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票彪悍騎士自然早早就注意到沈飛這幾人,也見到小二正準備領着他們進入,所以雖然對方也是攜刀帶劍的,但大家都沒在意,畢竟這年月人階滿地走,武者不如狗,隨便在哪個公共場所都能遇到一批批的武人,甚至沈飛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這些人,他們也不以爲意,更不會因爲這事就惱怒的大開殺戒,畢竟人家驚歎於自己的威風嗎,這是人家在崇拜,幹嘛要殺人呢?自己這些人還沒有這麼兇殘呢。
不但那些護衛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當中那個年輕男子也是一臉淡然模樣,像是根本就沒看到他們的存在一樣,很自然的翻身下馬就準備叫喚小二牽走坐騎,而就在這時,沈飛失聲的驚呼讓衆人愣了一下,有幾個嘴賤的護衛就想調笑,不過瞬間就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因爲他們發現他們的頭目,居然一副迷惑中帶着愕然神情的看着對面那個青年。
“姐夫,鍾世濤姐夫!我是沈飛啊!你怎麼在這兒?!”沈飛先是驚喜的大叫着,因爲眼前這個男子和自己的未來姐夫鍾世濤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面容成熟了許多,但那種熟悉的氣息告知他,眼前這人赫然就是那個失蹤了十數年的未來姐夫!
不過緊接着沈飛就虎着臉了,因爲鍾世濤再把自己和姐姐送到縣城去後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音信全無!讓自家爹爹傷透了心!可又接着,沈飛的臉色緩了下來,首先自己能記事起就和這個未來姐夫生活在一起,幼年的幸福記憶是最深刻,再加上這傢伙也只是失蹤了而已,在加上自家爹爹和姐姐都不是普通人,真要說起來這個未來姐夫根本不可能成爲姐夫的,倒是有些欺騙他的樣子。想想還是原諒了這個未來姐夫不告而別的事情了。
“沈飛!”鍾世濤身子一震,之前他只覺得這青年有些熟悉的感覺,但只是以爲哪兒見過,卻也沒有特別在意,可等聽到“姐夫”這個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稱呼響起後,他才仔細查看沈飛的樣子,終於在沈飛報出自己名字後,他才依稀中看出沈飛幼年時的模樣。
其實如果不是沈飛吞噬了大量的本源液,讓他的陰魔身軀朝他真正的模樣發展,恐怕就是沈飛的姐姐來了。都不可能認出沈飛來的。因爲那種完全光頭橫肉的陰魔身軀,連正常人都不像,更不要說和沈飛相似了。
鍾世濤埋藏了十數年的記憶直接噴射|出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這麼一瞬間的消失了,其實早在自己成爲地階,擁有一定權勢後,就已經把怨恨給忘記了,但那道美麗的身影和那活潑的影子,卻也被自己藏在了心中。之前還會時不時翻出來品味一下。發誓出人頭地後前去迎娶心中的愛人。可隨着自己的實力和地位一步步的攀登,那影子越來越虛幻,最後只在夢中才會回到少年時代的平靜而幸福的時光中,當清醒過來後。自己又恢復了威嚴的神態。
可這些已經被埋藏得有好些日子沒有呈現的記憶,就在重新和沈飛相遇時而在次呈現,並且涌起一股激烈到讓人心臟揉動的感覺。
鍾世濤的神情變化,讓這些護衛們各個驚疑。因爲他們可從來就沒有見過頭目還能有如此激烈的情緒動盪呢。大部分人都是或好奇,或關心的在鍾世濤和沈飛之間來回打量,可卻有幾個護衛。很是陰沉的打量了沈飛一下,也不知道是啥緣故,那陰沉目光中居然帶有一絲殺意。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肥胖的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快速跑出來,臉上堆着油膩的笑容,很是巴結的對鍾世濤鞠躬行禮道:“歡迎貴客大駕光臨!貴賓廳早就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入席!”
鍾世濤衝這個胖子點點頭,然後對手下說道:“你們先進去吃飯吧,不用等我。”那些漢子也有一種唯命是從的樣子,立刻應了聲是,把馬繮繩丟給早就隨侍一旁的雜役,然後陸續走了進去。
緊接着鍾世濤又對那掌櫃說道:“給我找間安靜點的房間,我需要談事。”掌櫃立刻點頭哈腰的說道:“是是,我這就給您去安排。您請。”
然後到這時,鍾世濤纔對沈飛說道:“小飛,跟我來吧,有些話想要和你說說。”
“好啊。”沈飛笑眯眯的點點頭,都有多少年沒人叫自己小飛了,真是很有感觸呢。
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隨着掌櫃進去了,江雪瑩他們才鬆口氣,那蘇小小更是拍拍胸口,小聲的嘀咕道:“也不知道前輩是什麼人啊,居然連山海幫的幫主都是他的姐夫啊!”
“小小閉嘴!不要亂說話!我們也進去等待前輩吧。”江雪瑩先是瞪了蘇小小一眼,然後纔對那小二點點頭,江雪瑩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凡人小二望着他們背影所流露出來的古怪神色。
沈飛跟着鍾世濤來到一處非常幽靜的茶室內,幾個侍女麻利的收拾一下,送上茶水,就關門退了出去。而鍾世濤則偷偷的掏出一塊玉簡模樣的東西,比劃一下手勢,玉簡上一道光芒閃爍而過,然後若無其事的把玉簡收了回去。
鍾世濤一舉一動都落在沈飛感應中,在鍾世濤啓動那枚玉簡的時候,沈飛的心核一動,自動告訴沈飛這是一種很簡陋的隔音法術,隨便一個修仙者都能施展,所以沈飛他根本就沒有向鍾世濤發問,反而很是淡然的拿起茶杯就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吊兒郎當的說道:“未來姐夫,看來你混得很不錯啊,很有權勢的樣子呢。”
鍾世濤先是無奈的笑了笑:“你的性子還是沒變。”接着臉色一變,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你居然還叫我未來姐夫?你姐姐她,沒有嫁人嗎?”
“你們的婚約又沒有取消,不叫你未來姐夫幹嘛?”沈飛先是愣愣的說出這句話,接着就是神色一暗的嘆道:“是沒有嫁人,但是可惜,你們始終是有份無緣的啊。”說着搖搖頭。
鍾世濤渾身一震,一邊用顫抖的手去端茶杯。一邊苦澀的說道:“是嗎?我們的婚約沒有解除?我還以爲師傅會第一時間解除我和你姐姐的婚約呢。”只是他話纔到這,就聽到沈飛後面的話語,茶杯直接打翻在地,他也猛地站起來吃驚的盯着沈飛:“你說什麼?!有份無緣?這是怎麼回事?”
“唉,你離開沒多久,縣城發生巢穴魔物入侵,後來因爲某些事,姐姐爲了保護我而離開了這個世界,所以你們真的是有份無緣了。”沈飛一臉苦澀和沉重的說道。
“是嗎?爲了保護你而死了,呵呵。我就知道她寵溺你寵溺到可以不要命的地步,果然……”鍾世濤乾澀的說着,他知道自己現在很是憤怒,很是悲傷,很是想衝着沈飛怒罵,可想想自己離開他們的時候,沈飛纔多少歲啊,完全就是個小屁孩,這樣的孩子能夠指責他什麼?怨恨自己當時沒有留下來?呵呵。當時只是武士級別的自己,真要留下來,早就跟着沈飛的姐姐離開這個世界了。
沈飛眨巴下眼睛,自家姐姐死了?沒死啊。不就是離開這個世界去滄瀾世界了嗎?不過本來想解釋的他,見到鍾世濤的樣子,也就直接默認了,因爲他可不認爲只是天階九段的鐘世濤還能和自己那個身處滄瀾世界的姐姐成親呢。反正都這麼多年過來了,姐姐那邊恐怕最多就把鍾世濤看成師兄,而鍾世濤既然當初就會拋棄自己和姐姐悄然離去。相信也沒啥愛情所在,估計大家心中最多最多就是童年相處在一起的情意罷了。既然這樣還乾脆承認姐姐死掉了,讓大家都不去考慮什麼婚約的事情就最好了。
鍾世濤身爲天階九段的高手,自然感覺到沈飛那只是有些波瀾的心情,在有些惱怒之餘,也無奈的嘆口氣,沈飛的姐姐在他五六歲的時候就死去了,雖然是因爲救沈飛的緣故,但十數年下來,這哀傷早就淡漠得不能再淡漠了,畢竟人總不能沉浸在悲傷一輩子,特別當時沈飛還是個小屁孩,能懂什麼,其實這樣也好,淡漠了就淡漠了,沈飛總是會有自己的人生,老是糾結與以前也不是個事。
明白到這點,鍾世濤收斂一下惆悵之情,重新倒杯茶的問道:“師傅這些年還好吧?”
沈飛聳聳肩:“老爹在姐姐離去後沒多久,留下一票黃金糧食給我,然後就領着一票老兄弟失蹤了,這麼多年我都沒有他的消息,不過相信他一定活得好好地。”對那個老爹,這麼多年下來,沈飛可就真的是無語得很,如果不是有個姑姑認了自己,他都以爲爹爹遭遇不幸了,不過既然姑姑都是修士界的門主級的大人物,姐姐又是仙界人物,那麼爹爹又怎麼可能差到哪兒去啊?所以根本不用去擔心這個整天裝斯文的傢伙。
一想到姑姑,沈飛赫然想起陪伴自己好長時間的姑姑的一縷神識,那縷神識隨着自己的識海消失了或者藏起來了,不過既然自己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那麼找機會進入修士界去姑姑的門派看看,當時是有強敵入侵,搞得姑姑沉睡了,現在自己有了能耐,自然得去把姑姑解救出來。不過既然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倒也不急於一時,還是自己先玩玩吧。
說起來好像沈飛天性涼薄的樣子,不過在沈飛心中,那縷神識才是真正的姑姑,而那個只見了一面的門派掌門的姑姑,只是名義上的姑姑而已,反正那姑姑的神識這麼多年都存在着,那就表明實體姑姑沒有危險,既然這樣心急啥啊。至於自己的神識和神識裡的姑姑、小白、小烏龜、智腦這些的存在,沈飛一點都不擔心,因爲他隱約覺得自己的識海並沒有消失,只是隱藏起來了而已,自己遲早有一天能夠恢復識海的,所以他才這麼淡定,因爲這些事情都是強求不得,而是得靠機緣靠運氣才能達成願望的,所以根本不用急啊。
見到沈飛在沉思,鍾世濤以爲沈飛在惱怒他爹爹拋棄他的事情,其實聽到這話,鍾世濤也忍不住對自己的師傅埋怨起來,就算沈飛害得他姐姐因爲救他而死去,可這怎麼都是你的兒子,居然讓五六歲的他剛失去姐姐就又失去父親,師傅還真是虧爲人父啊!可想安慰沈飛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畢竟都過了十數年了,沈飛也長得如此健壯了……
一想到這,鍾世濤突然想起自己忽視了什麼,慌忙把目光朝沈飛看去,可怎麼看都是一個身體比較壯實的凡界男子,可這樣一個凡界男子會讓那幾個明顯是修煉者的白衣人如此恭敬嗎?剛纔大門口的情景,鍾世濤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那些白衣人可是等待着沈飛先進一品樓呢。
可當鍾世濤正想詢問時,已經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的沈飛,裂開嘴大咧咧的說道:“姐夫,哎,不叫姐夫了,叫你大師兄吧,大師兄,你這些年遇到了什麼奇遇啊?給我說說,看看你是如何通過這區區十數年間就從武者變爲天階九段實力的?”
鍾世濤整個人都猛的跳起的後退一步,滿臉震驚的指着沈飛,顫抖着聲音的說道:“小飛你!你居然能看出我的真正實力?!”
ps:??下午孩子放學了就全家回老家過中秋,兼且掃墓。嘿,我們老家的風俗不同,是中秋前後來給先祖掃墓的,而不是清明節的時候去掃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