,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的三個手下,卻在兩個呼吸之間就變成了屍體。過程很短,發生的很快,在他完全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就失去了那三個手下。
而且讓他整個人壓抑不住心頭的恐懼,整個軀體開始顫抖起來的是,他的三個手下,死亡的過程中,簡直毫無反抗的餘地。
這意味着什麼,已經修煉到了醒血九階也就是巔峰境的他來說很清楚。
這意味着,讓他三個手下身死的對手,實力之強大,遠在他們之上,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甚至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丟了自己的性命。他自己是醒血巔峰境,在他所屬的勢力中,也算一個小頭目了。可他自己也清楚,以他的實力,做不到這一點。
雖然陰鷲青年心底有一萬個不願意,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實力弱於那個正緩緩朝着他走來的對手。
一襲寒酸的制式青衫,清秀的面容,清瘦的身形,一雙沉靜的目好似幽潭般,讓人完全看不清深淺。
“踢到鐵板了!”
陰鷲青年的腦海,猛地浮現一個念頭,嘴角則是一道苦澀的弧度。
現在他當然明白,自己等人因爲看到了雲乾身上的天武城武者獨有青衫,而臨時想出來的“栽贓計劃”失敗了。不但如此,他還因爲這個栽贓計劃,而惹上了一個他絕對惹不起的對手。
不過這陰鷲青年倒也不是個十足的蠢蛋,在認清楚了此時的形勢之後,這陰鷲青年看着緩緩走過來的冰冷着神色的雲乾,忽而露出了一抹討好的笑容。
面上更是燦爛,看着雲乾就好像看着一位無比尊崇的前輩強者般,討好道:“前輩息怒,我這幾個手下不識好歹,竟敢對前輩出手,簡直是死有餘辜,在下回轉了國都,稟告執法部之後,定然好生懲處,滅了他們三人的九族。另,晚輩這裡還有些積蓄,留着也是無用,不如拿來孝敬前輩,還請前輩饒了在下的的唐突之罪。”
一番話說出來,哪怕是滿心殺意的雲乾,也不得不承認,這陰鷲青年有一個能屈能伸的“梟雄”性子。
看他此時的樣子,只怕沒有誰能想到,就在幾個呼吸之前,就是這個陰鷲青年,無端端的將一樁足以讓人萬劫不復的滅城慘案栽贓到了雲乾的身上,讓三個手下前來捉拿。
可惜,場面突變,那變故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原本看上去還是一頭“小綿羊”的雲乾,卻突兀的變成了一頭欲擇人而噬的恐怖兇獸。
爲了保住性命,這陰鷲青年立刻就求饒了,還不惜拿出了自己三個手下的九族人的性命,想要換取雲乾的原諒。
不但如此,此人還搬出了天火國執法部的虎皮,臨到最後了又拿出一個外飾不凡的布囊,其上繡着的奇特紋理,讓雲乾一眼就認出了那布囊的來歷。
卻是一件“虛空囊”。
所謂虛空囊,乃是一種武者最爲喜歡的寶物,通常爲小小的布囊,但材料不凡,卻內裡鐫着虛空禁制,可將原本小小的空間延伸拓寬,但外觀不變。
武者手裡有虛空囊,只要心念一動,卻是能將任何東西都放進那虛空囊中,心念又動便可取出。
此等寶物,自然是任何一個武者都喜歡。
不過這類虛空寶物,極爲罕見,哪怕是一件空間極小的“虛空囊”,只要流傳出來,必定會得到大量武者的追捧。而此時,看那陰鷲青年的意思,卻是要將手中的虛空囊連同裡面的東西,一起送給雲乾,打算以此來平息雲乾的怒火。
先是點出了自己執法部的背景,後面又說要懲處親自動手的那三個手下的九族,再最後給出一件虛空囊。
若是其他的武者,在聽過了這番話之後,說不定心思一軟,便會將這一樁“恩怨”就此放過。畢竟冒犯自己的人已經被自己解決了,又得了不小的好處,可以說是面子裡子都有了,沒有必要再和一個有執法部背景的人糾纏。
顯然,那陰鷲青年也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