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橋自然是相信蘇月的,但還是不忘開口:“那個,你最後一次看見那個集裝箱是什麼時候?”
蘇月此時轉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還不能變成人的時候。”
“那不是有幾年了嗎?”路橋說着,只是對集裝箱的存在產生了疑點。
“我知道路橋哥哥你在想什麼,放心吧。我當時來的集裝箱很新。但是同時那裡堆了很多老舊的,我那時候也不傻曾經在集裝箱裡躲過一段時間趁亂跑出去的。集裝箱的破舊程度說明有一段歷史了,肯定是很久沒有拿走的那種。就在前面了,你們看。”蘇月說着加快了速度。
兩個小彎道之後,一整面建築的後面黑乎乎沒有路燈的地方似乎有着高牆般的存在。
路橋下意識的掏出了手機,蘇月和嫦娥自然也學着掏出打開了手電。
燈光照射下,這一面面高牆纔看出端倪。
它們都是集裝箱,被一個累着一個在動物園的一處角落。這些描述和蘇月所說的一模一樣,從下往上能看見鏽跡斑斑。到了最上之後反而嶄新無比,而且這裡集裝箱的數量遠超蘇月的描述。
“你還記得,當時有幾個嗎?”路橋看着眼前的場景震驚的詢問。
“四個,現在這裡少說有十幾個吧?”蘇月思索着說。
“你是說你是用這種集裝箱運來的?”路橋看着眼前的集裝箱想象着運輸的過程。
“從北極,走海陸運來的。”蘇月解釋道。
“一箱子能裝多少?”路橋不解的詢問。
“很多很多,當時跟我來的那一批足夠填滿小半個海洋館了。看起來這些年不斷的來了很多新動物啊,只不過它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跑出來吧。”蘇月說着長嘆了一口氣。
嫦娥緩步走向了集裝箱,拍了拍之後:“你就想我來幫着帶走這些嗎?”
路橋和蘇月都回過神點了點腦袋,嫦娥試着發了發力。
從最下面的集裝箱開始,嫦娥兩隻手抓穩居然就擡了起來。
蘇月連忙開口:“小娥姐,放下,我們不需要那麼多。”
“不需要嗎?那麼你們要幾個?”嫦娥放了下來,但是如此衆多的集裝箱放下自然發出了沉甸甸的敲擊聲。
聲音真的不小,衆人有些緊張起來。
“拿了快走。”嫦娥乾淨利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估計是王者玩多了。偷大龍、偷小龍要的就是速度。所以嫦娥率先動了手,漂浮在空中蹬路橋和蘇月開口。
“路橋哥哥,要幾個?”蘇月詢問道路橋。
路橋此時都被嫦娥的舉動看呆了,回過神思索着說:“五個吧?三個橫着兩個豎着錯落起來形成小的不太規矩的“7”字型交叉。這樣跟福利院的兩棟大樓一起,可以擺成一個一大一小的“L和7”字型給院子留出空間。小朋友們還能有活動的地方,你們覺得呢?”
路橋說着還用雙手大拇指食指擺出相機拍照取景的動作,解釋着自己的想法。剛好貼合着圍牆露出一面兔咖的展示位置,在路橋腦海裡幾乎就是完美的。
嫦娥點着腦袋,從上數下五個嶄新的集裝箱直接飛了上去就準備開始動手。
蘇月連忙一躍而上,踩着集裝箱上去攔住了嫦娥:“等等小娥姐,可以摺疊的。摺疊了好帶走,不然五個集裝箱飛在空中要嚇壞不少人的。”
此時的蘇月一下就躍到了集裝箱的最上方,只留下路橋一個人站在原地。
屏障的保護也已經消失了,而保安聽到了之前嫦娥擡起放下零碎的聲音拿着手電往這裡趕來。
路橋連忙關掉了手機的燈光,左右張望着。
腳步聲越來越近,路橋無奈的看着集裝箱側面有一個開口鑽了進去。
昏暗的集裝箱內,因爲下層沉澱生鏽的很嚴重有着一股鏽蝕的味道。無奈的路橋只能捂着口鼻,擡頭望向外面能看見手電的燈光左右劃過。
路橋明白保安就在附近,空中的嫦娥和蘇月也明白了什麼立刻趴在了集裝箱的最上方等待保安的離開。
路橋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燈光已經完全消失。
路橋試着出來,卻老感覺有一股子怪味。
此時的路橋拿出了手機,照射身後纔看見集裝箱的內場景。
路橋看見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如果說進來之前的路橋覺得這裡是不小心打開的地方。
那麼現在仔細一看門應該是故意開着透風的,而裡面的擺滿了瓶瓶罐罐。
各種酒瓶內泡着各種中草藥還有蛇和其他認識不認識的東西,看到這些東西的路橋心裡咯噔了一下。
此時才明白爲什麼這裡會有那麼多集裝箱,從各地運來的動物部分被拿來參觀。估計小部分被別有有心的人做成了別的什麼東西,這些瓶瓶罐罐雖然沒有標價但路橋也明白在老饕眼裡他們都價值不菲吧。
因爲之前嫦娥的舉起放下,瓶瓶罐罐已經有不少倒地碎裂了。酒味就是路橋聞到的怪味之一,而上方似乎還曬着某些動物製成的臘肉、燻肉。
路橋掐着嗓子逼自己給自己變了聲,拿着手機打開了視頻:“大家好,這裡是鹿港動物園。我是一名路過的遊客,在極北館外的集裝箱內發現了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有可能後續會被轉移,但我拍攝到的視頻千真萬確。”
路橋再度拍攝了一點集裝箱裡的內容,隨後從集裝箱走二樓出來對準了遠處的極北館。並且再度對準了遠處動物園的牌子,顯示的清清楚楚就是鹿港動物園。路橋拍完這些按下了保存,心裡此時久久不能平復。
蘇月下來開口:“路橋哥哥,你幹嘛呢?沒被發現吧?你身上似乎有酒味?怎麼了?”
蘇月的幾個詢問下,路橋搖着腦袋。
不想讓蘇月知道,是不想讓蘇月和嫦娥有什麼負擔。怕兩位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會暴走,那時候這事情可能就收不住了。這一次路橋想靠着自己解決這個事情,路橋有了一個想法多建造幾個匿名的賬戶,學着當日蘇月舉報陳鋒的辦法舉報這一家鹿港動物園。
“沒事,裡面消了毒。我身上是消毒酒精的味道,你們動手吧我在這裡下面給你們把風。”路橋說着揮了揮手,隨後轉身觀察着外面兩個路橋確定保安的位置開始防風。此時的路橋心裡還是久久不能忘懷,那麼多集裝箱要死多少動物這幾年下來是多少條生命、多少黑暗的產業鏈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