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依偎在魔王懷裡傾訴衷腸,右道首大人也幫忙轉
蟲蟲氣鼓鼓地瞪了右道首一眼,害得馬小甲莫名其妙,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仙道大小姐。在她大喊大叫的一瞬,他得到魔王的傳音,只有兩個字:不見。
不過現在看來,這位蟲大姑娘沒那麼好打發。
果然,她擰緊了眉頭,擺出一副很不合作的態度道:“那我等他靜修完了再見。我的事非常重要,不能假手於人。”
“是這樣,蟲姑娘。”馬小甲耐心解釋,“我們魔王要有事在身,靜修完畢就會離開,只怕沒有時間等姑娘慢慢細說,不如由我稟明。再說,姑娘不是有一封尊師的信嗎?由我轉交可好?”
“一點不好。”蟲蟲斷然拒絕,雙手按住胸口。
她那封信是空白的,爲了能唬住人,還在上面加了個小法術,打算說非正主不會顯示文字,可馬小甲是魔道右道首,法力高深,如果信到他手,只怕瞞不住。
馬小甲眯着眼睛看着蟲蟲,使她感覺自己的一切陰謀詭計都被看穿了似的,不過事已至此,也只好不顧心虛,硬頂下去,只聽馬小甲道:“魔王即有令,我們做屬下的焉敢違背。姑娘若要等也請自便,只怕魔王行色匆匆,不得與姑娘一見。那不是空等了嗎?”
他說得篤定,神色又穩穩當當,讓蟲蟲有點覺悟了。
不是花四海大魔頭吩咐下來不見她吧?照理,魔道等級森嚴,眼前這個精明的男人雖然是右道首,可也不應該替魔王做主。她要見魔王大人,這裡的人甚至沒有通報一聲,就替他做了決定了?
想到這兒,她心裡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傷心,只覺得有什麼滿滿的堵在胸口,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不願意見她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是她破壞了他在無窮山的大事,可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漠視她,因爲她才明白自己是愛着他的。至少,他要給她個機會,讓她解釋一件事情。
在無窮山時,她說錯了話,現在很想重新對他說。
“我這人大仁大義,不爲難你。”蟲蟲拉了一下裙襬,找了塊石頭,悠哉遊哉的一坐,擺出誓要成爲望夫石的姿態,“我慢慢等好了。就算魔王大人這會兒沒空見我,他一走,我就到修羅微芒去等。那是魔道的老巢就能永遠不回來。”
“修羅微芒是你能隨便出入的地方嗎?”一人魔道中人忍不住插嘴道:“你還沒到黑石王殿,就被剁成肉醬了!”
“是嗎?那就打打看,姑娘我生來命硬,倒要看看憑着卻邪雙劍能不能通關!”她驕傲的揚起脖子,連遊戲術語都蹦出來了,不過這也表明了她的決心。
不見到花四海,她死也不肯罷休,就算進入鬼道也要纏着他、折磨他!
“姑娘,你這是何苦,耽誤了尊師的大事也不好。”
馬小甲沒想到蟲蟲使用“賴”字訣,一時還真沒有別的辦法。倘若對別人,也許殺之了事,但這個姑娘不同,他不能對她太過無理。
“所謂‘大事’,我心裡有數。但我想你應該通報花四海一聲,畢竟你只是右道首,並不是那個大魔頭本人。”蟲蟲直呼魔王名諱,而且語氣中也沒有恭敬之意,聽得一衆圍着她的魔道門人直吸冷氣,而她下面說出的話,更驚得一向沉着機智的馬小甲有如當頭捱了一棒。
“話說,你怎麼不當左道首。向問天和楊逍都是左道首,左爲大,只有左道首才能接替魔王之位。”
馬小甲從腳底寒到頭頂,這位大姑娘好狠哪,這不是誣陷他要篡位嗎?向問天和楊逍是哪位他不知道,不過這意思是人就聽得明白。好在魔王從來不是多疑的人,否則就憑這句話,他就可能被懷疑,看來他以後要放聰明點。
想到這兒,他不禁走到了仙道大
身邊,和顏悅色的、認真嚴謹的、生動活潑的進行第。
另一邊,渡海人看得分外悶氣,幾次想上前搶奪書信,都被汪老闆攔下了。
“你那對招子放亮點,這個阿三和魔王的關係不一般,別去惹禍了。”汪老闆說。
“她說她叫姚蟲蟲。”
“別管她叫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魔王對她與衆不同。咱們當時追剿天門派的人時,魔王明確下令不誰傷她。在無窮山上,魔王親自出手救了她的命。這會兒,倘若真的嫌她麻煩,殺了她太容易了,可魔王居然避而不見,卻不下令轟她走。這還不說明問題嗎?還有西貝大人,雖然他對女人一向很好,但是那神色明明是有舊的。”
“這
“我也看不出她哪好,所以當初不敢往這方面想。可最近發生的事多了,如果我還看不明白,真該吃點豬腦補一補了。你看,右道首是何等精明的人,跟她說話不也好言好語嗎?”
渡海人只是粗魯,又不是傻子,一經提醒立即明白過來,眼看着馬小甲一臉失望和無奈,慢吞吞的往黑店走,顯然是被逼前去稟報魔王了。
只是他這一去,許久未出,直到天色全黑。
蟲蟲安穩地坐着,但內心卻混亂不堪。下決心是容易的,可等待卻是最平靜的殘忍,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自信和柔情。
也許他厭惡她呢?女追男沒有關係,可是對方對她沒有好感,這種死纏爛打就會成了噁心的事。他對她沒有一點好感嗎?那爲什麼要三番五次救她?
“魔王大人有請。”正胡思亂想着,耳邊突然傳來馬小甲的聲音。
蟲蟲一震,茫然的猶豫了半晌,才阻止了要跟上的九命和阿斗,獨自向黑店走去。
那是一間破舊的客棧嗎?爲什麼因爲他在裡面就感覺像神殿一樣莊嚴和高貴。爲什麼只有百來米的距離,她卻走得無比漫長,而且越到門口就越膽怯,雙腿軟得像要站不住了?爲什麼越接近他越是慌張?
腳下的木板嘎吱吱的響,整個黑店空無一人。蟲蟲沒有上樓,因爲心裡似有一條線牽着她,直接穿過後堂,走到黑店後門外的大片空地上。
不遠處,有一塊一米高的大圓石,像一張桌子般,而一個男人就站在那兒,初升的明月溫柔地照耀着他偉岸的背影,襯得他如此寂寞。
蟲蟲感覺心臟猛得被抓緊,一步步走過去。
“止步!”花四海冷冷的低喝。
誰理他,繼續走!
蟲蟲不但沒停,反而走得快些,眼看就能伸手觸碰到他的肩背了,花四海驀然轉身。
蟲蟲嚇得驚叫一聲,扭頭就跑。跑了幾步又意識到自己本就是要見他的,再度轉回來。
見與不見,矛盾無比。
她不敢擡頭,慢慢蹭到他面前,頭幾乎要頂到他的胸膛上。
“我來上,我自不量力的爲你擋孔雀的攻擊。我說是爲了讓你承情,好放過我們天門派,其實不是的。我只是
耶?爲什麼要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