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我是總隊長...
感謝老子是空格,路邊的野花天天採的打賞,二位兄弟的大名真是一個賽一個的...呃,不凡......
交警張祥撇着嘴角接過手機,心道:還在給老子演戲吶,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喂,你是哪位局長啊?”。
張祥一付懶洋洋的模樣,對着手機懶散的問道。
電話那邊的人顯然是被張祥這聲局長的稱呼說的愣怔了一下,稍微頓了頓,才響起一聲頗爲沉穩的口音道:“你是三大隊的交警嗎?”。
“我是,你哪一位啊?......”,張祥拿着手機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我是謝長志......”。
對方說話,停頓了一下,顯然是給張祥考慮消化自己名字的時間,接着威嚴的道:“你把證件還給對面的女孩子,讓他們走吧......”。
肚子裡暗自嘀咕:謝長志是誰呀?......
張祥是去年下半年公安部門招考公務員的時候錄取的一位考生,考上之後培訓了幾個月的時間,今年初剛剛上崗,分配到二中隊做交警,這從他的着裝上就能看出來是個剛進公安部門的菜鳥。
一般在公安機關工作了幾年的老油子們下班之後若是去一些公共場合,肯定早早的就會換下自己身上穿的警服。象張祥這樣穿着制服滿大街遛達的,除了警校那些在讀的學生兵,肯定是象他這樣剛上崗沒幾天,一水兒的新兵菜鳥。
這些菜鳥們一是因爲心裡確實高興自己有了份不錯的工作,其次,穿着警服,端着架子,不無在自己的同學,發小之間顯擺一下的意思。
張祥才上崗沒多久,三大隊的領導都沒認全幾個,他哪知道謝長志是誰呀。於是仍然不緊不慢的道:“你是哪位啊?你說放人我就放人?你當我們三大隊是你在當家的啊?......”。
謝長志被張祥訓的愣怔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手下一個普通交警吃了豹子膽,敢這樣和自己說話,氣的嗓音提高了八度,怒道:“混賬!我是支隊的支隊長,你放不放人?......”。
張祥晚上見這靚妞說要找局長,結果那啥的狗屁局長沒忽悠到自己,又冒了一個支隊長出來。他晚上給幾個哥們架着也喝了不少酒,聽見電話裡那個什麼狗屁的冒充支隊長的傢伙竟然對自己出言不遜,大怒道:“你纔是混賬,我......我還是交警總隊的總隊長呢,我就是不放人,你敢怎麼樣?有種的你自己過來試試......”。
“你......”。
電話那邊謝長志剛氣的說了一個字,就被張祥將手機給摁掉了。他氣呼呼的將手機扔給白潔,叱喝道:“趕快將車子開到停車場去,不要再給我來這套,找個亂七八糟的什麼狗屁支隊長就想嚇唬我?......
你開不開?再不開走的話,我就打電話讓隊裡的拖車將你的車拖走,到時候你還要多交幾百塊錢的拖車費......”。
白潔與葉歡也是頭一次遇見這麼生猛的角色,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着這位牛氣沖天的交警。半晌,無可奈何的道:“成,你打電話叫拖車吧......”。
張祥悻悻的道:“你們不信邪是吧?成,我這就打電話叫拖車來,你們等着......”。
他一邊嘟囔着,一邊從兜裡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還沒等他撥號的時候,他的手機到是先響起來了......張祥低頭一看號碼,手機上顯示的人名字是他們三大隊的大隊長劉光武。
張祥雖然上班時間不長,可是隸屬於三大隊的交警都是在一棟樓裡辦公,劉光武是他們大隊的一把手,他的名字在三大隊自己早已是如雷貫耳。這不,張祥早早的將幾個大隊領導的手機號與辦公電話號全都輸入進了自己的手機中......
“大隊長你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張祥接到劉光武的電話,心裡那個激動呦,不但口頭上畢恭畢敬,就連站在原地的姿勢在不知不覺中都已經打了個立正的姿勢。
“有什麼指示?......你是二中隊新上崗的交警張祥?”。
劉光武在電話中的語音冷漠到聽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極爲平淡的問道。
張祥心裡稍微打了個突,戰戰兢兢的道:“報告大隊長,我是張祥”。
“剛纔接謝支隊電話時,就是你罵的髒話?還說你是總隊的總隊長?......”。
他的語速依舊那麼平緩,那任何人若是聽見劉光武的話,都已經能感覺到這位大隊長語氣中那種極力隱藏着將要爆發的震怒。
劉光武今天晚上推掉了幾場應酬,在家裡隨意的喝了點小酒,正忙活着給老婆交公糧呢。不知道是今晚的情緒好,還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劉光武正少有的高水平發揮着,正在即將進入衝刺階段的時候,那要命的手機鈴聲一下子讓他沒了興致......
他估計又是有人找自己爲了交通事故的事情求情,看着身子底下老婆滿臉失望的表情,但仍然象只八腳章魚似得緊緊摟着自己,劉光武那個恨呦......暗罵道:你個狗日的傢伙打電話真會找時候,老子這次非要好好拾掇你一下......
拿起電話一看,事實與自己想的差距太遠,感情是自己老大找上門來了,這機會可是難得。劉光武情緒登時好轉,也顧不上身下那條“八腳章魚”了,陪着笑臉,道:“謝支隊,您有什麼指示?請說”。
“我有個屁的指示,劉光武,你小子手底下帶的人腦子都進水了吧?啊!你平時怎麼給我管教他們的?還是你天天就只顧着吃喝玩樂了,從來就不管事?......”。
謝長志憋着怒氣對着自己的手下一陣咆哮,將事情的原委簡單說了一遍。他自從登上成錦市交警支隊長的寶座後,手下還沒有碰到過哪個交警哪這樣指着自己鼻子謾罵的。
原本聽白潔說起這事兒的時候,以他多年的經驗自然知道是件小事,根本沒放在心上,在電話裡還以叔叔的身份逗笑了白潔幾句,之後漫不經心的給那位處理的交警打起電話。
在成錦市發生的交通事故方面的事情,象這樣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他謝長志報一下名字,手下的小交警們都是屁顛顛的按照他的吩咐給辦了。誰知道今晚讓他見識了一個十分生猛的角色,對方不但連諷帶刺,最後乾脆直接準備罵娘了。
謝長志胸口那股怒氣差點沒憋炸了,俗話說的好: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今晚上要放過這混賬小子,從明天開始,那整個成錦市的交警系統就要翻天了。
打電話過去將劉光武臭罵一通,謝長志呼呼喘着粗氣,道:“劉光武,你小子要是管不好三大隊那一攤子事情,明天干脆就到支隊報道,我們宣傳部門還缺少一個打雜的......”。
“謝支隊?......大隊長,他,他真是支隊長?我,我......我真的是不知道,不是故意的啊......”。
張祥隱約感覺到劉光武說話時,帶有那股子陰森森的寒意,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聽明白剛纔那人確實是支隊長,他冷汗不由自主就下來了,說話變得磕磕巴巴的模樣。
“嘿嘿!不知道?......”。
劉光武那冷笑聲和簡單的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生硬的單字,活像是從口中彈出來一個個冰渣子似得冰冷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