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中,凌雨辰與瑤光一起,風馳電掣,如閃電一般的向着冰雪宗的方向電射而去。
如今,凌雨辰體內五行屬性元氣循環,源源不絕,一邊趕路,還能一邊運轉功法,吞吐天地間的混沌元氣,這散佈在天地間的元氣隨着他的一呼一吸,如氣如霧,匯聚而來,沒入到他身外涌動的元氣當中,也使得他體內元氣的消耗速度降低了許多。
在他的身旁,瑤光緊緊相隨,無聲無息,飛行間,衣抉飄飄,恍若仙子,沒有絲毫煙火氣息。無論凌雨辰如何施展風無定步法,御空飛行,她都能跟在身邊,不落半步。
茫茫崇山峻嶺,兩人一越而過。
雖然昆玉縣距離冰雪宗有着相當的一段距離,但按照兩人現在的速度,趕往冰雪宗觀禮是綽綽有餘,所以,凌雨辰也並不太着急,一路飛飛停停,白天趕路,晚上運功修煉。
修煉、趕路兩不耽誤。
這期間,凌雨辰也煉製了許多的四品符,儲物戒指裡又漸漸的充實起來。
在他煉製符的時候,瑤光就會不聲不響的在旁邊護法,倒是讓他安心許多。
這樣一邊趕路,一邊修煉,雖然進境並不是很大,但修煉一天就有修煉一天的效果。
武道修煉本就是要持之以恆,積沙成塔。
轉眼之間,三天時間過去了,凌雨辰算了一算,按照這樣的速度,還需要五天時間,就能趕到冰雪宗。
由於兩人飛的極高,挑選的也是罕有人至的路徑,一路上倒也沒遇到什麼事,風平浪靜。
“嗯?”
趕路之時,瑤光突然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瑤光?”
聽到那聲驚咦,凌雨辰立刻問道。和瑤光在一起多時,他深知瑤光並非是一個輕易會有所動容之人,這般驚咦,必定是發現了什麼異常的狀況。
“沒什麼,前面那片叢林中,有幾個快要死掉的人。”此時,瑤光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清冷,淡然的說道。
“快要死掉的人?”
聞言,凌雨辰眉頭微皺,他們行進的路線基本都是罕有人至的地方,前面那一片叢林又在山腹之中,按照常理,更不該有人進入,這實在是有些不太正常。
“我們到那邊去看看。”
凌雨辰迅速做出了決定,見瑤光沒有出言反對,便是向着叢林的方向飛去。
不多時,凌雨辰便懸停在了叢林上方,他並沒有貿然下去,而是運着神識向着叢林掃視過去。
很快,凌雨辰便看到了幾道人影,眸光頓時一凝,這幾個人的衣衫袖口上,都有着雪花狀的圖案,分明是冰雪宗的弟子。而且,其中兩人還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在北部冰原上,他曾經救過一羣冰雪宗弟子,這兩人恰好都在其中,他還記得這兩人的名字,程明,林哲。
如今,這幾名冰雪宗弟子,都倚靠在樹邊,身上血跡斑斑,一個個面色蒼白,出氣多,進氣少,如瑤光所說,都要撐不住了。
看清了這幾人的情況,凌雨辰沉吟片刻,決定下去救人。
他雖然對宗門武者的印象不好,但這幾名冰雪宗弟子並未和他結怨,他也做不到見死不救,更何況,他還認識其中兩人。
“我們下去救人。”
凌雨辰說了一句,便是直直落入到叢林當中,隨即,他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瓶護住心脈的丹藥,給每個人都服用了一顆。
緊接着,他站到了程明和林哲的身邊,雙手各搭在一人的胸口。
心神一動,枯木訣運轉開來,充滿生機的木系元氣從丹田池中涌出,順着掌心涌入到兩人的體內。
隨着他的元氣在兩人的體內緩緩運行,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這兩人體內多處經脈都受了不輕的傷,似乎是被同一種極爲霸道的劍氣所傷。
圓滿境界的枯木訣,療傷效果極強,饒是如此,凌雨辰也花費了近半個時辰,纔將兩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咳……”
程明與林哲幾乎在同時清醒過來,齊齊一張口,吐出一口淤黑之血,這兩口淤血腥臭粘稠,好在凌雨辰在兩人剛一有所動作之時便先行閃開,否則,就要濺到他的身上了。
吐出這一口淤血,程林二人頓覺舒服許多,擡眼一看,正看到站在他們面前的凌雨辰,俱是一怔。
“你是……凌雨辰?”
程明率先回過神來,用着不敢相信的語氣試探着問道。
“嗯。”凌雨辰淡淡的說道:“你們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好好調息一下,恢復元氣。”
程林二人對視一眼,旋即閉上雙目運轉功法調息片刻,恢復了一些元氣,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氣息也好了很多。
二人畢竟是修武之人,和常人不同,生命力要頑強許多。甫一睜開雙眼,兩人便對凌雨辰道了聲謝。
“凌兄……可否再麻煩你,救救我的幾位同門。”程明雙眼一掃,看到旁邊幾名尚未清醒過來的同門,眼神一暗,迴轉頭看向凌雨辰,有些難以啓齒的說道。
凌雨辰說道:“我已喂他們服下護住心脈的丹藥,性命無礙。這瓷瓶裡是上好的療傷丹藥,每隔一個時辰爲他們服下,最多三個時辰,傷勢就會好轉,自然就能夠醒轉過來。”
說完,將一個瓷瓶拋給了程明。他不是救世主,若是一一施救,他的元氣會耗損過多,對於此番冰雪宗之行不利。
程明雙手接住,又道了聲謝,將瓶中丹藥倒出幾粒,分別塞到了其他幾人的口中,見幾人的面色也是稍有好轉,才放下心來。
“凌大哥,你又救了我們一次,如果不是你,我們恐怕都要死在這裡了。”林哲坐在地上,長長的喘了一口氣,臉上還有着後怕的神情。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人把你們傷的這麼重?”凌雨辰問道。
“是天劍宗的人。”林哲道。
“哦?”凌雨辰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你們同屬宗門之人,天劍宗的弟子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攻擊你們,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緣由吧?”
“此事說來話長。”
程明嘆息一聲,將前前後後的經過,說了一遍,有些說的不清楚的地方,林哲便及時補充。
一炷香的功夫,程明說完了,凌雨辰也大致從他的口中,知道了整件事的經過。
原來,程明和林哲被宗門長老指派外出任務,剛剛做完,準備返回冰雪宗,途經一處城池,正是正午時分,幾人便提議去城中吃喝一頓。
冰雪宗總部坐落於北部冰原附近,雖不如冰原那般極寒,但也是相當寒冷,周圍人煙稀少,美食不多,所以,冰雪宗弟子們出外任務,如果途經城市,都會去吃喝一頓。
幾人到了城中一座繁華的酒樓,要了一個包廂,就在裡面喝酒,突然間,就有幾名天劍宗的弟子闖入進來。
其中一名穿着紫袍的天劍宗弟子只是拔劍一揮,他們幾人便都身受重傷,只得亡命飛逃,到得此地,體內傷勢盡皆發作,若非凌雨辰及時出現,他們就都要隕落在此了。
“這件事說來可笑,我們只是到那城中喝酒,稍作停留,就遭到了這場殺身之禍。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程明一臉苦笑。
“是啊,我們這趟任務也不是和天劍宗有關啊。”林哲一臉的鬱悶。
如果說是結了仇,被對方擊殺還好,但這次分明就是飛來橫禍,莫名其妙,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得罪了天劍宗的強者。
“不可能吧?天劍宗的人再霸道,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動手,畢竟,冰雪宗又不是小宗門,肯定是有什麼原因,你們沒有察覺。”
凌雨辰皺着眉頭說道:“你們喝酒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仔細的說一遍給我聽。”
“好。”
程明和林哲應了一聲,沉吟片刻,兩人便緩緩說了起來。
兩人如今也都是上古境的武者,喝點酒倒並不會醉的連說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兩人一邊說,一邊補充,不一會兒,就將酒桌上所說的話,說了個七七八八。
大部分的內容,都是毫無意義的絮叨,說的是修煉,做任務的事,聽得凌雨辰眉頭直皺。
豁然間,他雙眼一凝,急聲道:“等等,林哲,你剛纔說什麼?”
林哲正在邊回憶邊述說間,冷不防聽到凌雨辰這一喝,嚇得他一哆嗦,停頓了一下,開始重複先前所說的話。
“我說,我們喝完酒,就出城到附近的斷嶽山探一探,方纔進城的時候,我聽到一個路人說,前幾天,那裡出現過異象……”
“就是這個!”
凌雨辰的腦海中劃過了一道電光,大叫道。
程明與林哲方纔說一大堆話,都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都是一些酒話,仔細聽來,問題也只能是出在這句話上了。
“啊?不是吧?就因爲這麼一句話?”林哲瞪大了雙眼,叫了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或許……就是因爲這句話。”程明緊皺着眉頭,緩緩道:“你還記得吧,你說了這句話沒多久,那些天劍宗的人就衝了進來。”
“啊!是了!一定是了!”
林哲狠狠一拍自己的額頭,叫道:“咱們進包廂的時候,我看了旁邊一眼,他們就在我們旁邊的包廂喝酒,我們說的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他們闖進來的時候,其中有個人還說,那裡也是你們能去的嗎?他們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分明就是指斷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