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楓並沒有忘記她。就算沒有發生那層關係,他也不會忘記那個十分個性的女孩。
只是他的心裡也很歉疚,回來半個多月沒有去找找她,這個的確是他的不對,面對三個女人的批評,齊楓勇於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三小時後,齊楓到了海市。
按一菲給的地址,齊楓很快找到了地方,可是卻人去樓空,沒人在。
房子還是她的房子,東西也在,可是就是人沒了。
齊楓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裡也空蕩蕩的。
“想辦法把人給我找到,越快越好。”齊楓召喚出陰情司在海市的頭頭命令到。
那小鬼領命去了,齊楓很不是滋味地漫無目的在大都市裡遊蕩了半天。
她去過水泊,甚至在自己沒有離開之前,她就過那裡,後來發生了大戰之後,自己無暇顧及,再後來就傳去了異境,從此就失去了她的蹤跡。本以爲她會一直在水泊,至少也不會從朋友的身邊消失,可是他想錯了。
這個錯,甚至讓他無法去彌補。
渾渾噩噩中過了一個白天,期望用神識滿城的去掃描探測來尋找,可是徒勞無益,什麼收穫也沒有。心裡難受,齊楓獨自去了一間酒吧。
晚上十點,對於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已經開始入睡了。可在酒吧夜場之類的地方,才似乎剛剛開始熱鬧了起來。這裡是一家頗有些名氣的酒吧,停車場裡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子。
當然不是三年前燒油的汽車,而是用電池的飛車。個個就像充滿了科幻元素的道具。停車場竟然都是側放式的,很牛逼的樣子。齊楓搖了搖頭,像他這樣步行到來的人。很少,甚至說只有他一個。
“轟轟轟”勁爆的音樂,喧囂的吵鬧,如潮水般向他涌來,齊楓尋了一個角落裡的座位把自己扔進去,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深深的悔意讓他只想縱意一回,一邊等着那小鬼頭頭是不是可以馬上回復消息。
這個酒吧的生意很火爆,吧檯。散座,卡座上都已經客滿爲患。而中央的舞臺上,也有一大羣男男女女,正在很嗨的跳着,蹦着,宣泄着。
齊楓要了瓶啤酒,無意識的呆在一旁,彷彿旁邊的喧鬧和他無關一樣。也許他是真的想融入這個社會裡,畢竟修行的久了。心思越來越冷峻,對實力的渴望遠超對生活的嚮往。
驀然,他的眼睛微微一眯,一眼瞥到個美女。差點連嘴角叼着的煙都掉了下來。
就在距離齊楓不遠處的一個卡座裡,坐着兩男兩女四個人,正在輪流搖着骰子。很熱鬧的喝着酒。其餘三個不說,王庸也不認識。就說中間那個穿着一身紅色性感吊帶裙的女人。
就算不用神識和天眼。他的眼神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即便是在這種燈光五顏六色亂晃的昏暗之地,隔着十七八米和人縫兒。依舊能一眼認出那個人。
一個萬萬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卓詩文。
她。哪怕她上了個煙燻妝,烈焰紅脣,還很妖嬈的點了支女士煙在吸着,可是那種清清淡淡的勁兒卻裝不出來。
“什麼情況?”齊楓被她的新造型給震懾住了,那種強烈的反差感,把他雷得是小心肝亂跳。那位,那位不是政府官員嗎,好像還成了京城柔區的水利局局長?
怎麼,怎麼搞到這個地方來,還弄成了這個妖精樣子?齊楓感覺自己這個神仙進了這等年輕人鬧的酒吧裡就已經很奇葩了,沒想到還遇到了她,她可是卓阿姨看的很緊的!
倒也不是說政府官員在下了班後,來酒吧喝酒就是犯了彌天大罪或者黨紀國法什麼的。
只是說,哪怕來酒吧喝酒,也用不着把自己整得和風塵女瘋子差不多吧?
莫非,這個卓詩文,卓大書記是因爲當官的壓力太大,所以很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了一些特殊的癖好?跳到異地的城市來放鬆一下?
反正按飛車的速度,一個小時也就到了。
現在因爲不同等級和檔次的電動汽車和飛車的出現,就連三年前盛行的高鐵什麼的都成了過去式,只有大量的貨運纔會想到用高鐵,就連航班也變成了大型的垂直起降式的新式飛機,如果說路上還有跑來跑去的東西,那就是短途或者收入層次較低的人羣了,還在開着路上路的車,一般家庭或者個人,都擁有了個性定製的飛車和購買的中移動導航服務,坐上那樣的車子,只要設定好起點和終點就可以自主以最優路線航行了,如果是短途出行,則會採取空中和地面兩種模式,不過都有固定的航線,如果有違反航線規則的,一般都會直接扣出駕駛員資格,這也是建立在半年多海量的交通事故基礎上推出的城際和城內服務。
如果有遠程非泊點式的出行,則需要用通信臺向交通出行中心申請批覆後纔可按指定的路線離開,一般只要在地球上,利用移動公司的下線服務衛星導航都可以設定,主要目的是爲了避免在高速的飛行中和其它的飛行器碰到。
三小時內可以轉地球一圈兒的新交通工具讓人們對國境的界線已經越來越不滿了,這半年多以來,以聯合國爲首的各國和機構都在研究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現在地球因爲交通工具的異軍突起,真的成了一個村了。
所以齊楓纔有了這個猜測,貌似也不是很符合邏輯啊?
做爲一個神仙,雖然對觀察和分析並不太在行,可是真的要注意一個人或者事情,還是很輕易的,就能從一些細節之處,抓到些蛛絲馬跡,推斷出事情的真相。
坐在她左右的兩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打扮很潮。看着他們好像喝酒時候,嘻嘻哈哈,好像有些放浪形骸的樣子。正常情況下,不說一定要吃個豆腐什麼的,但碰碰蹭蹭什麼的總免不了的。
可是,那兩個男子在這方面十分拘謹,甚至連挨碰她一下都不敢。顯然,他們兩個私底下應該是很害怕她的。現在這情況,應該是演戲……
隨着捕捉到了他們更多的小動作,例如喝酒之際,動作很大,但實際上就是不見酒下淺。眼神餘光,也是時不時的往一個方向上盯來盯去。
她沒事到這來搞什麼?真是怪的不能再怪了!
果然是有目的而來。
她們幾個盯住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看上去很有身份的樣子。顯然他並沒有發現到已經被人給咬住了。還自以爲很隱秘的和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在聊天。
齊楓依靠在欄杆上,悠閒的喝着酒,抽着煙。任由那轟鳴的音樂聲,刺激着神經。繚繞的淡藍色煙霧下,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卓詩文這是搞的什麼飛機,她在折騰什麼,難不成還改了執法警察什麼的了?搞的神神秘秘的。如果她真是個警察或者還可以理解,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他也有些無語,自己還沒找到海清月呢,這另一筆不是情債的主子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怎麼會如此有緣?相隔千里也能夠不經意間碰面。對於她,齊楓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定位纔好,按說,對於她的單相戀,他真的不需要負什麼責任。可是一二再,再二三的,齊楓的心裡也牽掛着這個很單純而執着的大院裡長大的女孩子。
她的身上沒有紅色兒女那種高傲、自大的姿態,和鄰居女孩兒一樣讓他相處起來還是很舒服的,如若不然也不會發生和她有關的諸多事,其實真的算起來,齊楓也有一絲的歉疚感,畢竟當年她被姜小融奪舍,他是有責任的,不過也是陰錯陽差的,卻認得了盅毒,救了她的一命。欠與不欠,都在一念之間。後來就搞成了現在這種狀況,半個月前歸來,她也參加了老媽組織的那場無厘頭派對……
而現在?
她就像變了個人!
齊楓就算是神也搞不清楚人想什麼、幹什麼了,靜觀其變吧。
正在齊楓心頭略有感慨時,酒吧門口方向,又是走進來一個年輕人。皮夾克牛仔褲,駕着副眼鏡,頭上還戴着鴨舌帽,肩膀上斜掛着個單肩包,他表現的很像是來玩的。
可是非但齊楓,連卡座裡的卓詩文也敏銳的觀察到了那個新進來的人。神態略有緊張,眼神四下飄忽不定。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羚羊,隨時留意着周圍的風吹草動,一旦有任何危險的徵兆,就會毫不猶豫的撒腿就跑。
齊楓略用神識一掃,全明白來了……
“嗨,美女,請你喝杯酒?”齊楓嘴裡噴着酒氣,有些搖搖晃晃的向附近的一個散座上喝酒的美女走去,路過那個鴨舌帽男時,腳下一踉蹌,肩膀朝他一撞。
那鴨舌帽男差些被撞倒,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時,齊楓就氣勢洶洶的一把拽住了他的胸襟,差點把給他拎了起來。凶神惡煞的罵道:“小子,沒長眼睛啊,怎麼走路的?”
那鴨舌帽男,顯然也不是善茬,惡狠狠的朝齊楓一瞪,“我草,是你撞我的好不好,你的眼睛長腦袋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