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東之所以不知所措是因爲這十絕陣一戰是他收買人馬的大好機會,但是現在看來卻是完全被這闡截兩教的爭執打亂了。
若是按照先前的形勢發展靳東便可以附和燃燈道人的算計,然後將計就計率先進入各陣之中隱藏好。
由於靳東擁有神仙譜隱身決這種只有聖人境界才能夠察覺到的逆天功法,因此他便可以很容易的在十天君的眼皮底下潛伏起來,如此待到十天君被滅殺之後他便可以將他們的元神收集起來,如此等到修爲提升之後再將他們收入神仙譜中化爲己用。
不過這是先前的計劃,現在確實完全沒有這個可能了。
就在靳東考慮這個的時候袁天君袁角和孫天君孫良的元神正向靳東所在的方向飄了過來。但是由於身處陣法之外,因此難保會被人發現自己將二人的元神收起,如此靳東果斷便將神仙譜的靈力與外界隔斷了起來。
袁天君和孫天君的元神迷茫不定的飄蕩了幾下,接着便一起向西岐山上的封神臺遁去了。
靳東眼神之中略顯失望,這十天君可都是大羅金仙境界的人物,雖然只有初期和中期修爲,但是若能全部納爲己用定然能夠讓他瞬時強大起來。
靳東先前注意的那個面具女子快要進入了金光陣了,靳東對這個女子存在着一種異樣並且熟悉的感覺。
想到這裡靳東一邊激發隱身決一邊騰空追上對方向金光陣遁了進去,在靳東遁入金光陣之後陣法的入口便被緊閉關了起來。
金光陣是由數百面明鏡一般的法器佈置而成的,那明鏡被金靈聖母催動起來便會投射出道道金光。這金光只要打在人仙身上便可以將對方燒爲灰燼,因此一般人若是入陣便幾無生還的可能。
因爲一般人進陣之後都會想着將明鏡打碎,殊不知如此做反倒會讓鏡中傳來的金光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待到防不甚防之後也便是魂消魄隕之時。
靳東進入陣法之中便將隱身決施展出來跳入了空間裂縫之中,這神仙譜的隱身決是不受金光傷害的。
此時陣法之中但見一道金光迸射出來,接着便向那個身着白衣襟裙帶着面具的女子攻了上來。女子向前一閃奮力躲避起來。
那些金光在靳東面前一閃即逝看起來倒是和閃電一般無二。
靳東將探靈術對着面具女子施展了過去,讓靳東不敢相信的是那女子竟然只有不過朝元期五層的修爲。
那燃燈道人爲了破陣可算是貢獻了不少闡教弟子。看到面具女子艱難的躲避着金光靳東不免有些不忍起來。興許是因爲對燃燈道人爲達目的不折手段草菅人命的不滿,又興許是對那面具女子頗爲好奇的緣故,反正靳東是決定出手了。
不過靳東在想這些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面具女子身上並沒有佩戴着燃燈賜給衆入陣弟子的玉佩。
通過空間裂縫,靳東潛藏到了一處面具女子必經之路,然後在對方經過的瞬間靳東一把將對方拉進了裂縫之中。
一道金光擊打在面具女子剛剛消失的地方,接着靳東便將一團白粉從半空之中撒落了下來
。顯然如果靳東再不出手,這面具女子在下一刻便會被徹底的滅殺了。
金光聖母看着虛空之中掉落下來的粉末自然以爲是那女子隕落之後留下的,畢竟金光聖母並不知道還有一種可以隱藏在空間裂縫之中的術法,況且剛剛那個闖進來的女子不過是一個朝元期的氣士,只要陣法自己作用根本就不需要她親自出手。
面具女子本來就被金光陣嚇的不輕了,此時又被靳東強行拉入一個異面空間裡面自然是心裡沒底害怕起來。
“你是誰?”面具女子不免謹慎的問道,手中還不忘祭出靈力擺出防禦的架勢。
靳東潛身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此時他聽到女子的聲音頓覺有些熟悉,但是卻又想不起來的樣子:“你又是誰?卻爲何帶着面具獨身潛入金光陣?”
女子遲疑了下說道:“小女子乃是九仙山桃源洞廣成子大仙門下弟子玉容。”
靳東聽到對方說是廣成子的弟子心中不禁聯想起上古遺蹟之中遇到的那個玉芝蘭來。
“你和玉芝蘭是什麼關係?”靳東對着女子問道,語氣比之先前多少變得有些生硬起來。
面具女子顯然被靳東的表現嚇了一跳,接着小心翼翼的說道:“乃是長姐。”
聽到這裡靳東開始沉默不語,自稱玉容的女子微微低頭不敢正視靳東。過了好一會兒靳東突然再次開口說道:“你把面具摘下來。”
顯然靳東對於這個自稱是玉芝蘭妹妹的女子心存疑慮。
由於靳東是天仙初期的修爲,這在玉容面前顯然已經是高人的存在了,因此自然不敢違背靳東的命令將面具摘了下來。
潛藏在面具下面的是一張滿是疤痕的臉,那些疤痕似是天生卻又像是被什麼異獸抓傷的一般,深深的痕跡讓本來白淨的臉上顯得很是不堪。不過這玉容的長相倒是和玉芝蘭有幾分相似。
玉容連忙將面具重新戴了上去,然後轉過身去背對靳東,卻是羞愧的樣子。
“抱歉!”靳東對着玉容說了一聲,接着便從暗處顯身出來。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不妨事。”玉容小聲的迴應道,顯得很是謙卑。
靳東滿是歉意,如此不免將玉容喚了過來一起坐下,此後二人便又是一番閒敘。由於靳東態度大爲改觀,玉容倒是不似先前那般拘謹害怕。
通過交流靳東知道對方進入金光陣是爲了尋找一種被稱爲雙花的靈藥。雙花又稱金花,是這金光陣佈陣所需要的主要材料,金光聖母便是將雙花煉製成粉來驅動金光的。
這雙花粉是治好玉容臉上傷疤的關鍵,但是由於極其稀有因此除了金光聖母擁有一些之外卻是根本無處可尋,如此玉容這纔會冒險進入金光陣中。
“既然是這樣你卻又爲何不讓你的師尊前來奪取呢?”靳東疑惑問道。
玉容微微低頭接着細聲說道:“自從我臉上長出了這種怪疤之後師尊便待我不如從前了,因此要請師尊幫忙卻又談何容易。”
玉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顯得有些落寞。靳東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安慰對方
,因爲他發現玉容的雙手粗糙無比,絕非一般修仙之人所改有的,多半是平日裡粗活做的多了纔會如此。
“你的手?”靳東眉頭緊鎖,如此不免對廣成子更加沒有什麼好印象。
玉容慌忙將雙手縮進了袖袍之中,顯然此時她不說靳東也看出來了,這估計是廣成子的不作爲導致其門下弟子對玉容姑娘百般刁難的結果。
“若是姐姐在就好了。”玉容不經意間說了這樣一句話。
靳東聽了突然有些恍惚不適的感覺,在他的眼裡那個玉芝蘭簡直就是一個不折手段自私自利的女人,但是此時竟然有另外一個人在說她的好來。
短暫的安靜之後靳東對玉容說道:“你若是需要雙花粉,我幫你去找來便是了。”
靳東之所以會想着這麼做多少是對這個叫玉容的女子有些同情。
“真的嗎?可是那雙花粉藏在金光陣的陣眼之處,除非陣破,否則根本無法得到。”在玉容眼裡靳東雖然有天仙修爲,但是要對上金光聖母顯然是根本不可能取勝的。
靳東一動不動依舊坐在空間裂縫之中,接着信心滿滿的點了點頭。
就在靳東和玉容二人在空間裂縫之中說話的時候金光聖母早便將手中的令牌拍響把金光陣的入口重新放了開來。
就在陣法入口重新打開的時候,入口之處便又一陣靈光波動,接着一個人影迸射了進來,顯然是等待已久了的樣子。
進來的是一個穿着竹冠麻履的道士,這道士看起來年歲並不大的樣子。
只見年輕道人手中提着一把燁光寶劍對着金靈聖母說道:“玉虛門下蕭臻前來討教。”
道人頗有倫常禮儀,一進來並沒有直接攻擊而是對身爲長輩的金光聖母報之以禮。
“以你的修爲根本破不了我的陣法,卻是退下吧,以免傷了性命。”金光聖母見對方有禮自然也就隨和對待。
但是那蕭臻顯然已經是決定要來破陣,因此自然是不願退出。
只見蕭臻將劍御起在周身畫出了一道護體靈光,接着便衝入金光陣中向衆多明鏡攻去。
金光聖母做在土臺上面搖首嘆息,接着便將旌旗搖起對着四周的明鏡扔出了一把金粉。那金粉顯然就是玉容所說的雙花粉不假。
登時金光陣中金光交錯,更是便有數十道金光直接穿透了躲閃不及的蕭臻軀體,一息之間這個年紀輕輕的玉虛弟子便化爲一把齏粉元神迸射出來隕落掉了。
在蕭臻隕落的同時,數道靈光從其所在的位置一併激射出來沒入了金光陣中。這些靈光是紅色的,顯然是專克金屬性的火系術法。
看到靈光靳東便知道這蕭臻又是燃燈道人爲了破陣而派進來的犧牲品。
見來者已死,金光聖母又將身前的令牌拍起將陣法重新打開了,她顯然不知道蕭臻死後那些激射出來的靈光對她有什麼危害。
陣法入口再次靈力涌動,接着穿着八卦紫綬衣的廣成子跳了進來。
見到廣成子,潛藏在空間裂縫中的玉容突然顯得害怕全身篩糠顫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