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練刀也是練劍，練劍也是練刀。 ”江辰沒有多做解釋，隨意道。
應無雙琢磨了半天，明白這話的意思後，撇了撇嘴。
如果將武學的戰力比喻成一個大水缸。
劍道、刀道、槍道等等就是水桶，其他修行人拿着一個水桶都忙不過來，江辰說自己左右各一個水桶。
在應無雙眼中，這樣的話自大又無知。
因爲她對武學的看法不同。
江辰也隱約有些明白爲什麼會這樣，他所瞭解到的寶貴知識，都來自五百年前的聖域。
那時，九天大陸位於最邊緣地帶，落後於其他位面世界。
在聖域關閉位面通道後，更是失去交流和進步的機會，這五百年來，這裡的人們盲目探索，造成現在的結果。
看法不同，意見不一，江辰和應無雙各做各的，互不干擾。
直到最後一天，江辰停下一切修行，努力平復着心境。
二人在時光之殿有數月，外面卻纔過去十天，任何人親身經歷，都會不適應，尤其是第一次進來的人。
“如何解決開發過奇脈的通天境遇到的問題，你是怎麼安排的，等你先開發完八根奇脈，再着手嗎？”應無雙主動找他說話，卻是公事。
“怎麼，你很焦急？”
“不，我要彙報進展。”應無雙平靜道。
“英雄殿知道你這樣直接向我說出這些嗎？或者說，他們允許嗎？”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應無雙說道。
“好吧，出去後，你跟英雄殿說，我肯定先開發自己的八根奇脈。”
應無雙點點頭，沒有任何評價，只是默默記住。
這時，沙漏徹底流完，兩人周圍的一切化爲虛無，天地間只剩下白濛濛一片。
等到眼前的景象恢復正常後，江辰和應無雙來到時光之殿外面。
嗯？
眼眸還沒適應突然的轉變，故而出來後世界是短暫的空白，不過，二人卻感覺不對勁。
彷彿有無數雙眼睛看着自己。
事實確實如此，時光之殿外面，十多名大長老站在那，都月那種級別的長老更多。
遠處的山中，都是人影，空中也有不少。
粗略一數，能有上千，都是英雄殿的人。
他們在今天等待着，等待着江辰出現。
“哦？”
江辰突然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時光之殿所在的山峰完全變樣，原本秀麗的山都是大戰過後的痕跡，面目全非，沒有半點美感，尤其是山巔被削掉一部分，很刺眼。
最重要的是，江辰發現了不少白靈留下來的爪痕！
再看大長老的臉色，他就意識到事情出事了。
“江辰，你戰寵失控，大鬧英雄殿，傷人無數，多虧水元大長老出手，才阻止行兇，如今逃之夭夭！你需要給出交代！”
都月第一個站出來說話，在發生那樣的事情，今天大長老也不能偏袒江辰。
江辰在臉色凝重的大長老身上一一掃過，接着目光落在南公身上。
“我要看事情的全部經過。”江辰說道。
他沒有辯解，也沒有求情，出乎衆人預料。
不過轉念一想，他恐怕還沒弄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你的戰寵殺死五名英雄殿的人，重傷執法隊隊員過半，害得水長老負傷，英雄殿被毀無數！”都月說道。
“我要看事情的全部經過！”江辰強調道。
“給他看！”
一名較爲年輕的大長老說道，他手上有傷，就是都月嘴中的水元大長老。
很快，一段錄像在空中播放。
是從白靈掙脫金羅大網開始，劍盟六名弟子在連死五名後，終於有大長老趕來，和執法隊一起對付隱藏血脈被喚醒的白靈。
白靈兇猛難擋，卻終究不敵英雄殿的種種手段，最後逃向天際盡頭。
這一戰，驚天動地，英雄殿上下爲之震動。
被波及到的地方很多，現在所在的這座山峰，只是其中之一。
“我要看錄像更前面的部分。”
江辰靜靜看完，依然沒有表示，提出要求。
白靈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這樣，這誰都清楚，更不要說江辰對他的瞭解。
“你覺得，還有任何理由來抵得過他所做過的事情嗎？”
水元長老問道。
江辰沒有搭理，看向在一旁不說話的南公。
南公猶豫了片刻，點了下頭。
很快，錄像再次出現，時間軸往前面撥了幾分鐘。
白靈遭到追星箭偷襲，再被金羅大網困住，追星箭射中身軀，再和剛纔的錄像接上。
江辰明白地上那攤血是怎麼來的，白靈又是爲什麼激發血脈。
“你帶着一個這樣危險的戰寵進入英雄殿，還不肯戴上獸圈，鬧出這麼的慘劇，你還覺得自己有理？”都月問道。
“白靈如果真的失控，死的人就不僅是五個人。”
江辰冷冷道。
聞言，衆人臉色一變，吃驚江辰的態度。
“我要見最後那個沒死的人。”江辰又道。
“那人是我！”
立馬就有人出現，是四天前劍盟的六人之一，唯一活下來的。
面如金紙，非常虛弱，身上纏着白布。
他橫眉冷眼，氣勢凌人，道：“你是要道歉嗎？”
江辰認真打量他幾眼，道：“這個人，和他的同伴，纔是導致這件事的最終原因，如今，卻來去自如，什麼事都沒有，而你們來將我圍住。”
“哼，我的兄弟全都死了，還不夠慘嗎？這都是拜誰所賜，就是你和那頭畜生！”
長老還沒說話，這位劍盟的人先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江辰看長老保持沉默，心裡已經瞭然。
“趙亞軍，怎麼？不服啊！”
“不，我送你兄弟團聚。”
“剎那劍法：第一式！”
興師問罪的人們在這瞬間怔住。
旋即，一個個面露驚疑之色。
也就在他們表情變化的短暫過程中。
江辰出劍，收劍，再回到原處。
再看趙亞軍，站在那裡什麼事都沒有，表情和其他人同樣疑惑。
突然，他的表情僵住，伸手去捂喉嚨。
可手剛擡起，鮮血噴出，沾滿他的雙手。
“你……”
他用最後的力氣看了一眼江辰，面朝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