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黑手3
曹勇正怒罵時,裡屋的門瞬間被打開,衝出四,五名看上去與狗子等人打扮差不多的街頭小混混。
這幾個手持鋼管,木棒衝出來的小混混出來一看就傻眼了,只見狗子的脖子僵硬的昂起,下巴底下頂着一支三寸多長的匕首。與其說是匕首,它又顯得太短了些,稱爲飛鏢應該更恰當,而手持飛鏢的楊虎,正一臉陰森的注視着房內各人的舉動。
“狗子,你他.媽的有種,今天老子跟你沒完......”。
曹勇在裡屋那些小混混衝出來的時候不免愣了一下,但他原本也是一個青皮混混之流,這裡面的套路他門清的很,自己今天是被這幾個小子黑了一手。
他現在真的急眼了,唯一擔心的就是葉歡誤會是自己和這幾個小子設的局,曹勇這兩天剛剛纔品出一點好日子的味道,可不想栽在這幾個小子手中。
一看狗子被楊虎制住,其他小混混在發愣的時候,曹勇罵罵咧咧的衝上去,飛起一腳就向狗子的胸口踹去。他也是明白人,知道今天不將狗子給放倒,葉歡到時候心裡還不知道會怎麼考慮。
楊虎見曹勇愣頭愣腦的衝上來飛踢,趕忙將手中的飛鏢向後撤離,他功夫好,下手有分寸,可是被曹勇一攪和,他還真怕狗子不小心被抵在嗓子眼的飛鏢給戳死。
曹勇這一腳含着怒氣,份量不算輕,雖沒將狗子踢的飛起來,但這小子臉色都發青了,嗷嗷鬼叫着蹲在地上。
場面剛一亂起的時候,後面坐在沙發上那位滿臉橫肉的大塊頭,毫不猶豫的從腿邊的沙發縫隙中抽出一把一尺多長的砍刀,縱身向背對自己的楊虎砍去......
面對着那傢伙的葉歡嘴裡剛來得及喊出一句:“小心後面......”。
後腦勺象是長了眼睛的楊虎在那大塊頭躍起的瞬間,敏捷的一個側身,一隻手猶如虎鉗般早已經卡住對方持刀的右手,順勢一擰,刀已經易手。
大塊頭被這一連串的動作弄的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被楊虎拎起衣領一個背摔,肥胖的身軀登時凌空飛向那豬窩似得的大牀上......
“喀嚓”一聲巨響,那張倒黴的牀板應該是被砸斷了幾塊,一時間灰塵四起。
屋內那幾個混混還在舉棋不定的時候,楊虎手持着那把奪到手的砍刀,雪亮的刀鋒朝前一指,對着幾個混混厲喝道:“想死的就過來,要不然就把手中的傢伙給扔掉,老子給你們幾秒鐘的時間,時間一到,誰手中還拿着傢伙,別怪老子拿你開刀......”。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發生的時間快若閃電,等到幾個混混晃神過後,看見他們的首腦人物狗子已經蹲在地上疼的直哼哼,而紫毛那小子到是機靈,他老早就蹲在地上,一聲不吭的抱着頭在那裝孫子。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見狗子都裝沒聽見似得縮在那裡,幾個人連忙“叮叮咚咚”的將手中拿的鐵管,木棒都扔在了地上。見楊虎沒在吩咐他們,乾脆一個個學着其他人也蹲在了地上。
葉歡始終看着事態的發展,見那幾個小混混被楊虎的身手震懾住。之後他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居然對着還蹲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狗子微笑道:“兄弟,你這是想幹嘛?你讓曹勇聯繫我來看貨,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出這個門,是不?”。
狗子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一言不發。
葉歡道:“這算怎麼回事兒,你還是個爺們嗎?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沒理由這麼恨我吧,是誰讓你來找我的事兒?”。
曹勇見這傢伙仍然擺出一付象是英勇就義的鳥樣,上去揪住他的衣襟,甩起來兩個巴掌,還準備繼續再打,卻被葉歡將手攔住,和顏悅色道:“狗子,我聽說你們在外面混的這些兄弟,只要花個二十萬就能買一條胳膊,你猜猜我有沒有這二十萬塊錢呢?據我知道,侯羣那裡有不少兄弟別說二十萬,就算十萬都有不少人會搶這買賣......”。
原本想裝孫子到底的狗子見葉歡說話不陰不陽的嚇唬自己,登時也不裝了,擡頭看了他一眼,鼻孔中還“哼”了一聲道:“葉總,你嚇唬誰啊?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掙了不少銀子。別說二十萬,就是兩百萬你都拿得出來.......”。
狗子說着,吐了一口唾液,不屑一顧的道:“可是你敢嗎?你以爲我沒打聽過你家裡的情況?你們兄弟兩人都不是道上的兄弟,你大哥雖然進了派出所,可也不管我們重機廠這一片兒。別說你壓根不是侯老大的弟兄,就算你有錢,你把我放倒之後,你不怕公安的人天天逮着找你?......
葉總,你是掙大錢的人,就別和我們兄弟來這套了。今天我們弟兄失了手,認栽。可是道上規矩,我是不可能說什麼的。我看這樣,你們請走,行了吧,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這樣沒說的了吧?”。
“哈哈哈!......”.
葉歡象是聽了個極爲好笑的笑話,先是放聲大笑了幾聲。之後拍着身邊的曹勇肩膀笑道:“小勇,你聽聽,這位狗子老弟還真將我們哥幾個的底都摸得十分清楚......”。
“哎呀!”。
葉歡裝模作樣的嘆息幾聲,拿起剛纔那方洮河硯在手中重新打量着,笑道:“狗子,你還真對我是瞭解的不少,呵呵!......”。
他呵呵笑着道:“說實話,你還真的猜對了,我確實不敢把你弄死,卸掉你一條胳膊吧,公安局的人也鐵定會滿世界逮着我跑。但是你好象漏想了一條,我雖然不敢卸掉你胳膊,但是我敢讓那些兄弟揍你啊......”。
葉歡笑着蹲在狗子的對面,道:“你想想,我要是拿出二十萬,對他們說明白了,不要你斷手斷腳,只要天天揍的你頭破血流,每天在腦門上縫個十幾針。他們錢拿的輕鬆,肯定也樂意做,侯老大的那些兄弟你也知道,爲這點小事進局子,他們爲了道上的名聲不會亂咬人的,這樣......你覺得我還敢不敢啊?......”。
狗子蹲在地上越聽越感覺心寒,擡頭畏懼的看了葉歡一眼,正要說話時,就見自己的那方硯臺在面前突然的放大......
隨着聽見葉歡說了一句“就象這樣......”,狗子覺得腦袋瓜整個一下子懵了......
半晌,狗子聽見手下幾個混混驚慌的叫聲,才反應過來額頭上還滴着鮮血。
他頓時慌張起來,對方這可不象是心慈手軟的主。抹了一把血跡,狗子哭喪着臉,暗自腹誹:誰說只有混混纔會拍板磚的?這有文化的流氓才真他媽的怕人......
葉歡臉色陰沉的慢慢站起身,將手中那方硯臺向牀上一扔,發出“咚”的一聲沉悶的低響,他拍了拍手,轉身道:“狗子,你既然不想說出幕後的人,就好自爲之吧......”。
走到門口時,葉歡頓了頓腳步,回頭道:“我奉勸你一句,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就不要在成錦市內混了,我說到做到,你等着天天頭上開花吧......”。
“等一等!......”。
看見葉歡幾人要走出去的時候,狗子急忙出聲叫了一句。葉歡回頭冷眼看着他,慢慢的道:“怎麼?”。
身旁一個小混混伸手準備給狗子包紮一下頭部,被他一把推開,之後他轉臉向那大塊頭吼道:“大頭,你今兒在場,可都看見了,我狗子爲你們捱了好幾記,對得起拿你們的那點銀子了,你他.媽到現在一聲不吭,算怎麼回事兒?
你身後的老闆是闊佬,他們這些有錢的主兒願意掐,就讓他們自己相互掐去,把我扔在中間算什麼事兒?你要是再不吭聲,也別怪我不仗義,老子還想在成錦市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