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勁氣自破碎的光幕中涌出,瞬息間便是形成了一片元氣的風暴,未等完全擴散開來,那風暴中蘊含着的強烈殺意,便已盈滿了整個大廳。
看到這充滿殺意的風暴出現,凌雨辰的背部禁不住冒出一絲冷汗,在這元氣風暴中,他感受到了一絲元初之氣的氣息。看得出,這遠古宗派對於這冰鳳‘精’血很是看重,佈下了嚴密的防禦措施。
按照常理,大多數人都會認爲,破解掉陣法便可以取得冰鳳‘精’血,因此在陣法破解的一剎那,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鬆懈,而這元氣風暴便會趁機要了偷竊者的命。
凌雨辰自認,若是換做他來破解這陣法,也難說會不會中招。雖然他有着衆多的保命技能,在石碑的保護下也不會懼怕元初之氣的攻擊,但猝不及防下,也難保不會被這元氣風暴所傷。
在元氣風暴釋放出的殺意籠罩下,距離較近的幾名慕家武者都是狂噴鮮血,四肢發軟,癱倒在那裡,無法起身。
儘管這恐怖的元氣風暴即將擴散開來,那白衣老者卻依然並未有絲毫慌張,只是神情有些凝重,又是一道手訣打出。
頃刻間,那下方的符陣便是再度釋放出一股古怪的氣息,竟是將那恐怖的元氣風暴牢牢的籠在其中,清晰可見,那元氣風暴在這古怪的氣息籠罩下不斷的旋轉肆虐,卻就是無法衝出,直到威力漸漸減弱,消散於無形當中。
待到元氣風暴完全散去,老者也是長出一口氣,看得出,對於剛纔這突然出現的元氣風暴,他也沒有料到,只是事先佈置的符陣較爲‘精’妙,及時化解了這險些致命的危機。
“這符陣倒是有幾分獨到之處!”
凌雨辰眸光一閃,身兼金燕宗和平舉堂君上兩家的符道之長,他在符道上的眼光也是頗爲毒辣。
雖然佈置這套符陣的符籙衆多,但這些符籙卻都是尋常的低品符籙,最高的也不過四品而已。這樣的一套符籙竟是破解了遠古的陣法,還化解了帶有元初之氣的元氣風暴,可見這符陣有其神秘獨到的地方,若這符陣是這老者自創,那麼這老者在符道上的見解可是遠在他之上。
凌雨辰是見獵心喜,這白衣老者佈置符陣時的手法,他都已記在心裡,如今只是‘抽’出一枚‘玉’簡,將這些符籙的方位完全記錄進去,他相信,這樣的一套符陣,未來必定能夠派上大用場。
就在凌雨辰記錄符陣之時,慕寒天揹負雙手緩步走到白衣老者的身邊,看向半空中懸停於冰鳳骨骸中的那一滴火紅‘色’的血液,眼中泛着一絲火熱,緩緩的說道:“山叔,這次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機關了吧?”
“恩。”白衣老者捋着鬍子有些得意的說道:“當然,如今你直接去取那‘精’血就可以了,別忘記你答應我的……”
“我當然不會忘記。”慕寒天溫和的轉過頭,看向白衣老者,眼中一絲厲芒閃過。一團白光悄然自他右掌中涌起,銀‘色’長劍出現在手中,緊握劍柄猛地向前一刺,便是輕而易舉的沒入了白衣老者的背部。
“啊!”
白衣老者猛地發出了一聲慘叫,看着自‘胸’前透出的銀‘色’劍尖,艱難的轉過頭,看向身側的慕寒天,不敢置信的說道:“你……你……”
“你太貪心了。”慕寒天依舊是溫和的說着,手臂又是向前一送,登時將老者凝聚起的力量全部擊散,“人貴在知足,你硬要我將報酬提高一倍,無疑是自尋死路,怪不得我。”
“你……嘿……”老者聞言,艱難的厲笑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恨恨的說道:“我臨走前,已經留下書函,言明是跟你前往琳琅‘玉’府,如今你殺了我,器鼎宗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慕寒天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陣寒芒,淡淡的說道:“放心,我會告訴他們,你是被一個名叫凌雨辰的少年殺死的,那少年的實力很強,我保護不及,最多賠上一筆心意費,然後你的宗‘門’會去爲你報仇的!”
“你……”老者瞪大了雙眼,指着慕寒天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寒天的嘴角掀起了一抹‘陰’狠的表情,淡淡的說道:“安心去吧,等我融合了這冰鳳‘精’血,實力大增,會和器鼎宗一起替你向凌雨辰尋仇的,到時候,我會用他全家的鮮血來祭奠你,滿意嗎,呵呵……”
慕寒天邊說邊像是已經看到凌雨辰被他擊殺當場一般,臉上泛起一絲得意,‘陰’‘陰’的笑了起來。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惦記我。”
慕寒天的笑聲未絕,一道淡淡的聲音便自通道口響了起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慕寒天臉‘色’劇變,猛地轉過頭看向通道口,便見到了那令他又恨又懼,深刻到骨子裡的青‘色’身影。
“凌雨辰,你怎麼會到這裡!”慕寒天咬牙切齒的說着,目光死死的盯在凌雨辰的身上。
“我若是不來,怎麼能聽到你這麼‘精’彩的計劃!”凌雨辰目光冰寒的看着慕寒天,冷冷的說着。
儘管剛纔一直在用心記錄符陣,但對於大廳內發生的一切,他也悉數看在眼裡,只是沒想到慕寒天居然會這麼狠毒,不光要嫁禍給他,還要傷及他的家人,心中怒火頓時熊熊燃起,家人便是他的逆鱗,怎容旁人觸動!
他不由得慶幸自己這一次來的正確及時,否則,被慕寒天陷害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因此,他愈發斷定,羅家知道羅成被他所殺與慕寒天有極大的關係。
“呵,你就是凌雨辰。”老者艱難的笑了一聲,衝着慕寒天說道:“報應要來……”
“哼!”慕寒天冷哼一聲,頭也不回,手心一旋,一股凌厲的劍氣自銀劍上迸發出來,瞬間便將那老者撕裂成無數的碎塊,散落在這大廳之中。
而周圍的慕家武者都紛紛站到了慕寒天的身邊,凝出兵器,嚴陣以待。
“凌雨辰,既然你來了,就別想再活着離開。”慕寒天長劍挑起,直指凌雨辰,傲然的說道:“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聽到這句話,凌雨辰啞然失笑,有些玩味的說道:“在開打之前,我想確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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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慕寒天隨口問道。
凌雨辰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我想知道,楓樹林一戰受的傷,你是否已經完全養好了。”
“你……”慕寒天再也保持不住那種溫文爾雅的君子狀態,楓樹林一戰讓他背上了永遠難以抹去的恥辱,如今再被凌雨辰提起,無疑是揭開了他心頭的傷疤。
他面‘色’一沉,渾身元氣爆涌,手中長劍一抖,六道血‘色’劍影便自長劍上幻化出來,圍在那銀劍周圍急速旋轉。
“嗜血風影劍?”
凌雨辰微微一怔,這劍法,他在楓樹林時已經領教過,當初都將之輕易破掉,時隔這麼久,這慕寒天居然還要用這劍法,難不成是腦子被氣壞了?
看到凌雨辰微怔的表情,慕寒天‘陰’‘陰’一笑,並未說話,只是手臂一震,六道血‘色’劍影驟然自銀劍上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他身旁所有慕家武者的喉嚨!
熱氣騰騰的鮮血立刻自傷口處噴出,那些慕家武者全都是捂着喉嚨,一臉難以置信的倒在地上,不少人都是掙扎着發出“荷荷”的聲音,顯然是不知慕寒天爲何要如此對待他們。
對於這些掙扎着的武者,慕寒天只是頭也不回的補上一劍,便是讓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濃重的血腥之氣充斥着整個大廳,令人聞之‘欲’嘔,而慕寒天的臉上卻是現出了極爲享受的表情。
他微眯着眼睛,左手彎曲成虎爪向後一伸,一股詭異到極點的吸力自手中勃發而出,在這股吸力的籠罩下,那死去的一衆慕家武者身上的鮮血被悉數‘抽’出,隨即順着他的左手盡數沒入到他的身體當中。
當週圍的鮮血被吸的一乾二淨,慕寒天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一道極爲‘陰’柔的聲音自他的喉嚨處衝出,“這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話音未落,一股‘陰’冷到極點的氣息從他的身上驟然迸發出來。
被這股氣息一衝,凌雨辰竟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眼中閃過一抹驚異。
這氣息詭異而強大,充滿了穿透力,剛纔那一瞬間竟是破開了他的護體元氣,若非有天蠶金甲,這一下恐怕就要受傷。
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慕寒天究竟遇到了何種奇遇,竟是有了這樣驚人的異變,還學會了如此詭異‘陰’毒的功法。
“凌雨辰,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我今日會盡數還給你。”慕寒天‘陰’笑着,臉龐急劇變得白皙起來,甚至比那懸停在半空中已是風化的冰鳳骨骸還要白上數分。
“你說……我該給你一個什麼樣的死法呢?”慕寒天輕輕彈着手中的銀劍,此刻,他一身白‘色’勁裝配上那蒼白到極致的面龐,‘陰’笑之間,充滿了難掩的森然之‘色’,眼神微微閃爍,殺意迅速的凝聚起來。
凌雨辰聞言,眼中也閃過一抹寒意,只是,還未等他說話,瞳孔便是微微一縮,身形爆退。
“咻!”
就在他爆退之時,身前空間一陣扭曲,一道鬼魅的身影已是暴掠而至,手中銀劍帶起一股極爲‘陰’冷的劍氣,閃電般的向着他的咽喉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