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姓中年人是鳳凰閣的掌櫃,在他的經營下,鳳凰閣蒸蒸日上,日進斗金。
剛剛他還爲自己將仙霞裙賣出了一個天價而歡喜不已,認爲自己一定可以因此而獲得秦家的很多嘉獎,可現在竟然要自己把錢財退回去,將好不容易編織的這條仙霞裙免費送掉,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昏過去!
“秦鴻少爺……”
朱掌櫃嘴角‘抽’搐了幾下,卻不敢再多做質疑,因爲面前的這位,是秦家的嫡系族人,負責管理秦家在帝都十幾處產業的秦鴻少爺,鳳凰閣也在其管轄之下。
“朱掌櫃,你放心,你的功勞,我都看在眼中,年底的年俸不會少了你的。”秦鴻看了朱掌櫃一眼,笑呵呵的說道。
朱掌櫃乾笑兩聲:“秦鴻少爺說的哪裡話。”
“聽說秦家秦鴻少爺武道資質一般,卻聰慧無比,在經商上非常有天分。”
“的確如此,否則秦家怎麼放心將鳳凰閣等重要產業‘交’給他掌管。”
“可是,他怎麼要把仙霞裙送給那個‘女’子,那個‘女’子也算不得國‘色’天香啊?”
朱掌櫃被突然出現的秦鴻說的一番話驚了一下,而那些尚且沒有離開的顧客也全都怔怔的失了神,徹底的‘迷’糊了。
這條賣出了一個億金幣的仙霞裙竟然不賣,改成送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因失了面子而羞惱無比的嶽曉蘭和他的兩位師弟正打算離開,但見到這突然發生的這一幕,也不由得停下腳步,駐足觀望。
“嗯?”
剛剛收起仙霞裙的白羽裳也很是不解,她看了一眼秦鴻,眉頭微微皺了皺,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把裙子送給自己。
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對方知道了自己的武道修爲,想要和自己‘交’好,在她看來,這是最大的可能。但很快又感覺有些不對勁……或者是對自己別有居心?
在衆人尚且沒有想出緣由的時候,朱掌櫃跟在面帶溫潤笑意的秦鴻後面,走到了凌雨辰和白羽裳的面前。
朱掌櫃不愧是生意人,儘管心中不解且有些不情願,但在走到凌雨辰面前時,臉上已是生生堆出一副笑容,伸出‘肥’碩的手掌。將掌心中的那枚儲物戒指遞到凌雨辰的面前,說道:“這件仙霞裙。我們秦鴻少爺送給姑娘您了,所以,這些錢財還請這位小兄弟收回去吧。”
“敢問這位秦少爺,這是什麼意思?我和我師弟可是無功不受祿。”白羽裳盯着秦鴻,淡淡的說道。
秦鴻爽朗的笑了笑:“如果我沒有看錯,想必你應該就是西川武院的白羽裳小姐,久聞大名,你不必擔心,我這麼做並沒有什麼意圖。只因爲我和你身旁的這位凌小兄弟有些淵源而已。”
“嗯?你認識凌師弟。”
白羽裳微微一怔,這才明白,原來對方免費贈送這條珍貴的仙霞裙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因爲身畔同行的師弟,心中不由一陣訕訕,臉頰不自然的紅了一下。
秦鴻看向凌雨辰,凌雨辰也回望過去。二人對視了一眼,剎那間,似乎‘交’流了很多的話語。
“在下秦鴻,秦重的哥哥,秦重幾次傳回來的書信中都提到了凌小兄弟的名字,遠聞不如一見。小兄弟果然一表人才,有強者風範。”秦鴻一臉笑意的說道。
聽到秦鴻自稱是秦重的哥哥,凌雨辰也流‘露’出一抹意外的欣喜神情,隨即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謙虛道:“原來是秦重大哥的大哥,您太客氣了。雨辰實力低微,遠比不得秦家天才強者。”
凌雨辰和秦鴻雖然第一次見面,可是因爲秦重的緣故,兩人並沒有多少陌生的感覺,似乎相識已久,相聊甚歡。
兩人正自‘交’流間,屈子浩湊上前來,雙手抱拳朝着秦鴻一拜,‘插’話道:“在下東陽郡屈家屈子浩,早就聽聞秦鴻少爺大名,幸會幸會。”
秦鴻看了一眼屈子浩,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神情淡漠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顯然不願意和此人多說話。
但是屈子浩似乎沒有察覺到一般,依然自我感覺良好的說道:“我屈家和東陽郡的秦家分支也有不少生意上的往來,素來‘交’好,不知道秦鴻少爺能否將那條仙霞裙轉讓給我,價錢不是問題。”
秦鴻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斷然的拒絕道:“抱歉,這條仙霞裙,我已經決定送給凌小兄弟的師姐了,請回吧。”
聞言,屈子浩的神情登時變的有些‘陰’沉,繼續說道:“秦鴻少爺,我們屈家雖然比不得秦家財大勢廣,但在東陽郡也有幾分話語權,難道你寧願把這條仙霞裙隨便送給一個普通的朋友,也不願意用來換一個大家族未來的繼承人的‘交’好?”
聽得屈子浩這一番話,秦鴻多看了屈子浩兩眼,臉上流‘露’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屈公子,凌小兄弟雖然和我初次見面,但是我神‘交’已久,在我眼裡可不是普通的朋友,至於所謂的屈家繼承人,我想你話說的太早了,據我所知,在屈家至少有着三個你的同輩和你競爭,在未來,你當上屈家主事人的機率不足三成。”
屈子浩沒想到秦鴻對遠在千萬裡之外的屈家竟然如此瞭解,輕飄飄的一番話就道出了他心底最大的隱憂,一時間,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嶽曉蘭看到自己的師弟吃了癟,俏臉上掛滿了寒霜,立在幾步之外,哼了一聲:“屈師弟,師姐相信你,有朝一日定然能夠繼承屈家。師姐會站在你這一邊幫你,到時,某些人定然會爲了當初的話後悔的!”
屈子浩見嶽曉蘭如此袒護自己,並且願意幫助自己爭奪族長的位置,心中一震,狂喜不已,如果嶽曉蘭有朝一日突破到洪荒境,那麼他就有了洪荒境武者作爲後盾,爭奪族長的位置,機會大大增加!
秦鴻看向嶽曉蘭,客氣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嶽小姐,您所言差矣,就算是屈公子它日坐上了屈家族長之位,我也不會後悔。”
他頓了頓繼續道:“先不談情誼方面,單單是在利益方面,敢問,如果是你,在一個家族可能的繼承人和一個註定成長爲洪荒境強者的兩人之間,你會選擇哪一個?”
聽得秦鴻的話,嶽曉蘭眼眸一凝,抿着薄薄的嘴‘脣’,反問道:“註定成爲洪荒境武者?你在說誰?白羽裳嗎?你憑什麼確定她一定能夠突破那道關隘?”
嶽曉蘭不明白秦鴻話語所指,白羽裳卻是已然明白,她的眼眸中綻放出兩道異彩,伸手按在凌雨辰的肩膀處,望着嶽曉蘭,戲謔的說道:“嶽曉蘭,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這位凌師弟在不久前剛剛打破十指山的紀錄。你應該知道,百年來,打破過紀錄的人,全都突破到了洪荒境。”
聞言,嶽曉蘭神情大變,眼眸轉向擡手‘揉’了‘揉’鼻子的凌雨辰,脫口道:“他就是你們西川武院那個打破了十指山紀錄的弟子?”
“不錯,正是。”白羽裳的嘴角綻放出一抹笑意,得意的看着目光閃爍不定,說不出話來的嶽曉蘭。
在凌雨辰購得仙霞裙後,已有一部分顧客離開了七層,但還有不少人在圍觀,這些人都是帝都中有些頭臉的人,自然知道十指山,也知道帝都武院,但大部分人卻不知道什麼是十指山紀錄。
但是,這其中還是有幾個見多識廣的人,聽聞白羽裳說她身邊的少年打破了十指山紀錄,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仔細打量起凌雨辰,要將凌雨辰的面容深深記住。
得知和他競價的少年竟然是日前打破十指山紀錄的人,屈子浩面上的神情登時一僵,再次看向凌雨辰的時候,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他萬萬沒有想到,面前這個讓自己吃癟的人,竟然是在帝都武院中風頭蓋過天的那個人!
屈子浩心中百味陳雜,嶽曉蘭則是一口貝齒都快咬碎了,心中鬱悶不已,沒想到自己不僅沒能購得仙霞裙,在白羽裳面前失了顏面,如今,又被白羽裳的一番話‘弄’的無言以對。
“兩位師弟,我們走!”
嶽曉蘭的俏臉上已是遍佈寒霜,急促的說了一句,便是快步走向樓梯,帶着一肚子怨氣迅速離去。屈子浩也不再說話,訕訕的和另一名虛元宗弟子緊隨其後,快速離開。
秦鴻掃了一眼周圍,見一些圍觀之人看着凌雨辰一邊低聲議論,一邊指指點點,便是看衝着凌雨辰和白羽裳說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去摘星樓坐一坐如何?”
白羽裳沒有說話,只是擡眼看向凌雨辰。她很清楚,秦鴻想要邀請的是自己的這位凌師弟,而不是她。
凌雨辰點了點頭,道:“秦重大哥待我不薄,既然您是秦重的大哥,我就稱呼您秦鴻大哥了。”
“好,凌老弟。”秦鴻欣然道。
“凌公子,這枚儲物戒指,還請您收回。”一直站在旁邊的朱掌櫃趕緊上前兩步,再一次的將那枚儲物戒指遞到凌雨辰面前。
“凌老弟,你可不要推辭,這件仙霞裙就當是我的見面禮好了,你要是再推辭,可就是看不起我了。”秦鴻見凌雨辰似乎有心拒絕,立刻說道。
“那好吧。”凌雨辰笑了笑,右手一伸,將那儲物戒指收了回來。
見此,秦鴻哈哈一笑,道:“我們走。”
言畢,伸手搭在凌雨辰的肩上,向着摘星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