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來電話了,說江秋白六點鐘準時到德勝隆大酒店。
江成軍趕緊起牀了,他看着我光着身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地哭泣。頗有些不耐煩地說,“別哭了,我昨晚就想打你了,誰讓你不是處,我今天打你,就是讓你記住我是你老公,以後你不能想着別人,好好愛我就行了。快起來,Boss一會兒就去了。”
我知道,江成軍的命令我不能違抗,因爲我已經領略了一頓暴打,瘦小的身軀再也禁不住他的拳頭,另一方面,我在心裡迫切地想見到江秋白。雖然我不知道今晚具體是身麼場合,我既沒有見到江秋白,又沒有見到Joe,甚至話也沒說一句。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從牀上爬了起來,忍着痛穿上了衣裳。
江成軍從衣櫥裡拿出一套紅色的繡花的唐裝,說,“穿這套,穿上這套,化化妝,讓我看看好看不好看。”
我心裡生氣,但是我知道已經沒有時間了,那個時候,我只想盡快地見到江秋白,早一分鐘,早一秒鐘也是好的。
我洗了一把臉,然後細細地畫着妝,女爲悅己者容,在江秋白麪前,我從來都是細緻美麗的。
我坐在梳妝檯前,細緻地化好了妝,然後穿上了江成軍給我拿出的那套紅色的唐裝。
我穿上那套唐裝,配着我剛剛畫好的精緻的妝容,看上去非常美麗。
江成軍興奮地扶着我的肩膀,前前後後地轉動着我的身體,兀自欣賞着,嘴裡說着,“甭說,我老婆還真是夠漂亮的!可惜,便宜了那個丫的!”
我知道,他在罵着那個破了我處的男人,從昨天晚上,他一直在糾結着這件事,雖然行爲反反覆覆,對我忽好忽壞,其實我心裡明白,他就是從發現我已經破了身,纔對我暴躁的。
我默默地承受着,雖然我一點都不願意讓江成軍欣賞我的美麗,但是江成軍似乎忘記了剛纔的不快,把我前後左右地轉着,欣賞着,忍不住一把把我摟在了他的懷裡,張開嘴巴親吻起來。
我雖然心裡充滿了濃濃的厭惡感,可是我的身體還疼痛着,我不願意反抗了,否則可能還要迎來一頓暴打,所以我一句話也不說,象死人一樣的任由他親吻着。
江成軍親吻了一會兒,然後用雙手掰着我的雙肩,認真地看了一會兒說,“雖然你是Boss安排給我的老婆,我心裡對你也有牴觸情緒,我本來計劃全心全意地對你好,可是你連個處都不是,是個別人玩過的二手貨,三手貨,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着你,心裡還是有些喜歡你的,你以後只要全心全意地愛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我的身體實在是疼痛,江成軍掰着我的肩膀,弄得我的肩膀也特別疼,我恨不得他馬上鬆開我,於是看着他,點了點頭。
“你終於點頭了!”江成軍說着,不禁有些激動,抱着我又親吻了一回,然後拽着我的手出去了。
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德勝隆大酒店,按照約定好的,我們來到了一江秋月廳。
江秋白他們還沒有到,服務員告訴我們先等一下,然後出去了。
剩下了我和江成軍,江成軍開始緊張起來了,他不敢坐下,於是拽着我的手來到了窗邊,他說,“老婆你知道嗎,江秋白是我的本家叔叔,關係不算太近,但是我從小怕他,因爲他們家太有錢了,全村人都敬着他們家,我們家也不例外……”
江成軍喋喋不休地跟我說着他家裡的事,這個時候,房間的門一開,一種強大的迫人的氣勢,隨着江秋白的到來,瞬間瀰漫了房間。
江秋白出現了,高大,英俊,有着希臘雕塑般的面孔,我和江成軍幾乎是同時屏氣凝神了。
江成軍說了,他對於江秋白,有着發自心底的懼怕,因爲從小他就知道,江秋白太有錢了,不光他一個人,他們整個村裡的人都敬着他,擡着他。
而我,和江成軍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他的高大,帥氣,無與倫比,在我看來都是常人無法比擬的江秋白身上獨一無二的魅力體現,他的形象可以和世界頂級明星相媲美,他的魅力無人能及,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了,可是每一次他一出現,我都會陷入深深地說不出的無法自拔的迷戀。
好幾天沒有見到江秋白了,我的思念已經隨着這幾天輾轉複雜的感覺化成了一種說不出的東西,我感覺心裡有什麼巨大的恍若洪流一般的東西,在衝撞着我,讓我久久地,不能平靜。
“叔叔……”江成軍明顯得緊張了,他叫了一聲“叔叔”,然後有些知如何是好。
江秋白點點頭,江成軍好像發現我還沒有張嘴叫“叔叔”,於是他回過頭來,使勁拽了一下我的衣襟說,“叫叔叔!”
我看着江秋白,感覺尷尬極了,幾天不見,我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別人的老婆,可是儘管如此,我又怎麼能張嘴管他叫“叔叔”呢。
我半張着嘴,呆在了那裡。
“不必了。”江秋白淡淡地說着,然後在最中間的主人位走了下來,Joe立即走到了他的身邊,幫他拿走了外衣,同時給他點燃了架着黃花梨菸嘴的雪茄煙。
“爲什麼不叫叔叔呢?”姚莎莎不緊不慢地從門口出現了,她笑盈盈地露着一口潔白的牙齒,眼睛顧盼流離着。
“算了,都是一個集團的,以後你也別叫叔叔了,都叫Boss就行了。”江秋白若無其事地說着,臉上是那副熟悉的平靜而寡淡的神情。
我知道江秋白是不願意讓我爲難,我看着姚莎莎坐在了他的身邊,江成軍手足無措地不知坐在那裡好,只是一味地說着,“不叫叔叔那行呢?”
“讓你叫什麼你就叫什麼好了。” Joe看着江成軍,頗有些不耐煩地說着。
江成軍趕緊點了點頭,說,“是。”
菜很快地上來了,滿滿一桌子,都是過去江秋白帶我出來經常吃的菜餚,joe和隨從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江秋白伸手指了指一個下手的位置,江成軍趕緊點頭坐了下來,然後衝着我指了指他身邊的位置,我沒說什麼,挨着江成軍坐了下來。
“今天請你們來吃飯,不是我的意思,是莎莎的意思,她說你是本家侄子,所以請你們一起吃頓飯。”江秋白麪如表情地說着。
“謝謝,謝謝叔叔嬸子!”江成軍說完,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然後回頭示意我也站起身來,跟他一起敬酒,我沒說什麼,趕緊站起身來,跟着他一起敬酒。
“等等。”姚莎莎說了一句,江成軍端着酒杯的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姚莎莎看看江成軍又看看我說,“一會兒還要來個人,我們等一會兒再開始。”
姚莎莎迴音落地,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轉向門口,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轉了過去。
我看見,江秀兒穿着一襲美麗的紫紅色的拖地長裙進來了,臉上永遠不變的端莊溫柔的神情,只是一眼看過去,還是有着說不出的淡淡地哀傷。
“莎莎,過來,挨着嫂子坐!”姚莎莎熱情地說着。
江秀兒點了點頭,挨着姚莎莎坐了。
“今天請你們過來,其實主要是我和秀兒的意思,你們新婚大喜,我們給慶賀慶賀!”姚莎莎說着,伸出她那潔白修長的手指,端起了高腳杯,衝我們舉了起來,嘴裡說着,“祝你們新婚快樂!Cheers !”
姚莎莎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也跟着端起了酒杯,江成軍木然地端着酒杯,一仰脖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我看見,自從江秀兒進門的那一刻,江成軍的神情就變了。
如果說他剛纔見到江秋白的時候,更多的是拘謹,那麼他現在的表情,似乎只是瞬間,就陷入了無限的哀傷。
本來江成軍應該端起酒杯,繼續剛纔那杯還沒敬完的酒,可是自從江秀兒進門的那一瞬,江成軍就已經方寸大亂了。
他坐在那裡,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江秋白沒說話,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然後兀自吃起菜來。
江秀兒不說什麼,不端酒杯也不吃菜,倒是姚莎莎在一旁熱情地招呼着江秀兒,“秀兒,多吃點,看你這陣子都瘦了。”
江秀兒也不說什麼,眼睛呆呆地看着江成軍和我。
江成軍似乎是又想起來了,我們剛纔未敬出去的那杯酒,於是他重新站了起來,端起酒杯,我也跟着一起又一次地站了起來。
江成軍端起酒杯,衝着江秋白和姚莎莎說,“叔叔嬸子,我們夫婦倆敬你們!”江成軍說完,端起酒杯把酒喝了,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江秋白端起酒杯把酒喝了,姚莎莎只是象徵性地抿了一下脣,說,“繼續敬吧,敬姑姑吧。”
姚莎莎不動生色地說着。
我偷眼看着江成軍,只見江成軍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變化開來。
我看見他的手不知不覺開始抖了起來。
江成軍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衝着江秀兒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