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島城中一間專‘門’售賣丹‘藥’的商鋪內,凌雨辰‘花’了近二十萬枚金幣,一口氣買下了三萬枚畢‘露’丹。
對此,嚴師凡很有些不解。
“雨辰,你現在已是上古境的武者,這畢‘露’丹對你的修煉不會有太多的幫助,買它做什麼?”
“這些丹‘藥’,是給遠山派的那羣弟子買的。”凌雨辰微微一笑。
陳遠山以一己之力支撐一個‘門’派,必定是相當辛苦,遠山島周邊沒有任何大型島嶼,修煉資源相當匱乏,這些弟子日常修煉所用的資源,十有八九是陳遠山多年的積蓄,這樣下去,肯定會影響到陳遠山自身的修煉。
作爲好朋友,他既然知道了,總要盡一份心力。
二十萬枚金幣,三萬枚畢‘露’丹,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但對於遠山派那一羣坤元境的武者來說,卻是一筆相當大的資源,足夠支撐他們修煉一年所用。
“雨辰,能結識你這樣的朋友,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嚴師凡由衷的說道。
“朋友之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凌雨辰淡笑着回了一句。
買完了畢‘露’丹,他又在城內一些店鋪轉了轉,購買了一些煉符材料和散碎之物,便和嚴師凡一起,飛上高空,向着遠山島的方向飛去。
儘管在擊殺方雲後,他被刺月盜和滅星盜一路追殺,但奔逃的路線卻是記得很清楚,參照着黑袍中年人給的‘玉’簡海圖,在腦海中仔細比較一番,便是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去往遠山島的路線。
蔚藍的大海上,晴空萬里,碧‘波’‘蕩’漾,海風徐徐吹拂,時不時可以見到一些飛魚躍出海面,‘激’起朵朵‘浪’‘花’,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御空飛行了大約一個時辰,凌雨辰忽然停下了身形,開口說道:“師凡,將飛雲帆放出來吧,我們乘帆而行。”
“怎麼突然想坐飛雲帆了?御空飛行不是能更快一些到達嗎?”嚴師凡也停下了身形,看向凌雨辰,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種莫名的危機感生出。”凌雨辰微微皺了皺眉頭。
聞言,嚴師凡二話不說,從儲物戒指中掏出飛雲帆,拋入海中,一道藍光閃過,一艘不大的藍‘色’帆船出現在海面上。
凌雨辰直落到飛雲帆上,迅速盤膝坐下,取出‘混’沌元晶,吸收‘混’沌元液,補充自身元氣,同時將神識向着四面八方張開,密切注視着周圍的一切。
他剛纔所言,並非無的放矢。事實上,剛剛飛離恨天島二百海里,他便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危機,原本以爲快速飛離恨天島,會將這危機避開,可在飛離恨天島五百海里後,這種危機感忽然變得清晰強烈起來。
他立刻明白,這危機十有八九是無法躲開,所以果斷做下決定,停止御空飛行,落到飛雲帆上,恢復元氣,調整狀態,準備迎接即將發生的危機。
嚴師凡落到飛雲帆上後,立即打出一道手訣,令整個飛雲帆外圍升起一層透明的光罩,將風‘浪’完全擋在光罩外。
和凌雨辰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對凌雨辰有所瞭解,也相信凌雨辰的直覺。做好這一切後,也立刻掏出數枚‘混’沌石,吸收起其中的元氣補充自身,同時分神‘操’控着飛雲帆,穩穩的繼續向着遠山島方向航行。
驀然間,凌雨辰皺了皺眉頭,他的耳朵一動,聽到了一陣清脆悅耳的笛聲。
循聲看去,雙目登時一凝。
視線前方,一葉孤舟正飄飄‘蕩’‘蕩’,迎面而來。孤舟的速度非常快,剛出現時還在遙遠的天際,可幾息之間,已是距離飛雲帆不足百丈。
孤舟雖是乘‘浪’而來,可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那孤舟根本沒有沾到半點海水,如同懸在海面上飛行一般。
孤舟上,坐着一名蓑衣老者,老者戴着斗笠,悠閒地吹着一支翠綠‘色’的笛子。
老者剛一出現,凌雨辰心中的危機感便愈發強烈,他立刻起身,丹田中的四系元氣在這一刻盡數流轉起來。
嚴師凡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操’控飛雲帆停了下來,運轉功法,全力調動起體內的元氣。
“師凡,一會兒若是打起來,全力施展絕海殘滅手。”凌雨辰用着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着,目光一直凝視着不斷接近的孤舟老者。
“好。”嚴師凡只是低聲迴應了一句,沒有問爲什麼,他相信,凌雨辰讓他這麼做,必定有其道理。
孤舟由遠及近,待到相距三十丈,蓑衣老者停止了吹笛,將手伸出來,淡淡的說道:“將那箭矢和與其配套之物‘交’給我,我可以饒你們一次,如何?”
“誅日盜?”
聞聽老者的話,凌雨辰瞳孔一縮。
“不錯,既知老夫之名,就該知老夫行事從不留活口,今日對你們網開一面已是老夫手下留情,切勿自尋死路。”誅日盜淡漠的說着。
聽得這番迴應,凌雨辰心中一沉。他完全沒有想到,誅日盜會在這裡攔截他。
他有些想不通,這誅日盜似乎早在他剛出島時就已盯上他,爲何要到此時方纔現身。且只是孤身前來,並未帶上刺月盜和滅星盜。
沉‘吟’片刻,凌雨辰將落星弓與正陽箭一併取出,緊握在手中。
看到凌雨辰並未將‘射’星箭拿出,嚴師凡眼皮輕眨了一下,隱約間猜到了凌雨辰的想法,立刻暗暗運轉元氣,全力向着雙手手臂的經脈灌注而去。
落星弓與‘射’星箭剛被取出,一股濃濃的肅殺氣息便是自其上擴散開來。
感受到這股強勁的氣息,誅日盜的眼中登時爆出一片貪婪的光芒,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很好,你小子很識時務,把它們‘交’給我,我便放你們過去。”
“在將這弓箭‘交’給閣下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請問閣下,還請閣下不吝賜教。”凌雨辰沉聲說道。
“老夫今日心情不錯,你問吧。”誅日盜雙手負於身後,傲然說道。
“我已經將箭矢上的禁制破除,爲何閣下還能找到我。另外,閣下是如何知道,我有與這箭矢配套之物的呢?”凌雨辰緊緊盯着誅日盜,緩緩說道。
“第一個問題,很簡單。”
誅日盜淡淡的說道:“箭矢之上的禁制,雖然是刺月親手設置,但在她設置後,曾經讓我查看過。藉着查看的機會,我在箭身的禁制上抹下了我特製的無‘色’鮫珠液,鮫珠液極難被發現,而且,只要不是刻意去除,鮫珠液永遠都不會消失。只要禁制被破,鮫珠液的氣味便會隨之發散出去,即便遠在萬里,我也可以聞得到,而且這種氣味,一般人是聞不到的。”
“至於第二個問題,是刺月推斷出來傳訊告訴我的。能在不破除禁制的情況下,將那箭矢收走,整個西海沒有幾人能夠做到。既然是陌生的面孔,又是上古境的武者,除了有與之配套之物產生共鳴能做到這一點外,我也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
聽完誅日盜的回答,凌雨辰立刻沉聲說道:“看來,前輩應該早就發現了我的位置,卻是並不出手,一直跟到現在才現身發難,而且不告訴刺月和滅星兩位大盜,似乎是很不想讓他們知道,莫非是想要吞掉此物?”
誅日盜眸光一閃,說道:“不錯。此物雖是刺月所得,但得而復失,已是不配再擁有此物,所以,老夫決定將此物收走,免得他人暴殄天物。”
“請恕在下直言,閣下應該是很早就動了奪取這箭矢的心思,否則也不會處心積慮的在箭身上塗抹那無‘色’鮫珠液。我想,到現在,刺月和滅星二人還不知道,你在這箭身上動了這般手腳,對吧?”凌雨辰繼續問道。
“完全正確。”誅日盜輕輕拍了兩下手掌,臉上現出一抹玩味之‘色’。
“既是如此,就算在下將弓箭雙手奉上,前輩恐怕也不會放過我們二人吧。”凌雨辰冷冷的說道。
“哈哈哈……”
誅日盜仰天長笑幾聲,雙眼一眯,看向凌雨辰,“你很聰明,老夫真的很想放你們一馬,但很可惜,爲了讓這個秘密永遠封存,老夫不得不除掉你們。不過,老夫今日心情真的不錯,所以,你將寶物奉上,老夫允你二人一個痛快的死法,保證沒有任何痛苦,如何?”
“呵呵!”
凌雨辰冷笑一聲,“堂堂的誅日盜,居然費盡心思攔路搶劫我這麼一個小小的上古境高手,所圖的還是同夥的寶物,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嘿嘿,只要將你們殺掉,自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這方圓千里的海面,我早已用神識探過,沒有任何人,你們兩人還是乖乖的認命吧,這樣還能少受些罪,要知道,我可是很少會發這般慈悲心腸的。”
說話之間,誅日盜已是冉冉飛起,他這一飛,周身元氣便是瘋狂涌動起來,化作無數黑‘色’羽‘毛’,上下翻飛,形成一對黑‘色’的翅膀。
他輕輕震動黑翅,頓時,海面上風聲大作,將平靜的海面拍擊的砰砰作響,‘浪’‘潮’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