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莫大的滿足感之中,葉天開始正式研習這本可以遁地的保命手段。
按照葉琳兒默寫的修行方法來看,若想要修行這種逃命的手法,首先需要感受到土屬性的天地之氣。葉天最開始並不知道土屬性的天地之氣究竟是哪種,但是抽空問過小丫頭之後,他很快便知道了,那就是自己在修行玉清訣之初,感應到五光十色之中,那道玄黑顏色的天地之氣。
這一點細微的認知,讓葉天也同時恍悟,不僅僅五行天地之氣自己都能感覺得到,並且那多出來的玄青、深紫、乳白、透亮以及褐色這幾種顏色,應該的五行之外的另幾種天地之氣纔對。諸如風、雷之類的屬性,雖然這並不屬於五行之內的範疇,而且也極爲稀少,但神武大陸的歷史記載中卻並不是沒有先例。
當然,這點意外的獲知,讓葉天平添了幾分喜悅之後,很快又將心神投入到了遁地之法的研究之中。
感受到土屬性天地之氣這是基本條件,缺少了這點能力,修習此法自然只是一句空話。而當能做到這點之後,下一步就得吸納土屬性的天地之氣入身,然後將身體暫時轉換成純土屬性的體質,當然這樣並不是修行成功,往後還得要學習破禁之法,使自己在土地裡面行走時,不至於因爲大地的禁錮和阻礙而無法展開速度。
甚至,修到這裡還不算真的完,做到這點之後,你還得有隨時將體質轉換回來的能力,否則長期強行保持土屬性體質狀態,卻是對身體大爲不利。從這一點上來講,雖然葉琳兒並沒有寫出來,但葉天亦可推斷出,這遁地而行的手段應該不能夠長久保持。這一點,應該就是限制此項武技不能更上一品的因素。
否則這稀奇到極點,以前聞所未聞的遁地手段,即便列爲日級武技也不算爲過。
心裡微微爲這點限制遺憾了一下,葉天將整個技能瞭解的透徹了之後,便準備開始修行起來。感應土屬性天地之氣這點他自是不必要去花費功夫去適應,因爲那早已成爲他可以順手拈來的能力。所以他直接略去了這個步驟,開始嘗試着去吸納起了單純的土屬性天地之氣進入身體。
葉天最開始在進入先天之前,吸納天地之氣的時候,只是任由那流離在外的天地之氣隨意進入身體。那時候他沒有去區分什麼五行和類別,所以在這一點上,他倒是要費些功夫將土性天地之氣分離出來,然後緩緩將之納入體內。並且還需要利用這進入體內的土屬性天地之氣,來同化身體裡原本其他類別的天地之氣。
大抵是從未進行過這種單屬性天地之氣的控制,所以這一點雖然說起來比較簡單,但葉天在最開始做起來卻是非常困難。以至葉琳兒在寅時都把百疊千浪練得熟悉了之後,葉天才堪堪把握到一點訣竅。不過此時已近四更時分,若是葉天自己倒可以無所顧忌的繼續修行,但是琳兒這丫頭在,自然就需要歇息方可。
好在這坐單獨的小跨院房間也不只一個,給小丫頭收拾出了一間房,道了句睡個好覺後,葉天這才準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利用空間的便利繼續修行。不過提着油燈來到房間,葉天心裡忽然生出一絲警兆,皺了皺眉,他立即房間右角的暗處低喝道:“哪裡來的朋友,既然進來了,藏頭露尾就沒必要了吧!”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是爲了保證已經睡覺的琳兒聽不到這裡的動靜,免得驚擾到了她。既然這人會出現在自己住的地方,那擺明着就是單爲找自己而來,既然來人看起來都不願意葉琳兒攪入其中,那出於對這丫頭的愛護,葉天自然也不希望小丫頭碰到任何的麻煩。所以他就直接將聲音控制在了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範圍之內。
“果然不愧是連先天中期都能斬殺的武者,有夠機靈。”來人顯然對他這種做法相當滿意。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她瞧着葉天有些不解的神情,立即微微一笑,解釋道:“老身本家姓於,忝爲琅琊宗護法。”
“於護法?”葉天呆了一呆,旋即醒悟過來,這不就是琳兒這丫頭在琅琊宗的師傅麼……在心裡微微鬆了口氣,葉天端正了態度,朝這五十來歲的婦人拱拱手,道:“原來是於護法大駕光臨,小子剛纔多有失禮,還請莫要怪罪。另外小子還要對前輩這幾年來照顧琳兒的事情,致以最深切的謝意。”
“謝老身照顧琳兒這丫頭,這是沒必要的事情。”老婦人微笑着擺了擺手道:“她本就是老身唯一的徒弟,該給她爭取的好處老身半點都不會落下。倒是小哥兒你上次託月丫頭送來了那些丹藥,卻是幫了琳兒一個大忙,若是沒那些東西的話,想必她如今還是在先天門外徘徊,最少要延遲一兩年才能達到這個境界。”
“琳兒,是吃了我給她的那些丹藥,才獲得了晉級的機會?!”葉天呆了呆,心裡頗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要知道藉助外力可是晉級先天最要不得的方法,雖然那確實能夠讓人更早的進入這個境界,但卻爲以後的發展埋下了極爲巨大的隱患。嚴重者,甚至能夠毀掉一個人本來應該可以踏足顛峰的機會。
當然在很早之前,他還唸叨着用丹藥直接將琳兒推向先天,但是後來得知那樣對武者潛力傷害太大,他就再沒了這樣的心思。只可惜在他知曉那些道道之前,卻是已經託康月將丹藥送到了琅琊宗,現在葉琳兒更是憑藉於此晉升了先天,他縱使有再多的後悔和遺憾,卻只能徒喚奈何。
當然,若沒有葉天的那些丹藥,琳兒在這個以煉丹爲主的宗派裡,肯定還是會被安排着服用很多丹藥。但那畢竟是別人爲之,從自己手裡送出的丹藥讓琳兒今後踏上顛峰的機會變的微弱了許多,這讓一向對琳兒愛護有加的他,又怎能不感覺到大爲愧疚。而在這份心情之中,他心底也暗暗決定將煉丹的手段再度揀起來修行,以備今後若有所需,自己可以爲琳兒彌補起來那或許已經消失掉的踏上顛峰的機會。
如此想想,葉天才稍微有些釋然,畢竟再珍貴的丹藥,只要有玄清在身邊,那似乎也並不會成爲太大的問題。
他的這份表情變化,沒有避開於護法的視線,因此被對方瞧了個正着。不過這老婦卻是一直微笑不語,直到葉天重歸平靜後,她才接着開口道:“未知小哥煉丹之術師承哪位丹道宗師,老身觀你送來的丹藥皆非凡品,煉製手法更是連老身這等浸淫丹道數十年之人都感覺到無比玄奧,小哥兒可否爲老身解惑?”
“小子學到的煉丹術都是師承於玄清天尊,那只是一位名聲不顯的隱居老者。”葉天無所謂的答了一句。心忖我可沒有騙你,這些丹藥都是在玄清的教導下我好不容易煉製的,說是師從玄清也絲毫不爲過。再者上次對陣卞梁的時候,葉天聽到玄清像那樣自我稱呼,所以他乾脆就先替着老頭揚揚名,以待日後他在神武大陸崛起時,更容易被人接受。
顯然,於護法對於玄清天尊這個名頭並無耳聞。愣了愣之後,他只能自言自語似的附和一句道:“那看來也應該是一個隱世的高人,這類人在神武大陸上倒是不少,每二十年都會忽然有一批冒出頭來。或許你師傅也是如此,在等待某個二十年到來的時間,纔會真正的踏足塵世吧。”
“每二十年一次,都會有許多隱世之人冒出頭?!”葉天當真被這個消息給驚了一下,忍不住開口詢問道:“莫不是,每二十年之間,都會有人覺得功夫大成,要出來挑戰天玄宗傳人?”
“看來你知道的東西也不少嘛。”老婦人微微頜首一下,嘆道:“這神武大陸地大物博強者何其多,似老身這樣的水準,只不過能夠偏安一隅,在自己的地盤裡苟延殘喘罷了。只有真正敢於挑戰天玄宗傳人的那些強者,才真正是我神武大陸裡的精英,餘者,只能轆轆苟且偷生而已。”
這話說得葉天心中更是大生疑竇,他隱隱感覺到,似乎有某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秘聞蘊涵在其中。眨了眨眼睛,他虛心的向於護法請教道:“敢問於護法,爲何說除了能夠挑戰天玄宗的人才算是神武大陸的精英。誠然他們確實是最頂尖的強者,但也不能說我等這些後輩,都是苟且偷生啊!”
“這個嘛!”老婦女微笑着瞟了葉天一眼,卻是忽然間止住了這個話題,道:“明年你如果能夠有幸參與其中,或許就會明白這其中的東西。老身現在講來對你而言不僅僅沒有半分益處,相反還可能害處很大。咱們還是來說說,小哥兒這次來我琅琊宗,究竟意欲何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