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要重頭說起。話說當日金修從仙兵坊出來隨着人流就找到了小聖天,可讓所有人失望的是,發了瘋的仙獸皰齒一進小聖天就失去了蹤跡。當時事件大的無法想象,就連雲中城的城主檀注老人協同五大長老同時出動,四處尋找皰齒下落。
玄仙出手,衆人自覺沒有希望,就此打消了搶奪仙獸內丹的念頭。可是金修卻沒有放棄,藉助銀盾盟七星殺手的便捷,在雲中城內外、小聖天裡好一頓的瘋找。結果就連檀注老人和五大長老也沒有絲毫收穫,金修更加無法找到陸塵的下落。
因爲識海中最後一絲神念聯繫還在,金修不相信陸塵就這麼死了,但由於陸塵跟皰齒激斗的時候耗損了真元,至使煞氣元力用盡,所以金修無法通過最後一點殘念找到祟塵,由此,一根筋的小骷髏失去了陸塵這位強大的良某就找上了執法隊和城衛府的麻煩。
金傀的靈智起點低的可憐,儘管這些年跟在陸塵身邊或多或少學到了如何狡猾使詐,一到關鍵時刻,金修還是有些發懵。四殃又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小骷髏焦急之下就辦了件大事。
話說陸塵消失的第二天晚上,小骷髏就打聽到陳道之無意間讓皰齒走失,領受了罪責,不但免去了執法隊長的職業,甚至還連降兩級,變成一個普通的執法隊員。雖然他修爲還在,但一直執着於執法隊、城衛副統領這等位高權重的地位的他,不免有些蕭條落魄,帶着幾個要好的隊長和好友去通月樓吃酒。
金修知道了,提着金刀殺氣騰騰的跑到了通月樓,一腳踹開包間的房門就衝了進去,指着陳道之的鼻子朝他要人。
陳道之被貶,加上玉瓦空間始終打不開,正在氣頭上,見金修衝進來就愣住了,幾個人喝了不少還嘲笑大罵了一番,到後來金修一怒之下衝過去連斬六人,陳道之這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命不該絕的是,那天執法隊的人在通月樓大擺酒席,聽到風聲一併殺上了二樓,陳道之在衆的保護之下,方纔得以逃脫。
後來的事,陸塵從那對師姐妹的口中得知了……
金修不甘心,一路腥風血雨提着金刀殺到城衛府門外,三進三出殺了個血流成河,引起全城的轟動和泫然大波,最後還是衛統領親自出去將其擊退。
然而讓陳道之無法想象的是,這僅僅是開始,就過了一天,金修再度反回,這次是從城衛府的門樓上開始,一路橫衝直撞拼了命的往裡衝,嚇的陳道之窩在房裡再也不敢出來。
第二天,金修潰敗逃走,第三天,衛統領察覺到事情不妙,氣的大罵了陳道之一通,而後不保他還不行,不保住他的命,城衛府的顏面何在?這還是在雲中城地界,管治治安的執法隊和城衛軍都讓人殺上門了,這還了得。
無奈之下,衛統領上報雲中城衙司,請長老定奪。檀注一直揪心着皰齒的事,召集五長老密會,沒功夫搭理衛統領,就把這件事交給了禁獄軍負責。劉擎派了十名七級高手來了城衛府,守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晚上,金修如約而至。
人們本以爲這次金修插翅難逃了,沒想到還是那般讓人肉疼的三進三出,不過這次殺了五名七級高手,同樣全身而退。
自此,銀盾殺手金修之大名響徹雲中界。再之後雲中城一直不平靜,隔三差五的,金修都會來一回,這般執着的行爲看的全城的修士歎爲觀止。最關鍵的是,除了那天在通月樓指着陳道之鼻子要人的一番話後,金修在城衛守大鬧了整整半年,從來不多說一句。其行爲詭異的令人髮指,每次出現,一言不發大殺四方,然後拎着金刀就在城衛守內四處晃盪,就是要殺銀煞。
折騰了近半年,一共九次闖府的舉動讓城衛府顏面大損,衛統領震怒,揚言誓殺金修而快。距離最後一次已有月餘,執法隊撒開眼線之網,終於探知金修將於今夜子時再探城衛府,於是衛統領提早作出防範,城內三千執法隊軍、上萬城衛軍同時出動,將城衛府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起來。府內除了衛統領和劉擎之外,更請來了長老堂治下七名八級高手,五名十一劫散仙坐鎮。
此事鬧的沸沸揚揚,如今在雲中城最大的事,恐怕莫過於此了。
從城外急三火四的趕回來,陸塵第一時間回到了仙兵坊,到了坊鋪的門口沒有進去,一想現在沒有人認得自己,他也不想把麻煩招惹到仙兵坊的身上,轉過街假裝路過,將神念散佈出去,不料馬上有人警覺的發出一縷神念攻擊。
“嗡!”
陸塵只覺得的神念一蕩,三魂七魄差點離體而出,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數步。耳畔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厲喝:“誰?”
“四殃?”聽到這熟悉無比的女子聲音,陸塵心裡一陣竊喜,找到四殃仙尊就好辦了。
女子也聽到陸塵的神念傳音,下意識的吃了一驚:“你是誰?”
“我,陸塵。”陸塵回道。
“陸塵?你回來了?”四殃根本不需要懷疑傳音過來的人究竟是誰,就憑“陸塵”這兩個字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進來,小心點,王嫂在後院。”四殃催促道。
陸塵見四下無人,嘿嘿一笑,貓着腰竄上了院牆,幾個起落找到了四殃所住的廂房打開站鑽了進去。
剛一進屋,陸塵就嗅到了一股青草的芳香,那是一種可以療傷的靈藥,陸塵見四殃使用過,不覺心中產生愧疚之意。這種靈藥四殃只用過一次,還是在渡永生長河的時候被幾隻仙獸圍攻受點內傷。想是四殃當初爲了救自己脫困,被反震傷了真元。
陸塵轉過身,恰好跟坐在牀上調息的四殃眼神對上,四殃小仙尊臉色蒼白,如陸塵所料那想露出驚訝的表情,呆呆的望着自己,半天沒說出話來。
陸塵嘿嘿樂着,攤了攤雙手,道:“怎麼?不認得了吧?”
四殃眉宇緊鎖着,看了半天才嗤之以鼻道:“你把皰齒融合變成法體了?”
“這你都知道?”陸塵還打算炫耀一下呢,聽到四殃的話,倒是先讓自己先吃了一驚。
四殃撇了撇,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道:“這有什麼?金修肯定你沒死的時候,我就猜到你讓皰齒吞了,怎麼樣?感覺好吧,有沒有傳承皰齒的仙訣。”
“可以啊。”陸塵大聲讚歎着,驚奇的望着四殃說道:“看來想瞞住你還真不容易。”
四殃得意的笑了笑,陸塵說道:“不錯的仙訣,大涅獸神術。”
“大涅獸神術?”四殃突然尖聲怪叫出來,秋水的眸子裡滿是不信。
“你知道?”陸塵問道。
四殃搖了搖頭,道:“沒聽過。”她話鋒一轉道:“你甘願冒險回來,一定聽到金修的事了吧。”
陸塵一個機靈的站起,問道:“聽說了,怎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你不是不知道,金修他……”
陸塵視金修爲過命兄弟,四殃怎會看不出來,她盈盈一笑,打斷道:“是我讓他乾的。”
“你?”陸塵費解的看着四殃。
四殃從牀上走下來,站在窗前說道:“你不是說你的寶物被陳道之拿了去嗎?我知道你沒死,所以讓他去找找。”
“就爲了這點事?”陸塵有些憤怒,在他心裡,玉瓦空間遠遠比不上金修的小命重要。
四殃翻着白眼道:“怕什麼?他又死不了,鬼聖之骨,沒有鬼聖的修爲很難有人殺的了他。”
聽這話,陸塵就知道四殃心裡有了打算,問道:“你這麼做有什麼計劃?”
四殃饒有深意的笑了笑道:“我已經查清楚了,你的寶物的確在陳道之的身上,不過現在的他被無數高手保護着,想要殺他很難,所以我就散佈出消息,說金修今天晚上還會過去找城衛軍的麻煩,讓他把衛統領、劉擎兩人引開,我親自出手。不過現在你回來了,想必也用不到我了,是嗎?”
陸塵苦笑的搖了搖頭,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不得不說,四殃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能爲自己着想。
四殃說道:“我這麼做是目的的,你不用㊣(7)感謝我,辦完這件事,有可能我會離開,諸幽橋的事很重要,我自己一人辦不來,還要靠你。”
“諸幽橋?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等等,我先把金修喚回來,再跟你細說。”
見四殃一臉正經凝重的樣子,陸塵知道此事不凡,閉嘴不說話。四殃翻出傳訊玉簡傳音之後,出聲道:“原本我沒打算把這件事跟你說,是怕你修爲不濟,但最近你沒回來,五界那已經來人了,而且本仙尊創立的雪殃宮也收到了風聲,現在就在雲中城中。”
聽到這,陸塵又不明白了:“既然是你創立的雪殃宮,爲什麼還要害怕?”
“你懂什麼?”四殃無語的瞪了陸塵一眼道:“你以爲是我是創宗之主就會受到別人保護?要知道,現在的我只是天仙,跟她們相比差的遠了。諸幽橋的秘密,雪殃宮有些人還是知道的,面對巨大的誘惑,誰還會認我這個過氣的宗主。”
四殃幽幽一嘆,大有英雄落魄的感慨,道:“商鈞盡卜衆聖天、不與玄光錄空河、周羲渡果諸幽橋、計都羅喉萬古消。此四句真言乃出自殘破的太虛真典,記載一些仙界中不爲人知的大事。諸幽橋就是其中之一。”
聽到四殃的話,陸塵心裡萬分的震撼,這四句真言是他得到羅喉的時候,腦海突然生出的靈音傳誦。
陸塵看着四殃,一言不發,而四殃原本以爲陸塵會聽的一頭霧水,旦見他冷肅的盯着自己不放,便覺得事已蹊蹺。
“你不吃驚?也不疑惑?莫非你聽過?”
陸塵沒有隱瞞,也沒細說,看着四殃便點了點頭。
四殃驚愕的小嘴微張,片刻後露出自嘲的笑意,道:“看起來三界六道有人操縱着一切啊,你我都入局了。”
“入局?什麼局?”陸塵聲音愈發的低沉。
“什麼局?天地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