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爲什麼張夜空在這裡會越活越滋潤。”
“同時我也不想知道,爲什麼張夜空會有今天這番驚人的表現。”
“我只知道,你們三個沒有完成我給你你們佈置的任務。”
“我只知道,今天因爲你們的原因,害得我在漠叔面前丟進了顏面。”
漠北俠的馬車已然不在的練武場上,此刻張夜嵐臉色無比陰沉的看着站在他面前,顯得戰戰兢兢的王姓三兄弟,一邊故作指導,一邊森然道。
“我不想聽你們的解釋,也不準備聽。”
張夜嵐一雙眼瞳陰鬱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帶着十分森然道:“很顯然,你們不僅花費了我大把的資源,消耗了我大把的時間,將你們三個安排在這裡,可是你們卻沒有帶給我想要的結果。”
“難道我的寬容與大方,已經讓你們覺得,我是一個可以任由你們玩弄的存在?”
顯然,擁有不錯資質的王天三人爲何會在這裡,其原因就是處於張夜嵐的安排,專門來找張夜空的麻煩,讓他屈辱,讓他憤怒,讓他忍不住最終自殺了事。
當然,三人也很好的完成了那個任務,若不是不朽的出現,恐怕此刻的張夜空屍體已然在後山上徹底冰冷...。
“少爺,奴才不敢,奴才等人也不知道爲何僅僅過了一天,那個該死的廢物...。”聽到張夜嵐的責問,當即王天三兄弟臉色發白,一臉驚恐的就要跪下道。
“給我站直了,若是膽敢跪下去,那就是死。”雖然漠北俠說是下去休息了,可誰知道他有沒有在注視這裡,若是在的話,那麼看到王天三兄弟的行爲,恐怕當即就會明白髮生了什麼。
到了那個時候,麻煩的人就是他張夜嵐了。
“你們要慶幸,我的仁慈。”說到這裡,張夜嵐臉上一抹笑容,看着王天三人道:“所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我不想在看到,那個礙眼的傢伙,明白麼?不想。”
聽到張夜嵐的話語,王天三人同時打了一個寒顫,其中王天不僅道:“可是少爺,若是殺了他的話,家族勢必要追究的啊。”
雙瞳一抹厲芒,張夜嵐緩緩道:“沒叫你們明目張膽的去殺他,而是以挑戰爲藉口。他雖然露出了不錯的才華,可是他的實力依舊太弱了,並且殘廢與死,是有着區別的。懂了麼?”
聽到張夜嵐幾乎露骨的話語,王天三人臉上頓時露出了了然之色,當即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不過轉瞬,三人之中最小的王洋又道:“可是少爺,我們不知道他去...。”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看了一眼四周,張夜嵐緩緩擡起頭來道:“虎型煅骨功的精髓...。”
隨着張夜嵐開始講解有關於虎型煅骨功的修煉,原本四散開來的少年們頓時圍了上來。
練武場那本來因爲張夜空離開而顯得尷尬的氣氛,緩緩的在張夜嵐的指點下,恢復了往日的生機。
然而,距離練武場大約千米開外,專門供給前來教導人員休息的地方。
“小子啊,不要怪我。張家已經矛盾重重了,經不起折騰了。若是不能變強的話,就隨着那塊牌子捲入漩渦的中心,消逝吧。
南海鎮,已經風雨飄搖了。
張家不可以繼續矛盾下去,族長的地位必須重新獲得鞏固...。”
就在針對張夜空的陰謀開始的同時,練武場宿舍之中的張夜空也在死死的忍耐則那來自虎型煅骨功的劇痛。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疼痛,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而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強。
忍受着身體之中猶如海嘯一般呼嘯而來的劇痛,張夜空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巴,瘋狂的忍耐着。
牙齦,也隨着巨大的力量而涌出鮮血。
渾身的肌肉,在這一刻好似已然不屬於張夜空,獨自不斷的跳動着。
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彷彿都被人給拉扯住了一般,瘋狂的抽動着,拉扯着。
若是有凌遲,此刻的張夜空就好似被數十,上百個人同時用刀在身體裡裡外外,切割着。
若是有分屍,那麼此刻張夜空體內每根神經,都彷彿被兩頭馬給拉扯住,一頭向東,一頭向西,瘋狂的拉扯着。
每一秒,都在承受着,世界上最爲痛苦的刑法。
“不能輸,不能停,不能退。”
“屈辱,尊嚴,榮耀。”
“一定要變強,一定,一定。”
“可以死,但絕對不可以退縮,不可以猶豫,不可以放棄。”
“超越,我要超越,超越這一切。”
“不會在讓父親,失望了。絕對不會,絕對不要。”
咔嚓!
那連強身級武士都無法破壞,最多隻能留下一點印記的地表,裂開了。
在張夜空的手掌之下,緩緩碎裂,變成粉末。
吼!吼!吼吼吼!
而隨着張夜空的堅持,他的忍耐,此刻他的已然不再是什麼一頭擇人而噬猛虎,而是暴怒無比的林中之王。
好似自己的地盤被人入侵,不僅如此,還打傷了自己。
那所醞釀的已然不再是簡簡單單接着飢餓爆發的氣勢,而是怒火,滔天的怒火。
哪怕是這個敵人是天,也要咬上一口的無限怒火。
虎,林中王者。
受傷的虎,林中亡者。所過之處,除了毀滅,只有毀滅。
此刻,瘋狂忍耐着身體之上猶如被碾壓,被切割,被刀鋸痛苦的張夜空,已然化身成了一頭絕世兇虎,大凶之虎。
因傷而兇,因怒而兇,因痛而兇。
兇,大凶。
咔嚓!咔嚓!咔嚓!
激盪的怒吼,炸裂的怒意,膨脹的怒火。
伴隨着那從骨子裡面炸出的吼叫,此刻就猶如一顆顆無形的炮彈,不但衝擊着張夜空的身體,而已衝擊着張夜空所在的房間。裂紋,一條條細小無比的裂紋,伴隨着呼嘯的衝擊,逐漸出現在了房間之中的牆壁之上。
此刻,漠北俠等人若是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無比震驚。
因爲張夜空所修煉的虎型煅骨功已然與張夜嵐所教授的虎型煅骨功,有着天差地別。
特別是在威勢上,那絕對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而張夜空本人,在那滔天怒火,怒意,怒吼的薰染下。
他原本的清澈,微紅的雙瞳,逐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暴躁,一種霸道,一種原始的,純碎的殺意。
此刻的張夜空雖然少了那麼一層虎皮,可是若是有人在這裡,定然會說,此刻趴在這裡的就是一頭兇虎,大凶之虎。
八個小時,恍若八個世紀。
每一秒的流逝,都彷彿一年那麼長久。每一個神經,承受着時間的錘鍊,疼痛的改造。
然而,受到着比之凌遲還慘,比車裂還疼,比拷打還要持久的劇痛。
張夜空那扭曲的臉頰之上,漸漸的浮現出了笑容。
當然,那不是絕望,那也不是無助。
不偏執,不成魔。
不瘋狂,不鑄就。
想要獲得什麼,那就必須舍掉什麼。
想要無限強大,那麼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的覺悟。
既然疼痛無法忽略,既然疼痛無法忍受,那麼就去享受吧。
把痛苦,把災難,把死亡,把所有所有的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通通的轉換成爲一種獨特的享受。
因爲越是高昂的代價,所帶來的好處,就越是明顯。
“啊!!!”
伴隨着讀條從最後的99%進入100%,已然脫力,已然歇力,已然無力的張夜空,嘴裡終於發出了一絲嘶嚎。
‘叮咚,修煉時間達到,恭喜宿主身體數值增加,15。’
“噗!”
伴隨着腦海之中的聲音響起,張夜空那還帶着喜悅笑容的嘴角猛然裂開,一口漆黑無比的鮮血頓然從他嘴裡噴出。
好似被壓縮的水炮,那一口血液直接飛出了接近數米的距離,飛濺在了正對着張夜空身前的牆壁之上。
吱!吱!吱!
隨即刺耳的腐蝕聲,與劇烈的臭味在張夜空所在的這件房屋之中產生,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擴散着。
‘警報,警報。發現有毒物質,根據檢測爲猛毒,建議宿主立刻躲避,立刻躲避。’
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都想鬆了口氣的張夜空還來不及高興,就被他腦海之中的消息給驚得一怔,不僅擡起頭看向了自己所吐出的鮮血位置。
瞬間,張夜空的眼睛劇烈的一縮。
雖然房間漆黑一片,可是卻不影響擁有了探測功能的他,而就在距離他不遠出,一股股鬼綠的霧氣正在瘋狂擴散着,並且伴隨着那不斷變大的裡不時顯露出來的骷髏頭,張夜空就算不用腦子去想能猜道,這玩意聞上一口的話,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當即,張夜空猛吸一口氣,四肢猛然發力,一個飛躍,直接跨越了三米的距離,在那怪異霧氣將房間大門給包裹起來之前,先一步抓住了門把,拉開,跨出,然後在順手關緊。
雙瞳死死瞪大,一出房門,張夜空彷彿脫力了一般,雙掌撐住自己的兩膝,劇烈的喘息着。
“那是什麼東西?”
眼裡露出迷惑,露出震驚,也露出了驚恐。
因爲此刻在他的大腦之中,蒼穹系統的分析,讓他感到十萬分的顫慄。
‘警告,警告。該種煙霧蘊涵劇毒,其成分只需要一毫克,稀釋在水中,就可以直接毒殺數百名成人。’
“爲什麼,我身體裡面的玩意,竟然只要一毫克,就可以毒死數百名成年人的地步?”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顯然自己吐出的東西,竟然是這麼一個歹毒的東西,這讓張夜空十分震驚。
畢竟既然一毫克就可以殺死數百個成年人,卻沒有殺掉他?還讓他活到了現在?
然而就在張夜空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帶着妒忌,更帶着嘲諷的聲音響起了。
“這不是在練武場上露了一手的張夜空張大少爺麼?本來說想在下課了之後繼續瞻仰一下少爺的威武雄姿,卻不想到哪裡都找不到人,結果竟然在這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王天,王海,王洋。
王姓三兄弟,在張夜空從他所在的房屋之中跑出來的一瞬間,就徹底的將他給堵上。
危機,前所未有的危機,降臨了!