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馗首越來越覺得勾動別個心魔這一手實在夠厲害夠歹毒,正適合對付那些個心裡陰暗的人物,心裡思量間便聽一聲冷喝傳來道:“好心狠的賊子!”
風馗首乜眼看去,看到趙凌月從天而降,卻不驚訝只輕輕鬆鬆咧嘴笑着。
趙凌月下來便發現趙英華已經無藥可救絕了氣,蹙眉看着這個她親手送上飄渺山的少年,自隨他了卻塵緣業障那時起便覺得看不透,現在竟讓他有種震驚的感覺,忍不住要正視他。
風馗首緩緩坐起來嘿嘿笑道:“這樣的假小人留在宗門也是禍害,殺了反清靜。師姐不是也厭惡這僞君子假小人麼?我順帶幫師姐拍死旁邊一隻討厭蒼蠅,師姐就不謝我?”
趙凌月只瞪着風馗首,忽然間也風姿綽約迷得風馗首直勾勾看過來。這貨偷偷改了稱呼不叫上仙叫師姐,已經使得趙凌月心裡亂了一下,偏也沒理由教訓這貨,忽然又感到帶着玩味的一雙狗眼已經順着自己臉龐往下游走去看,這清冷女人忽然就生出一股子赤裸裸站在這個男人面前的羞赧感覺,純潔道袍下面的身子微微顫動一下,蹙眉冷喝道:“再敢放肆就挖了你狗眼!”
話落,竟然有幾分逃跑的意味飛遁而去。
風馗首得意的看着那女人逃走,不忘大聲道:“好師姐,戰利品可全歸師弟啦,師姐可要替師弟保密!”
趙凌月本已經遠去的身體在半空一頓,身體顫抖一下,回頭來怒視着風馗首忽然折身殺氣騰騰的到了風馗首面前,發現那貨自閉着眼睛等在那裡,似早料到她要回來。
趙凌月越看那可惡臉龐越是心裡生氣,忽然就伸出素手來抽了一個響亮耳光似一個潑辣媳婦一樣罵道:“犯賤!”
雖然心裡不見得解氣,但自以爲佔了上風,便去了。
風馗首緩緩張開眼睛,摸着紅通通臉龐把手掌在鼻尖嗅了嗅搖頭嘆息道:“這女人太過執着修道,身上連一點脂粉氣也沒有!也不知其他地方有沒有女兒香……”
這碎邊魚兒便滿意閉上眼睛躺了下去,也確實困頓極了。
還未安生休息一下,這貨又突然從地面坐起來喝道:“白蛇妹妹,還躲躲藏藏什麼,我早看你在草叢裡扭動了!”
這貨也不知怎麼發覺草叢裡一條白色盤在那裡,發了聲音後,草叢裡那白蛇便優雅的爬了出來,到了風馗首面前吐出蛇信嘶嘶的響,似要嚇一嚇風馗首,反被風馗首一下捉在手裡拿到眼前細看,在小白蛇額頭上點了點嘿嘿笑道:“我前次在草叢裡看白蛇妹妹身材婀娜,沒想到化成小蛇也如此可愛!”這貨作勢便把這小白蛇要往懷裡放。
小白蛇嘴裡吐出一道驚慌的人聲,一下幻化成一個媚態天成的女子,深得清新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便是那眉心一點紅痣使這可人面龐生出誘惑。
小蛇幻化的女子便一下騎在風馗首腰上,還被風馗首抓着雙肩。風馗首隻覺得女子體態纖柔不失飽滿,那豐腴纖瘦的完美結合讓人叫絕。
女子頓時被這羞人姿勢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勁扭動小蠻腰要逃離,嘴裡卻無力的吐出驚駭語句道:“你……”竟慌亂的說不出話來。
風馗首滿是享受的任憑女子掙扎,嘴裡無恥的發出嘿嘿笑聲一臉玩味道:“你不知我一身龍威龍氣便這樣闖過來!但凡是蛇總要受我壓制!你也莫怕,倒是說說看瞧上趙英華身上哪樣東西!說不定我用不着便給你了呢!”
女子嘴裡艱難的吐出聲音倔強道:“我沒有!”
風馗首哼了一聲道:“你在一旁偷視許久還說沒有圖謀?”風馗首早知道當黃雀的種種好處,只要耐心總有機會把那螳螂和禪都吃到肚裡,料想這女子便是這樣心態,若不是他修煉《太上尊龍道》養出龍威龍氣,恐怕現在他已經是黃雀嘴裡可憐掙扎的螳螂了。
那才叫爲他人做了嫁衣裳!
女子一下沉默不語,也不費力掙扎,只憤憤的看着風馗首,心裡也害怕,害怕這貨突然貪圖她的身子禍害她幹出畜生行徑!縱然她是妖道思維與人有異,那處子身體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送給別個的,況且女子早知道自己在男人眼裡便是致命誘惑,心裡怎能不怕,苦苦思索脫身之道。
風馗首見她不言不語也不着急自言自語道:“你變化成人身,誰也瞧不出你本是一條白蛇,倒是奇特得很,就算混入仙道門派也不被發覺,就更讓人驚詫。說到底,我還不知道白蛇妹妹芳名呢!”
這貨出人意料的把可憐的小白蛇放開,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沒事人一樣搜索趙英華的屍首,但凡有用的東西通通拿走,最後把玩着一枚晶瑩剔透的精美戒指,緩緩滴了一滴精血在上頭,便沉神查探發現內裡一處巨大空間,中間便放着許多藥材金石和一些玉盒玉瓶,好大一堆。
不多時風馗首退出心神來驚喜道:“比我那破袋子好多了,也方便無數倍!嘿,是個寶貝!”又俯下身撿起趙英華掉在地上的那柄月白色飛劍,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與自己那柄玄青色飛劍比對,搖了搖頭覺得大大的不如,轉身看向還未回答她問題的小白蛇,敏銳撲捉到一絲一閃而逝的垂涎,便笑道:“妹妹是想讓我叫你小白蛇麼?只要妹妹肯吐露芳名,這柄飛劍便是妹妹的了!”
這貨也會佔女人便宜,一口一個妹妹也聽的親切溫柔。風馗首也暗自驚訝發現自己從得了紫月心難圖案在身之後,對別個心跡慾望的變化越來越敏銳,而自己心裡魔障總在一轉念便消除,心境總處在一片清明之中。這貨愈發覺得那靈識海里那詭異劫運假面的神秘,對災難道的興趣也漸濃厚。
小白蛇鼻子裡哼了一聲,風馗首便聽到那柔媚到了骨子裡的天然誘惑,便是在衣姐姐那裡也不曾感受到,便沒個形象的一臉享受。
小白蛇一臉鄙夷的看着眼前男人,語調生冷道:“縹緲劍派外門弟子白曉亦。”話落就伸出小手到風馗首面前討要飛劍,也不疑風馗首是否哄騙她。
風馗首嘿嘿笑了一聲又色狼樣子打量這妖道小白蛇白曉亦,不在意的把手裡仙劍遞到那白皙素手裡,眼裡再無貪戀,也不多看一眼,彷彿已經看夠了看厭了,淡然道:“在下風馗首,和師妹一樣身份也是縹緲劍派外門弟子!”
白曉亦接了飛劍,也驚詫面前叫風馗首的男人前後變化之巨大,但更多注意還在手裡飛劍上。
風馗首也不理她自顧自拿出原來那破袋子把裡面東西一股腦兒放入新得的戒指裡面,將儲物戒指戴在手指上,看這寶袋自己也用不着便問道:“曉亦師妹可用的着這盛物的道件?”
白曉亦一愣,看了看風馗首又看了看那精緻袋子,展顏笑了下擡手晃了晃柔聲道:“我有更好的呢!”
風馗首便看見白曉亦手指上也戴着一隻翡翠色靈巧戒指,上面鐫刻着一隻精巧小蛇圖案,便自嘲一下道:“原來是獻醜了!”便催動真龍氣砰一聲把個毀了。
白曉亦驚詫着可惜道:“你便給別人也能落個人情嘛!毀了便不覺可惜麼?”
風馗首不以爲然道:“我怕再在別個面前獻醜丟臉,以後要送禮物也不會這樣寒酸。”
白曉亦眨巴眼睛感嘆道:“你倒是個怪人!”
風馗首笑了一下等待下文。
白曉亦壯着膽子繼而說道:“剛剛還是一副流氓樣,現在又……”她一時也捉摸不到用個什麼詞,便頓住了。
風馗首不動聲色接着話頭道:“人模狗樣了麼?你若是真個要害我,我保證現在還和你耍流氓!吃了你也說不定!”
白曉亦悄悄握着心口又感慨一句:“怪人!”
風馗首毫不在意白曉亦說什麼,一把火點了縹緲劍派堂堂真傳弟子的屍首,待化成一堆骨灰,這貨才從裡面撿出一枚晶瑩符篆來,一揮手把個地上灰燼全吹到荒草裡唏噓道:“不讓你落入蟲獸口裡成了野草養料也算對得起你。”話落便帶着白曉亦一起返回趙凌月手下那一百人的駐紮地點。
風馗首也急着回去療傷恢復,現在着實疲憊難當,說不定又要出去砍殺,還得養足力氣再說。
兩人從容返回,也遭了旁人驚詫眼神,一個是得了真傳弟子青睞的幸運兒,一個是讓男人血脈賁張的柔媚佳人,但修真之人也多沉得住氣嘴邊上議論一刻便各自修煉去了。但凡喚醒道種的人物,誰不以爲自己上承天機下承地運,只顧羨慕別人那纔是蠢笨庸才。
風馗首尋了個僻靜地點,請白曉亦給他護法,自己放心膽大的取出枉死鬼趙英華的本命符篆瞥了一眼,張口吞了下去,在肚裡搬運真氣將之包裹,緩緩的煉化。
對別個來說這便是無上寶貝,風馗首卻不以爲然,這樣的東西他有三枚,也堅信不會僅僅只有三枚。
他知白曉亦乃是妖道,白曉亦知他殺了趙英華,兩人也算握住了對方把柄,便是苟合也能一時信任,所以這貨也心裡放心,不怕遭了暗害。
那符篆在他肚裡被點點瓦解,化成純正靈氣被他吞了化成本身真氣,內裡還有種種感悟,能夠接受的便一一笑納,不能接受的便清掃出去,這貨花一夜時間把個化仙境界的符篆煉化完畢,待微微感應便喜不自勝。
小小一枚符篆,便足足把他真龍氣壯大了一倍不止,在他體內運轉才叫一個奔突如龍,彷彿帶着一股呼嘯,許多穴竅便開始鬆動,推動《尊龍怒擊》法門更加順暢通融,隱隱就要打通所有需要的穴竅。這貨便有了一絲繼續修煉的意味,那另外兩枚符篆還在手上戒指裡,無不是大補之物。
這貨突然意識到這方是一條捷徑,一條損人利己的陰損路子便在這貨心裡緩緩延伸。
風馗首心裡生出鬼胎,旁邊白曉亦突然推他一把連連叫道:“風師兄,趙凌月師姐傳召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