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完全是自虐的修煉方法,使其處於一種極爲尷尬的境地,但凡正常的人絕不會選擇如此痛苦的修煉方式,那些走極端的人往往又限制於傷口復原速度,無法進化多少階,據說創造功法的人,耗費海量療傷藥,終其一生也只將它進化到洪階上品而已。
宙階以上的鍛體功法有近百種,幾千年下來,選擇它的人越來越少,天魔淬體術漸漸的被捨棄,甚至傳言已經徹底失傳,沒想到在這發現殘存的手抄孤本。
鍾天心中一陣暗喜,它不適合別人,對擁有神秘自愈能力的自己來講,再適合不過了!
回到家,鍾天笑着將通玄聚氣決遞了過去,“雅兒,這本功法階位雖然低了點,但講的蠻細的,先用着,等有機會再給你找更好的。”
唐雅望着鍾天關切的眼神,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乖巧的道:“我會努力的哦~”
鍾天拿出元氣石和銀子、銅錢一股腦的推到唐雅面前,微笑道:“雅兒,但凡跟你修煉有關的東西隨便買,花光了我再去賺!”
唐雅美眸中閃動着濃濃的柔情,將元氣石退了回去,柔聲道:“母親說我十六歲以後才能感到天地間玄氣的存在,現在拿着也是浪費,還是夫君先用吧!”
鍾天讓了幾次,都被唐雅婉言拒絕,爲了岔開話題,她擔憂的道:“羅浮心機這麼深,還有不少心懷叵測之人暗中窺伺,處境不妙呢...”
“不用擔心,逼急了,我就當把斯巴達克!”鍾天眼眸中精芒一閃而過。
“斯巴達克?”唐雅歪着小腦袋好奇的道。
鍾天笑容一滯,訕訕的道:“那是我們家鄉角鬥部的悍將...”
用過了午飯,唐雅揣着錢袋出去大肆採購,而鍾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悶頭研究《天魔淬體術》,這本流傳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功法確實有過人之處。
功法的創造者堅定不移的認定,能造成軀體創傷,本身就需要一定的力量和外力,而這門功法恰恰就是將這種傷害軀體的能量納爲己用,反過來淬鍊身軀。
如果真如創始者推斷,功法進化到極致,甚至可以吸收任何攻擊,肉身穿越虛空,不滅不壞!
有了凝聚斗紋的經驗,鍾天嘗試了幾次,便掌握了天魔淬體術運轉的法門,當下毫不猶豫的抽刀在胳膊上劃了一刀。
斗紋從傷口附近脈絡經過,一股微弱的陰冷氣息快速融了進去,運轉幾個周天,這些陰冷能量就轉化成溫熱的能量,緩緩的增強着軀體。
半盞茶的功夫,手臂上的傷口不出意外的癒合,連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鍾天滿意的笑了,向訓練場走去。
將一枚元氣石握在手心,鍾天繞着場地疾奔,元氣石乃天地精華醞釀而生,能量純淨,可在元氣與玄氣間無差別轉換,蘊含的元氣遠遠超過熊膽等普通藥材,隨着功法的運轉,化作一股暖流,源源不斷的注入脈絡。
幾百圈跑下來,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鍾天手中的元氣石傳來嘭的一聲輕響,炸裂成飛濺的粉塵。
意念閃動,斗紋破體而出,靜悄悄的漂浮在鍾天身前,原本只有繡花針大小的斗紋,此刻已經變成半米多長,小拇指粗細。
“嘿嘿,元氣石,果然是好東西!”鍾天眼睛放光的道,不過很快又鬱悶的嘆口氣,一枚元氣石最少也要百金,換成銀子就是一萬兩,足夠五口之家生活數百年了。
不過,在這危機四伏的鬥獸場,鍾天也顧不上許多,匆匆用過晚飯,拿出最後一枚元氣石,再次飛奔起來。
斗轉星移,當清晨陽光撒播下來,汗水浸透衣衫的鐘天,撲通一聲跪倒在沙土地,大口喘着粗氣。
一整夜下來,元氣石被吸納乾淨不說,甚至力量耗盡摔倒近百回,要不是那股神秘的力量替他消除疲勞,恐怕現在早暈過去了。
“統領大人該收工了,一會還得給死亡角鬥部的奴隸訓話呢!”
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鍾天擡頭望去,只見唐雅俏生生的站在身旁,手裡端着粗瓷碗,柔美的秀髮上沾着細細的露珠。
鍾天心裡暖暖的,接過碗一飲而盡,溺愛的揉了揉唐雅的秀髮,手挽着手向家裡走去。
隨手翻了翻花名冊,鍾天暗自嘖嘖舌,死亡角鬥部名下奴隸竟有一千多人,不過大都是老弱婦孺,真正年輕力壯的不過才二百多人。
估摸着這跟死亡角鬥部死亡率極高有關係,畢竟羅浮也不願意讓強壯的奴隸白白死去。
來到死亡角鬥部小廣場,一千多奴隸已經早早列隊等在那裡,對於傳言中把上任統領弄得身敗名裂,還是鬥兵強者的新統領,奴隸們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站在那裡瑟瑟發抖着,有小孩的父母生怕他們哭出聲,惹惱新統領,用力的捂着他們的嘴。
無數次站在領獎臺的鐘天,對這種陣仗也是司空見慣,接過甲士遞過來的擴音石,從奴隸們身上掃過,淡笑道:“才隔了一天,大家怎麼就變得如此生分,諸位中間不少人可是看着我長大的...”
見底下衆人依舊鴉雀無聲,鍾天隨手指了指,笑道:“那邊的馬三,我可是替你賣過命的,怎麼,對我把你換到死亡角鬥部不滿?”
人羣前方瘦弱的少年惶恐的搖着頭,鍾天淡笑道:“死亡角鬥部建成以來,每天兩場,絕大部分人都永遠的留在那裡,照這個速度,一年半以後,站在這裡的奴隸將全部死光!”
臺下衆人紛紛惶恐的低下了頭,幾個親人死在鬥獸場的奴隸更是緊握着拳頭,身軀微微抖動着,鍾天環視了一圈,擲地有聲的道:“大家以後只要肯配合、肯努力,我保證,朱三炮將是最後一個隕落在死亡角鬥場的奴隸!”
此言一出,臺下衆人一愣,轟的議論開來,甲士見狀連忙上去制止,卻被鍾天伸手攔住,過了好半晌,議論聲才漸漸小了,一位花白鬍須的老者站了出來。
“統領大人,吾等老弱婦孺根本沒能力通過死亡角鬥,昨天老李纔出場不到半柱香,就被妖獸撕成了碎片...”老者有些悲傷的道。
老者鍾天認識,是拓跋王朝某個落魄家族的管家,在奴隸中有着不小的影響力,便微微笑道:“鄭伯,今後絕不會強迫任何人蔘加死亡角鬥,大家有信心和能力戰勝妖獸或者逃出生天之前,所有的角鬥都由我一人來!”
譁!
底下奴隸們炸鍋了,鄭伯眼中也閃爍着難以相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