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打斷鐵虎將軍的話,說道:“還有一件事情……”
她向着國王下拜道:“陛下,請准許我向您提出請求,金雪公主,她不可以再留在皇宮之中,爲了她的安全着想,請讓公主移駕至火鳥騎士營地。”
沒有了國師,國王彷彿也沒了主意,結結巴巴道:“這……這……”
溫莎大聲道:“請陛下恩准吧!”臺下幾位火鳥隊長與衆多火鳥騎士,一齊下拜喊道:“請陛下恩准!”
“哦……好吧,就如此辦吧。”國王迫於壓力,答應了溫莎的請求。
火鳥騎士齊聲歡呼,公主平安無恙,聖王被迫閉關,他們已是大獲全勝。
溫莎也心滿意足了。
鐵虎將軍宣佈散會。國王起駕回宮,玄火武士悻悻離開,人羣開始慢慢散盡。
今天民衆看了一場好戲,一波三折,有驚無險,讓人回味無窮,散場後,這場審判只怕依舊是人們的茶語談資。
溫莎命令兩隊火鳥騎士接管聖壇。
“記住,盯着點玄火聖王,如有什麼異常舉動,及時向我彙報。”溫莎對那兩隊騎士隊長道。
隨即溫莎帶領剩餘騎士返回營地。
霍真已將公主交給騎士們,正準備離去。
“小子,你要去哪裡?”溫莎攔住他問道。
霍真答道:“審判已結束,自然是回住的地方。”
“不,你哪都不能去,你得跟我走。你已是火鳥國的恩人了,雖然你今天很搗亂,但是公主確實得救了,火鳥騎士會好好感謝你的!”溫莎一口氣說道。
霍真正想推辭,一旁幾位火鳥隊長都喊道:“對啊,霍先生,跟我們走吧,我們感謝你,你來領略一下火鳥騎士的熱情吧!”
就這樣,霍真被推搡進火鳥騎士的隊伍,隨着他們向營房走去。
面對真摯而熱情的邀請,很少有人會拒絕。況且霍真心中,仍想着那位被送回來的火鳥遊騎兵——木拉提。
火鳥騎士們排着隊伍,唱着歌,走向營地,他們的軍容整齊威武。
霍真就夾在隊伍之中。
一路上,溫莎不停地扯着霍真的黑翼袍,用手摩挲道:“這麼破舊的袍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避火袍?”
她再三追問,霍真笑道:“這並不是什麼避火袍。”
溫莎眨眨眼,又問道:“那這袍子有什麼特殊嗎?它的材質可以讓人水火不侵嗎?它是怎樣保護公主,
讓她度過難關的?”
霍真又笑了,好奇彷彿是女人的專利,就連這位女飛將亦是如此,她畢竟也是女人。
霍真說道:“這袍的確與衆不同,但它的故事,一說就多了。不過,公主並非靠它才能走過玄火烈焰。”
溫莎道:“不是靠它,那靠什麼呢?所有人都看到,公主披着它走過火橋,毫髮無傷,而那位大夏國使者,早已化爲灰燼……”
霍真微笑道:“這袍雖不怕烈火,但它不能保護披它的人避火。其實,我欺騙了公主。”
溫莎驚訝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越來越不懂了。”
霍真道:“公主並非依靠這黑袍走過烈焰,而是依靠她自己的力量!”
溫莎奇道:“她自己的力量?金雪連刀都拿不動,她會有什麼力量?”她已是越來越迷惑了。
霍真道:“世間並不是只有刀劍有力量,還有一種力量,便是信念!”
溫莎道:“信念?”
霍真道:“給公主黑袍,無非是想激發公主的信念。經過這一番暗示,她對袍子的力量深信不疑。於是,她面對玄火,沒有恐懼,沒有猶豫,亦沒有憤怒,她心中一片空明,她的信念一旦堅定,體內鴻蒙之力便會發揮作用。玄火再烈,無非世間諸火之一,公主激發了鴻蒙之力,自然不懼玄火了。”
溫莎又奇道:“鴻蒙之力?那又是什麼?”
霍真眨眨眼,道:“這個一講便又多了,暫且當做秘密,好不好?”
溫莎看着霍真,咬咬牙,一拳錘在霍真胸口,打的霍真直踉蹌。
四周火鳥騎士們看到兩人,都暗自發笑,不敢做聲,他們都知道溫大隊長的脾氣,沒人敢打擾她,但他們隱隱感到,溫隊長與這位北方遊俠,似乎關係極好。
溫莎吹吹自己的拳頭,微笑道:“這一拳,就當做提醒吧,好的,咱們約定,我一定要知道這個秘密,你必須告訴我!否則,本隊長的鐵拳……”
霍真頭頂冒汗,攏了攏頭髮,道:“溫隊長放心,有時間,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火鳥騎士營地位於城中西南角,離城門並不遠。這地理位置,自然是爲了保持隊伍的機動性。
回到營地,火鳥騎士開始慶祝勝利。
他們把霍真待爲上賓,他們唱歌、跳舞、敬酒,他們歌頌霍真,霍真親身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
席間,火鳥騎士中的阿丹、哈格和伊斯木三人,悄悄來到
霍真身邊,向他敬酒。他們說了很多客套話,無非是在城門口處並非有意冒犯,請多包涵之類。
三人讚揚霍真能接鐵虎三拳,並且救了公主。在他們心中,霍真已是一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霍真也回敬他們,他當然不會介意城門之事,他行事一向如此,永遠願意多一位朋友,而少一個敵人。
霍真發現,溫莎並不在席上。
霍真問這件事,有位騎士道:“溫隊長從來不跟我們一起用飯。” “也許她是怕我們看到她的臉!”旁邊有一位喝多了的騎士說道。他剛說完,已有人拿塊肉堵住他的嘴,說道:“小心溫隊長打爛你的屁股!”那位喝多的騎士吐吐舌頭,不敢多嘴了。
筵席仍在繼續,一位火鳥騎士走到霍真身邊,小聲說道:“霍先生,溫隊長說,如果您吃好了,請到後面去找她。”
霍真聽罷,離席走向後面的營房。
火鳥騎士的筵席還在繼續。
這是一間寬敞的營房,霍真一走進,便看到了溫莎,他旁邊一人,身材矮小,作醫師打扮。還有一張大牀,上面鋪着厚厚毛毯,一人一動不動躺在上面,正是那位被送回來的火鳥遊騎兵——木拉提。
那位醫師向溫莎一鞠躬,道:“溫隊長,在下實在是無能爲力,幫不到你們,真的很抱歉!”
溫莎道:“白吉先生,您是我火鳥國第一藥師,他的怪病連您也醫治不了嗎?”
白吉先生道:“唉,溫隊長,火鳥騎士忠心保國。您找我來,我自然是全力醫治,但是這次……其實這病……”白吉先生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他瞧了瞧霍真。
溫莎看看霍真,道:“白吉先生不必介意,他不是外人。”
說着她把霍真引薦給白吉先生,白吉先生感嘆道:“原來您就是那位北方遊俠啊,剛剛吃飯時還聽人說起今日之事。若沒有您在,只怕公主難保啊。沒想到我這麼快,便得見真人。”
霍真道:“白吉先生客氣了,在那種情境之下,我想任何有良知之人,都不會坐視不理。”
白吉先生道:“有霍先生相助溫隊長,我對火鳥騎士驅逐邪教一事,更有信心了。咳,溫隊長,那我就直說了。”
溫莎道:“先生請說。”
白吉先生道:“其實……這位騎士所得的並不是怪病,而是……中了毒,這是與國王兩年前所中的一模一樣的……狼毒!”
此話一出,溫莎心中大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