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張周兩位師兄沒有死!”
懷着激動的心情,凌雨辰將神識探入傳信符,探查起傳信符內傳送過來的訊息。
然而,在探知傳信符內的訊息後,他的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傳信符上的訊息似乎不是剛剛傳送給他的,而是以前留下來的,只是因爲在這破敗小世界當中傳送不出去,所以一直滯留下來。而如今,他來到了這片小世界,所以,這道訊息也隨之傳送過來。
傳信符上的訊息很簡單,只有寥寥四個字:凌師弟,逃!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傳遞出了很多的信息,張丹楓和周紀顯然是猜測到他會來到這座破敗小世界,因此纔會給他發來這樣的一道訊息。
從這短短四個字的訊息上,他便知道張丹楓和周紀一定遭遇了極度的危險,而在危機時刻還發送出這條消息,分明是不想讓他也陷入險境當中。
“張丹楓和周紀師兄遭遇了什麼危險?”凌雨辰心中閃過一道念頭。
很快,他心中就有了一個八成確定的答案,和那座奇怪的山寨有關。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張丹楓和周紀是否還活着,雖然在那上百具的屍體中沒有見到兩人,可這並不代表着兩人現在還活着。
當然,如果兩人還活着,那他們現在會在哪裡?
他已經用傳信符給兩人傳送過信息,但一直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覆。
“休整一日,明日去探查那座山寨。”收回心神,凌雨辰對顧飛說道。
無論兩人是生是死,一定和這座山寨有關,想要知道確切的消息,就需要對這座山寨進行更詳細的查探。
在凌雨辰微微垂頭思慮之時,顧飛正暗自哀嘆,他在感嘆自己的命運,感覺對自己的未來很是茫然。
他希望凌雨辰死,如此一來,自己就可以恢復自由,但是,因爲符奴術的原因,他的心裡都不敢有一絲加害的念頭,更別說親自出手了。
聽凌雨辰要去探查那座山寨,顧飛有些爲難的說道:“難道你沒有察覺到麼,那座山寨裡有很強大的氣息,一定有洪荒境的武者存在,而且你也必須清楚一件事,雖然大部分的小世界內不能承受洪荒境的力量,但也不是沒有例外。”
聞言,凌雨辰擡頭看向顧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出生在小世界當中的人,因爲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小世界內,所以,自身已經和小世界有了很強的契合,可以動用一部分洪荒境的手段,而你的那兩位朋友,雖然也都是洪荒境強者,但若是遇到山寨內的原住洪荒境強者,肯定是落於下風的。”
顧飛匆匆的解釋道。他是真的不想讓凌雨辰前往那片山寨,他已探知到那座山寨有着十分恐怖的存在,而且,那懸掛的上百具死屍中,可是有着蒼穹境八星、九星的武者!
“還有這種事情。”聽得顧飛的話,凌雨辰的心微微一沉。
“而且,你也說過,你那兩位朋友在離開的時候還不過是太古境武者,那些蒼穹境五星以上的人都死了,他們兩個怎麼可能還倖存?之所以屍體沒有懸掛在那裡,很可能因爲屍骨都已經……”
顧飛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沒有再說下去,因爲他意識到,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了話語權,無論凌雨辰做出什麼決定,他只能接受。
而且,再說下去,萬一因此惹怒了凌雨辰,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凌雨辰也沒有責怪顧飛的“口無遮攔”,因爲顧飛說的是事實。
“你不用多說,那座山寨是一定要去查探的,當然,我不是去送死,只是多瞭解一些情況。”
說完後,他一揮手,在周圍佈下一座簡單的符陣,隔絕氣息,隱匿身形,然後盤膝坐下,恢復精力,爲次日的探查做準備。
……
在距離那座山寨百丈開外,有着一堆巨大的石塊,石塊後面立着兩道身影,正緊緊的注視着山寨內的動向,兩人僅僅依靠目光,不敢動用一絲一毫的神識進行探查。
距離山寨越近,兩人對山寨內那股深沉而厚重的恐怖氣息感知的越加清晰,更加確定,山寨內一定有着洪荒境強者!
目光越過高大而又密集的柵欄,兩人仔細的看着這座山寨的內部,一座座木頭搭建的房屋星羅棋佈的坐落在這片半山腰地帶,一眼看去,約莫有幾百座。
在一座座木屋之間的空地上,不時的有人穿行,無一例外的是,無論男女還是老幼,全都身穿黑色的袍子,臉上都勾畫着黑色的奇怪紋路。
而且,單單是從這些人走動的情況就能看出,這些黑袍人沒有一個是弱者,就連幼兒都是如此。
隨着目光的移動,慢慢的,凌雨辰的注意力集中到這座山寨的中央地帶,那裡有着一座木製的高臺,足有十幾丈高,高臺上十分的寬闊。
“那座高臺是……”
凌雨辰感覺,那是一座祭臺,祭臺上擺放着一座雕像,雕像是用一種紅黑色的石頭雕刻而成,也是一個穿着黑斗篷的形象,至於容貌,因爲是背對着他們,所以無法看清。
在凌雨辰觀察着這一切的時候,鏡子空間內的瑤光也察覺到了外界的這一切,恍若天籟的聲音隨之傳進了凌雨辰的耳中。
“這座山寨應該正如你身邊那人說的一樣,應該是這片小世界文明遺留下來的最後的一批人,而且,也已經瀕臨消亡,如果沒有其他的變故,再過一兩百年的時間,這座山寨就會徹底的不存在。”
凌雨辰聽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座山寨內有一位很厲害的強者,不在我之下,你要多加小心,萬一引起他的注意,你就麻煩了,說不定,我們會被逼離開這個小世界,在這片破敗小世界當中,他們纔是主宰。”
就在這時,突然,這座山寨內傳來一陣嘶吼和喧譁聲音,凌雨辰和顧飛同時擡頭凝望過去,就見十幾個穿着黑斗篷的人擡着一頭捆綁着的灰色荒獸,正朝着那座高臺的方向而去。
另外,還有兩名黑袍人押着一個人緊隨其後,被押那人渾身的衣衫都破爛不堪,一身血漬,被一條黑色的繩索困住全身,臉龐灰敗,雙目中透着絕望和恐懼。
看清被押那人的面容,凌雨辰眸光驟然一凝,因爲他認識這個人,有過一面之緣!
他初到十指山時,曾有兩個人駕着一輛金色的戰車,差點撞上凌雨辰和張丹楓三人,而這個被押解着的人,正是那兩人中的一個!
“是十指山的人,而且,還活着!”
凌雨辰看到這張隱隱熟悉的面孔,心思猛的一動,猜測進入此地的十指山武者並沒有被殺光,應該還有幸存下來的,只不過,似乎都被抓了起來……
他繼續的仔細觀察着,看一看這些人究竟想要幹些什麼。
轉眼間,這羣黑袍人已是押着那人和那頭瀕死的荒獸,走到了木臺下。
其中一個穿着黑斗篷的人一步步的走上了木臺,來到那座紅黑色的雕像前,緩緩跪下,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在祈禱一般。
“啊!放開我,你們不要殺我!”
這時,被捆綁的那名十指山武者突然大聲的嘶吼起來,臉色青白,整個人劇烈的顫抖着,臉上的五官都變得扭曲,顯露出深深的恐懼!
可是,那些黑袍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全都恭敬的看着那座紅黑色的雕像。
跪在木臺上的那名黑袍人起身後,回身點了點頭,緊接着,那頭龐大的荒獸便被擡上了木臺。
黑袍人手起刀落,荒獸的巨大頭顱被割了下來,鮮血狂涌而出,噴灑在那具雕像上面,一瞬間,整座雕像就變得血淋淋的。
看到這一幕,凌雨辰和顧飛齊齊的吸了一口氣,不是因爲此舉殘忍,而是想到了被捆綁着的那個人,難道也要承受和荒獸一樣的遭遇?
很快,荒獸的血便被放光。濃郁的血腥氣息散發開來,即便隔着很遠都清晰可聞。
黑袍人接下來的動作也印證了兩人的猜想,那名來自十指山的武者被推上了木臺,恐懼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看到那名武者的屍體被懸掛在山寨門前高大的柵欄上,凌雨辰和顧飛的臉色都很難看,雖然互不相識,但畢竟是同樣來自十指山,親眼看着對方被屠戮,有一種兔死狐悲的難受感覺。
不過,看到整個過程,凌雨辰心中也多出一絲希望,這些人既然用活人進行祭祀,那麼,很有可能抓獲了不少從十指山而來的武者,而張丹楓和周紀也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恰在此時,山寨的大門發出一陣扭動的聲音,被從內向外的推開,十幾名黑袍人從山寨內走出,向着遠處山林中飛奔而去。
看到離開山寨的這一隊人,凌雨辰當機立斷,對顧飛一揮手,冷厲的說道:“我們跟上去!”
顧飛點了點頭,他知道,凌雨辰是想要擊殺這些人,也許還想要從這些人的口中探聽一些消息。
“咻咻!”
兩人身形一閃,悄然尾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