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微微點頭,身形直接傳送到丹塔頂層,剛一現身,就感到了一股浩瀚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順着氣息來源的方向望去,他不由愣了!
眼前出現的竟然是同其他上古大帝陷入恢復期的藥圃精靈!
“神農前輩,您恢復了?”鍾天心底震撼,連忙上前施禮道。
神農大帝模樣的藥圃精靈聞言微微一笑,“神農想把爛攤子交給我,簡直就是做夢,我把本體記憶剝離,用莫大藥力將前一世的記憶覺醒,讓他去復活的。現在吾乃異域丹界之太上皇,萬界萬域藥草的主宰!”
在鍾天有些無語之際,藥圃精靈臉色一轉,先前的肅穆和氣勢消失的一乾二淨,他擠眉弄眼的道:“神農大帝之事稍後再說,你此次回來是不是打算迎娶我的寶貝女兒?”
“前輩,晚輩此次前來並無這個打算,只想獲得大帝天成丹的丹方,需要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好了!”鍾天恭聲道。
事實上,在鍾天晉升僞大帝境以後,天道播灑下來的命運絲線對他影響的已經微乎其微,就算世界上最漂亮,最妖冶的女子也難撼動他的道心,對什麼素未謀面的丹域女王,他更不會假以辭色。
“還好老子沒有陷入沉睡,要不寶貝女兒不得被你欺負死!”
神農大帝模樣的藥圃精靈聞言,氣的差點沒蹦起來,怒聲喝道,手中神農杖顫巍巍的直奔鍾天腦袋敲去,若不是他的速度夠快。肯定會被敲個頭破血流。
“老貨,你發什麼瘋!”鍾天面色不善的道。
“你丫的只打算要丹方。不娶我姑娘?”藥圃精靈幾乎要抓狂的道。
鍾天一臉茫然,不解的道:“丹方是丹方。娶親是娶親,兩事怎可混爲一談!”
“混賬東西,前世難道沒跟你說大帝天成丹在哪麼?”
“您閨女那,需要什麼代價,你只管提,我收購過來就是!”鍾天揮手取出了數百顆信仰核心碎片道。
藥圃精靈咬牙切齒道:“大帝天成丹方乃是逆天的存在,若是存在於世必將引來天道的窺伺,前世將丹方打碎融於藥姬血脈之中,並設下種種禁止。
只有獲得她的血脈。那驚世丹方纔能傳入你的神魂。你小子想取得丹方,卻又不要她,你認爲我這個當父親的會應允不成?”
Www¤тtkan¤¢ o
無限接近大帝境強者涼颼颼的殺氣撲面而來,鍾天毫不懷疑他卻是憤怒到了極點,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或許世界上沒有一個父親會允許別人這樣做。
無奈之下鍾天將毀滅艦隊來襲,天道手下開始大規模屠戮恆河沙世界諸多大陸生靈,面對天道終極一戰在即的事情統統說了一遍。
藥圃精靈一張老臉陰沉似水,默不作聲的盯着鍾天。熊熊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焚化一般。
“父親,完成大帝遺志,乃是我們的本分,既然鍾公子不願意迎娶女兒。只有用那個方法了。”輕柔恬淡的聲音中,一位穿着潔白羽紗裙的少女緩步走了出來。
鍾天見她的瞬間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霎時間陷入了呆滯之中。
少女很美。美得天下絕倫,即便是唐雅也只能跟她不分伯仲而已。若是紅顏是禍水,眼前這女子簡直就是可以毀滅恆河沙世界的巨大洪流。
但這並不是鍾天呆滯的根本所在!
在神魂深處某個封印在這剎那轟然碎裂。塵封的往事如夢似幻的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那是怎樣的一段過往,是怎麼樣的深情?
無怨無悔愛着一個人,爲他默默的祈禱,爲他默默的助力,哪怕眼瞅着心上人和另一個女孩在花前月下,依然無怨無悔。
甚至在神農大帝被天道追殺的上天無門,九天玄女等諸天上古大帝準備兵解轉世,最需要逆天神魂封印靈藥時刻。
那個少女爲了幫他,帶着無盡的眷戀,義無反顧的捨棄了絕世的容顏和鮮活的生命,躍入丹爐之中,以血肉爲藥引煉製出一爐逆天神魂封印神丹。
當少女躍入丹鼎化作飛灰之際,那深情的眼眸,宛若世上最鋒利的寶器,瞬間貫穿了鍾天的心,撕心裂肺的劇痛如同洪水,不停地衝擊着鍾天的神魂,整個人完全陷入了恍惚之中。
“傻丫頭你這是何苦,今生我欠你的,若有來世,我必將千百倍的償還給你...”塵封記憶中的那人虎目中水汽瀰漫,帶着無盡的懊悔嘶吼着。
神農、昊天、東皇等諸天大帝如願的兵解轉世,九天玄女大帝在兵解最後的瞬間,雙手在虛空浮動,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將這段過往塵封壓縮成一個渺小的烙印,植入記憶那人的神魂深處。
九天玄女大帝柔聲道:“相愛的人就應該在一起,你愛我山盟海誓,但是她愛你至死不渝,此情感天動地,若有來世,不要再辜負她的深情...”
柔和的聲音在鍾天神魂迴盪着,彷彿瞬間穿梭了時空,恍惚中就聽藥姬輕描淡寫的道:“爲了完成大帝遺志,懇請父親將我封入神農鼎之中,焚我身軀,將吾血脈凝練成血脈傳承丹...”
一樣的恬淡,一樣的義無反顧,一樣的置生死與不顧...
在這霎那,兩個俏麗的身影在這一刻疊加了,鍾天只覺得神魂嗡的一下,前程往事絞纏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要裂開一般。
前生今世,今生前世,諸多秘辛,諸多過往縱橫交錯,是前生亂了今世,還是今世亂了前生,其實在這一刻已經不重要了。
前生佳人愛的死心塌地,真情感天動地,今生佳人爲了一個模糊不清的使命,爲了未曾覺醒的前生,甚至可以犧牲自我。
若有前世,自己負了佳人,即便今生的情緣應允下來,相對於自己而言,藥姬除了奉獻向,就是犧牲,身爲七尺男兒在此刻仍舊婆婆媽媽,還談什麼逆天而爲,談什麼擊敗天道?
藥圃精靈老淚縱橫扼腕嘆息,一雙滿是褶皺的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鍾天,憤怒的幾乎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