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四周圍傳來道道厲喝聲,任白松頓時臉‘色’驟變,掐在羅芳脖子上顫抖的手,恨不得直接將這賤‘女’人掐死一了百了,這賤貨,居然在羅府中隱藏如此多高手,莫非是想用來對付他的?
“羅芳,你究竟想怎樣?”任白松臉‘色’變得‘陰’冷至極,最終還是沒有將她殺掉,一旦事情傳出去,受牽連的不止是東籬支脈,其他支脈肯定也逃脫不了宗族的制裁。任白松現在後悔啊,後悔當初怎麼瞎了眼,境讓這麼惡毒的賤‘女’人嫁入任家,還放權給她管理家族事務,如今想來,也不知道她在任家安‘插’了多少眼線和‘奸’細。
遠處傳來打鬥聲音,羅芳沒去理會,她在羅府安排了至少六名武王級別的高手,除非任家族長親自來,其他人別想活着離開。顯然,她誤以爲隱藏在暗中,剛剛被發現的人是任白松帶來的。
“我想怎樣?”羅芳推開任白松的手,咯咯一笑,“我不就是想幫你們任家多賺點錢,順便報復將我當衆休掉的夫君麼,否者你以爲我這個弱小的‘女’子,還能做什麼呢?”
“報復,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麼?”
腳尖輕輕落在窗臺上,任飛跳下地面,望着羅芳和任白松,冷冷一笑。這‘女’人竟然還想着報復,簡直嫌命長了,就憑他們羅家也想跟任氏家族對抗?他目光移向任白松,嗤笑道:“任白松,看你一把年紀,沒想也這般風流,如此人盡可夫的賤貨,你居然也能看上。”
任飛!
羅芳和任白松見到眼前此人,身子皆是一震,驚吼出聲來。再看看外面,哪裡還有什麼打鬥的聲音,一切變得非常安靜。
當年北安城南‘門’任天河刻字休妻之後,羅芳就沒有再見過任飛,想不到今天會在如此情形下見到此子。任飛雖然變化不小,但羅芳一眼就認出這個令她恨之入骨的賤種。若不是他,任天河不敢休妻,若不是她,自己的計劃現在早已經成功,羅芳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任飛所賜,她死都不會忘記。
與羅芳臉上毫無掩飾的憎恨不同,任白松在見到任飛的這一刻,內心驚恐到了極點。這小子爲何會突然出現在北安城,莫非宗族發現了什麼?除了懼怕任飛揭發六大支脈的罪行,任白松對任飛也存在潛意識的畏懼,當初在宗族,這小子曾經擊敗過他一次,如今過去了這麼久,任飛的實力肯定提升了不小,而他受限於天賦,這幾年也才提升了一階。
“來人!來人!”
羅芳怒道:“你們這些飯桶,都死去哪裡了!”
任飛抱起雙手,“不用叫了,那幾個飯桶都已經死了,羅芳,這次沒人可以救得了你。”聞言,羅芳猛地看向任白松,“三長老,這次你必須救我,要是我死了,你們任家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給我閉嘴!”任白松大怒,他上次就已經敗給過任飛,現在呢,任飛眨眼間就滅掉六個武王高手,他這點實力根本不夠看。
任白松眼中閃動着殺機,萬一自己逃不掉,羅芳這‘女’人被任飛擒住,六大支脈的秘密豈不是要落在任飛手裡?不行,他必須冒險拼一把,先把羅芳殺掉,這樣任飛就不可能從她嘴裡得到什麼線索,而任家那邊,從一開始就沒留下過蛛絲馬跡,任飛就算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出什麼,就算殺掉羅芳,事情被羅家公開,六大支脈還可以說他們污衊,無中生有。
念及此處,任白松殺心大起,突然出手拍向毫無半點還手之力的羅芳,“賤人,我忍你很久了,受死吧!”
見狀,羅芳驚恐地後退一步,嘴裡發出臨死絕望的尖叫聲。卻在這時,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羅芳面前,替她當下任白松的魔爪,任飛捏住任白松的手,冷冷一笑,“怎麼,想殺人滅口嗎?任白松,你們六大支脈那些事情,以爲瞞得了我?告訴你,殺了這賤人也沒用,該知道的我早已經知道了。”
“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任白松嘴硬道。
任飛哼一聲笑,“不急,我會讓你慢慢知道!”
任白松咬牙切齒,突然哼了聲,轉身離去。事到如今,他必須儘早回去將事情告知任萬侯他們,羅芳落在任飛手裡,難保她不會將真相告訴任飛,儘管這‘女’人對任飛恨之入骨,但爲了保命,羅芳肯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任白松必須提前回去做好準備。
任飛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並未阻攔任白松離去,他即將審問羅芳的事情,不方便讓外人知道,而且讓任白松回去通知任萬侯等人,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還可以方便任翔暗中行事。
儘管任飛剛剛救了自己一命,但羅芳絕不認爲他會出自好心,她從任飛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比任白松可怕得多。“任飛,你想怎樣!當年你讓你爹休了我,害得我肚子裡的孩子也被打掉,你還不滿足?”羅芳嘗試爲自己開脫。
任飛轉過身,對她冷冷一笑,“滿足?羅芳,我當年曾經說過,我任飛再次回來之時,便是你的葬身之日。你當年對我娘下毒那一刻起,就該有這樣的覺悟了,你以爲我還會讓你活着,等着你來報復我爹?”
羅芳被嚇得後退幾步,悄悄往‘門’口靠去。任飛輕輕揮了下手,任白松走時未關上的房‘門’“砰!”一聲合緊,“羅芳,你老實‘交’代,當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下毒毒害我娘?”任飛冷冷道,言語中夾雜着冰冷的殺氣。
聞言,羅芳神‘色’變了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告訴我,當年我娘體內的毒,不是你下的。”任飛凝視羅芳一舉一動,慢慢朝她走過去。之所以沒有直接動用吞噬能力,是因爲這項能力在吞噬人類靈魂記憶的時候,有個缺陷,一旦被吞噬着的記憶變得模糊了,任飛就無法得到。
這個缺陷,正是上次吞噬青爺的時候發現的,近幾年的記憶他還記得清楚,但再往前的記憶,就會變得極爲模糊。但小時候受過的一次傷,卻記得清清楚楚,這說明被吞噬着的記憶越深刻,任飛得到的就會越清晰。
如果任飛一開始就吞噬掉羅芳的靈魂記憶,難以保證這‘女’人會不會早就忘了當年的事情。現在好好審問她一番,可以幫助羅芳重現當年的記憶,讓這份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任飛彷彿看死人一般盯着羅芳,繼續道:“羅芳,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不可能當作沒發生。你給我娘下的毒叫做千魂散,一種非常罕見的靈魂毒‘藥’,中毒者一般人根本查不出來。以你和羅家的能耐,手裡不可能有這類毒‘藥’,所以,你還是老實‘交’代,當年究竟是誰給的你這些毒‘藥’,他們毒害我孃的目的究竟意‘欲’何爲!”
羅芳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任飛,這一刻,她對任飛的恐懼從靈魂深處冒了出來。這件事都已經過去十九年了,這麼長的時間,很多東西都發生了變化,很多事情都在意被歲月掩埋。沒想到任飛竟然在今天,將真相還原得如此清晰,就連毒‘藥’的名字都一字不差。
這件事,羅芳當然不會輕易忘記,當年她嫁入任家之後,卻遭到任天河冷眼相對,新婚當夜,連碰都沒碰自己一下,反而去找周嵐那個下賤的奴婢幽會纏綿。羅芳的怨恨,從那一天起逐日滋長,她自問相貌家世,沒一點不如周嵐,爲何任天河偏偏就喜歡那個從小就是奴婢的周嵐呢?
羅芳恨任天河的同時,更加憎恨周嵐。突然有一天,她無意中聽到任天河興奮地對任天陽說自己要做父親了。羅芳當時猶如晴天霹靂,她這個正室任天河連碰都沒碰過,可週嵐那賤婢,卻懷了任家的骨‘肉’,那一刻,她滋生了殺掉周嵐的念頭。
羅芳開始準備,派人尋找可以無聲無息殺人,卻不輕易被發現的方法。這時,突然有個‘蒙’着面的陌生人找到羅芳,說自己手裡有她需要的東西,一種殺人於無形,至少半年纔會出現效果的靈魂毒‘藥’,這種毒‘藥’,正是千魂散。
當時羅芳根本沒想這麼多,一直找不到合適方法的她相信了陌生人的話,悄悄將毒下在丫鬟煮好的‘雞’湯裡,親眼看着周嵐喝下才放心離開。半年之後,即將分娩的周嵐確實開始出現問題,兩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羅芳算準時間,爲避免任天河懷疑,早就找藉口躲回羅家,靜等周嵐死訊。
結果,直到孩子生了下來,周嵐都沒有死,只不過比以前顯得更虛弱。當時任飛還是嬰兒,羅芳也沒能看出什麼來,以爲自己上當受騙了,白‘花’了幾十萬兩和半年多時間。正當她準備再想辦法殺掉周嵐母子的時候,當初賣‘藥’的陌生人突然又出現,質問羅芳爲何隱瞞周嵐已經懷孕的事情,顯然,千魂散的‘藥’‘性’,已經轉移到任飛身上。
羅芳已經將此人視爲騙子,爲了保守秘密,將其不動聲‘色’將其帶到羅家設伏殺之,從此,這件事就再也沒有放在羅芳心上,從下毒到毒發的半年多時間,任天河都未能察覺異常,陌生人也死了,這個世界除了羅芳,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後來,看着周嵐的孩子口不能言,形同癡癱,羅芳覺得比直接殺了羅芳更痛快,就沒再考慮過殺掉這對母子,讓她們永遠生活在嘲笑和鄙視中。現在,羅芳真的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再下毒手,如果她膽子再大一些,再果斷一些,哪裡還有今天真麼多事。
“怎麼樣,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不知覺中,任飛冰冷的笑容已經近在咫尺,羅芳猛的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驚得突然張開嘴巴,發瘋了一般朝任飛咬過去,“你這個賤婢聲的孽種,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