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凌天兩人一白一黑,沿天離官道沿路急馳。
等到達逍遙公府時,出乎意料,“霸氣凜然”、“唯我獨尊”的孫凝煙卻似乎受到巨大的驚嚇。一見兩人,即彷彿絕望中正在乞求上天的人忽然看到天上五彩祥雲上降下救苦救難的菩薩般,快速衝了過來。
嗯?
魏博一眉頭輕挑,正想說些什麼。
“孫姑娘~~~~孫姑娘~~~”有些氣喘的聲音,陪着西門洪烈那迷人的身材,快速向着這邊滾來。
原來是傳說中的未來公公太過熱情。
吐了一口氣,魏博一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然,有了救星的孫凝煙也完全沒了驚慌的樣子,只是看了行來的西門洪烈一眼,立即得意地轉過身來。“你們回來了?殺了那朱康沒?有沒有帶回他那討厭的頭顱?”
說着,她還晃着身子,在兩人身上尋找起來,彷彿很想看到那血靈靈的人頭般。真是讓人難以想象如此一個面若淨玉的絕美女子,竟對這種平常女子見之生畏的東西會如此有興趣。
“我們沒殺他。”魏博一搖了搖頭。“那朱康是假的。”
“啊~~~~~”
剛好走過來的西門洪烈看到陽凌天兩人身影,心中雖然有些失去了“天倫之樂”得遺憾,卻也被魏博一的言論吸引了過來,竟和孫凝煙同時一聲驚呼,同時快步上前。“怎麼回事?快說說。”
那模樣像極了不知世事的孩子,看到了這世界最新奇的事物般,眼中滿是驚奇。
“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陽凌天淡淡一笑。“不然等會依巧和西門兄也會再問一遍的。”說完,他人也已經擡腳向外走去。
不多時的功夫,六人彙集西門家魚池上的水榭中,魏博一遂清了清喉嚨當起瞭解說。
“凌天哥哥,怎麼事先就已經知道那朱康是假的?”聽過魏博一生動的解說,衆人呆滯半晌,慕容依巧首先回過神來,發出了和魏博一在仙葫鎮上相同的疑問。
“事先我也猜測而已。”
陽凌天拿起桌上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擡頭看向了寂寥的天空。
“最初,劉煥說朱康外出替劉玄護送東西的時候,我就已經生疑。
劉煥處心積慮地想對付朱康和劉玄,自然會想盡辦法打聽他們的行動,以他太子身份在天離王朝中經營多年,探聽出些消息來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讓我生疑的是他竟然連朱康的行程也能探聽出來。
聯想建木神殿的事情,朱康和劉玄之間已經有了芥蒂,所以我猜想這次的事情是朱康有意利用劉煥將消息放出,讓我從中攔截。
到達仙葫鎮後,我發現,朱康竟一路上先行排除蒼鷹巡查道路。須知這種蒼鷹對探查大規模的埋伏有用,但對於少數幾個行人,它是無法判斷究竟只是行人還是有謀而來的。而要想攔下他朱康,只怕不是大規模的埋伏有用的,要去也只是修爲高絕的幾人而已。
他這麼做,明顯是告訴有心人他在哪裡。由此,我才斷定消息就是朱康放出。”
說着,他又稍微停頓了下,喝了口水潤了潤有些乾燥的嘴脣,才繼續說到:
“後來,看見那假朱康華麗馬車那一刻,我又陡然回過神來。原來,這次並不是朱康親自護送,而是找了一個替身,他並非要和我們直接面對。
可笑的是這個替身不知死期將臨,竟然還按他的吩咐,招搖過市,明顯告訴別人,車中並非朱康本人。
同時,我也斷定,既然朱康沒有親自護送,那東西必然是假的。而真的,只有一種可能,被朱康帶走逃匿。只是不知那東西究竟是什麼,能讓朱康如此下定決心和劉玄決裂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慕容依巧輕輕額首,隨即又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擡起了頭來,秀眉輕輕一皺:“那會不會是朱康和劉玄根本沒有鬧翻,他這次不過是調虎離山,他本人已經帶着真品秘密潛回天離都城。”
“不會的。”陽凌天搖了搖頭。“如果他們沒有破裂,他們只要不放出消息,我們根本不會知道此事?”
慕容依巧呆了一下,依舊滿臉疑惑地說道:“那他如此大費周章,究竟又是爲何,如此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第一,示威。”
“第二,這件東西雖然對劉玄很重要但劉玄也沒見過,朱康需要用我來向劉玄證明東西真的在他手中。”
“既然你知道他是利用你,那你還中計,明明知道東西是假的,完全可以在逼問那假朱康後立即轉身離去嘛,你卻偏偏還要去打開那鐵皮廂車。”
西門無極脫口而出,言語間還帶着少許抱怨,只是話剛一喊完,才意識到似乎有些冒失,頭輕輕垂了下去。
“第一,我確實對究竟是何物讓劉玄如此在意好奇。第二,這個遊戲少了劉玄不是不好玩了嗎?”目光掃過和西門無極一樣疑惑的衆人,陽凌天輕輕站氣,轉頭向水榭之外的遠處看去,眼神瞬間變得千年幽潭般深邃。“這次夔龍山之行也確實應該和劉玄正式面對了。”……
幾日光陰快速流逝,衆人對陽凌天口中那神案好奇不已,竟能讓劉玄如此在意。可惜的是,陽凌天對哪奇怪的東西確實也是一無所知。
神案之事雖毫無結果,但夔龍山之行很快確定。
因夔龍山綿延三百里,陽凌天等人不知假朱康口中密地具體位置,搜索之期,只怕會延綿百日,慕容依巧自然會跟着前行。
孫凝煙和西門無極原本是要參加天離王朝十年一度的武學盛會,奈何孫大小姐對西門無極之父——西門洪烈這位天離第一奇人已經太過恐懼,兩相比較,頃刻間,她就將在比武大會上大出風頭美麗憧憬拋到腦後。
西門洪烈不捨,但放兒遠飛的話語尚在耳邊,又豈容他食言而肥。
況且,這次面對的敵人是朱康和劉玄。憑陽凌天和魏博一的修爲,有他們在身邊,朱康自然不可能傷得西門無極半根毫毛,然對於劉玄和他手下而言,他們縱有膽量將陽凌天和魏博一殺死百次,也絕對不敢傷到西門無極半片衣角。
頓時,一場“感人至深”的狗血劇情在逍遙公府上演起來。
西門洪烈淚影婆娑,嘴中喋喋不休地不斷叮囑,說不盡的囉嗦。
直到孫凝煙實在忍無可忍,眼睛四處掃射,找尋板磚想將他一磚敲暈的時候。
他卻忽然面色一變,將摟在懷中的西門無極往前輕輕一推,臉色快速地由“慈母之貌”轉化成“嚴父之相”。
“你給我記住,這次出去不可以再像以前那般懦弱,如是弱了半分氣勢,那休怪我打斷你的腿。”
說完,即拂袖轉身離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孫凝煙等人面面相覷不知多久,纔回過神來無奈地搖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