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暴熊王闖入婁氏小隊營寨,一掌拍飛了隊長婁羽,一時如入無人之境般橫衝直撞。
婁晴被葉凡一眼震的心神方寸大亂,只能朝冰暴熊王宣泄着自己的怨氣,手中的一根武侯級三階上品火鞭化爲一條數十丈的火焰蛟蛇,燃着洶洶兇焰,咆哮着纏繞向冰暴熊王的一雙熊足。
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根本傷不了這頭冰暴熊王。
這火鞭的火焰雖燒不透冰暴熊王渾身的厚厚一層冰熊甲防禦,但是纏着冰暴熊王的雙足,也是讓它礙手礙腳,無法高速移動狂奔,哪怕只能遲滯幾個瞬間,對救下婁羽也大有好處。
冰暴熊王不由大怒,一把抓住這根纏住雙足,惹惱它的火鞭,將它如敗絮繩草一般扯成數截。
怒吼一聲,飛撲向百丈外的婁晴。
婁晴芳容駭然失色,急忙飛退。
“晴妹妹,快退後!”
谷心月一劍飛刺,爆射出一道青光,刺向冰暴熊王的雙眼,逼得它無法追擊婁晴。
其他十餘名武侯也紛紛出手,阻擋冰暴熊王攻擊婁晴,把冰暴熊王牽制住。
衆武修們這些努力沒有白費,成功的吸引了冰暴熊王幾個瞬息的功夫,冰暴熊王並未追殺被它一掌拍飛的婁羽,也未能傷到婁晴。
婁羽身爲武王當然不至於承受不住熊王的狂暴一掌,抹去嘴角的血跡,緩過勁來,揮玄劍再次加入圍攻冰暴熊王的戰圈。
冰暴熊王橫衝直撞之勢,終於被抑制住。
谷心月和婁羽兩位武王的圍攻,足以攻破冰暴熊王的冰熊甲防禦,堪堪勝過冰暴熊王一籌。
還有十多名武侯在不遠處,各種玄兵、戰技抽冷子搞偷襲,威脅不大,卻不甚其擾。冰暴熊王被衆武修們成功壓制住,無法對婁氏小隊再帶來巨大的傷害。
葉凡依然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只是待在更遠的安全區外圍好整以暇的看着,不知道以爲他是在欣賞戰鬥,知道的看得出他是不想受一點傷。
簡直如同一位紈絝的大族公子,帶了一大羣隨從護衛出門的,一副有事你們扛着,生怕自己受一丁點傷害。
這副做派,讓衆武修們鬱悶氣憤的吐血。
他們可不是葉凡請來的護衛隨從。他們冒着性命危險跟冰暴熊王拼死拼活,葉凡倒是一副事不關己。
就連婁氏兄妹這兩位從皇城來的真正世族子弟,也沒有這副做派。
婁羽這位隊長暗暗皺眉,早知道如此就不該邀請葉凡這樣的武修進入婁氏小隊。
只是葉凡跟谷心月是一起來的。葉凡沒加入小隊的話,谷心月這位武王肯定也不在隊伍內,對婁氏小隊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今夜如果不是谷心月和他聯手壓制冰暴熊王,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婁羽無奈,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衆人忙着應對冰暴熊王,也無暇去管葉凡。
冰暴熊王的冰甲被兩位武王和衆武侯們打的支離破碎,渾身堅韌雪白熊皮甲上,各種風劍、金刀,火鞭等傷痕累累。
它皮厚肉燥,熊皮的防禦力更是極強,一些小傷口根本無法給它帶來重創。
但雖然都是小傷,數量積累下來,卻也足以讓它逐漸變得虛弱,喪失戰勝衆武修的希望。
冰暴熊王也發現它取勝無望,拖延下去反而可能會被殺死。
它來偷襲這個人族小隊的營地,純粹是聞到了肉香的氣味,餓的眼珠子發綠,沒想跟他們拼死一戰。
“吼~!”
它不由暴怒狂躁的大吼一聲,厚厚的熊掌猛的閃擊拍出,冰掌轟向威脅最大的谷心月,想要將她轟退,打開一條逃生之路。
谷心月鳳眸微凜。
葉凡之前囑咐過她,那一隊跟蹤而來的武修還沒露面,不必在衆人面前過早展露實力,否則打草驚蛇,她自然也沒有施展出強大的紫鳳之軀。
但以普通武王之軀,抵擋熊王的一掌肯定有些勉強。
“轟!”
就在冰暴熊王巨大熊掌拍下來的一瞬間,藉助熊掌遮擋衆人的目光。
谷心月的嬌軀和一雙玉臂,驟然覆蓋了層層防禦力極強的鳳鱗,玉拳生出一根銳利無比的鳳刺,硬生生跟冰暴熊王拍下來的熊掌,對轟了一掌。
瞬間,她被熊掌拍入數丈厚的積雪之中,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冰雪漫天飛舞,層層積雪覆蓋。
“心月姐姐,小心!”
婁晴臉色大變,失聲驚呼。
衆武侯們面對這突變,都是驚慌失措。如果一名武王受傷,剩下一人只怕不是冰暴熊王的對手。
冰暴熊王卻是並未趁勝追擊,反而淒厲吼嘯一聲,捂着熊掌上血淋淋的窟窿,突破衆武修們的重圍,朝茫茫雪原上狂奔,藉着風雪的掩護,迅速逃離消失。
轉眼,谷心月從大堆冰雪掩埋中一躍而出,居然毫髮無恙。
衆人不由驚詫莫名,疑惑她怎麼沒有受傷。
“冰暴熊王已經逃了,大家別追,就地休整一下吧!”
婁羽耗去近半的元氣,又是深夜下着大雪,也不敢去追。一旦在雪原上迷失方向,反而更加麻煩。
衆武侯們都損耗不小,心有餘悸,士氣有些低迷。
一場戰鬥下來,整個婁氏小隊的營地都被摧毀了,還死了一名武侯,只能重新再搭建一個。
衆武修們三三兩兩的收拾着營地,搭起帳篷。
婁晴一邊重姓搭着帳篷,一邊怨氣難消,跟婁羽低聲數落着葉凡的種種不是,“哥,你剛纔沒看見,心月姐姐這麼危險,那傢伙依然沒有絲毫出手之意,在一旁看熱鬧,算什麼男人!心月姐居然跟了他,真是白瞎了。我看他要麼是個專吃軟飯的小白臉,要麼就是哪個世家大族的紈絝子弟。這樣的男人,就算我也看不上,更何況心月姐這樣貌美無雙的女人。”
婁羽想了想,也是爲之一嘆感到可惜,搖頭道:“算了,別說了,這是人家的事情。人家來冰荒古地,本來也沒想跟我們一個隊伍,是我們邀請他們來的。再說,他們也出了一份力。”
“哼,同樣是世家子弟,咱們婁家的家風多好啊。哥你是武王,還是世家大族出身呢,比他那小白臉不知道強多少倍,也沒像他那副‘只要自己好,哪管別人死活’的德行。”
婁晴依然是憤憤不平。
但這話她也只敢背地裡悄悄跟她哥抱怨幾句,不敢再去葉凡面前嚼舌頭。
婁氏小隊內,有怨氣的不只是她一人。
其他武侯們多少也都心懷不滿,偶爾看向葉凡的目光,也都是側目帶着輕視。只是,礙着谷心月這位武王的面子,沒人說什麼。
谷心月也知道婁氏小隊衆人不滿,不由對葉凡笑侃。
葉凡苦笑。
隨他們怎麼去猜測吧,反正找到猛獁象的埋骨祖地的魂火,他們就走,不必管那麼多。
...
數十里之外。
雪丘上,風雪呼嘯。
一名粗眉大漢在雪丘上,觀望着遠方婁氏小隊的營地。但是深夜的雪原,風雪瀰漫,根本看不到任何情況,只有偶爾一兩聲獸王的咆哮遠遠傳出。
半個時辰之後,那名吊白眼瘦漢在風雪中出現。
“老二,情況怎樣?”
粗眉大漢立刻問道。
“我找了一頭休眠的冰暴熊王,引它過去襲營。但是沒多久,熊王被他們打跑了。我擔心被發現打草驚蛇,不敢靠的太近,也沒看到戰鬥的細節。”
吊白眼瘦漢搖頭。
那頭冰暴熊王是他故意引過去的。
那頭冰荒熊王並不容易對付,哪怕粗眉大漢和吊白眼瘦漢兩名武王一起出手,傷它容易。但冰荒熊王生命力極其頑強,垂死掙扎之下,想要殺死它,恐怕也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正因爲如此,他沒有獵殺這頭冰暴熊王的打算。吊白眼瘦漢也只是故意引冰暴熊王去婁氏小隊的營地搞破壞,希望能鬥個兩敗俱傷。
可惜結果並不如意,沒有出現兩敗俱傷的效果。
“這婁氏小隊居然把一頭冰暴熊王給打跑了,看來有些本事!只是不知道那兩個甲麪人的戰鬥力如何?”
粗眉大漢不由皺眉。
此二人來得突然,底細不明,這是他最爲擔憂的事情。沒有了解清楚“肥羊”的底細之前,他是絕不肯輕易出手,以免馬前失蹄。
“大哥,我們已經派兄弟潛伏在他們小隊,等他的消息,明日咱們就能掌握這兩個甲麪人的底細。”
次日。
婁氏小隊離開營地,繼續往冰荒古地深處而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冰荒雙虎的一支小隊出現在婁氏小隊曾經紮營的地方。
粗眉大漢在雪地上搜尋,隨後從一處雪地,挖出一個拇指大小竹筒,倒出裡面的一張小紙條來。
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鬼符般的扭曲文體。
這上面鬼符一般的文字,是人族一個小諸侯國內,與世隔絕的小部落族裔的文字,非常生僻。其它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看懂。
哪怕別人拿到了這竹筒內的小紙條,也看不明白上面寫了什麼,只以爲是胡亂寫的鬼符。
粗眉大漢很快就看明白文字。
女甲麪人,武王境初期,戰力和婁羽相當。男甲麪人,爲一名紈絝子弟,未敢參與圍剿熊王,貪生怕死之輩。
這是他們安排的內奸,對兩名甲麪人的實力評估。
吊白眼瘦漢看了上面的字跡,不由笑道:“大哥,看來已經試探的很清楚了。他們小隊近十三四人,有兩名武王和十餘名武侯。我們兄弟的實力,足以對付此二人。
況且,婁氏小隊內還有咱們早就安排的人,動手之時,突然倒戈,幾乎可以毫不費力的取得全勝。”
粗眉大漢沉思了片刻,總隱約覺得似有不妥之處,但又看不出問題在哪裡。
冰暴熊王一戰,已經把婁氏小隊的底細都探查的一清二楚。
他沉聲道:“老二,還是小心點爲上,我們先設下埋伏!用最小代價,給婁羽這個隊長致命一擊,只要幹掉了他,那剩下的人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