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情激盪。
若要形容此刻張家上下大部分人的心情,恐怕只有這四個字了。
張夜空每一句的反問,不僅僅只是在反擊對自己說話的五個外來者,同時也在詢問着包圍着,臉上帶着憤怒的族人。
你們究竟站在哪一邊?你們究竟是張家的族人,還是這些外來者的族人?
你們究竟是否認清了,如今在張家所發生的一切?
你們究竟是否知道,你們的憤怒的方向,錯了十萬八千里?
伴隨着張夜空的話語,一個個的念頭,在他們的腦海之中生成,在他們心裡,滋長。
慚愧,無比的慚愧。
看着張夜空,絕大多數臉上帶着憤怒之色的張家子弟,紛紛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特別是那些個年輕的弟子,一張臉更是漲的通紅。
相信外來者,仇視自己的族長,圍攻族長的兒子?
這時何等的大逆不道?這是何等的滑稽?
那份愧疚,那份不安,伴隨着他們的呼吸,逐漸的開始改變。
這種被人欺騙,被人戲耍,更被人給愚弄的心情,僅僅只是片刻,就徹底昇華成了仇恨,痛恨,以及難以名言的憤怒。
包圍着張夜空的張家子弟,在略微的慌亂之後,陣形開始發生改變。
拱衛!
站在張夜空身後的子弟,目光不在落在張夜空的身上,而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了他的身邊。
站在張夜空身前的弟子,同樣目光也不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了那些個站在張夜空身前的外來者身上。
“呀咧,呀咧。”
“還真是了不得的發言啊,小子。”此刻,原本略微有些擔心的小貂神情變了,帶着三分的悠閒,更多的則是毫不掩飾的欣賞。“本來可以說是完全不利的局面,僅僅只是片刻就被徹底扭轉,不僅如此還將原本敵視自己的族人在這一瞬間,全部變成了自己人。”
“說得好!”
站在遠處,焦急不已的二長老等人,此刻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
那份大氣,那份從容,在這一刻,哪怕是他們這些經歷過無數人情,飽嘗世故的老人們,一時間也不由自主的沸騰了。
伴隨着不斷跳動的心臟,血液在這一刻無與倫比的沸騰着。
其中特別是二長老張宇乾,臉上除了笑容更是露出了嘲諷之色,要知道在張家哪怕是那個潛伏了整整十年的趙天展,也從來沒有在勝過張夜空啊。
哪怕是自己,幾十年的養氣功夫,在張夜空面前,最多也就三句話,就可以氣的自己三尸神暴跳。
和這樣的張夜空,講道理?你以爲你是誰?
二長老等人都是如此,站在他們身邊的張夜濤等人就不用說了。
張夜猛等年紀較小的弟子在一瞬間,就狠狠的甩動了幾下自己的拳頭。
心底的憋屈,心底的不快,心底的憤怒,隨着張夜空的話語,在這一刻,彷彿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釋放。
雖然危局依舊在,困境沒有減,可是那從外來者進入張家後,就徹底被壓抑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沸騰了。
“你,你,你。”
一連說出三個你,卻你不出一個所以然,站在張夜空身前,一開始就挑撥離間的那名男子此刻臉上無比難看。
一張臉幾乎變成了如他身上穿着的青色長衫一般,鐵青無比。
雖然因爲實力變化,張夜空的身高確實有所成長,可是在青衣男子的眼中,張夜空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小鬼而已。
本來打算三言兩語激怒對方,讓對方徹底失去冷靜,而盲目攻擊自己。
可不想,張夜空的反擊會犀利到如此地步。
看着徹底改變情況的四周,青衣男子的臉色不由微微變色,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頭領,牙所在的方向。
當看到牙那一臉陰沉的臉色後,青衣男子的額頭,一顆豆大的汗水,緩緩滑落。
用計打擊敵人,成了,敵人失去理智,那可以突顯他的智慧。
不成,那也能夠噁心對方,並且在對方的心裡留下一根刺。
但是,事無絕對。
此刻面對張夜空的反擊,青衣男子的目的不僅沒有實現,反而被張夜空將計就計,不僅一下子扭轉了局面,反而將趙天展這些天的努力,徹底的化爲烏有。
花費了十年功夫,在加上暗閣的配合,纔好不容易讓張家徹底陷入分裂,癱瘓的狀態。
在這一刻,被張夜空徹底扭轉,一統,融合。
變成了如他們初次進入張家的時候相同,團結一心。
用計不成,反被將軍。這突顯的就不是聰明與智慧了。
在此刻牙等人的眼裡,青衣男子的行爲,徹底的變成了多此一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身體微微一顫,青衣男子雙眼之中掠過一絲不安,當然更多的則是憤怒。
老羞成怒。
望着一臉淡然的張夜空,青衣男子,徹底憤怒了。
不僅是青衣男子,站在青衣男子身邊的其餘四人,同樣怒了。
雖然失誤是青衣男子的,可是清楚知道牙的性格的他們很明白,這次的事情,必然算在他們五個人的頭上。
在暗罵青衣男子的同時,對於張夜空的憤怒,他們同樣一點都不少。
本來抓住張夜空,就是片刻的事情,這本身根本算不上是立功,僅僅只是立威而已。
而此刻他們不僅無功,反而有罪。
面對這樣的局面,如何讓他們不怒?五人相視一眼,眼裡一抹十足的殺意,青衣男子直接道:“動手!”
微微打了個哈欠,張夜空臉上一抹淡笑,“早這樣不久好了,浪費時間。”
“不過,我還真得感謝你們,若不是你們的幫助,張家的局面,還真是有些麻煩,散了的人心,可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
說罷,張夜空非常誠摯的對這準備動手的青衣男子等人一禮,“謝謝!”
“該死的小鬼,別太得意了啊!”
面對張夜空的舉動,本身就無比憤怒的青衣男子等人,在這一刻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不過是幹掉了幾個廢物,不過是會耍點嘴皮子而已。”
“你還真以爲大局在握了麼?讓我來告訴你,你不過是個跳樑小醜而已。”
暴怒的青衣男子,“不僅是你,你們張家同樣如此。”
說罷,青衣男子與其餘五人,同時動手,向着張夜空直撲而來。
強身三段,五段,巔峰。
五人之中,三個三段,一個五段,一個巔峰。
一瞬間,就爆出了遠遠超出所有張家之人想象之外的速度,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或者反應了,卻因爲距離太遠而有心無力之下,來到的張夜空的面前。
兩拳,一掌,兩腿。
同時攻向向了張夜空的兩肩,胸口,雙腳。
“烈陽拳。”
“金剛掌。”
“霹靂腿。”
“貼地十八掃堂腿。”
五人,四種決然不同的招式,向着張夜空身軀,沒有半分留情餘地的轟殺而至。
特別是強身巔峰的青衣男子,一手金剛掌,威力已然超過二十牛之多,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二十七牛之力。
五人,接近一百牛之力,在這一刻,徹底的將張夜空給包圍在了中間。
那因爲氣流而形成的強烈壓力,彷彿再現了張夜空之前的那一拳一般,幾乎將一切都徹底壓碎的恐怖場景。
唯一不同的是,範圍比張夜空要大了太多,太多。
這五人和圍攻張夜空的那些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