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張夜空的瞬間,長空羽鴻直接用出了他最強的徒手攻擊秘法,天羅地網式。
將張夜空整個人都給籠罩在了其中。
然而,就在長空羽鴻看着掌勢距離張夜空越來越近,即將得逞之時。
一抹彎月出現在了他那猶如一張大網的掌勢之中,帶着無比鋒芒之氣,斬向了他的手掌。
霎時,長空羽鴻驚得亡魂大冒。
他可不是張夜空,可沒有張夜空那種恐怖的身體,以及能夠加強手掌堅固的五行真氣。
並且,就算是張夜空,面對長空無痕的時候,也不敢用手掌去正面硬憾這柄黑刀的刀鋒。
只能是從刀鋒旁邊,更多的則是刀背之上下手。
因此,哪怕真氣遠遠超過張夜空,長空羽鴻一張老臉,依舊露出了駭然之色。
無痕的刀,爲什麼在他手掌之上,他不知道。
無痕的刀法,對方爲何會,並且使得比無痕還好,他也不知道。
此刻的長空羽鴻非常清楚的就是,若是如此相碰,他的手掌絕對會被那鋒利無邊的刀鋒,給斬下來。
頓時,長空羽鴻一聲厲嘯,手掌微微一動,那被他藏起來的七品靈寶長劍,出鞘了。
不能不出,不敢不出。
這一刻,長空羽鴻全然忘了,他的長劍,是爲什麼被他給藏起來了。
面對張夜空的逐月斬,作爲六品先天,擁有過無數交戰經驗,更經歷過無數生死的。
能夠感受到,那逼人的刀鋒之上,所蘊涵的無邊刀意。
那不是爲了阻礙自己,更加也不是爲了拖延時間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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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真真正正,醞釀了足夠的殺意,哪怕是先天六品的他也要一刀將其斬落馬下的,殺人之刀。
此刻,長空羽鴻收斂了他的一切的狂妄,高傲。
面對那驚天動地的一刀,他感到了危險,死亡的威脅。
雖然比起他一身中,最艱難,最兇險的時候而言,這一刀,算不上什麼。
可是,那麼多年的經驗卻告訴了他,若是他敢大意,敢輕視。
他將爲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是了,看着彎月之後,張夜空那雙滿含殺意的雙瞳,長空羽鴻豁然清醒。
一切的憤怒在這一刻,如潮水一般收斂。
對方的地位,在一瞬間,被長空羽鴻提升到了一個極限,一個甚至於高過他後輩,長空無痕的地步。
這是一個能夠和他一戰的敵人。
霎時,深吸一口氣,長空羽鴻的真氣猛然凝聚,比之狂暴之氣更加強大的,專注的氣勢,出現了。
那是數十年在生死邊緣磨礪,掙扎之下,才能夠擁有的肅殺之勢。
長劍一動,一個眨眼,在刀鋒觸碰到的瞬間,爆開。
驚鴻劍!
長空羽鴻的成名絕技,將無數敵人斬首,更通過它得到了如今地位的,天階高級秘法類招式。
雖然等級上不如長空無痕的逐月斬,可是數十年的修行,以及生死戰上的磨礪。
他的驚鴻劍,與長空無痕的逐月斬,有着天差地別。
可以說,全神貫注之下的驚鴻劍,威力就算比起巔峰秘法招式,也差不了多少。
因爲爲了這套箭法,長空羽鴻可以說是投入了一切經歷。
哪怕有更好的招式等着他,他都沒有去修煉。
鏘...!
伴隨着第一聲的交鳴響起,張夜空與長空羽鴻的身前,一輪彎月,已經數不盡的劍芒組成的劍網在這一刻瘋狂交錯。
鏘!鏘!鏘!
逐月斬,刀刀全力而爲。
驚鴻劍,劍劍飄忽無蹤。
交錯的劍氣與刀芒,這一刻徹底戰犯,在天空之上,炸出超過五十米的巨大煙花。
在這炎炎烈日之下,是那麼的驚心動魄。
霎時,本來因爲七品靈寶出現而無比混亂的萊陽城,徹底安靜了。
無數的人,在這一刻,擡起了自己的腦袋,睜大了他們的雙眼,
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着天空之上,交錯的刀劍,將那哪怕是十年,乃至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景象,記在了心底,印在了腦海。
感受着那隨着因爲爆炸而瀰漫過來的絕世鋒芒,一時間所有人,打了一個寒顫。
呼吸,在這一刻,都被他們給忘記。
十劍,百劍,千劍。
十刀,百刀,千刀。
盞茶,又或者數息之間。
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劍氣與刀芒,縱橫交錯。
哪怕是潛藏在萊陽城,不少先天四品,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整個人都爲之膽寒。
因爲不管是劍氣,還是刀芒。
都沒有絲毫的防禦的意思,它們的主人的招式之中,除了進攻,還是攻擊。
而這一幕,對於學劍,用刀的人而言,則是熱淚盈眶。
雖然不知道交戰的兩個人,究竟是誰。
可是他們可以肯定,兩人都是客。
掌握了劍意與刀意的劍客,刀客。
在北國這片大陸之上,殺傷力最爲強大,破壞力最爲可怕的兩大職業。
劍意無邊,破萬法。
刀意凌雲,碎長空。
看着那滾滾似雷的劍網,在看着那懸掛長空的刀月。
所有人深深的吸了口氣,生出了自己的手掌,按在了胸口之上。
爲這百年難得一見,劍客刀客一戰,送上最誠摯的尊重。
轟隆!
交戰的時間,看起來似乎過了很久,不過事實上卻僅僅不過盞茶時間。
天空之上那一輪彎月雖然耀眼,可相比無盡劍網顯然差了很多,在短暫的僵持之後,開始潰敗。
連人帶刀一起,張夜空被直接劈的倒飛出去,空中一路灑血,身體直接撞進了不遠處的森林之中,一路下去,不知道撞碎了多少顆大樹之後,才停了下來。
噗!
張口,一口鮮血噴出,張夜空臉色微微一白。
身體之上,接近上百條傷口,彷彿被人給凌遲了一般。
不少地方,直接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而另一邊,完勝,並且將張夜空給劈飛的長空羽鴻,則要好的多了。
不過他身上穿着的長袍之上,卻留下了尺長裂痕,其中可看到一道清晰無比的血痕。
從鮮血的數量來看,傷口並不太深,不一會就恢復完好。
不過,此刻的長空羽鴻臉色卻變得十分凝重。
作爲交戰者,他遠遠比四周之人看的更清楚,更明白。
張夜空,不是刀客。
他的刀法,根本沒有任何刀意。
或者說,那隻不過是他的精神力,模擬出來的一種刀意。
劍意,刀意。
是必須自己掌握,纔算擁有的。
儘管模擬的再像,那依舊不是。
他長空羽鴻,歷經三十多年的專研,殺人無數。爲了領悟劍意,更是隻身加入天權州執法隊,最後在數十次的頻死狀態之下,纔好不容易領悟到了劍意。
一舉成爲了所有人都羨慕的劍客。
也因爲對於意的掌握,讓他卡在六品巔峰數年的難關,終於有所鬆動,開始向着七品前進。
因此,他非常清楚,劍意的難得,劍意的寶貴,以及劍意的威力。
然而張夜空太讓他震驚了。
緊緊靠着模擬的刀意,在加上自己劍意的壓迫,那個小鬼竟然在戰鬥之中,開始逐漸掌握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刀意。
不是模擬,而是真正意義上屬於他自己的刀意。
之所以長空羽鴻會被張夜空斬傷,就是因爲如此。
爲了不給對方繼續學習下去的時間,他選着了兩敗俱傷的方式,開啓靈寶的硬抗對方一刀之下,瞬間刺了對方數劍。
不管張夜空多強,始終實力上的差距,讓兩敗俱傷的兩人,得出了兩個全然不同的結果。
可就是這樣,長空羽鴻依舊震撼的久久不能言語。
在他身上,佩戴的可是,六品防禦靈寶。
哪怕是先天五品的全力一擊,也不一定能夠破開防禦。
而對方不僅破開了自己的防禦,還斬上了自己?
若不是在一瞬間,他下意識退後了一步,恐怕那一刀會直接將他胸膛給破開。
當然也是因爲如此,本來絕殺張夜空的幾劍,變成了重創對方。
看着遠處,緩緩從地上爬起的張夜空,長空羽鴻吸了口氣,眼裡的輕蔑與不屑,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佩服,是讚歎。
對於這個年紀不超過二十歲的少年,他打從心底的將其,放在了生平勁敵之上。
雖然實力上還略顯不足,但就憑他的天賦,他所展現出來的一切。
已然徹底引得了他,長空羽鴻的尊重。
“你很厲害。”看着張夜空,長空羽鴻淡淡道:“我所遇見的敵人之中,你的實力雖然連中等都算不上,可是卻能夠將我斬傷。”
“以區區先天二品的實力,將先天六品的我,斬傷。”
伴隨着長空羽鴻的話語,在場所有能夠聽到之人,雙瞳一縮,登時倒吸一口冷氣。
看向張夜空所在的位置,一臉駭然,竟然是先天二品?
先天二品?
天啊?
“張夜空,雖然你會死在這裡,不過作爲對於你所表現出來的一切的尊重,我會讓所有人,都記住你的名字。”
緩緩向着口吐鮮血,站立不穩的張夜空飛了過去,長空羽鴻臉色帶着前所未有的莊重。
“萊陽城的天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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