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黑手
“這是什麼穴位?”。
李瑞手中拿着一本繁體版的《鍼灸經絡穴位》,另一手撫摸着飄飄的銀鬚,一付高人作派的在考驗葉歡背誦的穴位圖掌握的情況。
“承光”。
“這個呢?”。
“通天,玉枕,風門,育門,會陽,合陽,承山,崑崙......”。
等到李瑞從頭上到腳下抽問了葉歡多次之後,欣慰的笑道:“嗯!小夥子記性不錯,只比我當年學這鍼灸穴位的時候慢了一天左右,呵呵!不錯,有前途......”。
“老李,還沒結束吶?三缺一,等着你吶,快走,快走......”。
李瑞正一付莊嚴肅穆模樣教導葉歡的時候,他這小店的門被推開,進來催促他的是在前面衚衕口擺攤占卦,號稱鐵口神斷的王半仙。
“呃!老哥,怎麼今兒提前了?不是還沒到點了嘛?”。
李瑞一看是自己的老“麻友”來了,出聲詢問道。
王半仙興奮的道:“今兒個前面麻將館的“何仙姑”給我們......”。
說到這,他擡頭髮現葉歡在看自己,於是湊近李瑞身邊壓低嗓子道:“她給我們找了個“羊牯”,何仙姑說是好大一頭“肥羊”,我們要是聯手宰他一筆,估計我這半個月都不用練攤了......”。
“確定?”。
李瑞這時再也沒有那付仙風道骨的模樣,兩眼放光的急忙問道。
“我還能騙你?快走,快走吧,我讓何仙姑佔着位子呢,去晚了,被別人坐上就壞了......”。
“嗯!那個......小葉啊,你在店裡招呼一下,我出去辦個事兒,中午不一定能回來,你自己把那些書再溫習一遍,有事兒你就問一下思思......”。
李瑞指了一下坐在屋角,正抱着本書在看,頭都沒擡的女孩。那是他女兒,剛讀完醫科大學,在市一院做實習醫生的李思思。
當他還在嗯,啊的招呼葉歡時,王半仙已經急不可耐的拉起他的袖子道:“哎呀!老李,銀子就在前面招手吶,還磨嘰個啥?快走,快走吧,急死我了......”。
看着兩個人出門時還嘿嘿偷笑的猥瑣背影,葉歡無奈的笑了笑。自己這兩天連大把的銀子都沒來得及去賺,花了幾百塊學費跑到這小店來當個下手打雜的,指望着學習一點皮毛,以後好糊弄一番。誰知道碰上這麼個“得道高人”,爲了打麻將那幾個小錢,就將自己丟在這兒了......
李瑞這老頭也夠不務正業的,葉歡搖頭嘆息着。抓起手邊的雞毛撣子來到店門口,將門頭上那塊黯淡無光的“李一針”牌匾拂了拂灰塵,之後又逐一將放置中藥藥材的櫃子草率的打理了一遍,無聊的將雞毛撣子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眼角偷瞄了一眼屋角仍然聚精會神看書的李思思,見對方對自己根本無視,象是沒有自己這個人存在似得。
李思思對自己這麼冷淡,事情都壞在昨天上午曹勇那張嘴上,看見人家姑娘長的漂亮,又穿一件白衣天使裝,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來了一句“哥們,怪不得你要來這兒學中醫,我是明白了,感情你有護士控啊!......”。
葉歡暗自咬牙,你大爺的!思想齷齪就罷了,你放在心裡啊,還偏要說出來。沒想到李思思耳朵還特好使,被她聽見了,當時她狠狠的瞪了曹勇一眼,之後肯定連帶着將葉歡也劃入了色狼行列。
就算對方是個長的不錯的美女,葉歡也懶得用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自討那個沒趣,乾脆拿起李瑞丟在櫃檯上的那本《鍼灸經絡穴位》看了起來。
葉歡眼睛盯着書本,滿腦子卻是在尋思着自己眼睛中的變化,感覺自己運用過幾次靈氣之後,眼中那原本是金黃色的光線竟然又變得有些稀薄了。
感覺最明顯的就是,自己早上給小花連續的注入靈氣之後那段時間,雖然這變化還顯得很微弱,但這是葉歡以後生財的工具,他當然着急。
其實葉歡從第一次用靈氣搜尋那幅撿漏的古董字畫時,就已經感覺到自己擁有的靈氣是在不斷消耗的,之後給母親治病,直至賭石的過程中他都能感覺到。
一着急之下試用了許多方法都沒有找到能補充自身靈氣的有效方法,依稀記得一本書中記載着其他異能者可以從古玩中吸取靈氣爲自身所用之類的,他都試過,全部證明對他無效。這段時間,葉歡表面上雖然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其實內心多少還是感覺彷徨的。
萬一等到體內靈氣耗盡的時候,自己豈不是又要打回原形了,那自己離幸福的生活不是越來越遠了麼?
葉歡在沒有找到有效補充自身靈氣方法的時候,感覺自己一定要控制使用自身的靈氣了,他從不敢到那些彩票店去透視那種獎金額度比較小的即開型彩票,更不敢腦殘到偷偷去打量女人的內衣,或是更進一步觀察......
葉歡捧着書胡思亂想着,不自覺的呢喃道:“就算在這靈氣消耗盡了之前,我也要拼命的爲將來的生活賺到足夠多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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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思暗中見葉歡看書這麼專心,對這人學習的態度還是有點佩服,思量着假如讓自己看那些其他門類的書籍,李思思感覺自己應該看不下去。她感覺對方嘴裡好象是嘟囔了幾句,稍微側頭打量了葉歡一眼,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她手中的那本英文版的醫學著作上。
葉歡剛來的前幾天,李思思得知對方是川江大學的高材生,還是學生會主席時對這人印象還挺好。可看到這人交的朋友她就徹底失望了。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看這人的朋友,就知道這傢伙平時是個德性。李思思微微搖搖頭,暗自道:管自己什麼什麼事兒,他是圖新鮮,來學習一陣子就走了,兩人以後又沒有什麼交集......
“接電話啦!接電話啦!......”。
店內兩人正比賽着靜坐的時光,葉歡兜裡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他拿起了看了一下號碼,是楊虎的號,順手接通了......
“哥們,是我......”,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興奮的狼嚎,一聽就是曹勇這小子,打個電話都是咋咋呼呼的。
上次過年他打電話回老家給爺爺,奶奶拜年,猛的嚎了一嗓子,差點沒把老兩口嚇出一身毛病來,爲了這事兒,還給他老爸用巴掌教育了一頓,但這小子依然我行我素。
“哥們,你上次是不是收了狗子他們一幅字畫?他們說就是前些日子......”。
葉歡眉頭一皺,冷冷的道:“我是收過一幅字畫,但不記得哪個人是狗子了,怎麼,這人打算找後帳?他不懂古玩市場的規矩?”。
“不是,不是,你別急啊......”。
曹勇在電話裡趕忙解釋道:“這小子能耐大的很,聽說你從侯羣那邊出來自己單幹,前些日子賭石還大賺了一筆,他也知道我現在跟着你幹,說手中有一方古硯,想讓我問你收不收?”。
“這小子消息夠靈通的,怎麼我這陣子事情都落到他眼裡去了......”。
聽見葉歡在電話中的嘀咕,曹勇笑道:“那幾個小子比我們低一屆,是重機廠家屬院那塊的頑主。和我一樣,沒事就到處瞎混找幾個銀子,這些小子天天干那挖牆打洞的事兒,自然有他們的消息渠道,這你就別管他們了,那硯臺你要不要?要就來看貨”。
葉歡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看過貨沒有?”。
“我瞅了幾眼,看着是象個老物件。但......你知道我這眼力,這我可不敢瞎說,還是等你自己看過再定吧。你要是決定要,我就和虎哥過來接你”。
葉歡道:“那好,你們過來吧”。
“好咧!你等着,我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