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客人的不滿意,直接導致了生意的失敗,原本江秋白以爲可以挽回上次設計圖被私改帶來的損失,現在已經徹底地宣告無望了。
江秋白大發雷霆,在他的辦公室裡,他對着邵染楓幾乎暴跳如雷,他的手一而再地拍在了小葉紫檀的辦公桌上。
邵染楓毫不畏懼,和他針鋒相對。
邵染楓說,“我早就不止一次地勸說過你,不要搞這種見不得人的技倆,如果競爭,我們就光明正大的競爭,提高設計水平,提高產品質量,可是我屢次三番的勸說,你全部當作耳旁風。”
“我問你,在江氏集團,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江秋白不等邵染楓說完,就把話截了過去。
“任何時候都是你說了算,對於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邵染楓斬釘截鐵地說着,“但是作爲一個副總,我有建議權,我曾經不止一次地跟你建議,取消這個無聊的遊戲,可是你爲了取悅客戶,毫不在意我的建議,那些參加雲舞霓裳的女孩子,雖然領了豐厚的報酬,但是哪一個不是身心受摧殘?上次的李美鳳,如果不是在雲舞霓裳認識了鮑啓發,會出現私改圖紙,被人利用的事嗎?你不從根源上找原因,反而指責我不積極配合你的遊戲,謝傾城是我無法過門的妻子,我永遠不允許她參加這種無聊的遊戲。”
“邵染楓。”江秋白氣憤得在邵染楓的身邊,不停地走着,他說,“謝傾城不就是全心全意地聽你的話嗎,這一點我倒是佩服你,但是你別忘記了,在江氏集團,有我在一天,你的意見就永遠是第二位的。”
江秋白說着,氣呼呼地坐在了辦公椅上。
邵染楓站了一會兒,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江秋白的辦公室,江秋白再一次伸出手來,把手掌重重地擊打在小葉紫檀的桌子上。
我不知道江秋白剛剛和邵染楓發生了衝突,原本Joe擔心江秋白心情不好,打電話讓我過來陪他。
可是我進去的時候,Joe已經先我一步進了江秋白的辦公室。
江秋白在Joe的耳邊耳語了幾句,Joe點頭。江秋白看見我進來,衝Joe揮了揮手說,“去吧,要乾淨利索!”
Joe點頭轉身離去。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見Joe在江秋白的示意下,面無表情地離開了辦公室。
我感覺出了江秋白的情緒不對勁,於是主動地站在他的身後,攥起拳頭幫他捶着後背。
我幫江秋白捶了一會兒後背,江秋白沒有說話,於是我又伸出手指,開始一點一點地給江秋白掐肩膀。
原本我心裡也有些不快,我不明白爲什麼江秋白一而再地讓刁曉放上雲舞霓裳,他明明知道,我很吃刁曉放的醋,並且他也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和刁曉放做那樣的事,可是爲什麼,他還是一而再地讓刁曉放出現在雲舞霓裳呢?
我知道,那些能出現在雲舞霓裳的女孩子,都是江秋白親自點頭同意的,作爲他的奶媽,做貼身的僕人,荷花同樣沒有權利允許任何一個女孩子來到雲舞霓裳的。
我想問問江秋白這究竟是爲什麼,可是我分明在幾乎不流動的空氣中,感覺出了江秋白的氣憤,我不敢說話,於是悄悄地在他的身後,懷着自己的心事,給他揉捏着後背。
江秋白許久沒有說一句話,而是點燃了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慢慢地吐出菸圈。
菸圈迅速地變成了一大團白霧,遮擋住我的視線,在江秋白的頭上繚繞。
江秋白不待煙霧散盡,又吐出了第二口煙霧,我的眼前更加模糊了。
江秋白深深地喘了一口氣,那口氣分明是一聲嘆息。嘆息過後,江秋白反手抓住了我的小小的頭顱,稍一使勁,我便旋轉的陀螺一般,轉到了他的面前。
江秋白看着我,慢慢地伸出他的食指,開始撥弄我的嘴脣,上一下,下一下地撥弄。
以我和江秋白在一起近兩年的經驗,我知道,這是江秋白愛我的前奏。他撥弄了一會兒我的嘴脣,我便開始張開嘴,把他的手指含在口中了,我用細碎潔白的牙齒,輕輕地咬着他的手指。
江秋白的手指被我咬了一會兒,似乎情緒也有了略微的緩和。他從我的口中,拽出手指,又開始伸手撫摸我的臉頰,他看着我慢慢地說着,“你肯定很納悶,爲什麼最近幾次雲舞霓裳,我總是讓刁曉放上對吧?”
我看看江秋白,閉着嘴脣點了點頭。
江秋白張開嘴,平靜而寡淡地笑了一下,一口潔白迷人的牙齒,他一隻手已經開始拽我的衣服了,一邊輕輕地告訴我,“因爲刁曉放給我通風報信。”
我不解地瞪大了眼睛。
江秋白不言語,繼續拽着我的衣服,他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捅着我的肩膀,力度逐漸加大,我感覺說不出的疼痛,看着我呲牙咧嘴的樣子,江秋白慢慢地告訴我,“你有的時候太善良,比如說上次,明明是李美鳳偷改了你的圖紙,可是你擔心我會處置她,寧願自己擔責任,卻不告訴我真相。”江秋白說着,使勁捏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疼得忍不住輕喊了一聲。
“謝傾城和邵染楓爲了拉攏人心,也合起夥來不告訴我真相。你想,如果都不告訴我真相,我這個總裁坐在這裡跟一個傀儡有什麼區別?”江秋白說着,手上再一次用力,我疼得幾乎流出了眼淚。
我抱着江秋白的手,用動作示意他慢一點,江秋白總算鬆開了手指,他像撥弄我的嘴脣一樣,前後左右地旋轉着我的身體,然後粗暴地拽去了我的衣衫,我的衣衫立刻凌亂開來。
這時一個部長進來彙報工作,江秋白旁若無人的示意他講,彷彿絲毫沒注意到我衣衫不整的樣子,我羞得無地自容,一低頭蹲在了他的腳下。
李美鳳出了車禍,險些被撞死。
聞聽這個消息,我在第一時間跑去了李美鳳的家裡。那個時候,李美鳳已經脫離了危險,因爲家庭條件拮据,李美鳳的母親無奈把她接到家裡來調養了。
我見到李美鳳的時候,李美鳳已經完全昏迷不醒了。
我說,“阿姨,美鳳分明還沒有脫離危險,她還沒醒過來。”
李美鳳的母親哭了,她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她爸爸癱瘓在牀已經十來年了,現在美鳳又變成了植物人,天啊!我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李美鳳的母親說完,禁不住趴在李美鳳的身體上失聲痛哭起來。
我看見窄小而簡陋的房間裡,李美鳳和她的父親各自躺在一張牀上,她父親現在看起來要比她好很多,最起碼他還能看得見,還能嚅囁着說話,可是李美鳳,已經完全地失去了知覺,除了呼吸幾乎和死人無異。
看着李美鳳年輕的臉龐,看着她的身體因爲剛剛出了車禍還未痊癒的傷疤,我的心如刀絞。
“阿姨,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肇事的司機找到了嗎?”我焦急地問着李美鳳的母親,如果可以找到那個肇事的司機,讓他拿出一部分錢來賠償李家,那麼李美鳳的家庭應該會稍微好一些。
李美鳳的母親絕望地搖了搖頭,她含着眼淚說,“你知道的,美鳳無法在江氏集團上班了,就在錢櫃商場找了個收銀的工作,她這是在上班的路上出的這事。”
“那周圍有目睹現場的人嗎?”我回想着李美鳳出事的現場,感覺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因爲李美鳳所在的商場到她的家裡這一段路,幾乎沒有偏僻小路。
“可是周圍的人都沒有看清楚,據說是一輛特別好的車。那輛車似乎是故意地撞了美鳳,因爲美鳳當時是靠邊行走的……天啊,我不知道美鳳得罪了誰,她還只是個20歲的孩子呀!”李美鳳的母親說着又一次失聲痛哭起來。
我的心裡難過極了,李美鳳第一次身繪彩妝出現在雲舞霓裳的情景出現在我面前,那時她看上去是那麼弱小,她被那個叫鮑啓發的男人折騰得不知如何是好,驚叫着從帷幔裡跑了出來。
其實事後我問過她,鮑啓發並沒有對她有太過分的行爲,只不過那時李美鳳只有十八歲,還沒有過男朋友,根本就不知道男女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她把鮑啓發的行爲,當成了變態。
我回想着江秋白帶着我去賓館陪鮑啓發吃早餐的情景,那時李美鳳已經成了鮑啓發的女人,那天早上,小小的李美鳳臉上帶着說不出的神情,彷彿是有幸福又不知所措的模樣,因爲據我所知,那是她平生第一次感遇到一個男人的恩澤,她以爲鮑啓發是全心全意地對她好。
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些列的事,讓李美鳳逐漸得傷心欲絕,甚至陷入了絕境。我回想着她意外懷了鮑啓發的孩子,而鮑啓發消失得無影無蹤,回想着她受鮑啓發的指示,偷偷改了我的設計圖紙,那段時間小小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