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靈秀峰禍害

風馗首查閱《九州志》後,根據裡面相關描述,拿起那一把水草用力掐下一截在嘴裡嚼了嚼,品味一下,一臉滿足道:“果然是龍筋草,只有蛟龍盤踞的水裡纔會生長,有滋養筋骨之用,年份越久效用越好。長時間服用,筋骨強韌堪比蛟龍。可惜它結出的龍筋果都被那惡蛟吃了,那纔是一等一滋壯筋骨的靈果。”

這貨就把那龍筋草當零食一點點咀嚼了,一邊繼續翻着《九州志》確定這到底是什麼蛋但查遍了也沒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以他看來,倒是頗像《九州志》裡說的乙木青龍蛋,但打死風馗首這貨也不相信一頭烏漆麻黑的醜陋惡蛟能生出乙木青龍蛋來,那畜生是公是母還未可知,況且只見得這麼一頭孤零零的出沒,能生出蛋來起碼也要雌雄一對才成啊,單單一頭搞出來的蛋也不能孵化。

這貨也懶得去多想,尋思着哪天肚子餓了就敲碎喝了算了,隨手敲了敲發現居然奈何不得這顆青蛋,這貨一下做出別個眼裡二百五行爲,撿起一塊頑石就狠命砸了下去,這一下可非同小可,風馗首本以爲一顆蛋再硬恐怕也要碎成一包渣,哪知道碎成一包渣的居然是手裡頑石。

風馗首震驚了,把那石青色龍蛋抓起來左看右看,也發覺一些個不凡來,那蛋殼上連一點撞擊的痕跡也沒有,風馗首癟癟嘴道:“以後俺修煉時就把你扔身邊了,讓你沾一點真龍氣息,說不定還能從裡面爬出一條小龍來。”

風馗首當下決定另外尋個住處,他偷了惡蛟的寶貝蛋,原來那地方也不再安全,正動身去尋一個安靜偏僻的安身之所,就聽見寒潭裡噗通一聲,知是那惡蛟回老巢去了。

這貨便大膽走了,尋了一處近水的光禿禿石崖,把那崖底亂石堆砌一番,成了一個不能再簡陋的石窩,他打算白日修煉就把龍蛋丟在裡面,晚上打坐再撿到身邊放着。

這邊才壘好石窩,山裡就一陣雞飛狗跳生出大動靜來。

風馗首爬到石崖頂頭看去,只見一頭烏黑蛟龍在山林裡四處發威,見着面前活物就往死裡殺,暴躁到了極點,靈秀峰一般的靈禽猛獸根本不是惡蛟對手,幾個回合就被殺死。惡蛟也不吃了它們,殺了之後繼續到處躥,風馗首是看出來了,惡蛟是在尋它的寶貝蛋。

風馗首在石崖上面一副幸災樂禍道:“靈秀峰這下熱鬧了。飄渺山那些個弟子門人總該有演練對象了罷!我也能好好玩一番了。反正惡蛟是找不到蛋的,我呢也不會讓那些個飄渺山弟子殺了惡蛟。這兩樣都必須是我的。”

靈秀峰上靈獸大量死亡的的異狀很快被人察覺,發現禍害靈獸的居然是一頭烏黑惡蛟,飄渺山立刻組織了一批優秀弟子前來歷練,妄圖斬殺惡蛟。

殊不知其實真正的禍害本不是惡蛟,而是那毫不起眼的囚徒風馗首。

風馗首蹲在石崖頂頭,眯着眼睛看着頭一隊氣勢洶洶的弟子進入靈秀峰,眼見着他們四散開來搜索惡蛟下落,風馗首砸吧嘴,終於嘿嘿的笑了出來。

囡囡早給他說過,飄渺山有外門弟子五十萬餘,內門弟子一萬餘,真傳弟子整一百。這一座百里仙山裡面就有如此多的人在艱苦學藝求仙問道。外門弟子拼盡全力想往內門擠,以便得到更好的門派獎勵,更多丹藥,更好的法門,能在修道路上行的更遠,內門弟子則思量着有朝一日成爲真傳弟子,得到飄渺山鎮派真傳,能夠出人頭地,笑傲修真界。真傳弟子裡暗流洶涌,一個個無不是天之驕子,一心要在飄渺仙榜上留名爭那厲害法寶稀奇丹藥,爲一個進入飄渺虛天的名額爭鬥的頭破血流,喪了性命也不稀奇。

競爭激烈堪稱殘酷,但也叫人無話可說。修真道上,止步就是後退,誰不是拼盡全力逆流而上,只爲爭到自己的一線機緣。

被派往靈秀峰進行這種歷練的,大多是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真傳弟子大都不屑於這樣的無聊歷練,只有經受得住考驗又天資卓越的,方纔能被升爲內門弟子。

所以風馗首有信心對付這些與自己實力相仿的底層弟子,腦海裡已經浮現大把丹藥和接下來刺激的時光。

此刻的靈秀峰,長對翅膀的鳥獸大都飛在天空抑或歇在高處,離不開地面的就四處亂竄,極力躲開那尋蛋的惡蛟,免受無妄之災。

惡蛟在靈秀峰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闖,反加大了那些外門弟子搜尋的難度,風馗首仰仗出奇的目力和聽覺,偷偷在暗處跟着這羣四處亂轉的肥羊們。

他其實也是怪物模樣,背後那鱗甲早就刺破衣衫穿出來,手腳上也佈滿一層黃燦燦的鱗片,但質地比背部的柔軟許多,也不妨礙行動,反而是一層極爲堅韌的保護。

他只盼着白日裡這些人莫要找到那烏蛟,到了夜裡纔是他行動的好時間。

日落時分,已經有人尋到惡蛟的蹤跡,三五人已經攔住那兇惡蛟龍正陷入苦戰,風馗首諒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得那惡蛟,說不得還會有人受傷。他只跟着幾個運氣不好的後面滿山亂轉,只要天色黑定,他就好好戲弄這些個肥羊一番。

當初做山賊的時候沒能出去搶過一回錢財,在靈秀峰當了囚徒這貨反而有了好機會,早就有當強盜覺悟的風馗首可一點也不手軟。這貨活了這麼大,別人玩他總多過他玩別人,現在終於到了把兩者往平裡掰的時候,風馗首決定一個都不放過,全部收刮一遍才罷手。

那幾個外門弟子還滿懷信心的在靈秀峰上找禍害靈獸的罪魁禍首,殊不知早成了別人眼裡的獵物,一雙眼睛在暗處已經盯着他們好久了。

天色終於漸漸暗了下去,夏日的暖風吹來,幾人還覺得舒爽,渾然不知的到了一處茂密松林裡。

風馗首蹲在一棵老松樹樹冠上手裡握着一塊頑石,眼睛眯成一條線,乜眼看着掉在後面那個倒黴鬼,忽然打出手裡那石塊,直打在那人腿彎上,那人驚叫一聲,一個踉蹌下去,驚得前面幾個連連回頭,只看見後面夥伴正從地上狼狽爬起,一個個嗤笑道:“走夜路都嚇得腿軟麼?”

那人面紅耳赤爭辯道:“有什麼東西撞了我……”自己也感到奇怪。忽然只感到松樹一陣沙沙作響,這幾人都警覺起來四處看去,只聽見遠處亂石後面一陣異響,好像什麼奔跑的聲音,衆人心有懷疑,期望是那苦苦尋找的惡蛟,連忙追過去察看。

風馗首這貨卻早從亂石後面越上樹冠,手裡依舊捏着那頑石一塊,看準被他暗算一次的青年又冷不防的一記飛石過去,幾人正興沖沖向亂石跑去,怎料那摔倒一次的同伴再次撲倒在地,驚叫一聲,幾人顧及同伴不耐煩的停下來,不滿喝道:“害怕就不要強撐着,這次帶你來可不是讓你拖後腿,我們是要拿斬殺惡蛟的功勞回去換取丹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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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滿心憋屈,委屈道:“有塊石頭砸了我,所以……”

同伴多是冷哼一聲,不再理他,丟下他就走。這青年心裡難受,從地上爬起來,警惕的向四周看去,沒有看出絲毫端倪,看了眼已經到了前面的同伴,便追了上去。

風馗首一臉得逞的邪笑,從旁閃電般掠出來,一隻佈滿鱗甲的大手先捂住青年嘴巴,另一隻手直接在後腦上招呼了一下,這青年好不冤枉,就被風馗首暗算打暈,這貨拖着暈死過去的青年藏到別處,把個收刮乾淨後飛快的跟了上去,依舊不遠不近的吊在幾人後面。

行了不久,終於有人意識到隊伍裡少了一個,便有領頭的吩咐道:“黎昕師弟,你勞累一番回去看看天佑到底怎了,我們在前慢行等你們跟上。速去速回!”

風馗首在暗地裡把一切聽的清楚,眼見那叫黎昕的少年折身回走,便悄悄跟上去。如法炮製一招《尊龍出海》猛然殺出來,正待捂住黎昕嘴巴背後招呼,但這人比先前那叫天佑的冤枉貨強多了,居然側身一閃躲了開去,風馗首一驚,早就準備好的一巴掌從後面過來,把黎昕打的一個踉蹌,卻沒有倒下,風馗首大爲詫異,趕緊再補上一記,終於有驚無險的撂翻了黎昕,依舊一番收刮,把個暈死的人藏在隱蔽處,一聲不響的再度跟上去。

五個人轉眼就去了兩個,剩餘三個在前行了好久也未見黎昕和天佑兩個師弟跟上來,便有人懷疑道:“成俊師兄,黎昕師弟實力不弱,也久久未回,莫不是被另外兩撥人給暗算了吧。門派獎勵斬殺惡蛟的弟子一人一枚圓通丹,像我們這些困在道徒境界的誰不垂涎,須得靠它在打通腦顱要穴的時候吞服下去柔化真氣降低危險。這樣的誘惑其他兩隊弟子難保不生出歹意。”

風馗首在一旁冷笑,倒是樂的他們互相懷疑,水越混他的機會越多,同時也暗暗驚歎這些正式弟子的福利,比個他無人指導不說,還有丹藥可以賺取,降低了許多修煉的危險。這無不堅定了風馗首掠奪他們的決心。

叫成俊的乃是這一隊五人的領頭,思量一下一臉凝重道:“靈純師弟的猜測倒是不無可能!走,回去看個究竟!”

風馗首見這三個開始警覺起來,便捨棄他們,另外尋找目標去了。

這個夜晚纔剛剛開始而已!

風馗首心裡有了計謀,非要讓三隊弟子都要暈死過去一兩個,他要把這些人之間的懷疑放大,把個一潭清水攪混,纔好看蚌鶴相爭,他好從中得利。

不多時,他就發現另一隊找尋惡蛟的弟子,也是五人,便照舊在後頭悄悄跟着,如法炮製,也讓這一隊裡消失了兩個,才滿意離去。

風馗首暗暗發笑道:“這些外門弟子居然沒一個知道靈秀峰上還有個我。哼,都是一副德行,我樂得看你們互相猜忌。”

這一隊裡面也有“聰明人”在隊友失蹤後開始懷疑另外兩隊,風馗首懶得去聽,直接去了有幸找到惡蛟的那一隊的所在,看着他們與那惡蛟打得焦灼不堪,有一個身上已經被抓傷,在外圍遊鬥,風馗首便在一旁等到了關鍵時候突然一記飛石打出去,把那受傷那個一下打翻在地,自藏在一旁看動靜。

那被打翻爬起來的弟子怒視四方,知道被人暗算了,便喝道:“成俊師兄還是蘇遼師兄,莫要在暗處做小人所爲。”

自然無人迴應他,那青年冷喝之後見了無動靜便再度投入戰鬥,眼看着已經傷了惡蛟有了一絲機會,五個人心神全在惡蛟身上,風馗首便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記飛石過去。

不想這一回別人看似渾然不知,其實早留了心眼,竟然一把捏住疾飛過來的石塊,循着軌跡舍了惡蛟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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