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茶葉與開水
看了一眼牆角那座仿古的西洋座鐘,已經到了下班的點兒了。葉歡懶洋洋的道:“候總,到下班的點兒了,那我就先出去?”。
“呵呵!你小子,裝什麼大蒜瓣呢?”。
侯羣笑罵了一句,又壓低聲音道:“兄弟,這事兒聽哥哥的一句沒錯,白家這丫頭無論是家世資產,還是這相貌,都是萬里挑一的,你只要能將她拿下,哥哥我贊助你泡妞的資金,怎麼樣?”。
葉歡依舊不緊不慢的道:“相貌?她長的我看很一般,不匝地嘛......”。
“看把你小子給得瑟的......快走吧,那丫頭又在催了......”。
侯羣笑罵着推了葉歡一把,之後惡作劇的叫道:“白家那丫頭,葉歡這小子說你長的不......”。
看見走在前面的葉歡嚇得激泠一下打了個冷顫,侯羣收住半截話語哈哈大笑起來,目光跟隨着自家店外那逐漸湊在一起的一對金童玉女的身影,嘴中輕聲嘀咕:“看你這小子還敢跟我得瑟......”。
侯羣雖說口中開玩笑般的嬉戲,但他真的樂意看見葉歡能與白潔走在一起。白潔的老媽家裡祖傳是做珠寶玉石生意的,他老媽這一代就只有一個姐姐,也就是白潔的姨媽,這兩個女人都是商界精英,現在兩人都在幫白潔的外公打理生意。
她的父親是本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在侯老大這樣混黑.道的人眼中,簡直覺得是高山仰止般雄偉。
假如葉歡能泡上白家這小妞,侯老大也想着要能走通這條門路,自己在這成錦市地位就又要更上一個臺階了......
侯羣看着兩人的身影,站在店門口慢慢的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腦海中思量着怎麼樣能攛掇着葉歡動起這念頭,他感覺這小子確實好象不怎麼上心似得。
轉念一想,侯羣又搖了搖頭,葉歡家裡的情況他是清楚的,可以說是一窮二白。這白潔家大業大,估計葉歡很可能是不想去自討沒趣才這樣不上心......
白潔在店門外聽見了侯羣剛纔大叫着說的半截話,知道這兩人在議論自己,感覺臉頰有些發熱。
看着一臉鎮定的葉歡從店內出來,瞪了他好一會兒,突然用那小羊皮的軟底平跟休閒鞋狠狠踩在葉歡腳上,兇巴巴的道:“你又和那個侯老大糟踐我什麼話了,說!”。
一臉惘然,葉歡委屈的道:“不是我說的,是他說的......”。
“他說的?......他怎麼說我的?”,白潔嫵媚的眼眸撲閃撲閃的看着葉歡。
葉歡就有點心虛,輕聲的道:“他說你是茶葉,我是開水,叫我泡你”。
俏臉微紅,白潔見葉歡還裝作一副無辜的表情,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的模樣。之後又忍不住撲哧一笑,利索的道:“你個膽小鬼敢泡誰呢?本姑娘泡你還差不多”。
葉歡面目表情愈加無辜了,哀聲嘆氣道:“是啊,我就是象你這樣對他說的......”。
“臭葉子,你......無賴!”。
白潔水蛇腰一扭,踩着貓步,蹬蹬蹬的自顧往前去了。
嘴角掛着惡作劇般的壞笑,葉歡十分美式的聳了一下肩頭,微笑着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口中嘖嘖有聲的道:“我說白小姐,你能不能走慢點,當心那腰被扭着......”。
與白潔在公衆場合出現,絕對不能算是一件幸福的事兒。她那名模般修長的身姿自從進了這家麥當勞,就算是成了一道矚目的風景。
她的座位周圍幾乎沒有什麼年輕女孩,那些女人估計是覺得自己長的有些對不起觀衆,全部都離她遠遠的。到是不少形象猥瑣的宅男們將自己那大尾巴狼的尾巴夾的緊緊,個個裝的正襟危坐。四處閃躲的眼神卻不時投來一道道餓虎撲食般彪悍的賊光。
葉歡感覺那道道賊光比自己那帶有神力的目光還厲害,象是形成實質般刺的自己極不舒服,這時候他才感覺到:痛並快樂着,這句話真太陽的......嗯!經典。
看見白潔剛剛消滅了一個雙層漢堡,又抓起大杯的可樂,葉歡笑道:“真服你了,我說你怎麼長的,怎麼再吃都吃不胖啊?”。
白潔兩隻眼睛象兩道彎彎的月牙兒,開口一笑,露出兩排細密潔淨的糯米銀牙,得意的嬌笑:“你羨慕嫉妒恨了吧?咯咯......”。
白潔大口的喝了半杯可樂,才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喂!葉子,我剛纔給你找的那家不錯,你下班之後去見一下人家”。
白潔給葉歡介紹的是一家小孩的家教,這幾年,葉歡除了在各種門店打工之外,還兼做家教補貼家用。白潔因爲家境優越,認識不少富裕的家庭,就幫葉歡介紹了不少的家教,切實幫了葉歡不少。
兩人是大學同學,同屆但不是一個專業,白潔是藝術系的,當時葉歡是學生會主席,白潔是副主席,兩人到是有不少朝夕相處的日子。
看見葉歡心不在焉的模樣,白潔氣惱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想什麼呀,我剛纔說的你聽見了嗎?”。
“嗯?”。
葉歡被打的愣了一下,擡起頭四顧,看了看她面前的盤子:“吃飽了嗎?”。
白潔伸出兩隻白嫩的小手,灑脫的拍了拍,美眸流盼,巧笑兮兮的道:“嗯,吃飽了,你想幹嘛?”。
葉歡面色平靜的起身,對她勉強一笑,道:“出去走走,和你說個事兒”。
他想對我說什麼?終於是要對我說了麼?白潔看着走在前面的那矯健的身影,不自禁的一陣臉紅心跳,臉頰**辣的......
白潔心思單純,但卻並不是傻,大學這幾年間,她感覺自己對葉歡表達的夠清楚了,而對方卻是一付若即若離的模樣。
其間,她也曾泛起過嬌蠻的小性子,賭氣不理對方,可每次見到葉歡學習之餘,又去打工,做家教,隔天又拖着略顯疲憊的身軀跨進課堂,她就忍不住心裡酸酸的難受......
兩人坐在路旁的街心綠草坪上,白潔等了許久,見對方沒動靜。半晌,她終於忍不住弱弱的問道:“你,你想說......說什麼呀?”。
葉歡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這個始終以一付爽朗,嬌蠻形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悍妞那小兒女般的嬌羞神態。他只是在心裡不停的嘀咕:太陽的,太丟人了,一個大老爺們老是被這個悍妞幫忙,這些人情債到哪一天才能還的完啊......
“白潔,我想,想......”。
看見葉歡吞吞吐吐了半天,白潔的悍妞本色終於暴露,“啪”的一聲輕響,她俏臉緋紅的拍了一下葉歡的大腿,口中銀鈴般嘣脆的一竄話語:“想,想就說呀,你不說,老是想,誰知道你想的是誰呀”。
葉歡無奈的撓撓頭:“白潔,我有一幅古董字畫,想讓你幫我找個買家......”。
一張原本嬌俏水嫩,泛着微紅的面孔由紅轉青,又由青變白......
半晌,眼眶泛紅,白潔咬着一口糯米銀牙恨恨的瞪着葉歡,終於惱羞成怒道:“你自己就在古玩店打工,卻找我賣古董字畫,你,你......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