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墳內。
最後二個洞窟大戰連天,整片大墳都在劇烈震顫,天搖地動,浩若瀚海的元氣瘋狂衝擊浩蕩,席捲撲擊間,彷彿要將整個大墳衝破、攪碎,聲勢驚天動地。
倒數第二個洞窟大戰最激烈,聲勢最大,畢竟是數十皇者間的大戰,諸般或玄妙,或神秘,或詭異,或霸道的天賦戰技和奧義,揮灑的淋漓盡致。
伴葬皇者數量驚人,比各霸主麾下的皇者多出了一截。
但是,由於葉凡、黒焱三頭犬、虛空螳皇的強勢與兇猛,讓它們數量驟減了一部分,以至於現在雖然也在壓着各霸主麾下的皇者打,有優勢,卻未顯現勝勢。
大戰之中,一個模樣如蛾子般的獸皇最是惹眼,身軀如房屋般大,佈滿絨毛的巨大翅翼隨意一振,就是漫天黃金火焰灑落,迅疾如驟雨。
其中,夾雜的赤紅粉末更是可怕,沾染一點,整個身軀就開始迅速腐化,衆多皇者如見鬼魅般,倉惶躲閃這些烈焰。
這個強大的皇者,正是禁地外圍四大妖孽之一,屬於北域的蛾龍獸皇。
它的實力也是極其強大的,獨自抗衡數個伴葬皇者,依舊不落下風,打的有聲有色。
但是,隨着葉凡、虛空螳皇等進入最終洞窟,它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猶疑之色。
它很有自知之明,那神秘的黑袍皇太強大了,連黒焱三頭犬大意之下,都被狠狠重創,更不用說還有一個虛空螳皇跟隨在麾下,其本身又有一頭猛獁象獸皇戰寵。
除非各霸主麾下的皇者都能進入最後洞窟,否則光憑它自己,無需多想都知道,毫無勝算可言。
呼——!
突然,它身形猛地一閃,側身避開身後襲來的攻擊,面色平靜地看了一眼通往最終洞窟的隧道,又回頭看了一眼離開的隧道,分心二用,細細思量起來。
不多時,它再次打出一片黃金烈焰,轉身離開了。
“黒焱三頭犬獸皇都敗退了,我離開也不算丟臉。”
蛾龍獸皇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蛾龍獸皇突然的離去,讓一直圍攻它的愣了一愣,面面相覷片刻,然後心領神會地轉過頭看了一眼最終洞窟方向,明白蛾龍獸皇是自覺沒有機會了,不想浪費氣力,這才退去。
“要進去圍殺黑袍皇它們麼?”
一個伴葬皇者出聲道。
“就憑我們幾個,去送死麼?還有二個是火系皇者,更沒有可能了。”
“再者說了,雖然我們的使命是攔住一切意圖取走聖物和皇窟核心的皇者,但是,這並不是沒有更改的餘地的。”
“做這一切,是爲了錘鍊出一批強大的皇者,而非真的將它們屠滅,黑袍皇它們有這個資格取得聖物。”
“反倒是這些傢伙……”
一個伴葬皇者微微搖頭,沉聲說道,目中充滿了睿智的光芒。
“我們也是錘鍊的目標之一啊。”
又一個伴葬皇者微嘆道。
“自然,跨越千百萬年時空的戰鬥,它們孱弱,就該由我們來頂替它們。”
一個伴葬皇者冷然道。
“那就殺!”
一個殺氣騰騰的聲音傳出。
隨着蛾龍獸皇的退走,一下子騰出數個伴葬皇者加入對禁地皇者的圍剿當中,頓時,禁地皇者們劣勢愈發明顯,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蛾龍獸皇……也走了!”
“幹!怪不得越來越感覺不對。”
“怎麼辦,我們撤麼?”
“再等等看,看看有沒有機會闖進巢窩裡去,似乎這些伴葬皇者進不去。”
大戰中,衆多皇者也在不斷交流,壓力倍增下,有的皇者已經有了退意。
畢竟,就算取到了聖物,也不會是它們的,肯定是要交上去的。
而其餘的,無論皇窟核心還是其餘獎勵,再怎麼誘人也要有命享用才行,誰也不想爲了這些東西丟掉小命。
自然,有皇者打退堂鼓,就有皇者不甘放棄,總覺得有機會。
衆多皇者之中,葉凡帶進來的的七個皇者,也在悄悄商量着。
它們都是皇境二層的皇者,本身實力就差了一籌,因此進入三品大墳後,都是聯手對敵,幾次配合後,多少也有了些默契,雖然還是處在絕對的下風,但至少短時間內,生命無憂。
“各位,眼下形勢對我等極度不利,黑袍皇自己和戰寵,還有螳皇,進入巢窩去了,我等該怎麼辦?真的要投效它不成?”
一個靈皇渾身漆黑,如同一塊火山岩,力大無窮,在這裡卻完全施展不開。
“你如此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什麼其它想法?”
一個獸皇瞪大了眼睛,心驚不已道。
它無法想象,這傢伙經歷了那麼恐怖的屠殺後,怎麼還敢生出這樣的心思。
但是,它並未完全拒絕這樣的提議,因爲誘惑太大了。
同樣的,它也沒有立刻接受,要待價而沽,看看這傢伙怎麼說,若是有可能的話,叛了又如何。
“各位,我等怎麼也是皇境二層,卻要臣服於一個皇境一層,我可不信你們會甘心。”
那率先開口提議的靈皇試圖再勸說一番。
然而,衆皇者已經不耐煩了,其中一個躁聲道:“廢話少說,該如何做,看你的提議如何。”
“好。”
靈皇微微頷首,心中十分滿意,一拳轟出,拳風滾滾,壓迫的空氣炸開,逼退一個伴葬皇者,說道:“各位難道忘了黑袍皇在二品大墳做的事了嗎?我可不覺得它會放過我們。”
“二品大墳裡的皇者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我們,你們說,如果我們把這件事爆出來,這裡那麼多的皇者,它們會如何反應?”
二品大墳中屍山血海般的殺戮,人頭滾滾,讓七個皇者到現在都心驚膽顫。
也因此,它們不免爲自己的安全感到擔憂。
黑袍皇現在沒殺它們,不代表往後也不會殺,難道要等到象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才考慮安全的問題嗎?
爲了小命,這位靈皇自然不想再跟在葉凡的麾下,這簡直就是伴君如虎啊,以它們的皇者驕傲,怎麼忍受得了?
“靠這些傢伙……不太可能,別的不說,我們連這道防線都過不去。”
一個獸皇搖頭不已。
想要擊敗黑袍皇,要麼硬實力夠強大,要麼用數量堆死。
問題是,眼下自己這羣皇者,要實力沒有實力,要勢力沒有勢力,如何與黑袍皇抗衡?
“那如果是……伴葬皇者呢?”
那靈皇突然詭譎一笑,目泛冷光,透出無窮殺機。
“伴葬……皇者!”
其餘六個皇者愣了一下,其中二個差點被攻擊到,嚇的亡魂皆冒。
但很快,幾個皇者眼睛就亮了起來,如同一盞盞璀璨明燈。
對啊,它們數量不夠,可不是還有伴葬皇者嗎。
“這些伴葬皇者似乎僅僅是阻止我們搶奪聖物和皇窟核心,你們難道沒看到,蛾龍獸皇直接離開都沒有一個伴葬皇者阻攔嗎?”
“如此一來,我們大可以利用我們知道的關於二品大墳的事,讓各霸主麾下的皇者暫且先退,讓伴葬皇者們去對付黑袍皇,等到雙方打的差不多了,我等再殺個回馬槍。”
那靈皇繼續說道,面含笑意,一副智珠在握的神色。
“妙!妙啊!這麼多伴葬皇者,它黑袍皇又不是霸主,就是霸主都要頭疼不已,看它還如何抵擋。”
其餘皇者這一下真的激動了,興奮的不能自已。
想到就做,七個皇者立刻行動了,大戰之中,連連分心二用,給衆多禁地皇者傳音,挑動它們暫時離開這裡,離開一段距離後,再殺個回馬槍,搶聖物搶核心。
二品大墳內的慘烈事件,輕易刺激到了每一個皇者的敏感神經,幾番試探、詢問後,衆禁地皇者很快確認了答案,隨後一致決定,先行撤退出去,等上半天再殺回來。
“撤!”
禁地皇者們統一行動,相互配合着交叉後退,從洞窟頂壁往下俯瞰下去,可以看到,衆禁地皇者迅速有效地撤退着,如潮水般飛快離開。
見到禁地皇者們再明顯不過的退意,衆伴葬皇者更是懵了不少,一陣撓頭,不明白這些傢伙怎麼突然就退了,這副模樣,明顯商議好的決定。
雖然不明白,但見到衆禁地皇者都退了,它們也沒有再緊追不捨,不少伴葬皇者直接在原地休息起來,恢復元氣。
正在飛快撤退的禁地皇者們,正心情激盪,滿懷期待地望着數量衆多的伴葬皇者,期待它們羣起衝向巢窩,將黑袍皇三者轟殺成片,擊殺在裡面。
然而,它們的如意算盤似乎打錯了。
只見伴葬皇者們根本看都沒看隧道一眼,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就地休息與恢復元氣,只留下幾個在警戒。
……
“怎麼回事?它們怎麼絲毫沒有動作的意思?”
一個皇者面色陰沉,含着無窮怒意道。
它這番質問,也是衆多皇者們的疑惑。
“這個……可能它們在恢復元氣,然後再殺進去吧。”
七個二層皇者在一羣三層皇者中顯得十分鶴立雞羣,一開始提議的那個靈皇抹了一把額頭,想抹掉那並不存在的冷汗,臉色僵硬無比,乾笑着說道。
“哼!”
шшш.TтkΛ n.C〇
衆皇者臉色都很不好看,但此時也只能先退走。
這個理由很牽強,但也不是沒有可能,衆皇者打算先觀望一陣,便留下二個機靈的靈皇在這裡監視,其它先找一處安全之地恢復元氣。
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很快便是一個時辰過去。
久等之下,那兩個監視的靈皇終於回來一個,臉色驚惶,滿臉煞白,說道:“黑袍皇……已經出來了,從始至終,那些伴葬皇者都沒有動。”
“混蛋!”
衆皇者氣的吐血,無數道如刀子般的目光刮過那七個二層皇者身上,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它們。
七個皇者好像七隻小老鼠,被一羣大貓虎視眈眈地圍着,讓七個皇者頭皮一陣發麻,通體冰涼如雪般。
“各位,先息怒,先息怒。”
還是那提議的靈皇,硬着頭皮乾笑連連,眼珠子一轉,忽然面露狂喜之色,望着那個負責監視的靈皇,說道:“黑袍皇出來了,那些伴葬皇者是不是也沒有攻擊它?”
“對。”
“這就對了!哈哈哈……”
靈皇撫掌大笑,滿面狂喜道:“這不是正好嗎,黑袍皇自己把聖物和皇窟核心帶出來了,又擺脫了伴葬皇者這塊狗皮膏藥,憑我們這麼多皇者,還拿不下它們?簡直是送到嘴邊的肥肉啊。”
聞言,衆皇者們積攢起來的衆多不滿,頓時都煙消雲散了,一顆顆心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刻出發,羣起而攻,轟殺掉黑袍皇,搶奪聖物和皇窟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